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回听到他说这样的话,玉黎清的心就要抽一下。
    有时她想,前世她懵懵懂懂,只是为了得到一个有归属感的家,才去到江昭元身边,追逐着自己眼中清冷却温柔的江丞相,到最后却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她到死都没有嫁给江昭元,尸骨都不知道被埋在了哪里,身在异乡,魂魄连个归处都没有。
    父亲给她安排这门婚事的初衷是好的,她能够理解,但她已经不想嫁给江昭元了。
    前世懵懵懂懂的听从父亲的安排,这一世,她想自己做决定。
    靠在她肩膀上的江昭元显然不知道她有这样的心思,执着道:我怎么会戏弄你呢?只要清清点头,我随时都可以娶你过门。
    关于这件事,我是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玉黎清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她强硬的扒开了少年搂在她腰上的手,按着他的肩膀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看着他的眼睛,正经道:你要读书考功名,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至少在履行婚约之前,我希望你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一次又一次的试探催促让她很不舒服,好像江昭元迫不及待要将他变成自己的附属品似的。
    虽然她知道江昭元应该没那个意思,但她还是会难受。
    成亲对他没什么大影响,但对她而言,要离开家乡,离开父亲,再也不能接管母亲和父亲振兴起来的家业。
    她不喜欢那样。
    看到她骤冷的态度,少年才意识到有些事不是靠撒娇卖乖就能哄来的,虽然清清时常纵容他的任性,但在这种大事上,却格外清醒。
    如果是她认定的事,应该没有人能轻易改变吧。
    这样的脾气,他也很喜欢。
    好。江昭元微笑道,我会等你。
    他答应的这样轻松,倒叫玉黎清有些惊讶,偏过头去,低声道:你出去吧,我得换衣裳了。
    嗯。少年下了床上,乖乖推门出去,踩在被雨淋湿的院子里,踏出一串脚步声,随着院门一声吱呀,少年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
    透过窗户看着人影消失在院门外,玉黎清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江昭元没有追问,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圆自己这套说辞。
    她根本就没想过履行婚约。
    要怎么跟江昭元说,他才不会生气呢?
    玉黎清从床上起身,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发呆。
    若若从旁拿了梳子为她梳发,小声道:小姐,您刚刚是不是对江公子有点凶啊。
    刚刚小姐那么严肃,她都不敢插话。平时那么爱笑的小姐,一下子面无表情,还挺能震慑人的。
    玉黎清嘟嘴道:他这人很难听进去别人的话,我要是不正经一点对他说,他是不会往心里去的。
    小姐,我不明白,江公子对您那么好,您为什么不愿意同他完婚呢。若若一边梳着头发,一边小声问。
    玉黎清捏着桌上的珠花,轻声答:我不想去梁京。
    若若天真道:那您可以跟他商量商量,江公子上头有个嫡长的哥哥,他又不用承袭爵位,日后搬到扬州来住不也挺好的?
    若若。玉黎清淡淡道,做事不能只往前看,也要往后看。他是个聪慧有才华的人,明年科举必能高中,到时入朝为官,前途无量,区区一个候爵之位,只怕入不了他的眼。
    让未来的江丞相来迁就她,玉黎清自认为没有这个本事。
    她希望江昭元能摒弃前世的恶行,却没想过替他决定人生。
    镜中的少女展露愁容,别在发间的簪子都失了颜色,若若为她戴上珠花,轻叹道:那这么说来,小姐是下定了决心要解除婚约了。
    嗯!玉黎清重重的应了一声,这样对他对我都好。
    是在对若若说,也是说给她自己。
    屋里渐渐沉默了。
    玉黎清笑着说,说这些不高兴的做什么,咱们聊点儿开心的,至少蚕丝的问题有一点解决办法了,这一趟没有白出来。
    嗯嗯,而且外头下雨可美了,对面的山顶上飘着一层白雾,看着像仙气儿似的。
    是吗,那我得去看看。
    穿戴整齐后,在正厅用了简单的早饭,吃完了饭便站在厅门口踮着脚抬头望着院墙外,对面的山上大片大片的墨绿被笼罩在雨雾中,仙雾飘渺。
    正瞧着,秦钰从一旁走过来,俯身道:小姐早。
    早啊。玉黎清好奇的向他身后张望,没看到有人,问道,这都快到巳时了,怎么不见秦管事?
    她今日起得算晚了,本以为会让秦山久等,结果她都吃饱饭了,秦山还没露面。
    秦钰答:父亲在给母亲梳头发,之后还要在房里陪母亲吃早饭,父亲让我过来跟您说一声,他要晚些才能过来。
    哦~玉黎清甜甜的笑起来,他们两位感情真好啊。
    母亲年纪大了,手脚不太利落,记性也变差了。父亲不放心她,平日里便要多费些心思照看。秦钰说着,请玉黎清回厅上坐。
    小姐今日打算做什么,若是我能帮得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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