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嬿眉色一动,想了想,露出一抹明艳的笑容。
    那混蛋定是会被狠狠责罚。
    但转念一想,她又不是小孩子了。
    向父母告状是小孩子脾气。
    太后看着满脸纠结的女儿,道:“就按哀家说的办,明日你便出宫回府。”
    “可是,母后……”
    “听母后的。”
    梁嬿抿唇,就见一面。
    隔着帘子见那混蛋一面,用棉花堵住耳朵,不听那混蛋的任何辩解。
    然后,再狠狠把他轰出长公主府,赶回南朝,等武宗帝好生责罚那混蛋!
    虽说要回府,但梁嬿从早上起来,拖到中午用午膳,又拖到在慈元宫午睡之后。
    等梁嬿回到府邸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梁嬿传唤门房,询问混蛋赵千俞来过几日。
    “回殿下,睿王在殿下离开府那日来过,在府外干等了一日,到黄昏才离开的。”门房知后面要说的话恐是会让梁嬿动怒,于是声音小了些,道:“从那日后明日,睿王便没出现了。”
    梁嬿摆手,遣走众人,“都退下罢。”
    混蛋!混蛋!混蛋!
    梁嬿越发生气,本是不想哭的,但委屈突然涌上心头,鼻子酸酸的。
    她以后再也不见那混蛋了!
    明日就让母后写信传给武宗帝,让那混蛋被狠狠教训!
    梁嬿没胃口,晚膳没用便早早回屋中歇下。
    从净室出来,梁嬿披着乌发在梳妆台旁擦香膏。
    寝屋中又恢复了原本的布设,梁嬿清空了混蛋赵千俞的所有东西,可即便是这样没有丝毫那混蛋的物品,梁嬿也不由自主想起他来。
    想到他只来找过她一日,梁嬿气不到一处来,暗暗骂了他好几句。
    将案上丝绢当成那混蛋,梁嬿使劲揉搓。
    丝绢弄皱了,气也没消。
    倏地,“咯吱”一声,房门开了。
    梁嬿以为是守夜的秋月进来了,转头欲问她何事。
    没承想进来的人是那混蛋。
    梁嬿惊慌,起身从衣架旁取下件披风裹住身子,“混蛋!夜闯本宫闺阁,你无耻!浪.荡!你给本宫出去!”
    赵千俞裹着夜色出现在她寝屋中,反手将门关上,“长公主第一天认识我?我是守规矩的人?我等长公主很久了。”
    看着逐渐逼近面色阴沉的赵千俞,梁嬿心底涌上股不详的预感。
    他进,她退。
    梁嬿有几分害怕,厉声呵斥道:“你再不出去,本宫叫人了!”
    赵千俞步步逼近,道:“侍卫已经被我放倒,长公主指望谁来救你?”
    梁嬿不住往后一退,看着他渐渐靠近,心中越发没底,声音几分颤抖,“你你你!胆大包天!”
    若是以往的他,梁嬿自是不想今日这般害怕,但她晾了这混蛋数日,依照他的秉性,反倒侍卫夜闯寝屋,怕不是单单同她解释这般简单。
    赵千俞步步紧逼,眸中印着是她惶恐的模样,“为何就是不见我?不听我说一句?”
    两人之间的距离逐渐缩小,梁嬿只顾往后退,却不察身后是床榻。
    后跟被绊住,梁嬿在一声惊呼中跌落床榻。
    乌发散了一床,凌乱不堪。
    右手手腕被赵千俞握住举止头顶,而侧脸旁的床榻上是他落下的手掌。
    梁嬿堪堪反应过来,便被赵千俞抵在床上,动弹不得。
    赵千俞探身,乌眸染了怒气,直直看着惊惶的她,也盯着她那娇艳的樱唇。
    此刻的她,像极了落入猎人陷阱的狐狸,恐慌又无助。
    巧了,这也是他想看到的模样。
    赵千俞动了动撑在床榻上的手,指腹拨开她散落在颈间的乌发。
    她侧脖上的小痣,赵千俞轻轻摩挲,怎么也不够。
    “有我还不够?为何还想嫁给旁人?!”
    作者有话说:
    日万累死了,还要准备四月考试的我已经被榨干[痴呆.jpg]
    下一章:掳人
    第75章
    夜凉如水,梁嬿披裹在身上的披风在跌落床榻间便被赵千俞脱了下来。
    她夜里沐浴出来素来是不喜欢肚兜,也不喜欢穿太多,如今厚实披风被那混蛋脱了,她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素白中衣。
    朦朦胧胧,却一览无遗,尤其是单薄衣衫下的胸脯。
    衣领敞开了些,露出的莹白锁骨因她心底蔓生出来的害怕上下起伏。
    侧脖被赵千俞的虎口抵住,他指腹每一次抚摸脖上的小痣,梁嬿便生起一阵莫名的恐惧,偏生她双手手腕被他紧紧攥住举止头顶。
    那混蛋力气大,她越是挣扎,他握得越紧。
    “长公主真是绝情,用了就将我甩一边去,已经开始物色夫婿了。”赵千俞一手握住梁嬿双手手腕,一手虎口抵在她清瘦的下颚上,迫使她看着他,也只能是看着他。
    从梁嬿眼中看出了惊恐,赵千俞残留的理智渐渐被怒意取代。
    赵千俞虎口往上,将梁嬿下颚往上抬了抬,“淼淼在怕我?十日前,我们还在这张床榻上同塌而眠。淼淼是那么喜欢攀着我的臂膀,从来都没有像今日这般,吓得花容失色。”
    “你混蛋!”梁嬿怕极了他这模样,破口大骂。
    她垂下的双腿去踢赵千俞,但因这举动又激|怒了他。
    赵千俞双膝卡住梁嬿双腿,将她双膝并拢。
    “是,我混蛋!”赵千俞并不否认,“混蛋不该生出拙劣的心思骗你,一骗就是数月。你骂我,打我,咬我,想如何罚我都行,就是不能躲着不见我!不能不见我!”
    来的时候好赵千俞是想好生跟梁嬿道歉的,但她一步步往后退,她在怕他。
    明明,他们曾经是那么恩爱,虽未成婚,但却胜似新婚夫妇。
    然而此时梁嬿惧他,怕他,踢他。
    一遇到关于梁嬿的事情,赵千俞便失了理智,失了控制。
    堂堂长公主,尊贵无比,如今却被欺骗她的混蛋桎梏在床榻,动弹不得,甚至她纤白的脖子被他摩挲,宛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
    梁嬿只觉屈辱,与他说的话也带着怒气,不愿听他解释。
    “你滚!从本宫的闺房滚出去!”梁嬿呵斥道,领教过赵千俞失了理智的偏执,她有些怕他接下来失|控下会作出的事情,连呵斥出来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会滚的。”赵千俞看着她惶恐的模样,心底的劣|性在刹那间便生了出来。
    她越是惊恐,他越想看,甚至想看她在这种情形下哭喊的模样。
    是不是也如往昔和他契合时的哭喊相差无几。
    将心底登不上台面的念头压下去,赵千俞探身,在梁嬿耳廓低语,“淼淼不见我,不听我解释,我今夜偏要与你把话说明白。”
    沐浴过后,她身上的幽香萦绕在赵千俞鼻尖,他已经很久没见梁嬿,也许久没有闻到她衣裳和身上的熏香味。
    恶念被香点燃,肆意疯长。
    他不是一重|欲的人,直到遇到梁嬿,他才知道,得分人。
    梁嬿轻轻勾勾手指头,赵千俞便为之神魂倾倒。
    不管梁嬿是否能听进心中,赵千俞在她耳边说了他在南疆边境如何从山崖跌下失了记忆,又如何稀里糊涂到了越国地界,成了战俘,而后在俘虏场遇见她,还有恢复记忆后发生的种种。
    他全部告诉了梁嬿,没有丝毫隐瞒。
    “淼淼,撒谎是我不对,你莫要生气了。你怎么罚我都行,我都受着。”
    赵千俞低声下气想求得梁嬿原谅。
    这段日子梁嬿对他避而不见,赵千俞满心都是她。
    从梁嬿耳畔抬头,赵千俞看见梁嬿面色平静,对他的话没有丝毫反应,心中一团无名火忽地涌了上来,“去万佛寺的路上,淼淼是那般紧张受伤的我,但如今听我诉说往事,从山崖跌下险些丧命,你怎能无动于衷,平静得如一湾死水?初见时,你担心我的伤势,对我照顾有加,嘘寒问暖。”
    梁嬿生气,不单单是这混蛋存心骗她,还因为他夜闯闺阁,不顾她感受拘她在床榻。
    “本宫喜欢的是十七,不是你,睿王殿下。十七不会骗本宫,十七会逗本宫开心,会使出拙劣的小心思让本宫注意到他,即便是将自己将自己弄伤。”
    赵千俞怒火中烧,明明梁嬿口中的两个名字都是他,可他还是愤怒。
    她的平静让赵千俞无法冷静下来。
    “所以你就说十七死了?威胁到少帝的摄政王被就地正法,其部署也掀不起风浪了。少帝安全了,所以你打算着手物色夫婿了?你真当我死了吗?!”
    赵千俞越说越愤怒,双手遏住梁嬿手腕,不管不顾吻上她脖子上的软肉。
    侧脖上的小痣,被赵千俞含住。
    轻咬,轻舐。
    脖上时不时传来痛感,梁嬿一偏头,他便凑得更近。
    双膝被他并拢,罗袜在挣扎下褪掉了。
    深秋夜寒,梁嬿露出的玉足传来一阵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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