少年细细的胳膊环住他的脖颈,嗯,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背着身子,边邵没看见那双漂亮而应该盈满委屈的黑色眸子,有执拗的光一闪而过。
    透着势在必得。
    沉寂了许久,边邵在茅草屋待了半月有余,他还是准备再去外面神女庙寻找有没有破幻境的法子。
    他在白天里跟少年说了这个想法,准备夜里就动身离开。
    少年没有反对,只是在雷雨夜,电闪雷鸣,他环紧了手臂,勒紧了青年的腰身,轻声问:能不能不走?
    边邵没回答,少年便被外头阵阵雷声吓哭了,埋在边邵颈边哭着求他留下一夜。
    少年害怕啜泣时,雪白的面颊会微微发红,眼尾也好似上了胭脂,美得过分。
    边邵当然心软,答应了。
    只是渐渐哭声微弱,黑发少年埋进他胸膛,留下湿润温热的痕迹,边邵渐渐回过味儿来了。
    他心尖颤抖,一下子就把人推开了。
    这场景好似幻境外真实的黑发少年,把他按在床头亲脖子
    边邵几乎以为这是真的黑发少年了。
    可那双漆黑的眼睛依然空洞。
    你别这样。边邵推开他。
    黑发少年拽着他的手,碰上自己滚烫的面颊:为什么不可以呢?
    你难得不喜欢这身皮囊吗?他问。
    他能察觉青年停驻在他面容上的目光,喜爱,热烈。
    可边邵还是推开了他。
    为什么可以呢?边邵顿感荒谬,他对黑发少年完全没有抱有这样亵渎的心思,他只是喜欢美,不代表他要占有美。
    以救赎之名,哪怕对幻境里虚幻的黑发少年,边邵也下不去手。
    可能是他亲密的举止,与人夜夜相拥而眠,让人产生了错觉。
    最终两人尴尬躺在一处,同床异梦。期间,边邵好像在昏沉梦里,嗅到了一股子甜香。
    再然后,隔日,边邵动了动身子,就发现自己满身疲惫,好似被抽空了力气。
    怎么回事?
    那股甜香?
    边邵想到了昨夜里极其不正常的黑发少年,骨头都开始发麻。怎么会这样
    屋子里谁也没有,边邵挣扎着翻身下床,可腿脚无力,他重重摔在了地面上,瞬间眼冒金星。
    晕眩过后,他目光对着床下那处阴暗,忽而,瞪大了眼,胃里翻涌,就这样坐在地上干呕起来。
    他说为什么床下有腐烂的臭味
    黑发少年当时微笑着说他会处理。
    可那根本不是死老鼠,那是人,床下放着颗人的头颅,那头颅,正是边邵前段时间见过的娇软少年的,鸣春的脸!
    还是死不瞑目那种。
    纵然是幻境,边邵也觉得扛不住了。
    就在他想着要不要直接一刀子捅死自己以来破幻境之时,茅草屋的木门嘎吱一声
    那人快步进来,脚步声极其稳当。
    边邵很快被抱起来,放回了木床上,同时,那人也脱了鞋袜上床,直接跨坐在边邵腰腹。
    他身体酸软,只能艰难偏过头,却躲不过黑发少年俯视,带着侵略性的黑眸。
    你骗我
    萧岸从善如流回答:可边边你不也在骗我吗?说什么永远不离开,却无时无刻不想着离开。
    你是真实的
    对啊,我来幻境陪你。你高不高兴?黑发少年好似全无顾忌了,他把那些事一点点跟边邵说了,把自己的卑劣与残忍恶劣全盘托出,也不顾身下人复杂的神色。
    杀了掌门,寻到神女庙而陷入幻境,再到鸣春来寻他时突然磕破了脑袋复苏了记忆
    他把杀了掌门杀了鸣春那时的细节一一跟边邵分享,说出来的话,混乱而毫无秩序:我以为杀了我曾寄予希望的人时,会手抖、会兴奋、会恐惧,可没有,很平淡,像是杀鱼、杀猪不,人不会喝鱼跟猪的血
    他突然停顿了问:我是不是怪物?
    就像是初遇时,那些村民说的那样。
    边邵沉默。
    黑发少年僵硬坐在他身上,然后轻笑出声,没有纠结这事。
    他只是眼神执拗,俯身,掐住边邵的脖子,说:你在青楼里对那些人是怎么样做的?
    边邵再度沉默,他发现了,昨晚那股甜香里不光让人浑身酸软,好像还添加了别种奇奇怪怪的小东西,比如让人浑身发热
    他羞耻红了脸。
    黑发少年轻轻抬起身子,好像为他那剧烈的反应而轻笑出了声。
    也不是无动于衷是吗?
    明明就是药物作用啊!
    边邵躺平装瞎。
    少年又好似被他这种默不作声的态度刺伤了,良久,才低身狠狠咬住他,低低的声音,却像是恳求般溢出唇齿。
    你在青楼里对那些人是怎么样做的?
    那就怎么样对我。
    作者有话要说:
    边边:我在青楼里嗑瓜子吃花生喝小酒
    岸岸:还有吗
    边边:跟美人两相对望,纯看
    岸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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