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不是失踪了吗?他们公司里的人有找到他了?」看着新闻的陈妘禕问了刚接完电话的人。
    「没说,只叫我们演场会当天上午彩排,于緁不要迟到。」
    「喔。」陈妘禕点着头后继续吃着郑克勤煮的菜。
    自从被嫌弃厨艺太差后,陈妘禕就不怎么下厨,尤其郑克勤不忙的时候,有车的她就负责买食材就好。
    『他没有在公司。』陈妘禕被突然的声音吓得差点被米饭噎到。
    郑克勤看了她,「吃东西要细嚼慢嚥,还有不要再说话了,我不喜欢吃饭时间聊天。」
    陈妘禕想回嘴,但不能跟他说是于緁和她说话的关係──他听不到。
    她看了于緁有话想说的表情。
    『我想去找他。』
    隔天一早她们出了门,坐上车后,陈妘禕问了副驾驶座。
    「他们公司的人说曹植没有在住所,我们要去哪里找他?」
    「我知道他在哪儿,我听到他的声音了。」那自怨自哀自怜一点一点地传来。
    陈妘禕照着于緁的指示开车到东海岸边的一个港口,有位少年带着球帽仍遮掩不住脸上的俊俏,白色的短袖和牛仔裤是再不过平凡,但与旁边同是钓鱼客,他身上的光芒恐怕鱼都会吓跑。
    水桶里半条鱼都没有,曹植带来的鱼饵都快没了。
    「也许你可以试试唱歌给鱼听,鱼被吸引了自然就上鉤。」
    抬头一见是她,「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于緁指着胸口。
    曹植以为她心脏病发作,赶紧要抱着她去医院。
    「快放开你的手。」刚停好车的陈妘禕,手上拿的包准备丢向他。
    「你误会了,是于緁病情復发,我要送她去医院。」管不了最值钱的脸会伤到,曹植小心呵护着怀里的人。
    『我才没有。』于緁像个不小心跳上岸的鱼,拼命挣扎着要回到水里。
    陈妘禕举起两手挡在曹植面前。
    「快让开,你姊快不行了还挡着我做什么,你现在应该马上去开车过来。」
    「我……」曹植看起来是完全不听别人的话,陈妘禕慌张地跟在后头不知该怎么办。
    「非礼啊……」陈妘禕对空嘶吼,情急下乱说的话事后想来也非常后悔,幸好现场没人听清楚喊的人在叫什么,只是把目光都跑到了看似最有问题的人身上。
    「我没有……」一阵发寒的曹植对这相关字句很敏感,他停下脚步,于緁轻易地离开了他的束缚。
    「我很好。」
    看了于緁脸上气色良好,曹植安心许多,拉低帽缘转身离去。
    「别走。」于緁拉住他的手。
    「你这样做会让我觉得还有希望,怎样,答应做我眾多女朋友之一吗?」带着自暴自弃的话语。
    于緁没有如他所愿的松手。
    「我知道你并没有像他们说的那么坏。我相信你。」
    微微颤抖的脸颊,眼角泛着泪框。
    曹植激动的抱住于緁大哭,把这阵子积压的委屈都宣洩出去。哭完后发现陈妘禕瞪着他。
    「我可不是为了要吃豆腐的关係。」
    「那你现在没事可以放手了吗?」
    曹植依依不捨地离开于緁的怀抱。
    「和我们回去吧!明天演唱会就要举行了,少了歌手怎么行。」
    「少了我更好,艾琳一个人就可以撑场,而且没有我拖累她,想必现在会过得更好。我是一个累赘,歌唱得不好,还自称天王歌手。像我这种好色之徒,多少女性被我染指的大坏蛋,有天一定会关进牢里为自己的事做懺悔,我最好趁现在退出演艺圈,避免风波越演越大。」
    陈妘禕发出一连串纠结无法让人理解的语言,然后衝到曹植的面前拉住他的衣领。身高相差二十公分的两人,陈妘禕踮着脚尖对他谩骂。
    「你这个好色男给我听好,你们公司已经找到那些指控你始乱终弃的女性根本就不是你的歌迷,是地下杂志从夜店里找来的小姐,因为欠地下钱庄钱,对方说事成后会给她鉅额钱还债,而实际上听说那杂志和地下钱庄的老闆也有关係,串通好要藉机拿此事敲诈你。只是被你们家张老闆发现,老早就帮你挡了下来。谁知对方还不死心,硬是要拿子虚无由的事兴风作浪,公司报警处理了,而且有那位夜店小姐的口供,你的不白之冤可以伸冤了。你的歌迷都相信着你,一直堵在你们公司门口说是要看到你平安无事才肯离去。这样你还是要决定退出演艺圈,让那些死忠相信你的歌迷失望?」
    一股气洩下来后,陈妘禕放开了手,脚步恢復了踏实。
    感觉到头上有双炙热的眼神看着自己。陈妘禕退到了于緁身边。
    「是阿瀚大哥告诉我的,他知道我们要来找你,要我跟你说快回来,艾琳找不到你气疯了,还有你的歌迷快把公司的门拆了。」
    别开了脸,不想看到那个人脸上不安好意的微笑。
    「你跟我的经纪人什么时候开始感情这么好?」
    「才不是你想的那种下流思想,纯粹是前辈在教导后辈的我。」
    在合作期间,阿瀚有空就会把自己担任经纪人这块领域的经验传授给陈妘禕,只要她主动去问。
    又被骂的曹植露出忧愁的表情,「我的个性一定也让很多人反感,所以于緁才会不喜欢我。」
    「我没有不喜欢你,但也没有喜欢你。该怎么说呢?喜欢这东西我就只有对妘禕和唱歌有这感觉。」
    「你不对任何男性感到喜欢吗?」
    「重要吗?我想要唱歌,我喜欢唱歌,现在的我只希望能唱歌给更多人,让更多人喜欢听我唱歌。郑老师说我的歌声缺乏了爱情,那我就用友情、亲情去填补。」
    陈妘禕把头靠在了于緁的肩上,十指交握,我们没有血缘,但我们就如亲姊妹般,我们要永远在一起,陪在彼此身边不分开。陈妘禕在心里对她说着。
    于緁一笑,温柔的抚摸她的头。
    「够了,不要在刚被甩的人面前上演姊妹情深,根本是在伤口上撒盐。」
    曹植一脸委屈,就像是在讨摸的小狗一样,于緁突然主动伸手也抚摸了他的头。
    于緁曾看过人类对狗这么做过,而原本难过的狗就会变得非常开心。
    知道于緁心里在想什么的陈妘禕摀着嘴偷偷笑着。
    「和我一起唱歌吧!我想和你唱。」
    「但是我已经没有信心了。」要站在可容纳一万五千人的演唱会上唱歌,曹植的脑袋想着都是言论唱歌难听的谩骂声。
    「要相信你的歌唱实力,而且郑老师是绝对不会和低于他标准的人合作。」
    曹植想起郑克勤对音乐的严苛、龟毛到令他反感,但是有他的认可,曹植确实能恢復自信。
    演唱会门票在当天全数卖光,完全看不出有受到丑闻事件影响,鲜少部分打算闹场的人,奥兹经纪公司的张老闆利用关係请了非白道也非黑道的势力,将那些人偷偷的引渡出去。
    在演唱会途中,曹植感性地告白,向社会大眾致歉自己待人态度太过轻率,这次学到了教训,以后会表现正向,做个正值青年。
    「怎么可能会变成有为青年,和你根本就不搭,就是要走风流路线,调戏良家妇女,玩弄少女情怀才对得起和你同名的古人啊!」
    「你说的是被武松打死的西门庆吧!」
    在经纪公司的会议室准备听取接下来的工作简报时,艾琳把她这一阵子对曹植的不满酸言酸语的回呛。
    「不就是曹操的儿子曹植想调戏哥哥的老婆,最后被哥哥罚作七步诗惩戒,没成功就要砍头。」
    「艾琳,你的歷史是从哪学的?」
    「电视连续剧啊!」
    「那东西能信?我看你回去学校重读吧!」
    「欺负我在国外长大啊!」
    艾琳弹了曹植的额头。
    「好痛,别打了。」
    此时看到阿瀚走了过来,曹植马上躲到他背后。
    「两位大哥、大姊别玩了,老闆有话要我告诉你们。」
    听见关键词,艾琳伸到一半的手只好收回来。
    阿瀚先是拿出平板秀出新闻──attract新专辑演唱会表现亮眼,和新人于緁的歌舞表演更是让歌迷大开眼界。
    「老闆说attract下次的巡回演唱会要邀请于緁当嘉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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