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舒扬说:“我为什么要跟潮流?”
    陆西泽说:“您活得可真累,一点趣味都没有,每天不是泡在炼丹房就是泡在手术室,难怪整个人都这么无趣。”他抓起薛舒扬的手,愉快地邀请,“我们去约会吧。”
    薛舒扬没想到陆西泽会提出这种天马行空的想法。
    修真界的人虽然会和俗世有往来,但很少会和俗世中人那样做事,约会什么的,想想就觉得和修士很不相符。可对上陆西泽亮亮的眼睛,不知怎地,薛舒扬不想在里面看到失望。
    薛舒扬说:“怎么约会法?”
    陆西泽讶异。他只是随口一提,没想到薛舒扬居然会答应。
    薛舒扬瞧出了陆西泽的惊讶,心里有点不爽。难道这家伙根本没想过他会答应,只是意思意思地开个口而已?
    薛舒扬说:“没想好?”
    陆西泽眼珠子一转,马上说:“第一次约会嘛,普普通通就好,现在出门正好过了十二点,我们去看个午夜场电影吧。”与其让薛舒扬折腾自己一整晚,还不如出去放松放松,至少自己身体不会受累。
    既然薛舒扬这么会装,他当然得好好练习,免得在演技上输得太惨。
    陆西泽淡笑着掏出手机,给自己和薛舒扬订了两张电影票。现在没什么新上映的大片,陆西泽随意选了个叫《修真修上天》的电影,一听就知道是烂到家的烂片。
    这种奇葩题目,难怪只能排上午夜档。
    陆西泽愉快地和薛舒扬一块外出。
    薛舒扬不喜欢开车,自然由宋言代劳。瞧见宋言满脸疲惫,陆西泽有点心疼,可怜他的美人心腹,得半夜陪着他出来和薛舒扬这煞星纠缠。
    陆西泽瞅着薛舒扬冷得能结成冰的神色,突然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薛舒扬为什么会答应出来?难道是想哄哄他这个“炉鼎”,接下来采补起来更方便?
    最不可能的可能就是,薛舒扬和他做爱做出了点感情,真心实意地想和他出来约会。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就有趣了。
    陆西泽弯唇一笑,在抵达电影院后抱住薛舒扬:“我身上有伤,行动不便,你抱我进去吧。”
    薛舒扬不理他。
    陆西泽也不强求,转头对宋言说:“那好吧,宋言你抱我进去,轮椅推来推去太麻烦。”
    薛舒扬冷声说:“自己走!”
    陆西泽说:“不行,我还得报仇。”他眉目含怒,“仇得自己报才爽。”
    薛舒扬面带鄙夷:“你报仇的办法就是装残废?”
    陆西泽说:“反正我就是要装。”残废多爽啊,不想走路都能耍赖。
    如果是平时,薛舒扬早把他弄死了。可今晚他莫名地有耐性,伸手把陆西泽抱起来,从车里抱了出去。凉凉的晚风吹来,让陆西泽微微抖了抖,往薛舒扬怀里挤:“有点冷。”
    薛舒扬说:“我没听说过修炼的人会怕冷。”
    陆西泽一脸“你怎么这么孤陋寡闻”的惊叹:“那你现在听说了。”
    薛舒扬觉得自己一定是魔障了,居然觉得这家伙还挺可爱的。他轻轻收紧手臂,把陆西泽抱得更紧,手掌也握住陆西泽的手腕,将火系的灵力渡入陆西泽经络之中,温养着陆西泽的经脉。
    陆西泽的灵力主要是水系的,都说水火不容,两个人的灵力却紧紧地纠缠在一起,仿佛生来就密不可分。
    陆西泽心中警惕,却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的动作,而是乖乖让薛舒扬的灵力裹住自己全身经脉。
    反正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挣扎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倒不如好好看看这家伙到底准备做什么。
    薛舒扬却什么都没做,只是用火系灵力让陆西泽全身回暖,却又不至于觉得热。
    陆西泽觉得有些神奇:“我好像不冷了。”
    薛舒扬一句话都没再说。
    前面薛舒扬给陆西泽治疗没怎么尽心,所以在陆西泽刚才说冷时,他就知道陆西泽的伤确实没好全。刚才他所做的就是帮陆西泽把全身经络修复一遍,让陆西泽的灵力能运行得更顺畅。
    薛舒扬掂了掂怀中少年的重量,不由有些不满意。太瘦了,这家伙看起来还挺正常的,在床上也不至于硌手,怎么抱起来就这么轻?
    薛舒扬说:“平时都不吃饭吗?”
    薛舒扬隐含关心的话让陆西泽愣了愣。接着他说:“怎么可能,我每天都有好好吃饭的,”陆西泽忍不住抱怨,“就是宋言和唐语总说我这也要忌口那也要忌口,吃起来没滋没味的,没意思。”
    薛舒扬说:“你要是不那么冲动,怎么会中了别人的激将法。”如果不是受了伤,自然就不需要忌口。
    陆西泽叹息:“没办法,现在流的泪,都是以前脑子进的水。”
    薛舒扬:“……”
    薛舒扬抱着陆西泽入内,在工作人员悄然的窥视啊之中将陆西泽带进放映厅。整个放映厅没有别的人,只有他们两个观众。薛舒扬将陆西泽抱到座位上,说:“你挑的什么电影?”
    陆西泽说:“这电影叫《修真修上天》,一听就知道很有内涵,和我们的修身生活紧密结合。他的内容必定妙趣横生,让我们欲罢不能。”
    薛舒扬说:“听起来还不错。”
    放映厅里的灯光骤然熄灭。
    周围一片黑暗。陆西泽笑眯眯地伸出手,在暗中紧握着薛舒扬的手掌,并把交握的手搁到薛舒扬的大腿上。
    《修真修上天》很快开始播放。和陆西泽所说的完全不同,这片子一点内涵都没有,开头是粗糙的山村画风,后来男主出了山村,很快遇到不少女人。男主愉快地周旋在不同女人之中,电影里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暧昧镜头,半裸的,全裸的,喘息着的,哽咽着的,应有尽有。
    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它没拍出来的。
    难怪这片子会放到午夜场。
    这片子应该叫《修真嗨翻天》才对。一定是因为它的repo都太黄了,被各大网站禁止传播,所以它才会明珠蒙尘,无人欣赏!如果别人知道这片子讲的是什么的话,绝对不会让这午夜场这么空空荡荡。
    陆西泽一边麻木地看着屏幕上白花花的肉,一边在脑中吐槽着。
    薛舒扬原本正认真地看片,看了十分钟之后终于发现自己被陆西泽忽悠了。这片子绝对不是什么有内涵的电影,而是另一种“内涵”电影,从头到尾都在卖肉!
    薛舒扬收紧被陆西泽握住的手。
    原来陆西泽喜欢这种东西?他不再看向荧幕,而是接着荧幕的亮光注视着陆西泽,观察着陆西泽的每一分表情变化。在他的目光之中,陆西泽的鼻尖缓缓渗出细汗,掌心也微微濡湿,仿佛害怕他随时会效仿荧幕上正在发生的一切。
    薛舒扬怎么会让陆西泽失望?
    薛舒扬俯身上前,压在了微微发抖的陆西泽身上。他吻咬着陆西泽的耳朵,说道:“原来你说的约会是这样啊。你喜欢在电影院边看着这种电影边做爱?嗜好虽然有点特别,但这里面也没有别人,我就满足你一次吧。”
    陆西泽面含薄怒。
    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早知道这片子会是这种剧情,他死都不会和薛舒扬一起看的!陆西泽有点悔不当初,面上却只能乖乖接受薛舒扬几乎与片中同步的动作。
    他再做这种事就是傻逼。
    薛舒扬微微挪开,对上陆西泽因满含怒意而变得灼亮无比的眼睛。那样的眼神仿佛有点滚烫,莫名地灼烧着他的心脏。他抓住陆西泽的腰,把陆西泽身上的衣物都褪开一半,接着抓住陆西泽的手说:“该你帮我脱裤子了。”
    陆西泽瞪他。
    这也太过分了,好像真的是他上赶着求这家伙上自己一样。
    薛舒扬挑挑眉。
    不知为什么,陆西泽越是生龙活虎地瞪着自己,薛舒扬越是想欺负他。他吻住陆西泽的唇,放肆地掠夺着里面的甘甜,直至陆西泽的呼吸微微粗重起来,他才说:“陆西泽,你怎么就这么可爱?真想狠狠把你欺负哭。”
    陆西泽咬他。
    咬他脖子。
    咬他肩膀。
    咬他前胸。
    见鬼的欺负哭!
    见鬼去吧!
    薛舒扬哈哈一笑,抓住陆西泽的手逼他将拉链拉开,就着电影院的黑暗品尝着自己的所有物。换了个地方,滋味似乎更好了一点。
    薛舒扬非常满意。
    他温柔地吻去陆西泽眼角的泪,享受着陆西泽身体那害羞般的抽搐。
    陆西泽觉得自己傻了才会认为出来“约会”可以逃过一劫。
    这只会让薛舒扬换个地方“采补”而已。
    直至电影放完,灯光重新亮起,薛舒扬才放过陆西泽。他把陆西泽的衣物稍稍拉拢,脱下外套裹在陆西泽的身体上,将陆西泽抱了起来。
    见陆西泽虚软无力地偎在自己怀中,薛舒扬心里有极大的满足感。能把这张牙舞爪的小家伙做成这样,说明他刚才已经非常努力。
    薛舒扬搂紧陆西泽,微微俯首,亲吻陆西泽那光洁的额头。
    陆西泽眼睫颤了颤,却没能张开眼,只能把脑袋埋得更深,仿佛有点无地自容。
    薛舒扬一挑眉,笑着调侃:“还会害羞?”
    陆西泽听到薛舒扬的话,有点生气地哼了一声,用沙哑的嗓儿骂道:“你不要脸,我还要脸!下次你再做这种事,我可不愿意和你出来了,哪有这样的!”
    薛舒扬说:“电影是你选的,场次也是你选的,难道不是你在暗示我应该做点什么?”
    薛舒扬可不觉得自己有错,只是做爱的场合,对他而言完全不是问题,就算是抱着陆西泽在人来人往的大马路上做爱,他也有办法让所有人都看不见,更何况是空无一人的放映厅。
    陆西泽懒得和薛舒扬说话了。
    反正这种人永远不会和你讲道理的。
    薛舒扬见陆西泽生起了闷气,也不气恼,只觉可爱。
    这样的约会倒是很不错,回头他可以多研究研究俗世的“约会”,带这小鬼出来放松放松。老在陆家“采补”,虽然也不会腻,但却少了几分惊喜。
    陆西泽可不知道薛舒扬已经决定多带他去“约会”,他被抱上车以后就昏昏沉沉地睡着,直至被薛舒扬抱回住处,他依然没有睁开眼睛。
    熟睡以后,陆西泽似乎放下了所有防备,手脚都缠在薛舒扬身上,不让薛舒扬动弹半分。
    薛舒扬想了想,衣服也不脱了,直接抱着陆西泽躺在身边。
    到了约莫后半夜的时候,薛舒扬感觉到怀里的陆西泽猛烈地震颤了几下,口中喃喃地说着什么。薛舒扬凝神细听,却听不出陆西泽说的是什么梦话,只看见陆西泽额头的汗水越来越多。
    这是做噩梦了?
    薛舒扬没有应对这种事的经验,迟疑半天,伸手轻轻拍了拍陆西泽的背。可这个动作却让陆西泽浑身发颤,像是遭遇了世上最可怕的事。
    陆西泽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不要……”
    “不要这样……”
    他仿佛极为排斥薛舒扬的动作,背部的肌肉绷紧,眼角不断地涌出泪珠。
    薛舒扬渐渐听清陆西泽嘴里含糊不清说着的话。
    “爸爸……”
    “爸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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