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项北:
    他眨了眨眼皮,态度平和的好脾气道:周屿白,我累了。
    周屿白瞬间松手,哦了一声,干脆地拉着他往台阶上迈了一步:那睡觉。
    林项北看看他的床,本身倒是很大,床单依然是他喜欢的深蓝色,枕头则是孤零零一个,是林项北先前托李元送给周屿白的那个。
    见他的目光短暂停留在决明子枕头上,周屿白嗓音略显沙哑:我每天都枕。
    林项北闻言挑动嘴角一瞬,又淡淡地点点头,好像并不在意:知道了。
    周屿白没漏掉他的微表情,继续表示:以后也每天都枕。
    不用。林项北摇头,在周屿白顿住看向他之前,在床边坐下来:定期要换的,以后再买新的。
    周屿白迅速抓重点:谁买?
    林项北抬头看看他,偏头:怎么,你要给我报销吗。
    他说完低头,若无其事地拍了拍中间陷下去一部分的枕头,不想多看周屿白一瞬有点过于傻瓜的笑,无意识地摸了摸滚烫的耳朵。
    如果边南一在场,大概会直呼恐怖故事,冷酷大魔王周屿白,也有笑得像个弱智、不对是笑得像他、呃好像也不对,总之很笨蛋的时候。
    林项北看看足够能睡下两三个人的床,又看看空荡荡过于小的单人枕头,眼神询问地看周屿白:再拿一个枕头过来。
    周屿白眼也不眨,淡定摇头:之前用的枕头已经丢掉了。
    林项北一愣,略显怀疑地看周屿白自顾自绕到另一边躺下来:丢了?
    周屿白想都不想:对。
    林项北:
    他不是很相信周屿白,但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办法。
    总不能去翻周屿白的橱柜。
    林项北干脆起身:那我回房间
    下一秒手腕被周屿白握住,不由分说地拽了回去。
    床铺很柔软,林项北摔下来一点不痛,周屿白按住他的肩膀,翻身撑着手臂亲了一下他的眼睛:很困了,就在这睡吧。
    两个人挤一个枕头,先前录制节目的时候,倒也有过。
    只是那时候林项北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却好像不太一样。
    他总算明白周屿白刚才为什么突然那么痛快地放开他。
    林项北侧过脸,看着近在咫尺闭上眼睛的周屿白,又看看刚刚像被卷寿司一样拽到对方怀里的自己,最终枕在脑袋下面的是一条结实线条漂亮的手臂。
    他不太适应地动了动脑袋,小幅度地转动调整,目光落在周屿白安然的睡颜上。
    周屿白眼窝深邃,眉骨更偏向西方式,雕塑般的山根每一寸都流畅,有种粗犷又不乏精致的味道。
    他第一次注意到周屿白眼睫也很浓密。一小片阴影落成一道弧线,眼皮很薄,头发应该是吹过了,但或许是被林项北打断,吹得不太仔细,略显潮湿地搭在额前。林项北探出手,犹豫地拨弄了一下,认真考虑要不要把对方叫醒,再重新彻底吹干。
    床头灯被按灭,月光透过窗帘纱质间的缝隙洒进来,林项北默不作声地用眼神描摹了一圈周屿白的轮廓,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仔细端详。
    直到他又从下巴转回眼睛,正落入周屿白不知何时睁开的眼底。
    他说话的吐息打在林项北脸侧,有些痒痒的。
    周屿白眼神清明,只有嗓音带着朦胧睡意,比平时含糊:我白天也一样好看。
    林项北对周屿白的自恋不想评价,他摸了摸周屿白潮湿的发梢,不回应他的话,言简意赅:起来吹头发,会感冒。
    周屿白撑起身懒懒地低笑:我免疫力强,有记忆以来基本就没有感冒过。
    林项北直接把灯打开,不容反驳地静静道:那也不行。
    于是周屿白很老实地撑着胳膊坐起身,嗓音带着点困倦的沙哑:那你帮我。
    林项北不理他,低头穿拖鞋:吹风机在哪。
    周屿白视线跟着他动,有问必答:卫生间。
    等林项北拿着吹风机回来,就看到周屿白已经很自觉地背对着他坐好,完全没有要自己动手的意思。
    林项北不想跟一只耽误他睡觉的阿拉斯加计较,花了点时间,帮周屿白把头发吹了。
    他动作不像周屿白想象中的生疏,无论是拨动头发的力道,还是吹风机的距离与温度都适中,周屿白舒服地眯起眼:林项北,你给别人吹过头发吗?
    出乎意料的,林项北简单的嗯了一声。
    周屿白瞬间想扭头,被林项北有所预见地按住了,背对着他警惕地追问:谁?帮谁吹?
    林项北的手在周屿白发间顺了顺:小孩子。
    周屿白有印象:之前通话的表妹?
    林项北嗯了一声,关掉电源,没有多说的意思。
    周屿白也不多问,知道对自己没有威胁,就重新关掉床头灯抱住林项北:晚安。
    林项北以为自己枕在对方胳膊上会睡不着,但或许是周屿白的气息莫名令人安心,彻底放松下来后,很快被困意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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