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对无言,就这样彼此依偎,好像一切也尽在不言中。
    过往总想把话说说清楚,说清楚为什么当年一个袖手旁观,一个放任自流。
    其实本就没有什么好讲的,每个人都觉得自有委屈和苦衷,不成熟的人在不合宜的地方都做了不合适的选择,仅此而已。你无法从这些事情里去判断他们心性的好坏,而没有就此一拍两散已经说明了他们的选择。
    照慈捻起崔慈的发丝,扯了扯,忽而笑了起来。
    “你倒是快要得偿所愿。可怜了咱们王妃娘娘,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儿就是没把你也杀了。她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天底下还有要杀自个儿老娘的儿子。”
    在崔家和燕王妃的谋算里,本就没打算让崔慈承爵。承这个爵位须有军功,崔慈无论有没有将才,身体都支撑不住。他们晓得他有才干,原计划靠着祖荫和被放弃的爵位换他入阁,却没想到府试一过,他便失踪了。
    到底还是燕王妃心软,始终没想着彻底放弃他,总还等着他回来,这才有了让照慈狸猫换太子的昏招,一步步走到了如今的局面。
    崔慈抿起了嘴没说话,侧过身子,把脸埋在她的小腹上,明显是听了这话不高兴了。
    她是完全不把这王妃放心上,才把他算计自己母亲的爱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可崔慈毕竟做不到如此决绝。
    他这段时间日夜心绪不宁,伸出手环住她的腰身,将之抱得更紧一些。
    照慈瞧得他这副掩耳盗铃的模样颇觉好笑,难得好心地并不戳破,只轻拍着他的背,低声哄道:“好了,我是胡说的。不过是拿富贵换条生路,怎么不划算?你已经做到最好了。”
    他闷闷地“嗯”了一声,不想言语。紧绷了多日的神经一旦松懈,很快就让他陷入昏沉的境地。
    将睡未睡之际,他想到什么,又稍有些清醒,问道:“今天他不在府里?”
    虽未明说,但两人都晓得这个他指称的是谁。
    “在的。”
    “那你怎么脱身过来的?”
    崔慈随口一问,她的手微微一顿,搪塞道:“只说有些公务。”
    一介贵游拿公务说事儿,实在可笑。
    他察觉到了不对劲,抬头问道:“你们吵架了?还是他知道了什么?”
    脱口而出之后他自己也觉得诧异,他而今竟能如此自然地关心她和另一个情人的状况。
    照慈沉默了一下,纠结片刻,还是实话实说:“近来和记委托衔刃山庄走了许多趟,他也在奔忙。倒是对我不设防,但我又总感觉他已经有所觉察,那些名册都叫我轻易瞧去,我甚至感觉他在等着我破译暗语…总之,我越来越不晓得如何面对他了。”
    崔慈听完也沉默半晌,设身处地地想想,还有点同情和理解这知己。
    他苦笑着说:“不过是拿江湖名声换条生路,怎么不划算?”只好感叹一句造化弄人。
    其实他和谢子葵并不熟识,是以此刻对他心思的揣测颇有误解,还当他是个为情所困的痴人。唯有照慈知道不是这样,谢子葵才不会被情爱冲昏头脑,故而她愈发不解。
    但另一段感情里的种种细节,她也做不到和崔慈来探讨。
    暗室里通风不好,加之烧了地龙,两个人很快睡去。
    崔慈这觉睡得倒好,不多时便陷入沉睡,一夜无梦。照慈心里好像总揣着些事儿,再加上戒断的反应,睡不太沉。
    迷迷蒙蒙地醒来,崔慈睡得正香,明明比她高大许多的一个人,却硬生生把自个儿挤进了她怀里,脑袋埋在她的颈窝里,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锁骨上,堆砌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清醒之后那如影随形的渴望又开始升腾,似有蚂蚁爬过周身。这间屋子里看不见天色,回想起前些日子他放任自己为所欲为,眼下就不想打扰他难得的好眠。
    于是只好僵直着躺在床上,咬牙忍耐着无处不在的麻痒,偶尔能听见他梦中呓语,花费心思仔细辨别,长夜似也没有往常难熬。
    不晓得过了多久,她正无聊地摩挲着他腰间细嫩的肌肤,终于听到了海榴的敲门声,示意他们该起身了。
    照慈低低应了一声,见他还没醒,顺着往下揉了揉他的屁股。
    崔慈人还没醒,男子晨起时的正常反应却先一步报到,本就把她的腿夹在中间,已然半勃的物什抵在她腿根处蹭了蹭。
    照慈近来身体不适,对这事儿没多大反应,怜他即将远行,想了想还是侧过身子,将他抱进怀中,二指朝更深处探去。
    指腹轻柔地在穴口打转,身体本能地欢迎着她的探索,崔慈眼睛都没睁开,就把手往后伸去,主动掰开自己的屁股。
    他还没从甜梦里醒来,又像是陷入了另一重更美的梦境,抬头去找她的唇,也没有多激烈的动作,仅是依恋地将她的唇瓣含在齿间。
    两人面贴面眼对眼,看着他慢慢睁开眼睛,从懵懂到清明,再升腾起欢喜。
    逐渐加深着这个吻,话语都被堵在唇间,又有甜腻的呻吟不受控地从齿间溢出。
    崔慈颇为急迫地解开了她的裤带,摸到她的阳物还没有完全硬起,忽而推开了她,往下钻去。
    过了一夜的阳物免不了带着些许体液的腥臊,他却毫不在意,近乎贪婪地将之纳入口中,湿热的口腔紧紧地裹覆住尚是疲软的东西。
    他屁股高高撅起,跪着的膝盖分得极开,方便她更好地进出后穴。
    所有的动作都被锦被遮掩,只看得见那被子下暧昧的起伏。
    照慈状似平静地躺着,唯见胸膛的起伏愈发剧烈。她忽然翻身把他压下,腰肢挺动,几乎要把他的喉咙肏开。
    而她也把那早就变得硬挺的小豆叼在齿间不轻不重的吸着咬着,双指猛烈抠弄着后穴腺体处的软肉,另一只手扯住一边花唇,用舌头肏弄着他已经泥泞不堪的花穴。
    被子下传来闷哼,她不管不顾,只把舌头往里钻得更深,舌尖不住地舔舐着那块略显粗糙的肉,荡漾的春水糊满了她整个下巴。
    直到这两处蜜穴都开始痉挛,她换作四指进入他的女穴,亦将他那已经跳动着溢出不少前精的阳物含进口中,给他最终也是最强烈的一击。
    他们同时泄在了彼此的嘴中。
    照慈不合时宜地想着,或许这也能算早饭了。
    把阳物从他嘴里抽出来,将被子掀开,他面孔通红,双眼失神,发丝散乱地贴在脸上,大约是因为缺氧而有点窒息。
    嘴边还挂着丝丝白浊,她跨坐在他身上,再次交换一吻,二人的精液就这般奇异地交融。
    听见外头再次传来海榴催促的敲门声,她轻拍着他的脸颊,让他回神。
    暗示般地用密缝蹭着他湿漉漉的阳物,轻笑道:“早些回来,喂你顿好的。”
    可能是刚才闷得太久,他还有点茫然,她也没再继续,只抹去他嘴边的污浊,最后提醒道:“到了那里,可别再乱吃东西,尤其,是和金刚乘之流沾边的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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