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阳望着静躺在盒中的玉佩,眉心微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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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去春来,花谢又开。
    一晃眼,三年的时间悄然而逝。
    叶六郎家,院儿里的花几乎占去了半个院子,种类各不相同,正逢盛夏,株株花茎挺拔,叶繁枝茂,各色花朵争相竞放,丝毫不畏似火的骄阳。
    忽然,门前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无声地朝着一棵金桂树后跑去,然后,借着花株的掩饰,小心翼翼地朝着主屋内移动着。
    落银坐在紫藤花架下的摇椅上乘凉,闭眼挥着手中的蒲扇,浓密卷翘的羽睫在脸上投放一片阴影。(求阴影面积觉得已经完全停不下来了请自动忽略括号里这句话,与本文无关,纯属作者君犯病)
    旁边的席子上,少年盘腿而坐,欣长的背挺得笔直,正修习着叶六郎先前教授的一套心法,他身穿着驼色布衣,袖子撸起到手肘处,露出麦色的肌肤。
    回来了。
    他没睁眼睛,嘴唇轻动,缓缓吐出三个字来。
    落银一把丢下蒲扇,从摇椅上起身。
    易城先一步抓握住那险些砸在自己脑袋上的蒲扇,大致是因为眼睛看不到的缘故,他的听力,简直好的可怕。
    叶虫虫,你给我站住!
    落银疾步走到院中间,见那道玄色的小影子已走到主屋门前,叉腰喊道。
    小影子顿时停下了脚下的动作,好一会儿,才苦着张脸转回了头来。
    原本白嫩的脸上一片狼藉,被汗水一冲,更是一个大花脸,绑起的头发亦是乱糟糟的,还夹杂着几片树叶,鸟窝一般。
    姐姐
    他弱弱地出声喊了句,可见落银对他的威慑力是十足的。
    跑哪儿去了!
    抓抓土拨鼠去了虫虫缩了缩脖子,稚嫩的声音带着心虚。
    过来。落银对他招招手。
    别打头好不好?虫虫可怜巴巴的央求着。
    过来!
    听落银口气一沉,他即刻迈着一双小短腿跑了过去,随着他的动作,从口袋里掉出了一颗鸟蛋来,啪嗒一声碎了一地。
    他来不及去心疼,规规矩矩的站在落银面前,低头等待着命运的裁决
    料想中的巴掌却没落在头顶,反觉手臂被扯了过去。
    落银看他左手还绑着布条的伤隐隐有血迹渗出,皱眉训斥道:怎么跟你说的?不许调皮捣蛋!看看这伤,是不是又开裂了?
    虫虫心虚的不敢吭声。
    落银又将他教训了一遍,适才扯着人进屋,去换药包扎。
    时不时地就会从房中传来她唠唠叨叨的声音。
    058:关你何事
    她对外人,大有生死不理的冷漠,可对于自己关心的人,绝对是个合格的管家婆
    易城嘴角浮现一抹复杂的笑意。
    这种安逸悠闲的日子,有拌嘴,有吵闹,亦有欢笑,三年多的时间,他似乎已经渐渐习惯。
    却不知这习惯是好是坏,毕竟,时间不多了
    叶六郎和月娘回来的时候,几近黄昏。
    月娘一脸的悦色,进门就喊落银和虫虫。
    被落银收拾了个干净的虫虫蹦蹦哒哒的从里间儿出来,奶声奶气的喊着,爹爹,娘!
    今天在家有没有听姐姐的话?叶六郎弯腰将儿子抱起,笑问道。
    虫虫支支吾吾,有我很听话的
    落银端着盆走进来,爹,二娘,洗把脸吧。
    外头热的可以,二人都是一脸的汗。
    不急,二娘今日给你买了件新衣裳,你看看颜色和样式合不合心意?
    说着,便将衣裳取了过来,递到落银手里。
    是极软和的雪纺衣料。
    落银将衣裳摊开,微微一愣,是裙子啊?
    对。月娘含笑点头,你也早到了穿裙子的年纪了,现在家里也不缺钱了,你别什么都顾着我和你爹,也要舍得打扮自己啊。
    落银闻言有些哭笑不得。
    她哪里是舍不得打扮自己了,而是打从来到这里便习惯穿布衣和绑腿裤了,二来上山下山也方便,她本就是打现代来的,对古代女子繁琐的衣裙实在提不起太大的兴趣来。
    这紫色我看就挺适合你的,改明儿穿给我看看合身不合身,若不合身咱们再改。月娘笑吟吟地说着。
    落银只得点头。
    易城走进来听到这番对话,口气复杂地道:伯母,她都野惯了,怎么能穿的惯女子的衣裙。
    落银狠狠瞪他一眼,我跟二娘说话,你插什么嘴!
    我也是在跟伯母说话,你又插的什么嘴。易城径直走到桌边坐下,跟她吵嘴的习惯显然已经成为了生活中不可缺少之事
    你
    落银刚欲还嘴,却被叶六郎笑着打断,好了好了,银儿去收拾收拾,该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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