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头!」
    狠狠一脚踹开404号教室办公室,日下炽祤气冲冲地拿着手中的信件,大声质问一贯悠间的吴闵:「这封信是怎么一回事?」
    「什么怎么一回事?信上不都写得很清楚了吗?」吴闵放下手中的报纸,一脸疑惑地反问向日下炽祤:「难道你的语文能力真的有这么差劲?」
    「我不是在说这个……」日下炽祤濒临咬牙切齿的程度,他恶狠狠地瞪着吴闵,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没有早点告诉我!」
    「哎,信上叫我别这么早告诉你的啊。」吴闵的神情很是无辜,看得日下炽祤不仅眼里,加上肚里一共有三把火在熊熊燃烧。
    努力地平心静气,日下炽祤淡淡地问:「所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两星期前吧。」
    「所以现在……真的已经严重到不得不让我知道的程度了吗?」这回,日下炽祤的语气不再是愤怒不平,而是充满了担忧与焦急。
    「你们家院长都打算要拜託最近的几家收留剩下的人了,你觉得呢?」吴闵有些无奈地一叹,如是说。
    日下炽祤一楞,过了好半晌,他咬了咬下唇,开口道:「我今天下午……可以请假外出吗?」
    「嗯哼。」吴闵点点头,替日下炽祤写好外出请假单后,叮嚀了句:「自己路上小心。」
    闻言,有些彆扭地,日下炽祤在要踏出办公室之前,轻轻丢下了句:「多谢了。」
    而办公室里的吴闵对于日下炽祤的态度则忍不住轻笑出声:「呵呵。」
    ******
    「炽祤到现在都还没回来耶……」
    教室里,玄翼有些担心地说。自从早上日下炽祤消失之后,一直到现在都下午了,还是不见他的人影。
    「别担心,他都这么大一个人了。」镜堂冷安安抚道。
    「就是说啊,翼,他那么开朗又有活力,一定会没事的啦~~」白雪枫在一旁笑笑附和道。
    「可是……」
    见玄翼仍是放不下心,镜堂冷安本想再开口说些什么,然而在见到流木楠默默起身离开教室后,他不禁暗自唇角一勾,改口道:「放心吧,他等等就会回来了。」
    ******
    自从答应玄翼要好好上课之后,流木楠就很少踏入顶楼了。
    一推开门,如想像中和煦的薰风迎面拂来,蔚蓝的天空无边无际,还伴有几缕洁净白丝恣意地徜徉其中,而阳光洒落之下,那头耀眼的金发彷彿隐隐透着光芒,如此炫目而攫人目光。
    流木楠不禁微微一笑,漫步走上前,来到了那头金发的身旁,同他一起倚在栏杆上,好半晌,他轻声说:「情况,很严重吗?」
    「你来这里干嘛?」
    日下炽祤的口气甚差,脸色亦同,不仅少了平常一贯灿烂的笑顏,还多了一分的幽暗深沉,他头也不转地问了句。
    「嗯……来关心你啊?」流木楠笑笑地解释道:「你家的宝贝女儿可是在教室里哭着说找不到爸爸呢。」
    闻言,日下炽祤先是一楞,接着不自觉地稍微松懈了下来,面部表情瞬间柔和了许多,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而又添了一丝哀愁与苦涩。
    「所以,情况真的很严重吗?」流木楠又问了一遍。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日下炽祤冷淡地回应道。
    然而流木楠只是浅浅一笑,分析了起来:「基本上会让你露出这种表情的情况只有三种:第一种自然就是你家的宝贝女儿出事,可他人还好好的坐在教室里;第二种就是日下家出事,但据我所知最近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出现;所以,当然就只剩下第三种──也就是你以前的『家』出事了。」
    「……还真是精闢的见解啊。」日下炽祤淡淡地应声,显然一点也不想搭理流木楠。
    「让我猜猜,应该是……资金周转不过来,所以,要关门大吉了吧?」
    日下炽祤身形一顿,接着,冰冷地说:「少在那里胡说八道。」
    「嗯,看这反应应该是被我说中了呢。」流木楠却不死心地继续刺激他:「那我实在不懂你为什么现在还有时间在这里消沉,既然是资金周转不过来,何不赶快想点办法解决现下的情况?像是去拜託日下家……」
    「你给我闭嘴!」日下炽祤激动地转头瞪向持续滔滔不绝的流木楠,眼里透着满满的愤恨与不甘:「你根本什么都不懂……要是想吵架的话,恕我现在不奉陪!」
    岂料流木楠像是完全把他的话当作耳边风,只见他忽然伸出双手固定住日下炽祤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你确定我什么都不懂吗?」
    「你这是想做什么?快放开我!」日下炽祤抓住那两隻罪魁祸「手」,然而却怎么样也挣脱不开:「我叫你放开我,流木楠!」
    「真高兴你又叫了我的名字呢。」所谓的不知死活或许就是在说现在的流木楠吧,就见他全然不顾日下炽祤的怒火,故我地笑瞇瞇道。
    「……你是不是太久没吃到我的拳头了,所以觉得有点怀念?」日下炽祤觉得自己的忍耐实在快到极限了。
    「哈……你不提我都忘了还有那件事呢。」知晓日下炽祤是在说先前国中发生的事情,流木楠还真的不禁怀念了起来:「嗯……那好像是,两三年前的事?」
    「快˙放˙开˙我。」
    「好啦。」带点哄小孩的语气,流木楠半哄骗半劝说问道:「你难道不想知道,有什么可以快速赚大钱的方法吗?」
    闻言,日下炽祤总算卸下防备,狐疑地问:「你是说认真的吗?」
    流木楠只是微笑。
    ******
    放学后,黄门办公室。
    「什么?演话剧募款?」
    今久石纳闷地瞅着一脸认真的日下炽祤,他也只好翻阅手中的企画书:「也不是不行啦……不过,这不隶属于学秘的工作范围内,所以你得自己去找愿意协助你的人。」
    「我现在不就找了部长你吗?」日下炽祤讨好地笑笑道。
    「唉……有你这种麻烦部员真的是……」今久石忍不住深深叹了一口气,但日下炽祤知道,前者此举便是答应他的意思了。
    「多谢部长大恩大德~~我以后一定会乖乖按时完成工作的!」
    今久石睨了他一眼:「那我就拭目以待囉。」
    「是的!那我这就去寻觅伙伴了!」日下炽祤兴匆匆地正要离开黄门办公室,今久石连忙提醒了句。
    「每一门至少都要有一个人比较好办事。」
    日下炽祤笑吟吟地应了声:「知道啦~~」
    经过他一番「循循善诱」,除了原先的固定班底:伊佐那伶、镜堂冷安、流木楠和玄翼,还多了黑石一二三荣、古城羽、儿玉树、羽鸟然和空谷渊青。
    最让他感到意外的无非是白门长古城羽,因为他感觉古城羽就是个喜欢静静微笑旁观一切的人,没想到他竟然会愿意亲自下海来帮忙……
    「那么,剧本就拜託冷安了,至于演员分配就等剧本出来再说。」
    翌日放学后的第一次会议,日下炽祤开始分配工作:「至于美宣部分当然就拜託古城同学跟小翼翼,流木去帮忙拉赞助,羽鸟同学负责经费上的控管,空谷同学就负责和学校接洽场地,其他人没事做的人就一起帮忙做道具吧。」
    「哦哦~~感觉好热血啊!」黑石二荣摩搓擦掌,等不及要登上舞台一展长才了。
    「就是说啊,没想到炽祤居然也有当总召的一天啊。」黑石一荣惊奇道。
    「什么话啊,讲得好像我很不能信任一样。」日下炽祤不满地反驳道。
    「本来就是嘛,你看我们家黑门长,光是坐在这里,一句都不用讲就非常有气势了。」黑石一荣比向自己隔壁的伊佐那伶:「他说一,有谁敢说二?」
    「这倒是……」
    见眾人纷纷点头附议,玄翼忍不住出声:「这样好像把伶说得跟恐怖人物一样……?」
    「玄翼你不懂啦,黑门长的恐怖之处……」黑石一二三荣齐声说完,不自禁打了个冷颤。
    「黑石,少误人子弟了。」镜堂冷安总算出来结束这个乱七八糟的话题:「新进成员可都在这里。」
    「咦?」黑石三荣环视会议厅里的眾人一周后,这才注意到:「对耶!白门的玄翼、赤门的儿玉、橙门的羽鸟和青门的空谷……哦哦哦──今年新进的成员真的都在这里欸!」
    「哼哼,新进成员通常都很乖巧温驯的嘛~~」黑石二荣附和道。
    「都说够了。」镜堂冷安唇线一降,黑石一二三荣这才连忙噤声。
    「那么,今天的讨论就到此为止吧?」镜堂冷安望向主持人日下炽祤,后者连忙宣布道:「嗯嗯,麻烦大家了~~剧本出来会再到各班或者宿舍房间通知。」
    宣布散会,眾人纷纷鱼贯而出,直到会议厅里只剩下伊佐那伶、镜堂冷安和玄翼。
    「他就麻烦你了,我等等有事要去找校长。」镜堂冷安吩咐完,推了推眼镜后也走出了会议室。
    于是留下玄翼一个人苦恼地望着伊佐那伶和祥安恬的睡顏。
    明明都已经傍晚了,怎么还是睡得这么香甜啊?难道昨晚又没有睡觉了吗?
    不自觉想起了前几天白雪枫的到来而掀起的一股骚动──玄翼终于向其他四人坦承了失忆的事情。但不知是否因为日下炽祤的关係,让其他人忙得都忘了这件事……让他都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得继续提心吊胆。
    『所以,「失忆」和你高一上休学有关联吗?』
    伊佐那伶的那句问话还存留在他的脑海中,不停地重复播放。
    庆幸的是,由于换了房间的关係,又伊佐那伶在白天根本就没有清醒的时候,所以一直到现在,玄翼都还没有和伊佐那伶好好谈话的机会。
    只是现在……
    正当玄翼还在烦恼该如何面对伊佐那伶之际,原先尚处于沉睡中的人竟悠悠睁开了眼睛:「嗯……翼?」
    慵懒地坐起身,伊佐那伶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点,接着他才转头看了看四周,问:「会议结束了?」
    「嗯,工作大致上都分配好了。」玄翼点点头,说:「伶的话,应该是演戏和帮忙做道具吧。」
    「嗯。」得到应该知道的讯息后,伊佐那伶伸了个懒腰,问向玄翼:「一起回宿舍?」
    「啊……好。」
    带着自己的书包,玄翼亦步亦趋跟在伊佐那伶身后,持续了好一段路程后,后者像是受不了似地驻足,接着转过身,问:「怎么了?」
    「咦?」没想到伊佐那伶会冒出这个问题,受到惊吓的玄翼身形一楞,接着不知所措地低下头,支支吾吾道:「唔……之、之前……」
    见玄翼吞吞吐吐地就是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伊佐那伶轻轻叹了口气,接着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轻声说:「等你想说再说,我不急。」
    「我……」没想到自己连话都没说出口,伊佐那伶却听懂了他的心,有些感动参杂着愧疚,玄翼显得更沮丧焦急了:「对不起……我、我不是不想说……」
    「我知道。」温柔地抚着玄翼黑得发亮的柔顺发丝,伊佐那伶淡淡一笑:「我也说过,我不急。」
    「可是──」
    就当玄翼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伊佐那伶突来的柔软温热给全数吞没。
    轻轻一点,似是不带任何情慾地。
    然而玄翼的脸却不能自己地胀红得像颗苹果般,他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唔、这……」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在伊佐那伶的眼中督见可以称做「狡黠」的神情。
    「──让我等待的代价。」
    还附赠一抹轻浅中带有些许愉悦情绪的笑容。
    「走吧。」
    「啊、喔。」
    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玄翼只能傻呼呼地应了声,连忙跟上伊佐那伶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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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cp终于有点动静了呜呜呜呜呜(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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