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太难受了,忍受着体内的爆炸之感用剩下的一丝清明感叹自己是多么苦逼。就在这时,上天像是听到了她的祈求,一枚红果从藤蔓上掉了下来砸在了她头上。
    苏芮怔了一下,这时又是两声“噗通”“噗通”,又掉下来两枚红果。
    果子成熟后当然会坠落,苏芮仰头看了眼那还挂着几枚红果的藤蔓,自然生长的灵果比无主丹药被人做过手脚的可能性小的很多,这时她没有再想下去了,迅速跪爬着挪到果子旁边,将三枚红果全吞了下去。
    玄天站在石门前面,感觉到玄阴冥水的气息后略松了口气,然后打开了石门。
    石门开启的轰隆声惊醒了苏芮,来不及寻找暗门,她急忙滚到一处山石后面压抑着体内的躁动。那三枚红果入口,就像甘霖洒向大地,胸腔中难耐的爆炸感迅速退去,但另外一种感觉迅速占据了全身。苏芮经历过一次发情期,很清楚现在的感觉比上一次还要强烈数倍,而且还在越来越强。
    说懊悔什么的也没必要,没有那三枚红果,说不定她已经死了。苏芮贴着山石一动不动,希望玄天一看这里没人,就换个地方去追了,她可能还有一点点希望。
    但玄天在山腹里转了一圈后,脚步声忽然朝苏芮这边传了过来。
    第382章 不求仙宫【大修】
    脚步声在一丈之外消失了。
    苏芮明白,这不是表示对方没发现自己,恰恰表示表示对方确定了她在这里。
    死一样的寂静和要把人毁灭的欲望,内外都要把人逼疯,苏芮冷静下来,这时候必须要开口和玄天谈判:“你不要过来……”
    但她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有用,先试着缓和一下气氛。
    出乎意料,玄天立即道:“你吃了多少?”
    他一眼就注意到地上有红绣球汁液留下的痕迹,苏芮是跪伏在地上吃的,当然不可能吃那么干净。
    “三颗。”苏芮道,不知道他怎么知道的,反正抓住一切机会延长时间。
    她听见了玄天的吸气声,很微弱,传到耳朵里,像是一柄小刷子刷过,痒的全身都不能不动。
    她想玄天应该知道了她现在的处境,否则为什么会问她吃了几颗?
    玄天最好不要过来,否则她无法保证能够控制自己,上一次发情期她就没做到。
    “不要逼我,我不想这样对你。”她咬住嘴,凭借疼痛来控制自己,但咬烂了也不知道。
    “你想怎么对我?”玄天没听她的,慢慢走了过来。
    随着他走近,苏芮的鼻子异常灵敏起来,分明还有些距离,玄天的气息却像忽然放大了很多倍,“咯崩”一声,嘴唇从齿缝中滑崩出去,血水立即涌了出去。
    “你想睡我?还是想始乱终弃?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雪白的袍摆出现在眼前,苏芮闭上眼睛,但玄天的气息无处不在。那些话蹦到耳朵里,更像是无数小刷子,刷得她像架在炭火上要爆出的油花,她忍不住又睁开了眼,昂着头直直盯着眼前的玄天。
    很长很长的时间,她都没有好好的看过玄天,就算是遇见,也只是冷然的一瞥。而以前,因为觉得不能怀着别的心思对待他,所以就算知道他长的美极,也没有好好地看过。现在受着情欲的支配,她肆意将他每一个毛孔都打量开来:难怪那些说书的会把他说的那么神乎,真的是美啊,与少年时的柔媚明艳又不一样,如果说那是他是天上地下唯一的一枝海棠花,现在则是三月乍暖还寒时才有的春雪,碾压所有敢冒头的花儿,带着寒气,却闪着明光,更让人想把他握在手里蹂躏……
    全天下有这个想法的可能只有处于疯狂状态的苏芮了。她这时嗅觉放大了数百倍,满鼻子都是玄天身上浓郁的雄性气息,根本就没听见玄天说什么。
    所以玄天捏住她下巴,又问了一遍。
    饶是昏头涨脑中,苏芮心中仍闪过一抹惊悸,不知他怎么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假如真的控制不住睡了玄天,无论为了自己还是苏白,她做的都将是渣到底,只当这是春风一度,是不会对玄天有什么交待的。与其三个人难受,不如让玄天一个人难受好了。
    说她自私也好,她就是这么想的。
    但万万没想到玄天竟然猜到了,不过她现在也没有失控。苏芮猛地撞开他,却趁机又吸了一口他身上的气儿:“我不想,你赶快走,别逼我……”
    她嘴上说着,却身不由己地贴向玄天。
    玄天瞧她脸上带着抗拒、身子却贴了过来,唇角勾了勾,伸出右手隔着衣裳握住她左边的雪峰,悠悠道:“逼你什么?你现在不是发情了,想跟我睡一睡吗?想都想了,还说我逼你,来呀……”
    他话没说完,苏芮就砸在了他身上,撞倒后用上半身压着,吼着骑在了他腰上,野兽一样蹭他。
    虽然知道她吃了三颗红绣球,玄天还是没想到她这样不经撩拨,不禁有些发怔。失了理智的苏芮对配偶的感觉却异常灵敏,非常不满他的走神,上半身重新压过来,头直往玄天怀里钻,不耐地扭动身躯,似乎要把玄天吃到肚子里。
    玄天立即起了反应,苏芮却更加难耐。不够,非常不够,很饿很渴,好像什么好吃的就在前面,但总是吃不到。她本能寻着气味最香甜的地方而去,玄天被她蹭的生疼,刚抬起头就被她含住了唇。
    原本要说的话被堵在嘴里,牙关被粗暴地顶开,舌头被轻易地掳走,口中瞬间充满了汁液。玄天要推开她的手停住,改为握住她的腰肢。
    苏芮吃到了最甜的东西,索性含住他的舌头不松口,玄天忍到舌头有点抽筋,顺着她腰肢向上摸到冰凉的绳索才想起来她手还在绑着。
    他的手正巧摸到她的手。
    双目迷离、一脸沉浸其中的苏芮忽然发出了两个模糊的音节。
    “苏白……”
    玄天勾着她手的手指一下僵了。他记起了方才他忘记的事情,她根本就是打算用完他就甩掉他,甚至、很可能一下消失,再也找不到她。
    苏芮离了他的唇,摇摆着身子往下蹭去,她隐约知道底下的身子可以让她舒服,但苦于手被绑着,没耐心也没力气解开,只好用嘴去咬住那碍事的衣裳。
    忽然下巴被一只手狠狠捏住,疼的她不由松开了嘴。
    “故意叫的是吧?你想让我知道就算现在是我,你想的也还是他。等你醒了就可以毫不留情地踹掉我,反正全天下你对不起的只有我一个,也不差这一次。为什么都是你说了算?我偏不让你如意!”
    苏芮茫然中睁大了眼,看着眼前绝美的男人,他嘴被亲的红红的,眼角也红红的,但一双眼睛却漆黑的像化不开的寒冰,她……想睡他!
    可一只手却死掐着她,玄天掐得她下巴都紫了,哑声道:“我有一个秘密,你要不要听?”
    她是他的心头肉,眼中宝,就算明知她的打算,还是怀着一线希望,只要她肯给他一个机会,他就不会让她受折磨。
    可惜苏芮已经疯了,好不容易摆脱了掐着她的手,再度将玄天撞到在地,咬住他唇含混道:“不听不听不听……”
    玄天眸子冷了又冷,闭了下眼后翻身把她压倒在地,主动含住她嘴唇。忍了近两百年,一直装作漠不关心的伪装轻易就被撕破,却仍被完全当做空气,就算他和那人同为一体,又怎能忍受?不是想用过就甩掉他么,偏不让她如意,还要让她承他一个大大的人情。
    玄天含住苏芮的舌头,紧紧抵着,在心中默念口诀,顺势一股清凉之力顺着苏芮喉咙延伸下去。
    苏芮脑子里渐渐有了点清凉,但舌头还被人紧紧含着,她动不了,也不能动,感受着那些可怕的令人疯狂的情欲正通过舌尖一点点地被人吸走。
    裤子被拉下去了一段,玄天的右手就贴在那边的大腿上,不过他没有动。
    直到最后一点灼热消失,玄天抬起右手撑起身子坐好。
    身上的绳索忽然消失了,玄天收回了玄阴冥水。
    “走吧,你。”他说了三个字。
    苏芮提起裤子,抓着腰带就往外跑。
    玄天闭着眼睛,瞧也没瞧她一眼。
    石门在进来后就关闭了,苏芮到处找机关,但越是急越找不到。
    她在远离玄天的地方蹲着摸那些石头,听着玄天呼吸越来越急促,因为担心玄天吸走了那些红果的力量,会突然发作强迫她,手指插进了土里都毫无知觉。
    忽然“噗嗤”一声,苏芮忍不住回头去看,却见玄天手上的短剑深深刺入了大腿,血喷了他自己一脸。
    他在用这种方式减轻体内的欲望。
    苏芮捂住脸跪在地上,为自己的自私。
    玄天面无表情地拔出剑,想起了什么似的扔过来一个储物袋:“你的,跑的时候掉了。”
    他说的是她从风室里逃脱的时候。
    难道他追上来只是为了把她的储物袋还给她?她不信!
    打死也不信!
    她到处拍打山石,希望能撞上一个出口,但却一无反应,除了自己的手被弄的血肉模糊。偶尔回头看见玄天,他头上都冒出一缕缕的热气,但仍是闭目端坐原地。
    玄天额上青筋暴起,原本俊美的面容狰狞起来,却仍坐在原地,只是右手却再度举起短剑。
    他那雪白的道袍,早就被鲜血浸透。可想而知,这一剑下去,白衣要完全变成红衣了吧。
    但这一剑却被人握住了。
    “为什么逼我……”苏芮滚下泪来。
    “没有逼你,我只是在帮你。”玄天睁开眼睛,他身子滚烫,脸也绯红,头上冒烟,但眼睛却如冷泉中的黑石。
    不镇定的反而是苏芮:“我不要你帮我。”
    “我还不起……”
    她那么自私地想过,如果事情发生,她也不会认的,谁叫他自己撞上来。但他太聪明了,完全看透了她的想法。而她就算知道,也做不到一走了之。
    他是那么了解她,并不止一次利用了这一点。但她却无能为力,这大约是她的宿命。
    玄天冷笑了:“不需要你还,这不正是你想的吗?别假惺惺的,反正你从来没有在乎过我,刚才不是还打算对我物尽其用吗……这样多好,你什么也不用负担,就让我一个人去死,是我自找的。”
    他说着再度举起短剑。极度自制的清冷和炽热的情欲交织在他脸上,让他看起来惊魂动魄的美丽。
    苏芮脑中一片空白,用双手去挡那剑。
    玄天下刺之势甚猛,虽极力收回剑势,剑尖划破苏芮的掌心,也割开了他的前襟。
    血喷在玄天的前襟上,也溅在他敞开胸膛之上,顺着胸口可怖的伤疤流了下去。
    苏芮眼也不眨地盯着那个伤疤,不用说,她也知道那是她刺的那一剑留下的。
    看到她眼中的心疼、懊悔,玄天扔了短剑,一把把她拉到怀里:“不走是吧?你不走?是你自找的!”
    她下巴抵着玄天的肩膀,玄天用断了手的左臂揽住她腰,还流着血的手却被他的右手握着按在一处坚硬如铁的地方。
    苏芮骇然反抗,玄天满脸悲愤,奋力夹住她的腰肢,连声怒骂:“我到底是哪里不好?哪里比不过他?你说,我可以改!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你怎么可以那么无情!你以为这一剑是我最绝望的吗?不,我最难过的是那年你把我丢下。你不会知道其实我跟上了你,但是我看着你头也不回地驭剑离开,你又改成水路,从嘉陵江顺流而下,从头到尾都没有回头看一眼……我一直跟着你,望着你的船……我想,只要你回头看一眼,回头看一眼……无数次我想起来的都是你不回头的背影……”
    有液体落在苏芮背上,隔着衣衫,似乎仍烫的让人颤抖。
    温热的血从掌心喷出,却被玄天死死按着,下裳最后一点白色也变成了可怖的猩红,触目惊心的悲壮。
    苏芮一声呜咽,手无助地失去了反抗的力量。察觉到她的柔弱,玄天的控诉不觉低了下去;因为那手极度的柔软和听话,渐渐换成粗喘的呼吸,一声声贴着她的耳朵回响不绝。苏芮脸和身子在那一声声宣泄中烫的吓人。不知过了多久,疼的麻木的掌心猛然一烫,玄天像失了力量一样靠在她身上。
    “阿芮……”玄天下巴抵在她肩上,闭着眼睛轻声唤道,好像沙漠中了走了很久很久的旅人。
    苏芮听见了又好像没听见,她脑子尚是混沌状态,手还被玄天握着。
    “阿芮……”得不到回应,玄天继续叫她。
    “阿芮……阿芮……”玄天又叫,没有回应让他的热度急骤下降,方才明明察觉到她的软化……难道是他的幻觉吗?玄天重新体会到了绝望,茫然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吱……吱吱……”
    听到熟悉的声音,苏芮身子一颤,从混沌中回过神来。
    玄天也是一怔,像发现了什么紧盯着苏芮。
    苏芮回过神后立即垂下眼睛,但玄天紧跟着就凑近她的脸,似乎一定要看到出她在想什么。
    苏芮急忙往回抽手,她手还被他握在上面,玄天一赧,暂且放下那道灵光,不去看她表情了,按住她道:“我来。”
    苏芮不看也感觉到整只手掌都黏糊糊的,连指缝里都是,别过脸由着玄天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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