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儿望着南风日益俊朗的脸庞,一颗芳心越发的不受控制,竟然也不顾得去推开他,就任由他的大手扶在自己腰间。
    南风则是完全呆住了。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铃儿,眸中含水,面若熟透的蜜桃,本来平平无奇的一张脸此刻却似乎格外的耀眼,一身黛青将她衬托的越发娴静。
    二人不知道这样对视了多久,忽然一阵风吹过来,将压在门前树干上的积雪吹落下来,打在青石板地上,发出啪地一声清脆的响声。
    几乎是同一个瞬间,她想推开,他恰巧就已经放开了她。
    二人各自后退了两三步,局促不已。
    冒犯了南风有些窘迫。
    是我是我自己不小心。铃儿比他还要窘迫。
    你
    我
    没有预兆的,二人同时开口。
    南风一愣,随后干笑了两声试图缓解尴尬,道:你先说吧。
    铃儿低垂着头,细声说道:我是过来给你送衣裳的这是婶子她们给你定做的,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南风这才注意到,她怀中确实是抱着一套男子的衣裳。
    她是特意过来给自己送衣裳的?
    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儿,但莫名其妙的,他就觉得很高兴,说不出来的雀跃。
    他上前将衣服接过来,道:麻烦你了
    铃儿摇着头,抿了抿嘴唇,方道:不,不麻烦。也就走了一小会儿
    南风看着她,又是一阵怔愣,半晌才忽然说道:铃儿,你今日特别的好看
    铃儿将头垂的更低了,脸红似火烧,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二人便一直这样静默着,都没有再开口说话,但有一种情愫却在飞快地蔓延。
    ※ ※ ※ ※ ※ ※
    三日后,申时。
    落银正在书房里提笔蘸墨写着对联。
    这本来该是叶六郎的活儿,但昨日里叶六郎扫雪的时候不知怎地滑了一跤,摔到了腰,虽然不算严重,但弓着腰写这么一大堆对联还是不要为好。
    于是,落银便主动肩负起了这个重任。
    虫虫趴在一旁,也拿了一支毛笔在空纸上乱写乱画着,他手脚本来就小,又因穿着厚厚的棉衣,握笔的动作越发的笨拙,简直就跟鬼画符一般,起初还是愿意写字的,到了后头就纯属乱写乱画了。
    叶六郎给落银的那个春联薄子她没去看,靠着记忆里的一些对联写了起来。
    姐姐,这句怎么读啊?虫虫时不时地便会问上一两句。望着落银写下最后一笔,将一副对联放到一旁阴干墨汁,歪着头问道。
    这上面,他只认识四五个字。
    落银见他好学。心里头自然也高兴,便一个字一个字地点给他听,这上联是春满人间百花吐艳 ,下联是福临小院四季常安。
    虫虫便跟着她重复念了一遍。口气倒是正正经经的。
    落银笑着夸了他一句。
    待将各个院子里的春联都写罢,申时已经过罢。
    姐姐,我听爹爹说这里除夕夜往后会连放三日的烟花,对吗?虫虫仰着脑袋问道,眼睛里含着期待。
    恩,不止是这三天,初五、十五还都会有的。
    好耶!虫虫当即拍着小手儿叫好,然后迫不及待的问道:那姐姐,什么时候开始放啊?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看烟花啊?
    落银笑着告诉他。等晚上吃罢了年夜饭。便能出去看了。
    虫虫闻言立即跳了起来。喜不自胜地道:那咱们现在就吃年夜饭吧!
    落银稍稍一愣,遂便笑了出声,傻小子。年夜饭要到晚上才能吃的,不然怎么叫年夜饭呢
    啊原来是这样啊。虫虫有些失落。望着外面的天色还大亮着,一时间心如猫挠,只盼望着天赶紧黑下来才好。
    应李方氏等人的要求,这顿年夜饭铃儿也在,而拾香也是无父无母的,也无亲可探,便被落银给叫来了。
    这个时空里的年夜饭,又称作围炉,如同字面意思一样是一家人围着火炉吃饭,寓意辞旧迎新,新的一年能红红火火。
    一张大圆桌儿,桌底放了个大火炉,落银往里头扔了一些晾干的桔皮,一投入火种,燃烧起来空气中就散发着一种暖暖的桔香。
    八个人围坐起来,倒也挺热闹的。
    桌子上的菜也是格外的丰富,正中间摆着一道过年必吃的八宝饭蒸的香喷喷的,一揭开上头的菜盖子,便冒出了白白的热气儿。
    各种菜色摆放的也很有考究。
    一道道色香俱全的菜样儿,光是看着闻着就令人食指大动了。
    都动筷子吧,别等凉了就不好吃了。一家之主叶六郎发了话儿,大家才纷纷动箸。
    一顿饭吃的有说有笑,每个人脸上都是笑逐颜开,这暖融融的气氛,似乎能叫人忘了此时正是寒冷的严冬。
    厅堂外檐下一左一右挂着两个大红灯笼,红彤彤的光芒洒了一地,显得分外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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