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言:“同时,我还让人放出消息,福禄庄其实很一般,大家没必要去福禄庄举办宴席。”
    ——不,他让人放出消息,福禄庄比传说中更好,大家赶紧去预定呀!
    张长言:“我甚至还去了京中各大酒楼,听他们对福禄庄的看法,可是真的拦不住,大家就跟着了魔似的,都说福禄庄好,我也很失望。”
    ——不,他是去听着,生怕有人说福禄庄不好,结果大家都说好,他简直高兴疯了。
    说完,他偷偷看了张丞相一眼,将真实情况全都隐藏起来。
    现在看来,他暂时是不能告诉父亲自己做了福禄庄老板,否则——父亲得打死自己。
    他知道父亲想对付安庆王以及容昭。
    可他现在和容昭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上了贼船,容昭的船沉了,他也就跟着沉了。
    相较于那没什么真实感的世仇,张长言觉得,还是这艘船重要。
    没办法,他只能对不起老爹,从内部拆台了。
    闻言,张丞相依旧眉头紧锁,眼中的怒气却渐渐褪去,长出一口气:“老三做得很好了,看来那容昭比我想得还要厉害些。”
    老大张长知疑惑:“他不是个病秧败家子吗?这是他做的?”
    张丞相刚刚熄灭的怒火再次燃起,他狠狠瞪着三个儿子,气道:“不是他做的还能是谁?我不相信一日之间沸沸扬扬会是巧合,你们三个动动脑子,别给我张家丢人!”
    他又忍不住想到容昭。
    原本觉得那就是个蠢货败家子,如今看来,怎又有了变化?
    张长知作为老大,小心安慰:“父亲,便是那福禄庄生意兴隆又如何?三月之期只剩下十几天,容昭肯定是还不上八万两,届时安庆王府定要变卖资产,我们也可借此嘲讽一二。”
    张丞相面无表情:“虽说要变卖资产,但那福禄庄只要一直生意兴隆,终有一日能赚回来,变卖资产只是一时,我们攻讦不了他。”
    张长知笑了:“也难说,只要变卖资产,我们就可以用流言去攻击他。我也是从今日知道,原来京中庶民热闹的传言也是有用,也能影响很多达官贵人看法。”
    张长行眼睛一亮,补充:“对,再者,谁说那福禄庄就能一直生意兴隆了?我们或许可以做点什么……”
    张长言竖起耳朵,仔细听。
    前者他不放在心上,三月之期到时,容昭变卖资产还钱,张丞相放出多少嘲讽流言他都不在意。
    但后者……不行,谁都不能阻拦福禄庄发展!
    ——张丞相三人在书房“密谋”破坏福禄庄大计,旁边,福禄庄股东张长言听得极其认真,小心记下。
    -
    亲王府。
    荣亲王心情复杂,他旁边坐着禄亲王、乐亲王、愉亲王,四人相对无言。
    自从朝中暗潮涌动之后,四大亲王便不对付,荣亲王、乐亲王、禄亲王分别支持三位皇子,而愉亲王站在张丞相那边,是中间党。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坐在一起了。
    到底是兄弟,虽说有过节,但现在同为安庆王世子债主,在今日京中沸沸扬扬之后,他们便聚在了一起。
    愉亲王咬牙切齿:“这容昭,竟真是有些手段,福禄庄真叫他做了起来。”
    荣亲王摸了摸肚皮,说句公道话:“那福禄庄宴席确实不错,昨夜那些菜让人念念不忘,我让我府上厨子仿照着做出来,但他们没吃过,根本做不出那味道!”
    乐亲王点头赞同:“最近的宴席是什么时候?本王要带着我家厨子一起去,他尝一尝,也许能仿照出来,那烟花才是最震撼且最难防的。”
    禄亲王:“我就惦记他们家酒,喝过福禄庄酒,现在已经喝不来其他酒了,总觉得不够味。”
    他还吧唧吧唧嘴。
    愉亲王:“???”
    他不明白,拔高声音:“你们看福禄庄做起来,不生气吗?”
    乐亲王点头:“生气,但也不太生气。”
    愉亲王不明白。
    荣亲王眼神复杂地解释:“福禄庄做起来了,那小儿就有钱还账,我们才能顺利收回我们的两万两白银,那可是两万两,岂能损失?”
    愉亲王微微一滞,随即便同样眼神复杂。
    四人久久无言。
    有人在想吃的,有人在想酒,也有人想景色想烟花秀……
    又过了一会儿,愉亲王咬牙:“现在不做什么,三个月一到,立刻去拿钱。等钱拿回来,我定要给那个小子一个教训,之前坑我们的仇没那么快过去。”
    这点其他亲王同意,纷纷点头。
    “对,是要给他一个大的教训。”
    “要不然就让人仿了那福禄庄的菜和美酒,届时福禄庄便并不特殊。”
    “这个办法好!甚至还可以仿了那福禄庄!”
    “哈哈哈,到时候定要坑得那小子哭天抢地。”
    ……
    四大亲王也在悄悄密谋,下定决心三月一到立刻要钱,要完钱就狠狠坑容昭一把。
    而此时,容昭刚刚结束一天的收钱,安庆王也在。
    两人乘坐马车从福禄庄返回王府,顺道带走住在庄子上的老王妃和王妃等人。
    一行人好几辆马车,浩浩荡荡返回。
    谢洪喜笑颜开:“一日便有如此多人预定福禄庄,收钱收到手软,没想到一个庄子承办宴席,竟也能如此挣钱。”
    容昭摇着玉骨扇,但笑不语。
    容屏也很高兴,他抱着收到的银两吩咐:“最近的宴席就在五日后,之后便要忙碌起来,等荀道长从宫中回来,烟花也要加紧生产,那些人预定如此多烟花,决不能出岔子。”
    谢洪扬省应道:“是!”
    容昭依旧笑得从容而淡定,好似并未将一个福禄庄、无数银两放在眼里。
    容屏见她这模样,顿时就不太高兴了。
    他将装着银两的匣子丢开,冷哼一声:“你也不要太得意,这福禄庄生意是还不错,但收到的钱可远远不够还账,你还欠着八万两。”
    预定福禄庄并不是将全部钱给出去。
    容昭是个会做生意的,当然要考虑顾客心情,宴席需得提前筹备,准备食材,所以一个月内举办宴席的,定金是六成,剩下四成结束后再结算。
    而一个月后的,都只给了三成定金,等到了一个月内,再给三成,宴会圆满结束,结算最后四成。
    换言之,京中不少人预定,但容昭手上也只收到一万两左右。
    距离三月之期只剩下半个月,届时她充其量能有两万两。
    而这还不包括举办宴席的成本、分给张长言的钱,容屏粗略计算,三月之期到时,容昭暂时不还张长言,也最多就能拿出一万两。
    可她有八万两负债!
    容屏等着容昭求自己出手。
    然而,容昭摇扇子的动作一点没乱,声音平静:“父亲放心,不着急。”
    容屏:“……”
    ——放个屁的心,怎么能不着急?!
    他哼哼唧唧:“我到时候可不会帮你!”
    容昭笑而不语。
    谁说钱是要还的?
    到了资本家兜里的钱,那就没有拿出去的。
    容屏再次被忽视,越发不高兴,冷哼一声:“你等着吧,那张丞相是个老狐狸,四大亲王也不是善茬,你如今将他们得罪得很,他们定会对你出手。等你把四大亲王的钱还上,就是他们出手之时,小心他们给你个釜底抽薪。”
    容昭终于看向容屛,露出笑容:“父亲,你猜他们会如何釜底抽薪?”
    容屏坐直:“别的不提,他们若是让人仿造了福禄庄出来,仿照福禄庄酒菜,你这门生意就要做不下去了!”
    “盗版”在任何时候都是重创“正版”的杀招。
    他们就算做的不全像,模仿个大概,再把价格降下来,容昭这门生意就绝对会被影响。
    而他们是四大亲王,权势滔天,容昭还没办法找他们要说话。
    可不是釜底抽薪?
    容屏果然是个老狐狸,将四大亲王的计谋猜到,可猜到是一回事,应对又是另一回事了。
    然而容昭笑得更加灿烂,眉眼弯弯,额间红痣微动:“他们会让人仿福禄庄酒菜吗?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很期待。”
    容屏:“???”
    ——这姑娘莫不是被刺激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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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上“还”四大亲王的钱!
    嘿嘿嘿。
    爸爸们明天见呀!
    第17章 怀悲
    容屏还想说什么,外面,小石头压低声音:“王爷、世子,前面有皇子车驾。”
    安庆王眉头一皱,顾不得其他,立刻吩咐:“靠边,让道。”
    “是。”石头应下,让车夫靠边。
    今日车夫是那个古怪的年轻男人,回府马车太多,他这个车夫“将功补过”,再次拥有了驾车权利。
    闻言,男人微微颔首,平静地架着马车停到了路边。
    安庆王掀开帘子看了外面一眼,很快收回,声音冷静:“是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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