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家龙翔一如既往的,毫无保留的,在偶面前绽放着他的美丽,成功的勾引着偶的小心心,让偶走在路上,坐在电视机前,看着那些如花美色视而不见。然后在每一次偶以为快要,以为会要,以为就要堕落的时候,用他坚强,坚硬,坚韧不拔的……毅力为我保持着我自己都要开始鄙视的纯真。
    也罢,也罢,至少证明了咱龙哥哥是个可以美色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
    是么?是吧。
    如果换成现在我不是他的妹妹,他真的也能在最后一刻忍住么?我怀疑。
    龙翔也是男人不是么?所以他应该也会有破绽有弱点吧。又或者他跟别的男人一样,嘴里一套,做又是一套。因为他不想负责任,因为他脑袋不够大,不想戴这个近亲相奸的帽子。
    反正我最近的脸上是越来越热,心是瓦凉瓦凉的。感觉像颗油炸的冰激凌,外焦里嫩,两种感觉拉扯着,快没自己了,难受。
    我很想找个人商量商量,偏偏花花那个家伙似乎人间蒸发了,怎么也找不到。真是不让人省心啊,我得想个办法救她出水火才行,再这么下去她会陷得更深,说不定以后想爬也爬不出来了。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啊……头疼啊。
    生活的唯一乐趣,就剩下查我可爱的小信箱了。那天龙翔面无表情的把一封草黄色信封扔给我的时候,我着实为他吃醋的小样乐了一天。瞅他那微皱的眉头,那酸溜溜的小眼神,那夹着信封,貌似慵懒,实则恨不得把信封撕了的青葱样的纤纤细指,还有那信封划过空气优美的曲线和樱花香味。
    嘿嘿,想那时龙翔因为强子亲了我一口就消失了两天,这家伙的醋劲非同一般。
    他折磨我,我也折磨他。强子的来信,成了我最强有力的武器。说不定,能激发出龙翔的斗志。这家伙,没有外力他不动窝,没有鞭子他不往前走。当初不也是强子之后加上卢佳的刺激才让他对我表白的么。
    强子这人也是,放着email不使,学古人用写信的,咋不飞鸽传书呢,真是个没现代感的人。虽然这信封放在手心里的存在感,着实是email,短信带不来的。
    强子给我寄信,我给他发email。但是他就是不回我email,依然固执的写信,偶而还发明信片。几乎2,3天就一封,也没什么实质内容,就是写一些他在日本的见闻。
    他的信跟日记一样,总是事无巨细,什么都说,这种感觉挺好的,仿佛我本人也在那里了一样。
    强子有时候还附上照片,他窗口树上每天开会的鸟,他实验室门口长了青苔的喷水池,他裂了缝的木头碗,他那接触不良每次要在旁边跳才会工作的洗衣机。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我们一起生活的日子,平平淡淡,却隐藏着很多让人莞尔的小细节。强子工整却透着粗誑的字体,蓝色的痕跡洋洋洒洒的一篇又一篇,其实挺耐看的。比那电脑荧屏上冰冰冷冷的字有人情味多了。
    我给强子的email可就单调得很了,虽然我日子过得还算丰富,但是无论怎样,说什么都会带到龙翔。
    龙翔已经几乎占了我生活的绝大部分,加上最近被花花拋下了,我更是除了对着龙翔就没别人。我内心还是不想在强子面前提起龙翔。不知道是怕自己不小心表现出和龙翔关系的曖昧,还是下意识得觉得情敌本就应该少点联系。
    强子再也没有提过让我俩关系更进一步的事情,我也当那破事都过去了。心里头就还是当他是那个从小就很宠我,很照顾我,喜欢给我讲故事的强子哥。
    我每次看到强子的信都会想,如果我是强子的亲妹妹多好,这一切都简化了……
    龙翔回家的时候脸色又黑了,不用看也知道强子又来信了。他把信扔给我,异与平日的没有直接进浴室,而是拿了一把鸡毛掸子收拾沙发后面当作隔断的古董架。我假装没註意到他故意的偷看,打开今天的信。
    我最心爱的珠儿……
    您瞅他这称呼,成心让我拿来逗龙翔的不是。我把信挪开一点,在我身后晃悠的龙翔也跟着状似不经意的踱开了去。我干脆坐沙发上躺下,他那角度看不到了,有点抓耳挠腮。
    强子在信里说起他们研究所的一些趣事,我边看边笑,还故意笑得很欠扁的样子。终于,我看到某翔终于难耐不住,把手里拿来掩护的鸡毛掸子扔到一边,凑了过来。
    「有什么那么好笑的啊?说来分享分享。」
    我把信往怀里一揣,斜眼飞他,「干嘛,这是强子哥给我~~~的信,干嘛要和你~~~分享啊。」
    某翔语拙,雪白的贝齿咬着下嘴唇,终于耐不住好奇,伸手过来想抢,「让我看看不行么?我和王强也是同一个实验室的,他给你来这么多信就没给我留两句话?」
    我岂能让他得逞,抱着胸前的信挣扎,「哪有很多信,才6封而已。你又不是女的,他跟你说什么啊。难不成还让他和你搞gay啊。」
    龙翔的手一顿,跟着我眼前一阵晃动,就有个人影从天而降携风带雨的砸了过来。卫星撞地球啊,我觉得我的内脏都快给挤出去了,肺里的空气陡然被压出去,闷哼一声,连抱怨都欠奉,严重内伤,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这龙翔,也不能因为你帅你就谋杀亲妹妹啊。
    龙翔自己仿佛也被他自己这样突然的行为给吓到了,双手略撑起身体,却依然压制着我,居高临下的望着我,眼中的神色貌似叫做很委屈,脸上表情貌似叫做很受伤。他这个表情最近做得有点多,刚开始觉得挺忧郁,挺迷人的,看得我心头跟着颤抖,这看多了,也开始有点麻木了。
    「piggy,你……可不可以不要……」
    「不要什么?」我还没喘过气来,用眼神问他。心里有些窃喜,他是要说不要我和强子这么紧密地通信么?他铁定是吃醋了。无论胜利的旗帜能不能插上山头,至少他这反应,我很受用。
    龙翔的脸就近在咫尺,这姿势很强势,很曖昧,很有feel,我几乎略抬头就能亲到他的小红唇。但是我忍住了,还是给他留点男人掌握主动的权利吧,看我多懂的给男人面子。
    沉默良久,龙翔垂下眼瞼,长长的睫毛在那里颤抖颤抖,看不到他的眼神,脖子上的喉结跟虫子一样上下蠕动了一会儿,随即俯下身来,把头埋在我的颈窝,一动不动的。我还以为他会啃我俩口,结果他居然就这样坚硬成了雕塑。
    呼吸喷在脖子里,痒痒的。强子的那封信就在我们俩身体之间压着。不用看也知道一定已经皱了。龙翔的体温隔着那信感觉都不那么温热了。我没推开龙翔,因为他的呼吸似乎都带着点疼痛的感觉。
    至于么。
    他似乎听见了我的腹诽,在我耳边低声地说,那么轻的声音,如果不是他贴着我的耳朵,我一定听不见,「piggy,我是不是很懦弱?」
    「啊?」
    「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也喜欢你啊)
    我知道这是不对的……(我也知道这是不对的,但是我不在乎)
    但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你控制的已经很好了,把看文的亲耍的跟猴儿一样,天天就等你把猪猪吃干抹凈呢)
    我真的不想伤害你……
    也许放开你才是我最正确的选择……(不,那绝对是错误的)
    可是……我……」
    我抱住龙翔的后背,手下的肌肉硬邦邦的,蕴藏着一种奇异的力量,让人感觉到有一丝绝望的性感。
    我叹口气,不用这么悲观吧。不是说人生本就是一场悲剧,干嘛还要自己编排悲伤的剧情呢。当初拉着我在大街上狂奔,想要逃脱束缚,搂着我说那么矫情的「万劫不復」之类的话的某人,怎么变得这么扭扭捏捏拖拖拉拉的。
    「哥……」一不小心又叫出这个称呼了,咳,能怎么办呢,这就是事实,躲不过就接受吧。我略用了力把他揽向自己,拿头在他肩膀上蹭,然后再次证明了物理课上学到的摩擦生热,眼看着他颈后的皮肤泛起了很漂亮的粉红色。多么诱人,多么曖昧,多么淫荡的粉红色啊,我决定再刺他一刀。
    「如果你再犹豫下去,我就去日本找强子哥。」
    龙翔噌的支起身子,「你去日本干嘛?胡闹。」
    我不甘示弱,挑衅的看着他。
    「你哪里都别想去,好好和我在这里呆着吧。」
    龙翔把压在我胸口的信扯走扔在地上,俯身吻住了我的唇。我一边被他吻得晕晕乎乎的,一边在心里比着胜利手势,这次应该有戏了吧。
    结果人家在把手伸进我的家居服衣襟之前,又硬生生打住了。
    这需要多大的毅力啊。
    龙翔抬起头,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一句,「我还没洗澡呢。」随即把已经瘫软的某只扔在沙发上,回屋抱着衣服浴巾鉆进了浴室。
    如果让我好好跟家里呆着,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吃饱了睡,睡饱了吃,那日子多幸福啊,真跟养猪一样了。
    可是偏偏我就是个没事找事,有事不干正事,想找事没事,不想找事事找我的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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