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意阁其实真正有实力的人是落意阁的上任阁主,霍尊。
    霍尊武功很好领导能力也不差,所以才能创办落意阁,可惜的是霍尊的眼光太差,他的妻子实在是霍尊一生中唯一的败笔。
    而霍尊已经辞世,如今当家作主的人偏偏就是霍尊的妻子萧氏。
    如今的萧氏已经是鸡皮鹤发之年,但她始终忘不了霍尊生前带给自己的尊荣,所以她一直要求自己的孩子要闯出名堂、要出人头地。
    霍尊生有一男一女,男的是霍驊也是霍莹、霍舞和霍瑛的父亲,可偏偏霍驊在家中的地位比不上自己的姐姐,霍鸞。
    霍鸞也是天生的练武奇才,高傲的她不愿接受丈夫的纳妾,她选择和离带着自己唯一的儿子,陈霆跑回娘家住。
    萧氏想要靠霍鸞来恢復落意阁昔日的风光,所以她纵容霍鸞在霍家指手画脚,就连霍驊的三个女儿也要都霍鸞这个姑姑教导。
    也因为如此,霍家三姐妹都和陈霆的关係颇好,而霍舞则是利用这一点才抢了霍莹的心上人,霍莹算是看出来了霍家是个怎样的地方,所以当萧氏一听见关于严成澜的事情后认为严府前途大好,她想先搭上一条线,故而想捨了霍家一位姑娘嫁过去当小妾时,霍莹就是这时候自告奋勇的。为了显示自己嫁得好也为了不让霍舞看轻自己,霍莹总在信里说得好听,而霍瑛也真信了所以她开始嚮往想见见严成澜本人。
    谁知道见面不如预期,她内心深处自然想找人帮忙出气也得顺便确认真假。
    所以霍瑛找上了陈霆。
    陈霆出于对妹妹的爱护二话不说捲起袖子就出门,霍驊拦都拦不住,霍鸞则是在一旁稳稳端坐着,萧氏看着霍鸞一副没谁可以欺负得了我儿子的模样,萧氏也端起了架子来,等着吧,等严成澜打输了自然会来道歉的。
    至少萧氏和霍鸞都是这样认为的,只有霍驊满脸担忧,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女儿霍莹难做人也不想得罪了严府严成澜。
    「出息!」萧氏看着一直在厅上走来走去的霍驊就一肚子气,这儿子怎么就不能像霍鸞一样稳如泰山的等着?
    霍驊张嘴想反驳却又不想忤逆了母亲,只得默默地走到位子上坐下等消息。
    不久,就有消息传出,指落意阁的大少爷和三姑娘都被严府的两个ㄚ寰给丢了出来。
    真丢的那种。
    碰地好大一声,路人纷纷驻足围观,严府的两个婢女指着陈霆和霍瑛说道:「我家少主可没空陪你们这种三脚猫的功夫玩,我们姐妹就够了。」
    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起来的陈霆撂不下脸面,他恨恨咬牙又再一次衝上前去,却还是仍旧是被人给一脚踹了回去,一模一样的姿势还有一样的位子。
    围观的路人纷纷嗤笑连连,还纷纷指手画脚的议论。
    陈霆擦着嘴上的血跡一手捂着肚子,这俩ㄚ寰太卑鄙专用内力打看不到的地方,估计他的内伤会比外伤严重许多。
    霍瑛也一样狼狈不堪,头发乱了衣服脏了不说,她也受了颇重的内伤,只是她还是嚥不下这口气。
    霍瑛忿忿不平指着顏夏和顏冬喊狠话:「喂!你们这两个低等的下人,敢这么拦着本姑娘的路活得不耐烦了吗?!」
    顏冬这一回可不再客气了,她一倔嘴便懟了回去:「少拿你们落意阁那一套在严府的地盘上耍,咱们严府可不是你可以随意放肆的地方,真要有本事别在这里耍嘴皮子了,动手见真章啊。」说罢还摆出准备再打一场的动作。
    陈霆算是怕了严府这两个ㄚ寰,想要较真又拉低自己的格调,可要动手又打不过,这回真的差点被霍瑛给害死!
    「你们两个别得意,回头我们比赛场地上再见真章!」陈霆说完狠话就拖着心犹不甘的霍瑛离开。
    顏冬重重的朝他们的背影哼了声,转身和顏夏回去覆命。
    落意阁收到消息时,陈霆已经拉着霍瑛回到半路上了,等一被人接回到落意阁暂居的地方时霍瑛哇地一声就哭诉了起来,陈霆则是瘫坐在椅子上哼哼哎哎地补充。
    霍鸞气得摔了杯子,萧氏跌回椅子双眼无神,霍驊则是扶额摇头叹息,他就知道严府不好惹,人家光是两个ㄚ寰都能将落意阁的少爷、小姐打回来,严成澜根本没出面过?
    「这严府竟然欺人于此!」霍鸞气得差点瞪出眼珠来,她睚眥欲裂的看着霍驊喊道:「去,给我写信问霍莹去!看看她嫁得这什么样的丈夫。」
    霍驊苦笑看着霍鸞回答:「莹儿是嫁人吗?那顶小轿子就这么把人抬走,严府的人也说了霍莹过去也就是个小妾,偏偏你们还当自己脸大跑去认亲!」
    越说越激动霍驊只叹自己技不如人才会被自己的姐姐给如此拿捏,也才会让自己的女儿只能当妾。
    「真的只有两个ㄚ寰出来?严府少主一次都没出过面?」坐在上位的萧氏看着霍瑛和陈霆如此追问。
    「娘,您刚刚又不是没听见,霆儿也说得明白,打一开始这严成澜就想置身事外,所以他连面都没有露。」霍鸞不满地抱怨着严府的态度。
    萧氏颤抖着双手,她终于喊了出声:「霍鸞,你还不明白吗?」
    「我明白什么?」霍鸞也不高兴自己娘亲当着小辈们的面前直接这么喊自己的名字。
    「严府的小小ㄚ寰都能将我落意阁的少爷打回来,你还不明白吗?」这还不够清楚吗?
    「奶奶,这不是我一时不察着了道吗?」陈霆赶紧为自己辩解。
    「哦?一次是着了道那两次呢?」
    「那是因为?」陈霆吶吶开口,想喊冤又找不到理由。
    「住口!功夫都练到狗肚子里去了!输了就是输了,还有理由!」萧氏骂完后整个人似乎一下子苍老许多,本以为此次的武林大会落意阁还能拚上一拚或许前二十还能上榜,可一个严府的ㄚ寰都打不赢,看来落意阁是回不去了?
    「那是因为出手的是霆儿,他没有经验才会输,倘若是我出手?」霍鸞咬牙切齿说着:「总之,来日方长,严成澜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
    霍驊看着几乎魔怔的姊姊,他也不想去理会了,本来这场武林大会就不该来,他们落意阁还能保有旧有的名声,如今让霍瑛和陈霆这一闹,落意阁是难再翻身了。
    落意阁内是吵闹不休,而趴在屋顶上偷听的人已经失去了要继续听下去的干劲,就这点儿功夫还想和严府对着干?人家就算再等上十年那老女人一样打不过严府的人,别说严少主了,搞不好连严东都打不赢。他已经在这儿偷听这么久了里头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这实力实在是?
    缓缓起身,这边儿的事还得回去报告给自家少主听才行。
    万马堂的人闪人前还朝其他一样待在上头偷听的人打声招呼,说他要走了。
    其他人也纷纷起身准备离开报告给自家主人听。
    就此,落意阁的名声真的就臭了,连带着霍舞的亲事也跟着黄了,不过那是武林大会之后的事了。
    此刻的严府靳若鱼则是有些不赞同的瞪着严成澜。
    「能别这么欺负人吗?」靳若鱼看着手上严成澜的里衣发愁:「外衣已经不一样就可以了,怎么连里衣还得跟别人不一样?其他人又看不见。」
    「看不见不代表就是不一样。」严成澜无动于衷的喝口茶继续翻看手上的书籍。
    靳若鱼皱着眉只能认命继续奋战下去,不然能怎么办呢?又打不过他!
    「小鱼儿若真累了就歇一歇,本少主不急。」
    不急?不急你会把你所有里衣都搬来我面前放?靳若鱼鼓脸嘟嘴继续戳戳戳,要不一样是吧,本姑娘就帮你绣个可爱的图!
    想想该绣什么图案呢?是一隻皮卡丘还是胖企鹅,不然绣个蛋黄哥好了!
    「绣锦鲤,都绣锦鲤。」严成澜支手背在背后一手拿着书籍说着。
    「好,不过为什么?」靳若鱼好奇问了。
    「小鱼儿真想知道为什么?」严成澜唇边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问。
    「呃?」靳若鱼迟疑了一下缓缓点头。
    严成澜挑眉说着:「有进步啊,胆子有大了点。」某人终于敢听为什么了呀!
    「不说拉到啊。」不说正好她可以省略不听。
    「因为小鱼儿生气时鼓着脸的模样挺像锦鲤在水里游的样子。」
    「??」早知道不问了。
    这时,万北鸣走来进来,进来之前他特意听了下里头的对话,确定属于正常的才敢进门。
    「嘿,你今天的风头比昨日还盛啊!」万北鸣也不客套,一进门就直接坐在靳若鱼的对面,还无视桌上一堆衣服直接说重点。
    「哦?」严成澜淡淡看一眼万北鸣,不接腔。
    靳若鱼赶紧起身收拾桌子准备倒茶,说道:「万少主今日怎么会来?」这人不是很喜欢去看有哪些人晋级了吗?怎么今天这么早就过来了。
    「该看的人都看完了,就剩下这最后一个了。」
    靳若鱼眨了眨眼睛,这意思是这边有戏看?
    「你可以滚了。」想在他的地盘嚼舌根也不怕被拔舌头。
    「欸,我要是滚了靳妹妹怎么知道落意阁的事?」
    「落意阁又怎么了吗?」怎么这么会搞事啊?乖乖比武不好吗?
    万北鸣看一眼严成澜,一副我就知道你想瞒过去的表情。
    严成澜实在懒得理会万北鸣这专门爱瞎凑热闹的性子,怎么他家的老头子帮他改这么久还没改过来啊?
    「也不是什么事,就是霍瑛带着自己的表哥又找上门来。」
    万北鸣摸着下巴得意洋洋地说着当时的情况,说得精彩万分,靳若鱼真想告诉万北鸣,倘若比武大会上他被打残了可以去当说书的,肯定也会高朋满座。
    靳若鱼看向严成澜,严成澜早就知道情况了,于是他也点头表示没错事情就是这样。
    靳若鱼偏头回想一下,其实她真没听见前头有什么动静啊。
    直到万北鸣说完整个始末后,靳若鱼有些不明白的问:「为什么霍瑛一直要见我家少主?」即使是姐夫好了也该避嫌啊?怎么一直往前凑?
    万北鸣哼笑着回答:「落意阁已经没落到需要靠女子才能找到一席之地的地步,女子都希望自己能够嫁给武功高,江湖名声地位都不差的人,所以什么烂招式都可以使,这才有霍舞抢了霍莹未婚夫的事,看这霍瑛应当也是打着姻亲关係想为自己争取更好的丈夫的挑选机会呢!」
    霍瑛真当大家都糊涂只有她最聪明吗?以为认识了严成澜就可以结识更多青年才俊?她也不打听打听,严府是出名的神秘而严成澜又是出名的孤僻,要打严成澜的主意还不如打他万北鸣的呢!
    都说人往高处爬,霍瑛有这想法也不能说她有错,只是?靳若鱼看着严成澜,问道:「这样做真不会有事吗?」
    「要有事也是落意阁有事,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武林大会又不是办家家酒,严府也不是慈善堂,没实力还要耍威风,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万北鸣自己伸手倒了杯茶来润喉,见到桌上还剩下一块糕点顺手就拿来塞嘴里。
    严成澜看他这样,眼角直抽手痒的很想打人。
    「唔,这糕点不错啊,哪儿买的,改天我也去买几块来吃。」
    靳若鱼笑着说道:「不是买的,是下面的人自己研究出来的。」这糕点其实是靳若鱼随意说说的,哪知道顏竹那吃货真的跑去研究,今儿才刚做好万北鸣就赶上了。
    万北鸣吃完糕点舔着脸问道:「靳妹妹这糕点既然是自己人做的不知道能不能多拿点给我?」
    靳若鱼点点头正要去唤人取糕点,严成澜就先开口:「一块糕点一两银,不赊帐。」轻飘飘一句话差点没吓死人。
    万北鸣瞪着眼喊道:「你抢钱啊?一块糕点要一两银子?」这傢伙很缺钱吗?
    靳若鱼却早有领悟,严成澜就是掉进钱罐子的人,想当初她的医药费也是天价呢。
    「我养的鱼吃穿用度如何你会不知道?」严成澜只是伸出手示意万北鸣刚才那块糕点的钱该给了。
    万北鸣忿忿不平的掏出一两银子放在桌上,嘴上抱怨着:「是是是,你家的鱼?等等,你哪时候有养鱼的?刚刚那个不可能是鱼饲料啊!」
    靳若鱼见到万北鸣又在作死,她也不想理会,逕自转身离开,这间书房留给他们,她去厨房看看还有没有多馀的糕点,希望顏竹可以嘴上留情,别吃光了。
    直到靳若鱼离开后,万北鸣才一本正经的开口:「你收到消息没?从京里来的那三位遇袭,至今下落不明呢!」
    严成澜看着万北鸣淡淡吩咐着:「事有蹊蹺,别淌浑水。」
    「这我知道,老头子早吩咐过,京里的事都不准插手。」毕竟他们万马堂的势力可不在京里。
    严成澜看着窗外的景色,抿着唇思索着,看来香贵妃那条线该断了,跟这么蠢的人实在是合作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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