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她面前,夏洛特漫不经心地打量他,在室内的烛火下,他有点奇怪。
    塞利尼仿佛掉进了水里似的,浑身湿漉漉,头发被水打湿成缕,看上去有些狼狈,而更让他看上去滑稽的是他头上戴的那顶帽子。
    那是她送给他的,一顶灰色宽边海獭皮的帽子,适合冬天戴。
    她皱眉看他这副模样,忍不住问:“你这是怎么了?”
    塞利尼定定地看着她,帽檐下的眼睛晶亮,波光潋滟,发丝上粘连的水珠沉静地滴落,仿佛欲语又止。
    “没,没事。”
    她没忘记他们还在吵架,很快收起了关心的语气:“找我有什么事吗?”
    塞利尼往前走了两步,精美花纹的昂贵地毯上留下水渍。伸出手摊开,手心里有一个东西。
    夏洛特从椅子上起身,走到桌前,看见他手里拿的是一只她的玛瑙耳环,也许是她之前不小心落在他那儿了。她远远看着那枚耳环,像是在看一只被抛出的诱饵。
    “来还东西的么?”
    她探出手准备去拿那只耳环,却被他抓住手。她警惕地看他,只感到腰身一紧,整个人就被他抱入怀里。
    他好烫。隔着湿漉漉的衣服都能感受到那炙热的皮肤温度,她就像抱着一个火炉,她从没想过他会有这样高的体温。
    “艾比,我很想你。”他的声音听上去十分疲惫。
    “你生病了?”她惊疑不定,问道。
    “嗯……我没事。”
    “你现在看上去可不像没事的样子,我去叫医生来。”她想推开他,却纹丝不动。
    下一秒,他就抚着她的脸低头吻了上来。不由分说地将她按压在墙上,就像当初在这个屋子里,她将他推倒在门后质问他——“再说一遍,我就让你走。”
    他感觉,他们又回到了原点。如果当初他没有留下,是不是会比现在的局面更好一点呢?
    炽烈的吻强势地将她包裹,那顶帽子实在不是个适合这季节的行头,宽大的帽檐十分碍事,夏洛特顺手将那帽子从他头上拿走。这才看到,他的头发都湿透了,这家伙,不会真掉到水里去了吧?
    他湿冷的皮肤贴在她的脸上,像匍匐攀缘的水草,将她的心撩拨起来,让她暂时忘了之前的种种。吻却是暖热的,他的手抚在她后颈光洁的皮肤上,指尖体温的冷热交替让她感到轻微的酥麻战栗。
    她看到近在咫尺的他微垂的眼睛,淡色的睫毛上似有夜晚雾气的水珠,而他呼出的鼻息却有火焰般的热气。夏洛特抬手去摸他涨红的耳朵,那只玛瑙耳环从她的指缝间掉落,像一枚红色的水滴滑坠到地毯上。
    他的外衣被脱去,肩背上的肌肉鼓胀分明,蓬勃的无尽力量都蕴藏在那副身躯之中。蓝色的眼睛里像有一颗深蓝色水晶,在昏暗里折射出点点灿光,像深海里的珍珠,也像是天上的星辰。
    她接受了他的求欢。
    烛光从帷幔外渗透进来,就像在梦里一样朦胧失真。仰面躺陷在柔软的床上,他湿热的嘴唇一路滑过唇角、颈肩、雪白的胸脯、腰腹,他膜拜着她的身体,虔诚地亲吻她。
    湿冷的银发垂散在她的胸乳上,凉意激起轻颤。寒冷很快便被他烫热的身体驱走,只剩下肌肤相触带来的渴望与快感。
    他伏在她的胸前,亲吻她的乳侧,手指娴熟又缓慢地在湿软的穴口出入。润滑的水液不断地分泌出,隐秘的黏腻水声响起,呼吸被打乱。夏洛特手搭在他的背上,触手可及的是他湿润的发,在指缝间盘旋环绕,
    “怎么浑身都湿透了,掉到水里了吗?”
    “我去池园,捡你的耳环。”他的呼吸扑在她胸口的吻湿处,带来几分凉意。
    “嗯……”
    灵巧修长的手指在两片紧紧闭合的狭小阴唇间抚弄,将它们温柔地分开,就像拨开蚌柔软的壳,露出湿软的心。
    手指沐浴包裹在暖热的粘液里,在紧致的穴壁里勾挑进出、轻按摩挲。
    她很吃他的这一套,黏腻的蜜液源源不断地流出,顺着手指流溢到指节根部,再到手心。他们身体贴得很近,她支起一侧的腿,便于他手上动作的施展。
    他摘下了脸上的面具,用最真实的一面和她做爱,哪怕那是一张不再完美的脸。白天的异样让他停下了告诉她真相的疯狂念头,理智回笼,他不能那样自私。
    情况越来越糟糕,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恍惚里他看到自己的皮肤长出鱼鳞,再一片片地脱落,红色的鲜血汩汩滴落。待在空气里的每一刻都让他感到煎熬,只有夜晚偷偷跑到池园的泉水里,沉入水中,才能得到些许的缓解。
    这具人类的身体,已经快要到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硬挺勃起的性器被她容纳进身体,就像缺失的拼图终于弥合。那一刻,他们都停滞了一瞬。紧接着,他开始逐渐加快了抽送的幅度,肉体碰撞出情欲的声音。
    穴肉将性器紧紧绞缠,欲望浇淋在他们身上,情色蒸腾,至死方休。她蜷起双腿,圈盘在他的腰间,以一种结合最深的姿势迎纳他的冲撞。她咬他的耳垂,指甲在他背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迷乱的吻落在她的颈间,炙热的呼吸和牙齿轻痒磨人的噬咬一同向她袭来。身下激烈的快感和身上缠绵悱恻的肌肤触感让夏洛特一时间坠入欢愉的梦网,忘了他做的混账事,忘了他们的冷战,忘了她报复的“恶作剧”,她此刻只想和这个家伙做爱做到死。
    “不要……”听到他模糊的声音。
    “不要什么?”
    “不要忘了我,艾比。”
    他偏偏要在这时候出声,将她从美好的梦境里唤醒,让她想起了那件让她烦躁的事。
    “你是什么值得我记住的人吗?”她问他。
    “今天在花园里看到了吗?我亲吻了金斯利,是我主动亲的他。”
    “那天从你那儿回来之后,这几天我一直和他在一起。他是个床上的老手,我们玩得很开心。”
    “我像这样抚摸他的身体,我们吻对方,然后做爱,我喜欢他的身体。他比你好多了……你这个笨蛋。”她嘴角含着笑意,潮红的脸上冒出细小汗珠。
    肌肉线条匀称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吻从他的唇畔转移到耳际,最后那句话被她说得简直像是告白。
    他知道她没有跟金斯利做爱,他没有在她身上闻到那个男人的味道。可他白天的确看到她与他忘情地拥吻,一想到那副画面,他的心就像被撕成了碎片。他听出她是在故意激怒他,用来回敬他让她结婚的报复。
    他亲亲她的下颌,与身下凶猛的挺入形成强烈对比,“别说了,求你……”
    “求我什么?”
    求她不要再说金斯利,不要在他面前说她和别的男人,求她不要有别的男人,求她只能爱他。
    求她不要和他结婚。
    夏洛特喘息着,颈项鬓间有暖色的水光,不知是他发丝滴下的水珠蹭上的,还是她自己的。在心里默默数了几个数字,却并没有等到她想听的他的祈求。
    她以为他要后悔,求她不要和金斯利结婚,如果他说了,那她就不必开始那个计划,他会得到他想要的,她也是。
    他撑在她的身侧,不知疲倦地与她交合,却不肯再说一句话。
    “那就夏天吧。”她轻笑一声,笑容在脸上浅浅漾开,
    “我会和金斯利会在夏天结婚,就在庄园里的花园中央。一个盛大的婚礼,接受所有人的祝福。我们亲手给对方戴上戒指,那时的戒指会比那对老旧可笑的从别人那里偷来的银戒指美丽璀璨无数倍。”
    “会有一名神父为我们证婚,巴特家的所有人都是见证。阳光很好,诺拉穿着她最喜欢的红色骑装,为我们献上鲜花。”她描述的花园婚礼仿佛近在眼前。
    抚摸上他的脸,泪水和悲伤冲蚀着那张白皙英俊的精灵般的面孔,痛苦的情感让他看起来更像一个人类。
    她喜欢看他露出真切的悲伤,而不是那副口是心非的样子。
    “我希望那天你也在场,好吗?塞利尼,毕竟这庄婚事能做成,还多亏了你……”
    她多么狡猾,惯会耍弄他,她的话充满了迷惑性,仿佛那天在花园里结婚的会是他和她一样。而实际却是跟另一个男人。
    塞利尼没有回应。
    他如愿以偿了,她真的要结婚了,听着她亲口讲述又是不同于想象中的另一种折磨。
    ……
    不知何时,寻到他支撑身体的手掌,悄无声息地探进与床垫的缝隙,和他十指紧扣。
    她的手指在那枚银戒上轻轻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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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完结了哦,只有几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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