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才没被噎死,她擦身时觉得手臂有些麻,估计是昨夜一直没换姿势压的,再加上水冷,于是就活动活动手臂,活动在兴头上,身子也跟着扭了几扭……
    瑾睿递了水给她,拍着她的背,“这馒头足够我们二人果腹,不必这么急……”
    玫果脸上更是一阵红一阵白,再也忍不得,暴喝出声,“瑾睿!”
    瑾睿轻咳了声,坐回去吃自己的馒头。
    玫果这口气哪里咽得下,于桌下狠狠地踹了过去。
    瑾睿唇角带着笑,膝盖轻移,玫果便踢了个空,刚要再踢,听人在院门外叫,“睿大夫,睿夫人,还在吃呢。”
    玫果知道是来了病患,忙收回脚,安安分分的坐着。
    瑾睿唇边的笑瞬间消失,起身去开了院门。见院子对面的树下还站了个银杏,脸色更加森冷。
    玫果忙起来身收拾了碗筷。
    银杏望着瑾睿领着病患进了诊堂,奔了过去接玫果手中的碗,“我帮你。”
    玫果恼她母亲昨天说的那些话,对她语气也就冷淡了,“不用劳烦姑娘。”
    银杏跟在她后面,一双眼红红肿肿,“我是来给姐姐道歉的。”
    玫果淡淡的笑了笑,“你又没错,何必道歉。”
    银杏心里更堵得难受,“我今天来,只是想问一问他,如果他对我当真没有心思,我便答应前些日子邻村张家来提的那门亲事。”
    玫果想着昨夜瑾睿全无余地的那句‘不娶’,暗叹了口气,这姑娘不过是喜欢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又能有什么错,口气也硬不起来了,任她接了碗,“邻村那张家男子,你可见过?”
    银杏小嘴一扁,差点滚下泪来,“不曾见过。”
    玫果扶着厨房门,“还是见见的好,如果不喜欢,可以早些做个了断,省得成了亲来后悔。”
    银杏张了张嘴,终没说什么,喜欢不喜欢又有什么关系,横竖她喜欢的人只有诊堂里的那位。
    玫果听她放好了碗,但转身去了诊堂,听出诊堂中病患已多,摸到药柜前,“你报药方,我来包药。”
    瑾睿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将手中药方报了一遍。
    接着给下一个病患把脉。
    眼角却没离玫果的手,见她居然准确无误的从那些药柜里配了药,无论品种份量,均一丝不差,心里也暗暗惊诧,她仅这短短时间,竟当真记下了这所有药物的位置。
    那些病患就不如瑾睿这么淡定了,她一个瞎子配药,万一错了,吃药的可是自己,把瑾睿的脸色看了又看,看不出他有任何异议,提着玫果包好的药,心里七上八下,不肯离开。
    瑾睿冷冰冰的看了那人一眼,“我妻子的医术丝毫不比我差,何况是区区几副药?如你信不过,放下药自行离开便是。”
    玫果当然明白人家是信不过她这个瞎子,轻唤了声,“睿……”
    瑾睿寒着脸,站起身,扶她坐下,照着刚才的方子另配了一副,也不包,平摊在桌案,把玫果配的三副药,也一一摊开,四副药全无不同。
    那人一看羞红了脸,一叠声的道歉,自行包了药,一溜烟的跑了。
    第013章 不甘心
    春雨绵绵,细细的雨在冰湖上撒出数不清的圈圈点点。
    夕阳落下,湖面的金光一点点消逝,换上一层朦胧雾气。
    一声水响,末凡从冰湖里探出头,疲惫的爬上岸,抹了抹脸上的冰水,蹒跚着攀跃上陡壁,翻过皇墙,踩着虚浮的步子回了临时的太子殿。
    回到殿中也不换衣,裹着一身透湿的衣衫仰倒在床上,身上的水打湿了被褥。
    睁着眼看着帐顶,眼里布满了血丝,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转过脸看着身边的木绵枕,眼角慢慢的湿润。
    这两个绣枕还是他差着人从京里太子殿送来的。
    屋内没有点灯,眼前的绣枕慢慢浸在黑暗中,只剩下一个影子。
    他慢慢合上眼,两滴泪从眼角滚落,顺着脸颊融入湿发。
    一个月了,每日下了朝,他便浸泡在那冰湖中,一点点,一寸寸的摸,可是不知为何竟然全无她的踪迹,即使是死了,也该有个尸骨,可是这一个月来,野兽的尸骨倒是摸了不少,却没有一具人的尸骨。
    只要一日没寻到,就一日不得甘心,就算她沉在水底,偶尔会被水波移动位置,他相信只要她在湖里,反反复复的寻,总能寻到。
    随着一阵脚步声,亮光晃花了他的眼,也不动弹,只是紧闭着眼,任来人走到床边。
    寒宫婉儿立在床边,一脸的森寒,扬了扬手,身后宫女带着灯笼退了出去,屋中又恢复了黑暗。
    寒宫婉儿看着床上隐约的影子,恨得咬牙切齿,转身点了案上烛台,于桌案后坐下,看着一身湿透,面色惨白消瘦的儿子,一双美目阴晴不定,过了半晌才幽幽叹了口气,“你现在成天象什么样子?”
    末凡只是睁眼看着身侧绣枕,眼前尽是她那晚的媚笑,眼里化开一抹浅笑,一瞬之后浅笑化成更深更浓的痛。
    寒宫婉儿从来不曾后悔,这一个月来却日日在后悔中煎熬,大儿子如同行尸走肉,小儿子生死难料,为着对那人的恨,生生毁了两个儿子,但这些悔只能埋在心里,“下个月,我会为你纳妃。”
    她只盼有一个女子能入得他的眼,哪怕只是发泄也好,起码能分分他对玫果的思念的心。
    一言未发的末凡,嘴角抽起一丝冷笑,“母亲不该忘记孩儿说过的话,你送一个来,我杀一个,送 一双来,我杀一双,如果你不介意去处理那些臣子的善后之事,尽管送来。”
    寒宫婉儿气得浑身轻颤,“你打算这样过一辈子吗?”
    末凡懒懒散散的翻身坐起,背靠着碗口粗的雕纹柱,一身湿衣紧缠在他比前些日子瘦了许多的窄长身体上,乌黑的长发湿答答的贴在苍白的面颊上,淡然的看着寒宫婉儿,“我这样下去不知又有哪点碍着了母亲?是朝中之事未了,还是哪儿的战事没安排妥当?”
    寒宫婉儿握紧拳头,柳眉竖起,“你……”
    的确国家大事,无论巨细他件件处理得妥妥当当,而每日的给弈风渡气,也从不会有半分疏忽。但除此之外,便不见人影,直到天黑才会全身透湿的回来,除了傅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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