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云对付离鸳感激不尽,自是尽心尽力的照顾服侍她,久而久之,日久生情,付离鸳便喜欢上了纤云。
    起初付离鸳并未同纤云明说,直到一次纤云在为付离鸳缝制衣物的时候刺破了手指,付离鸳当即将纤云的手指放在手中吮吸,只这一次,付离鸳便对清甜的鲜血产生了渴望,也就在这时,她与纤云的感情突飞猛进……
    面对付离鸳的拥抱,亲吻以及抚摸等重重亲密行为,纤云都是逆来顺受,从不拒绝,纤云只当是报恩,付离鸳却以为她也定是喜欢自己的。
    她们的这种关系维系了数月,就在付离鸳以为她们可以一直这样下去的时候,纤云跪着来求她,求她放她离开花神教,原来是这纤云有了男人,这男人想要娶她,她也对这男人动了心,便来求付离鸳放她走。
    当时的付离鸳犹如再遭晴天霹雳,她怎么可能放纤云去跟那男人成亲,一番拷问之下,她知道了那男人的来历。
    纤云照顾着付离鸳的衣食住行,便免不了要去集市采买,久而久之便同集市上一个卖烧饼的小哥儿看对了眼。
    这对苦命鸳鸯当即在付离鸳眼里变成了狗男女,她哪里能受得了这个,付离鸳火冒三丈的下令将那小哥儿给抓了回来,当着他的面将纤云割腕饮血,可付离鸳再尝过她的鲜血却砸了碗,只觉得纤云那原本清甜的血忽然变得酸臭无比。
    付离鸳即刻便将纤云按倒在地,亲自验了她的身子,这才发现原来她早已经同那小哥儿将男女之事做下了……
    付离鸳气红了眼,当即便杀了这对无媒苟合的男女。
    自此后,但凡入花神教的女人,都要在脸上刺上一顿刺靡花来以示忠心,付离鸳也开始成了嗜血成性的女魔头,到处掳获干净漂亮的处女来割腕放血。
    此种行径不多时便成了官府的眼中钉,付离鸳便带着一众教徒再次前往了盛京卞阳城,亦是因为林儒安的事情在先,付离鸳在卞阳城扎根后便下令,专挑未出阁的大家闺秀来掳,以防万一,都是先验身,再放血,结果那些被掳来的大家闺秀中竟有一半是失了身子的……
    那些失了身子的自是逃不过一个死,直到付离鸳遇到了陆瑾禾,漂亮可爱,人又是完璧之身,在尝过她的血后更是欲罢不能,甚至觉得其他人的血,都是难以下咽的很,所以才生出了要把陆瑾禾娇养起来的心思,而陆瑾禾的面容本就让她喜欢的很,再加上那装出来的蠢笨憨傻,让她极度的渴望要将陆瑾禾永远留在她身边,可纤云的事情宛如一根刺扎在了她的心里,她并未急着对陆瑾禾有其他的亲密举动,不想让自己过早的交付真心,所以最过分的也就只有抱抱她而已,她觉得处子的血才会那般清甜,为了那口清甜的血,更是不舍得破她的身子,在陆瑾禾精湛的伪装下,付离鸳越发的喜欢她,后来城中大肆寻人,她也猜到了陆瑾禾身份不一般,方才急着要带她走……
    付离鸳苦笑了一下,看向了陆瑾禾:“后来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付离鸳的故事很长,听的陆瑾禾心中五味杂陈,手中的供词竟写了十几页……
    陆瑾禾将羊毫笔放回了笔搁上,拿着供词来到了付离鸳的面前,扬起了那写满供词的十几张纸,道:“这是你的供词,看一眼吧,若是没有出入,便画押吧。”
    宣纸上的供词字迹隽秀,付离鸳扫了两眼,却问道:“你觉得,是我错了吗?”
    陆瑾禾微微一怔,放下手中的供词,有些无奈道:“是……也不是……”
    付离鸳听的有些云里雾里,不明所以的看着陆瑾禾,陆瑾禾叹气道:“林儒安负心薄幸,自是该千刀万剐,可你也不该滥杀无辜。”
    “那些都是荡妇淫娃,如何算是无辜!”付离鸳激动了起来,眼中满是愤恨怨毒。
    陆瑾禾又是一怔,听付离鸳这话她显然是认为林儒安当年抛弃她另娶官宦之女,也定是被那女子所勾引……
    陆瑾禾不尽有些可怜可悲的情绪翻涌而出,天下间有多少付离鸳这样的可怜之人,明明都是男人的过错,最终女人却只会恨女人……
    “即便那些姑娘失了身子,你又怎知她们是自愿,而不是遭人强迫?”陆瑾禾此言一出,付离鸳登时一愣,陆瑾禾继而道:“即便是自愿,也最多算是私通,按照我朝律例,妇人私通方才是死罪,撇开如何定罪,你也不该将她们私自处决。”
    付离鸳愣了,她显然是没想过姑娘会遭人强迫这一层,她自幼习武,总觉得对付三两个毛贼暴徒是轻而易举的事,由此也便觉得,女子失了身子定然都是自愿的,也定然都是因为生性淫荡……
    现如今陆瑾禾寥寥几句话,方才让付离鸳有了几分如梦初醒的感觉。
    付离鸳没再说话,陆瑾禾也没再说话,手中拿着供词看着付离鸳的脸上先是愕然,再到释然,最终开口道:“陆姑娘,给我画押吧……”
    陆瑾禾心里有些难受,就如同这戒律房一般,晦暗阴冷,起初她只觉得付离鸳是个嗜血歹毒的女魔头,不曾想背后还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事,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竟也有这般可怜之处。
    可饶是付离鸳的过去再凄惨无辜,那些被她杀死的姑娘难道就不无辜?
    陆瑾禾拿着供词和丹泥,缓步到了付离鸳面前,一眼便看到了她那惨不忍睹的十指,有些不忍直视的别开了一瞬的视线,继而牵过付离鸳的手,动作极其轻柔的在供词上画了押。
    画押过后,陆瑾禾尚未离去,二人距离甚近,付离鸳那黯淡无光的双眸忽然闪过光亮,盯着陆瑾禾道:“陆姑娘,你是我见过最干净的姑娘,不要被男人污了身子。”
    此言一出,陆瑾禾当即便察觉到不对劲儿,匆忙转过头便见付离鸳正欲咬舌自尽!
    这还了得!
    陆瑾禾当即扔掉了手中的供词和丹泥,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情急之下只好将手掌塞进了付离鸳的口中,以此来制止她咬舌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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