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同事手里递来的证书,孟哲愚翻开了绿色的封面,钢印y戳戳的盖在本子上,他的名字与职称都赫然在目。
    张子明一把拍在他的肩膀之上,笑容真诚又温暖,“恭喜了,没想到我和你一起进的公司,如今你已经拿到监理工程师的证书了,我却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监理员,恭喜啊!”
    他话说的诚恳,并不带任何嫉妒的成份,毕竟入公司小三年,孟哲愚的努力是被所有人看在眼里的。
    “没事儿,你也加把劲儿,下半年的名你报了没?好好考,接下来就该你拿证了。”孟哲愚笑着安慰他,一边把证书放进了背包中。
    “就别说我了,怎么着,我的大工程师,证书都拿到了,怎么样也该请客吃一顿吧?”张子明打趣着,准备讹上一顿大的。
    孟哲愚当然明白人情世故的重要,点头应了下来,“行,没问题,要吃什么你来定,不过…”他拉着背包的拉链,一边说着,“今晚估计是不行了,我还有些私事需要处理,晚个一两天没问题吧?”
    他当然还记得蒋振华的叮嘱,证书拿到后,他需要回公司一趟,做好报备工作,于他只有利而无害。
    而他内心…还记得那个女人的安排,下午一点,必须赶回去,她有好些行李需要他去搬。
    处理好手边所有事,孟哲愚急匆匆除了公司,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面时间显示12点36分,距离下午一点还有半个小时,来不及吃饭了…他伸手拦停一辆出租车,人就快速坐了上去。
    行李很沉,也很多,大多数是罗岑出去旅游这段时间搜罗的物件,不知不觉就越买越多,孟哲愚是从发件地址上知道,罗岑消失这半个来月,是去了四川藏区。
    孟哲愚把第四个箱子抱进了房子里,那被牛皮纸箱封的严严实实的箱子,沉重而巨大,纵使他一个正直壮年的男子也抬的满身是汗。
    罗岑似乎没什么精神,看着孟哲愚进进出出的身影有些漠然。
    擦了一下额头上渗出的汗,孟哲愚看了一眼地上的箱子,“需要我现在帮你整理出来吗?”
    我是说…东西有些多,你一个人得忙上好半天,我现在帮你处理一下,可以吗?
    罗岑蜷在沙发上玩手机,好半天后若有似无般飘出一声,“嗯…”算是应允下来。
    孟哲愚找来剪刀,把那几个大箱子开膛破,东西一一被拿了出来。
    林林总总的物件,铺满了大半个客厅,他从被拿出的东西里,慢慢推测出这次罗岑去到的地方,毛茸茸的熊猫玩偶,印着宽窄巷子字样的冰箱贴,有着三星堆面具模样的小小摆件,到被真空袋压缩起来的叶儿耙,不知口味的张飞牛肉,再到缝制了羊皮内胆的藏袍,以及铜质的转经筒。
    满满当当四大箱,无言的宣示着她这小二十天的时间,足足走遍了整个四川。
    罗岑大学修的油画专业,本就散漫的性格,更是被养的落拓不羁。
    还在大学期间,就常常以“高艺术”为由,天南地北的四处跑,如今大学毕业,研究生没考上,她又仗着贺梦的经济支持,更是无法无天的玩乐起来。
    孟哲愚动作麻利的收拾着地上的小玩意儿,7年时光,他弄清楚了罗岑的所有习惯与喜好,东西应该归纳在何处,衣物应该挂在哪个柜子里,他都了若指掌。
    并非是罗岑告诉过他,他也并未有和她同居的机会……只是那一点一滴的“收集”与“观察”,七年的“试探”,她几乎成了他生命的全部。
    东西又多又杂,孟哲愚一直忙到了傍晚,罗岑这时也慢慢恢复了精神,开始给自己找起了更换的衣服,孟哲愚还蹲在客厅的地板上拾掇着那一堆散落满地的龙大纸,见她起身换衣,有些迟疑的问道,“你要出去?”
    罗岑正往身上套着长裙,一边朝他走来,一边说着话,“饿了,出去吃点东西。”
    她在男人面前站定,自然而然的转过身去,示意男人帮她拉上背后的拉链。
    孟哲愚蹲的太久,明显就些腿麻,站的太快,他有点晃悠,裙子很长,却是吊带的款式,浅浅的象牙白,没有了任何的装饰,整个风格既性感,却又没有半点多余的花哨。
    肩带很细,堪堪的挂在瘦削的细白肩膀上,款式所限,她贴了r贴,并为穿沉闷的胸罩。
    孟哲愚从后面看向她光滑细嫩的背脊,线条流畅优美,一直从尾椎骨延伸到了肩胛处,傍晚的夕阳落下,光线透过窗户困在她雪白的皮肤上,染上了一层耀眼的h。
    他是不愿意她这样打扮的…
    可他终究什么都没说,手指伸向了拉链,缓慢的合上了吊带裙的后背。
    动作有些慢,他的视线也顺着合拢的拉链向上滑动,目光一寸也不愿遗漏的把那背后风景收入眼中,他知道…她不开口,自己就没有资格说任何的话。
    罗岑挑选着搭配裙子的高跟鞋,孟哲愚则蹲回了地上去收拾那些杂物,直到女人再度踱步回来,站在他不远处,居高临下一般开口,“你回去吧,今晚不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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