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依然平静,看不出有什么焦躁心急的情绪,只是仔仔细细地观察学习,并一遍遍练习。
    因为林项北很清楚,这个差别存在的原因其实很简单。无关天赋,纯粹就是练舞十年和几个月的区别。
    这段时间再拼命练□□练舞时长也是无法立刻跨越的距离。
    Joel对他有信心,是因为一个半月的时间专攻一支舞,又有好老师和好队友,只要肯一遍遍练习,没有基础也一定能磨出来。
    就像选秀中舞蹈无基础同样能出道并立刻登台的例子,有的舞台完成度依然可以做到很高。
    几天没练舞,还有点怀念。边南一捏起T恤领口擦了擦脖子上的汗,笑容灿烂地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咧嘴,很自恋的感叹了一句,哎,还是这么厉害。
    权哲将自己的短袖两边都挽了上去,将T恤穿出了无袖衫的效果,抓起领口扇了扇风,无言地虚空踹了他一脚:厉害什么,这么长时间才记住,一如既往的笨。
    边南一摊手,头发被自己揉的乱七八糟:我又没有北哥那么好使的脑子,怎么这也怪我!
    Joel老师在前面领舞,练习时的站位比较随意,因为等掌握完毕后,会再调整走位,并单独练习各自不同的舞蹈动作。
    周屿白站在林项北的侧前方,因此他的视线有时会落在对方身上。
    平时的周屿白,洁癖,强迫症,寡言少语,反射弧长,时不时还会冒出两句像是冷笑话一样的句子,让人哭笑不得。
    但跳舞时的周屿白,整个人都在发光。
    不在舞台上的时候,周屿白省略了表情管理这一步,面无表情做着动作,却并不像是没有感情的跳舞机器人。
    他神色淡淡,每一个动作却都精准控制力道,一遍都没有省力气去跳,而是每一遍都竭尽全力。
    Popping的动作干净利落,肌肉快速收缩舒张,震动的瞬间完美贴合节拍,一举一动都散发着强烈到难以忽视的荷尔蒙。
    他身上的黑色工字背心已经被汗打湿,银色的项链随着动作甩动着,将颈项磨得微微发红,配合上周屿白冷淡的表情,反而有种属于他的独特氛围感。
    当天的舞蹈课,持续到晚上九点。
    Joel老师离开后,边南一累得气喘如牛,四肢大张瘫倒在地板上,完全不在意形象。
    小金毛呼哧呼哧缓了半天,才感觉直飙到一百八的心跳,终于逐渐放缓。
    他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可怜兮兮地喊:哎哟,我渴了,我累了,谁背我回宿舍
    权哲都不稀罕搭理他,翻了个白眼,冷酷无情道:渴着吧,不想走就在这睡地板。
    边南一也不嫌脏,就在地板上躺着,转头敷衍地朝权哲挥了挥手:没有跟你说话,垃圾哲都不算人。
    权哲:
    一颗脑袋出现在边南一的视野中。
    林项北在四仰八叉躺着的边南一旁边蹲下来,低下头来,跟视角完全倒转过来的边南一大眼瞪小眼。
    边南一头一次倒着看林项北,觉得挺好玩的咧开嘴:哥,我渴啦。
    默默蹲着看他的林项北摸到一瓶水,将水平贴到边南一的脸上:嗯。给你。
    边南一翻身坐起来,咕嘟咕嘟一口气把一整瓶喝完了,抹抹嘴朝权哲比了一个中指:看到没,还是我北哥对我最好了。
    一旁的万柏如同幽灵一般飘过,脚步虚浮地往外挪,有气无力地摆手:我回去睡了,明日再战。
    边南一仰头:万柏哥,你不吃晚饭了?
    万柏累得没精力吃饭:睡觉更重要。
    同款疲惫老年人汲煦锡站起身:我也先回去睡觉了,吃完再睡不舒服。
    晚餐不吃也没事,就当减肥了。
    于是权哲和边南一商量着去旁边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随便整点小零食垫垫就算了。
    屿白哥,阿北,你们两个不一起吗?权哲扶着门框扭头,奇怪两人怎么不跟上。
    边南一想起吃又有了点精神:隔壁便利店有热包子和烤肠。
    林项北摇摇头:你们先去吧,我想留下来再练练。
    边南一闻言一怔,没有说什么安慰鼓励的话,也没有劝林项北不必着急,只是灿烂地笑着挠挠头,痛快点头:那好吧,哥也不要回来太晚,万一真有大半夜还不睡觉的私生,还是要注意安全。
    难得边南一还能想着叮嘱些有用的东西,权哲赞同地补充了一句:虽说这种情况不一定能碰上,但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林项北弯弯眼睛:我又不是小孩子。
    边南一嘿嘿一笑,圆乎乎的狗狗眼倒是很像小朋友:那我们先走啦。屿白哥?
    我也再练会。周屿白靠在左侧用来辅助拉伸的木质栏杆上,淡淡道,你们先回去吧。
    噢。边南一闻言不由得摇头晃脑地嘟囔,这才封闭训练第一天,太卷了,太卷了。
    等四个人先后离开,练舞室中顿时变得格外安静。
    周屿白两条胳膊搭在栏杆上,没什么情绪地看着林项北:跳一遍,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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