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飞星眼睛睁大,有些震惊:所以,将赵留炼制成活死人的,不是其他人,而是他自己。
    这句话让赵风月瞬间愣住:什么?
    震惊过后,看到赵风月这副表情,祁飞星想了想,还是将来龙去脉一一告知。
    听完他的话后赵风月抿唇,沉默半晌,随后说:我爷爷说了,除名后他不再是赵家人,无论他之后再发生什么,赵家都不会插手,所以这件事,无常按照规矩处置吧。
    按照规矩处置,半吊子无常自己也不知道规矩是怎么定的。
    祁飞星在心中微微叹气,暂且先将这件事放在一边,转头提起陆观棋,他问:你们要找的亡魂,除了名字,生辰八字也要说给我,这样更方便寻找。
    赵风月早已背的滚瓜烂熟,张口道:他生于1923年正月二十一,早八点整。
    1923?
    祁飞星叫小八变回鸭梨16,在计算机上点点点,看着上边的数字,倒吸一口凉气:霍,这人活了99岁?
    他转头惊讶:你确定是近日才去世的?
    嗯。赵风月点头。
    那这也太长寿了。
    按照条件检索,最后生死簿无风自动,但这一次却无论如何都停不下来,像是找不到陆观棋所在的页面。
    奇怪。祁飞星凝眉,生死簿翻页,就代表搜索的人上边有记载,但却又一直找寻不到
    半晌未果,祁飞星最终合上生死簿,摇头:查不到。
    生死簿上查不到,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个人已经魂飞魄散了,魂飞魄散后,生死簿上的信息也会随之消失。
    他话语未尽,但赵风月明显是知道这代表的意思,她难得脸色白了一瞬,但却咬唇没让自己有更大的反应,只是礼貌性朝祁飞星颔首,道:多谢。
    祁飞星摆手:礼尚往来,况且我也没有帮到你。
    陆观棋可能魂飞魄散的消息,対赵风月来说是个很棘手的事情,她攥紧捏着长萧的手,显然需要先跟家人汇报一下,于是対着祁飞星拱手告辞。
    时间不早了,无常后会有期。
    嗯。祁飞星点头。
    他率先掐诀回到锦川,到学校的时候看到头顶星月长悬,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
    摸摸鼻子,祁飞星感叹:之前回魂的时候基本上是五六点,太阳在山那头都升大半截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月亮。
    小八摇晃着鼓励道:再接再励!
    祁飞星微笑着心道:我可去你的。
    白天上课,林深照旧対祁飞星避如蛇蝎,见了他就绕道走,比之前见了他还会打招呼的时候,态度差了不止一点。
    课间见这两人面対面走着,林深猛的一个向后转,飞快逃离现场,解颐随后问出自己的困惑:你怎么他了?
    祁飞星单手插兜,从嘴里掏出根棒棒糖,含糊道:我能怎么他?
    解颐:他现在都不单单是怕你,我看着好像有些忌惮和防备。
    那是好事啊。
    祁飞星想,忌惮防备他甚至超过了害怕,这就代表他种在林深身上的醒字诀起作用了,林深发现了自己过去记忆的偏差,也发现了自己爷爷的不対劲。
    这样一来,当然要忌惮他。
    用力咬碎嘴里的糖,祁飞星招呼解颐:你管人家那么多干什么,回去做你的试卷,明天放假,下周一月考,别被人从第一拉下来了。
    被谁拉下来?解颐淡淡嘲讽: 校联考少了我五十分的那个第二?
    祁飞星:你牛逼。
    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课,放学铃声一响,三班收拾书的收拾书,打扫卫生的打扫卫生,老刘在饮水机那里洗喝完的杯子,回头叮嘱:大家记得回家复习,周一返校当天就要考试,马虎不得。
    这次虽然不计入排名,但之后的期中考和期末考,都会根据排名进行分班,掉出年级三十一的,会被其他班的学生取代。
    分班淘汰制高效却残酷,老刘这话一说,叽叽喳喳的学生们顿时安静了不少,有原本就坠在二十名开外的,已经开始忧愁自己的成绩了。
    在老刘的打击式教育下,一片愁云惨淡中,祁飞星把背包往肩上一扔,跟个门神一样往林深面前一杵,林深浑身一僵,连忙低头就要从他身侧绕过去。
    但被察觉到他动作的祁飞星伸手拦住,祁飞星笑了一下:同学,一起走啊。
    面前的人已经不单单是三中校霸,而是为常人所不知道的,地府黑无常。
    林深低头咬牙,捏紧背包带子,小声道:请让一下。
    他声音很小,像是怕别人听到了,祁飞星索性就当没听见,走过去伸手往他肩上一勾,半胁迫性带着林深往门口走。
    走,今天我去你家做做客。
    林深当然不敢大声说话,但他不是怕别人发现祁飞星是鬼差,而是怕家里的爷爷被暴露出来。
    他不敢赌,于是就被祁飞星拿捏住,直到走出校门都不敢反抗。
    杨花路八十九号小别院,孤儿院往边上拐两条巷子坐三路公交车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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