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一个脾气,真真是孩子心性。
    朱阳轻声道:小姐年纪还小,您不想把她留在身旁多养几年?真要等小姐出嫁了,以后家里可就冷清了。
    听罢,玉天磊直起身子来,叹息说:婉婉去了之后,我孤身一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只是还放不下清儿和家中的产业,等他们都有了值得托付的人,我也就能安心去了。
    老爷别说这样的话,您身体好着呢,再多活个几十年,要看到膝下儿孙满堂才好。
    玉天磊笑了:做人不能太贪心。
    话没说几句就听到竹林对面传来一声惊喊,是谁在那儿?
    玉黎清早觉得不对劲,像是给什么人偷偷盯着,转过头就看到竹林后的假山旁有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她小跑过来,抓了玉天磊一个现行。
    玉天磊年纪大了,平日里久坐书房,腿脚不太利索,有朱阳扶着也跑不出多远,听了声音,刚跑两步就被玉黎清抓住了。
    父亲?
    玉黎清背着小手,像个精明的小狐狸俏皮地走到玉天磊面前,看他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质问道:父亲不是说有账目没看完吗,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这样清闲,莫不是连我的札记都看完了?
    玉天磊让朱阳松开自己,答她:我都看了。
    是认真看完了?玉黎清的杏眸狐疑地看着他。
    玉天磊从小教育女儿不许撒谎,自己也要以身作则,诚实道:其实只看了一半。
    看了一半就跑出来,父亲做事真不用心。玉黎清推着他往碧桐院去,快回去看吧,等父亲看完了札记,别忘了给女儿一个答复。
    好好好。玉天磊连声应着,无奈离去。
    看着父亲的背影,耳边响起少年的欣羡声:你和伯父的感情真好。
    玉黎清本想说天下父母哪有不疼子女的,但又想到江昭元在侯府备受冷落,转言说:我父亲的性子好相处,他也很喜欢你啊。
    是吗?
    当然了,我猜他跑到这里就是来偷瞧你的。
    江昭元懵懂的看着她:伯父为什么要偷看我?
    因为你生的好看啊。玉黎清脱口而出,话说出口,就见少年纯净的眼睛里露出几分失意。
    她赶忙补充说:你是父亲给我定下的未婚夫,看到你那么优秀,他肯定觉得自己做了件了不得的大好事,当然要来多看几眼,回头跟人说起来也真些。
    少年对这个说法明显更感兴趣,小声追问:那你怎么想?
    她想什么?
    是他还是婚约?
    不管她怎么想,都不会是让江昭元高兴的回答。玉黎清顿了一下,果断否决,我什么都没想。
    说完便转了个方向,匆匆离开。
    玉姑娘少年锲而不舍的跟着她,像个甩不掉的小尾巴。
    玉黎回头对他说:你别跟过来了,我要回去写功课,明日还要上私塾,写不完功课就要被先生打手心了。
    少年这才停下。
    甩掉他之后,玉黎清回到春棠轩,静了静心,一边写功课一边想着以后的事。
    刚刚在亭子里,江昭元对她说的那些话实在让人心疼,但现在想来,那也只是他一面之词,倒不是她完全不信他,而是要谨慎些,不能轻信。
    对于宁远侯府,玉黎清并不了解,她甚至连侯爷和嫡子什么模样都不知道,也不知道侯府里如今的境况。
    思来想去,还是得派个人去梁京打探一下有关侯府和江昭元的消息,知己知彼才能不落下风。
    她把若若叫进书房来,同她说:你去找个办事得力的家丁,多给他些银子,让他帮我去梁京买几匹时兴的布回来。
    让人去梁京买布,一来一回可要一个多月呢。
    无妨,你让人去就是,咱们家的织坊染坊也该多看些新花色、新布料。再者玉黎清放低了声音,还要让他打听些事。
    若若认真听完,下去办事。
    转眼到了傍晚,用过晚饭后,玉天磊留江昭元在后厅上喝茶,玉黎清独自出来散步。
    走了没几步就注意到庭院里的长廊下站着两个小厮,一个是父亲身旁的朱阳,另一个则是江昭元带来的方毅。
    玉黎清的视线落在方毅身上。
    这个小厮有些面生。
    奇怪,他能跟着来扬州,想来是江昭元颇为信任的人,可前世她并未在侯府见过此人。
    她看了一小会儿,方毅察觉到她的视线,转过身来向她行礼。
    朱阳话说完了便进屋里去了,玉黎清见机走过来,见左右下人离得比较远,小声问他:你叫方毅?
    是。
    男人生的魁梧,哪怕恭敬地俯下身子,玉黎清也要抬头才能看到他的脸。
    玉黎清好奇问:刚才朱阳跟你说了什么?
    他同小的说了些府里的事,说有不知道的便去问他。方毅反问,小姐找小的有事?
    本来没什么事。
    但借着这个机会问问他有关江昭元的事岂不美哉。俗话说的好,了解一个人,要从他的身边人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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