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来的。
    他眉头轻皱:“什么?没听清。”
    她凑近,耐了心:“我让你说句‘我爱你’。”
    “说什么?”
    “我爱你。”
    他顿然笑了,点了点头,回道:“我也爱你。”
    她一愣,反应过来后气得扑上去咬他,他笑不成声,忽然被咬得疼了,倒吸着凉气,龇牙咧嘴地掐着她的腰。
    披在身上的衣服也掉在地上,两个人缠打成一团,温行知护着她没怎么还手,任她撒着泼。
    临了等她发泄完后,才替她理了理头发,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南导,注意点儿形象。”
    “狗仔拍着呢。”
    作者有话说:
    咳咳,扭捏……
    既然都追到这儿了,那我就为自己的预收吼一嗓子,应该不会被嫌弃叭。
    系列文,程砚安的故事《既定事实》,乖萌贱小绿茶vs腹黑情种检察官,风格轻松的小甜文,专栏可戳~
    【真挚脸.jpg】?
    第68章 进组
    狗仔跟拍的那堆照片和视频, 最后还是落在了温行知的手上。
    严澄把那个u盘交给他之前,没忍住八卦之心,等到周围都没人, 才悄悄看了一眼。
    里面没多少内容,总共十几张图片, 以及一段视频。
    图片模糊看不太清, 但能看清是一对男女在河畔散步。
    视频里是女人蹦蹦跳跳地走在前方, 时不时回个头, 与跟着自己的男人说话聊天, 不知说到了什么,女人突然就生了气, 扑上前, 两个人缠在了一起。
    男人又疼又爽的, 明明是被咬了, 却开心得很,双手也一直护着女人防止她受伤。
    除了看着恩爱, 也没什么特别出格的。
    如果非要说出格,那大概只能是视频最后,男人俯身轻吻了女人的发鬓。
    小火慢炖,虔诚又温柔。
    严澄注视着视频里的男女, 笑了笑, 将u盘收了起来。
    献礼片《敬百年》的四个篇章主演最终在林胜吉的全程把控下, 敲定下来。
    四个篇章分开拍摄, 她所负责的篇章, 将拍摄地定在了疆地戈壁滩。
    她和戈壁滩真的是很有缘。
    前期工作乱而杂, 她和张晓武忙得不可开交, 和最早一批团队提前一个月抵达了疆地, 详细考究模拟着具体拍摄场景。
    戈壁滩上的景色最是恢弘,落日时,天地一线,几分长河落日圆的大气。闲时得了空,她就会和张晓武并肩坐在戈壁滩上,一起抽烟,一起聊天。
    聊天内容有时候是电影细节,有时候是过去那几年的感慨。
    每次提及当年,她话就会明显减少,偶尔还会多抽上几根烟,张晓武见了,慢慢地也就不再提了。
    知道她走不出来。那些年,于她而言,实在是太苦,苦得她现在即使是幸福的,也不敢回头多看一眼。
    根据老前辈的建议和经验,他们挑的剧组驻扎点,是个信号还算不错的地方。前期准备工作还不算太忙,偶尔她还能和温行知视频聊天,但那人有时候也忙得顾不上她。
    听说他如今的忙碌,几年前就该受了,因为种种原因才被耽搁。具体什么原因,别人不清楚,她最清楚了。
    以至于温行知调侃她就是个红颜祸水,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什么都不愿去想,只想和她风花雪月,花前月下。
    这种事儿她向来反驳不了。
    没办法,事实。
    拍摄地选好后,差不多到了临近开拍的时候,演员前后进了组,团队也渐渐就位,彼时戈壁滩上还有夏季的余热,张晓武成天穿个大裤衩穿梭在各个道具灯光摄影之间,腿上有一条特别明显的疤痕,大家看了,都没敢多问。
    还是开机后的某一天,休息空隙大家聚在一起,一个刚出社会的道具组妹妹问出了大家的疑惑。
    当时南苡聚精会神地盯着显示器,没注意到张晓武那边。
    张晓武瞄了一眼南苡,才不怎么在意地解释道:“哦,这个啊,那就说来话长了。当年我跟南导拍《雪上村庄》的时候……大家都知道吧那个短片儿?”
    众人点头。
    谁会不知道?
    《雪上村庄》,南导的成名之作。
    也就是那一年凭借这个十五分钟的短片,斩获了戛纳短片奖,消息传回国内,愣是在那年竞争激烈的电影市场里,活生生地杀出了一条血路。诚然,其中有一定的营销,但不可否认的是,南导实至名归。
    犹记得她当年致谢时,端庄而沉静地站在异国他乡的最高艺术殿堂里,在最后一刻向世界光荣宣告——“i’m from china,i love my motherland ”。
    是一个来自中国的女人,她热爱她的祖国。
    就是那一瞬眼里的神采飞扬、骄傲意气,甚至是热泪盈眶,让南苡从此吸粉无数,直到如今,都会时不时被拿出来考古热议。
    就连如今这剧组里,也有不少团队里的人是冲着南导这名号来的。
    张晓武懂她,知她不易,也知她心怀理想,于是说起当年那些事儿,又怀念又感慨:“你们算是可捡着便宜了,这事儿都没几个人知道,当年我们几个人拍这个短片的时候,不幸遇上了雪崩,那飞雪和石沫子向人砸过来,运气差点儿的,能被砸得头破血流。”
    “可当时跑不掉了啊,我们只能慌慌张张躲在一个小悬崖的背后,这儿,”张晓武拍了拍自己腿上那条又丑又长的疤痕,“就是那时候伤的。”
    那时候小悬崖空间不够,容不下那么多人,他为了护着南苡,半个身体露在了外头。可人哪儿抵得过大自然的力量,那雪流冲到他身上来的时候,他瞬间就被带走了。
    昏迷之前,他还听见南苡撕心裂肺地叫他的名字。
    所幸那场雪崩不算特别大,救援队来得很快,把他从雪地里刨了出来,据其他几个人后来说,她当时看见他浑身是血,吓得大哭一场,从他上了担架后,一直哭到医院,外人都以为他是死了。
    可是醒来后南苡才告诉他为什么,说她当时看到他不省人事地倒在地上时,突然就害怕了,怕连张晓武有一天也要离开她,怕自己身边空无一人。
    她怕大家都不要她了。
    后来她还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说他死心塌地地跟着她这么多年,钱没赚到,还搞成这样,她简直是个废物。
    张晓武其实明白,她是因为行哥、章霁、阿航的陆续离开,持久以来紧绷着的那些情绪,突然就找到了泄堤口。
    是发泄,也是哭诉。
    好像就是那之后,南苡就变了,起初是嗜烟,后来,坐在名利场的酒桌上,也能笑如春风游刃有余。
    张晓武莫名有点惋惜,还没来得及消化,就听见南苡那边有了动静。
    “欸欸欸,导儿又生气了,”突然有人道,“好像是你们道具那边出差错了。”
    张晓武从往事里回神,去看那个传闻中脾气不好的女导演,正见南苡拧着眉指着显示器,偏头对着工作人员说着什么,模样有点凶。
    道具妹妹心慌,赶紧跑了过去。
    张晓武莫名笑起来,语气牛哄哄的:“看咱们导儿现在这样,凶吧?告诉你们,当年这女的在哥的病床前,那哭得叫一个梨花带雨,伤心欲绝……”
    话音刚落,就听见那边的南导怒吼道:“张晓武!过来!”
    张晓武秒变狗腿:“来了导儿。”
    留下的几个人笑出了泪。
    剧组的日子就这么欢腾乐呵地过去,戈壁滩条件艰苦,吃的喝的都不算顶好,百来号人苦中作乐,虽然偶尔南导会发脾气骂人,但一天一天的,过得也挺充实。
    除了她经常和温行知错开时间,常常联系不上。
    倒是南楠,中途来探了个班。
    南楠到的那天戈壁滩上刚掀过一阵大风,黄沙漫天,连她的拍摄设备都覆了一层沙子,中场休息的时候,感觉有人轻拍她的肩膀,她回头,愣住,惊道:“你怎么来了?”
    南楠叹息:“我马上要出国比赛了,想先来看看你。”
    她转身替南楠拿了个口罩:“这时候风里还有沙子,戴上。”
    南楠乖乖戴上。
    南楠的到来,让剧组有了半天的休息时间。
    晚上吃了饭后,她带着南楠去看戈壁滩上的夕阳,车开出了驻扎点,那一带是她和张晓武平时经常去的,图的就是风小还清净。
    黄沙不多的时候,她取下了口罩,南楠看着天边那轮红日,大地镀了一层金色的柔和光芒,南楠看着看着,忽然便轻道:“原来,这就是他向往了一辈子的边疆啊。”
    南苡微顿,扭头看旁边的小姑娘,小姑娘坐在石头上,面朝光芒,眼里是过境浮生,在一片红色夕阳里,竟渐渐泛起了涟漪。
    她说不出话来,只陪着南楠静坐了很久。
    南楠向她靠过来,像小时候一样,双手抱住她的手臂,头贴在她胳膊上。
    “姐,我申请了国外的学校,如果顺利,明年就去上学了。”
    她知道这事儿,嗯了声。片刻后,脑中忽闪而过一个念头,于是低头问道:“那以后,还回来吗?”
    她说的是,回国发展。
    南楠抿嘴笑了:“会回来的。”
    “我会一直在这片土地上,我哪儿也不去。”
    小姑娘的话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她总觉得哪里变了,细细去看小姑娘的眉眼,长开了,变漂亮了,皮肤也更好了,举手投足自有一股独特的气质与从容。
    可那些都不是她想找的。
    她再仔细瞧,却愕然于某一刻发现,南楠眼里的怯懦不知何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坚韧与自信。
    那是一个有信仰的人,才会有的坚毅神态。
    她终究,还是活成了他的信徒。
    情绪那刻复杂上头,她抚着南楠的脸蛋,轻道:“你想干什么我都支持你,可说好了,你一定要回来。”
    “嗯。”南楠枕着她臂弯,坚定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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