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人轶事 作者:明蒿/七月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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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个有些年头的老式铁皮盒子。

    我从没见过他打开过那个盒子,好像不重要到被他遗忘在角落,又好像太重要到不敢轻易开启。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觉得这东西扎眼,为这一段可能承载我不知情的过去。

    我尽力让自己表现的淡然,装作不经意的问他是什么,江柯含糊其词的应了句没什么。他简直在骗鬼啊,从认识他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他装不得秘密,就算他从来不说,你也能从那双眼睛里面看出很多东西,越是刻意隐瞒,越是矛盾挣扎,直到你主动放弃,他才会试着打开心房,你能从中看到一点点,窥不到太多东西,只能是一点点。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容易亲近别人的人,不过江柯却让我有些意外。他像个刺猬一样把所有靠近他的人远远隔开,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的眼神有同龄人不会有的阴郁,却奇迹的让人觉得透明干净。矛盾的让你忍不住想要靠近看清楚的一个人。

    生出这个想法的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简直有病。不过我到底还是放任自己把这一想法付诸实践了。

    他有些倒霉,从我第一次看到他血淋林的倒在体育场,此后他似乎总是以这种弱者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

    然后他又让我发现,我错的有多离谱。

    他很强,我必须承认。

    他拿到中考状元的时候我真的一点不意外。他聪明到极致,对人心洞察的过于透彻,以至于我有时候并不太愿意曝光在他眼前,那让我觉得无所遁形,也难得能体会到一点羞耻。

    我和他不一样,他看得太清以至于根本不屑于搅合进去,我却四面迎合,即便不喜也绝不拒绝。我竟然会为此觉得耻辱,意识到这一点我实在惊讶,却愈发无法阻挡的想要窥探下去。

    被他发现我厌恶至极却又注定会伴随我一生的家庭秘辛时我简直暴怒至极。看吧,我本来也不是个怎么样的人,我有个做情`妇的母亲,还有个只会把他的情`妇和私生子藏起来的父亲。我被所谓的正室指着鼻子骂,被毫不相识的路人不加掩饰的议论。我的名字甚至都是寄挂在某个不认识的户口下面,我除了一颗心虚假,还背着个虚假的身份。

    我不愿意看到那双眼睛,那让我更加无地自容。

    如果不是他一再的死缠烂打,我想我们不可能有后面的故事。我不知道他怎么会如此执着,但我从不怀疑他对我的迷恋。

    如果你曾经和他对视过,你就会发现他那颗心绝对不惨杂质。我实在太享受这种感觉,一昧放纵自己沉迷其中。

    我喜欢看他小心翼翼的靠近,小心翼翼的寻找底线,小心翼翼的吐露他隐忍的爱意。

    是的,爱意,江柯怎么会觉得他藏得很好?他难道真的不知道他那双眼睛早就暴露 一切?我很早就发现他那点心思,我非但不觉得反感,反而饶有兴趣的看他想怎么做。

    不过他实在太小心翼翼了,我觉得我如果再不主动,他快要临阵脱逃了。

    事实证明我果然没看错他,他居然真的临阵脱逃,两次。

    他离开之前找过我,这样的信息超出我想象的范围,我甚至一句话都没说出口,他就跟我说拜拜了。我气得要死。我去他家,发现房子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卖掉,我去找他父亲,难得被以往热情款待的人冷嘲热讽。

    我知道发生什么了,这不是两个高中生能应付的,我以为很久之后才出现的情况提前发生了。他一个人承担下来,远走高飞后留我在原地。

    这种事发生一次后我没想到还有第二次。两年的时间,他会遇到好多人,但我知道他不喜与人交往,最不济有那么一两个人在他身边打转,我告诉自己那很正常。不过亲眼看见我还是嫉妒的发狂。

    他很好,既然不止我一个人有眼睛,那就不会只有我一个人发现。

    他依然迟钝的可怕,被那样的眼神注视却一点自觉也没有,甚至亲昵熟稔的去酒吧,我报复一样在他面前接受大家的起哄,故作潇洒的亲吻隔了一个位置的级花,那个吻落在我的手背上,我知道那却是扎在他的心上。看到他震惊而绝望的表情,后悔像潮水一样涌来,瞬间把我淹没。我想冲过去拉他出酒吧,向他解释,跟他和好,再告诉他我想他了。

    这一切到底止步于那个所谓的教授,冰冻过的啤酒和着我满腔的怒意从食道吞没进脾胃。

    直到他再一次一声不吭消失在我眼前。

    我告诉自己他不管怎样依然是这学校的学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有什么好着急的。不过我还是克制不住自己,我找他室友,找他辅导员,攀亲带故好不容易拿到他的地址。

    我们紧紧拥抱,热烈的接吻,我得这样才能告诉自己,他又是我的了。

    我实在难以忍受被隐瞒的感觉,尤其这种隐瞒还来自江柯。

    我决定做一件不道德的事。我必须得说这是我忍耐很久之后才作出的决定。我把他藏到阁楼的铁皮盒子打开了。这个每次搬家都绝不会被扔下的生锈的盒子一打开就有明显的痕迹,我只能祈愿老天让江柯短时间内不要想起这个东西,给它点时间继续生锈。

    盒子里的东西不多,实在不起眼,泛黄的一张老式草稿纸,密密麻麻的写着歪七扭八的小学生字体,下面还有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以及一些我说不上来是什么玩意的东西。

    看起来是小时候保留下来的东西。

    我把东西放回去,那张草稿纸飘到脚边,捡起来的时候我终于发现不对劲。

    这张稿纸的署名是我的名字。

    我一目十行看完,终于发现这居然是我小学生涯因为丢失大队长肩章的检讨书。

    我拿起那张泛黄的老照片仔细辨认,凭着微薄的记忆找到了集体照上的自己,以及不确定是不是江柯的小人。

    原来如此。

    我没想到自己第一时间的反应居然是觉得庆幸。他的所有记忆,都是我。

    但这感觉并不长久,它很快就被心疼盖过,一阵一阵的,从心口绵延到四肢百骸。

    我没发现已经天黑,坐在客厅里难受得不行。不算晚归的人打开客厅的大灯,看到我坐在沙发上后一惊,担心的过来看我。

    他总是很敏感,轻易就能发现我情绪的不对,我抱紧他,告诉他没事。

    晚上我有些失控,把他压在身下疯狂的做`爱,最高`潮的时候畅快的想,也许在这水`乳`交融的亲密中死去是最好的结局。但他微弱的喘息声总能把我从中拉回来,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只有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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