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有支粉色的新鲜月季。
    他还是记得她的生日。
    同学会那天,有好几位男士和打听余柯,她在不知不觉中突然变得耀眼,像颗蒙尘的珍珠,光泽并不耀眼,但是很漂亮。
    这么多年,他都没认真想过她是个漂亮的女人,同学会那天她几乎用另一种姿态出现,让所有男人觊觎。
    余柯的变化润物细无声,公司里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她穿的单品,戴的首饰无一不精,而且都很低调。几乎看不到标签,也不是热款。
    她长得清秀,并不张扬,公司里对她的评价其实挺好的。
    人事经理在月底扣了余柯一笔工资,余柯看了眼,给苏淮峥说:“看来你要给我补假条了。人事部那边执意要扣我工资。”
    苏淮峥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直接问:“你和人事部有什么过节吗?”
    余柯提醒他:“之前丢文件的小陈,是万经理的亲侄女。”
    苏淮峥突然冲她笑起来,说:“那还是我的问题。让你背了黑锅。”
    余柯没有领情,公事公办说:“别这么说,我负责招聘秘书,但是没有筛选到合适的人选。那也是我的失职。”
    苏淮峥无奈笑说:“不用这么上纲上线。轻松一点,人事那边我去打招呼,需要补什么手续,我给他们补全。”
    余柯由衷的说:“谢谢。”
    苏淮峥笑笑,并不当真。他白天一整天都在开会,这会儿快下班了问余柯:“下班有时间吗?”
    余柯拒绝:“我今天有事,不好意思。”
    有些事需要她慢慢理清。何况陆伯钊出差刚回来。
    沈迢迢参加完同学会回去被佩林阿姨追问了一天,同学中有没有合适的小伙子?有没有喜欢你的男孩子?
    饭桌上她吃的忘记了,喊了声:“我老公比他们……”
    其他三个人看着她,武茹问:“你什么?”
    她闭上嘴,眨着眼睛,过了几秒才改口说:“我男朋友。”
    沈严翁问:“你男朋友做什么的?哪里人?什么时候谈的?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她结巴说:“这就……说起来话长了……”
    温砚沉最近的新闻都不是很正面,门户网站上说他不是前女友多,就是夺家产手段狠辣……
    听起来真的不像好人。
    其实他人挺好的。
    沈迢迢一时嘴漏,快速想了几个办法,但是都不能用。就怕几个人追问他叫什么,哪里人……
    武茹女士放下筷子,开始正式提问:“他干什么的?”
    沈迢迢不敢放下筷子,斟酌说:“做生意的。”
    沈严翁意外,问:“做什么生意的?”
    沈迢迢撒谎:“科技公司。”
    武茹又问:“家里有什么人?”
    沈迢迢终于找到漏洞了,“我们就是刚了解,我没去过他家里。你们不用这么紧张。”武茹又问:“多大年纪了?”
    沈迢迢想了下:“比我大四岁。”
    沈严翁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沈迢迢编瞎话:“朋友介绍的。”
    听她这么说,沈严翁觉得更不可靠了。
    佩林阿姨关心的很实在问;“窈窈,他身高多少?太矮了,配不上你。”
    沈迢迢笑眯眯说:“他一米九,比我高。”
    都是嘴快的祸。
    等吃完饭,她上楼给温砚沉打电话,说:“我爸妈差点就知道我结婚了。”
    温砚沉问:“你又撒谎骗过去了?”
    沈迢迢皱眉:“怎么说话呢?你对我客气点。”
    温砚沉问:“怎么客气?”
    “说话别气我,要不然咱们就赶紧离。”
    温砚沉气的笑问:“这是你的尚方宝剑,次次都能威胁我,你可拿好了。什么时候收假?这次在哪里集合?”
    沈迢迢突然想起来;“你上次的空调白装了,我们肯定不去那里了。”
    “专心你的比赛,别操心那些没用的。”
    沈迢迢难得自觉问:“你多久回来?我这次封闭训练大概九月之前不会放假。”
    温砚沉真觉得她懂事了,说:“我需要一个星期,你别等我。到时候我有时间了去看你。”
    沈迢迢其实不是这个意思。见他挺热络,也就没纠正。
    提醒他:“注意一下网络上关于你的新闻,我爸妈说不准会秋后算账。你最好把你的形象收拾收拾,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
    温砚沉听的笑起来,问:“还有呢?还有什么提醒?”
    “还有,你别多想,我妈现在还不知道我被你骗的结了婚。”
    温砚沉催她:“快去午睡,别乱想。”
    沈迢迢不高兴说:“以后别说我没帮你。”
    挂了电话温砚沉看了眼时间,温玉名现在到处找事,总公司其实已经拆分,他没那么多时间打理,分管的经理人都是专业的。他的精力还是重点放在投资。但是温玉名不接受,他要当董事长,幻想着干一番事业。对温砚沉的决定极力反对。
    董事会乌烟瘴气的。他太忙了也没空理会温玉名到处找事。
    最不顺利的是沈文雨,她在京参加行业峰会,与会人员大都是前辈,有她认识的有不认识的。老沈的名声不显,但是业内老人都相熟,老沈这么多年一直做中间人的角色,在这个行业里后起的年轻一辈很多,沈文雨目前算是继承了老沈的生意,沈綦分管公司内部事务,她负责财务方面的投资。
    但是会议上讨论的年度计划,对他们来说,没有一点益处。
    目前投资公司的账目她还没有理清楚。账面上问题很大。
    于程启出差后直接去了国外,她一个人在京突然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工作之余连去酒吧的心情都没有。
    归队前一天沈迢迢带沈严翁去医院复查,他年纪大了,心脏手术后期一直要吃药,需要好好养护。沈迢迢和医生聊了很久。医生知无不言。听的沈迢迢后怕。
    回来后她和武茹商量:“要不要家里请一个阿姨?”
    结果让佩林阿姨听见了,佩林阿姨问:“为什么还要请一个?”
    沈迢迢哄她:“请一个给你们做家务的,到时候你就想做饭做饭,不想做饭就去公园里跳舞。”
    佩林阿姨听的眉开眼笑:“哦哟,我哪有那个天赋,扭来扭去的。”
    沈迢迢哄她:“到时候佩林阿姨你就只研究你爱做的菜,不用为打扫卫生打断你在厨房的工作。完了之后我给厨房装一台洗碗机。”
    佩林阿姨哦哟的一声,说:“我们就三个人,哪里需要洗碗机哦。”
    沈迢迢哄她:“不一样嘛,你没用过,就试试。”
    武茹是同意的,沈严翁也没有意见,沈迢迢就去中介挑了人,特别嘱咐家里三个老人,一定要注意老人身体。
    佩林阿姨刚开始有点不高兴,觉得家里不需要她了。有点嫌弃她了。
    沈迢迢觉的头大,老年人心理健康教育,真是很难讲。
    等第二天那个阿姨上岗后,她果真轻松了,跑上楼给迢迢拿了一堆她做的牛肉干。非说是她连夜做的……
    归队的时候她特意给温砚沉打电话说:“我在车上,刚下飞机。”
    温砚沉问:“就你一个人?”
    “我身边应该有其他人吗?”
    温言沉问:“教练没跟你一起?”
    “我早去两天,教练过两天才去。”
    温砚沉叹气:“我明天就回来了。”
    沈迢迢想了几秒说:”那可,太曲折了。我已经到了。但是这次我们是在京郊滑翔伞基地,所以我们晚上是回市里住的。”
    温砚沉被她大喘气气着了。
    问:“还有呢?”
    沈迢迢老实说:“没了。”
    温砚沉吩咐她:“没了就在家等我。”
    沈迢迢听他这么说,回道:“你好威风,等你做什么?等你回来气我?你想都别想,我们封闭训练住宿舍的。你要是见我,就去给队里打报告。”
    温砚沉喊她:“迢迢,你别跟我抬杠。”
    沈迢迢问:“你都要占我便宜了,还不准我抬杠?我可以跟你好好处,又没说我就是你老婆了。你这才叫走捷径。无耻!”
    她简直像挺机关枪,一到关键时候,就火力全开,射程范围广,打击精准。
    她的理由很正确,没有一点问题。
    温砚沉想了几分钟,觉得,没什么能说的了。
    想了一会儿,嘱咐她:“那行吧,我回来后再去看你。训练注意身体,身体比冠军重要。有什么问题及时和我说。”
    沈迢迢抬杠说:“我爸妈要是知道,是你一直背后支持我跳伞,说不准会把你扫地出门。”
    温砚沉答:“扫就扫吧,我说的你记住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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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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