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我是多年店小二,很会干活!”
    “管事的,看看我,我很适合跑堂。”
    “我跑一天也不会累。”
    “看我看我!”
    ……
    ——容世子斥巨资定制一批福禄轩专用瓷器!
    “嘶,这可真是大手笔啊。”
    “不愧是有钱的容世子,也不知道定制的瓷器好不好看?”
    “连瓷器都是定制,我还真是期待福禄轩。”
    ……
    ——容世子之前招的那批匠人进了粗布里面,带着一车车东西,叮叮当当,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容世子……
    ……
    关于容昭与福禄轩的消息,每日都变着花样在京中流传。
    这动静与之前悬赏十万两相比,也差不离。
    京中“安庆王世子”这股风刮了三个月还在继续,俨然还有继续刮下去的架势,越演越烈。
    某家酒楼。
    一群年轻郎君凑在一起,皆是面色不虞。
    “那容昭当真是好生无礼,今日让他来赴宴,竟是直接拒绝!”有位公子摇着扇子,一脸不高兴。
    有人嘲讽一笑:“没看京中流言吗?容世子可忙着大事,哪里会搭理我们。”
    也有人好奇:“张三公子呢?以前总爱凑热闹,近日为何也不参加任何小宴?”
    “张三公子那样的性子,来不来都一样。”
    “你们还不知道啊?那张三公子近日都爱跟着容世子。”
    “啊?为何?”
    “谁知道呢?容世子看着像是个冷傲的,不将我们放在眼里,没想到与那张三公子关系倒是不错。”
    “真是猖狂,宁与张三公子一道,也不愿赴我们小宴。”
    “裴世子、裴二公子,那容昭莫不是也不将你们放在心上?”
    有人便把话题引到裴关山与裴承诀身上。
    作为京城双杰,愉亲王府世子裴关山与荣亲王府二公子裴承诀一向是人群焦点,也是京中热门郎君。
    可容昭横空出世,平等地抢走了京中全部关注度!
    裴关山如今再也没办法像当初一样,不将容昭放在心上。
    他缓缓端起茶盏,声音淡淡:“近日我父入宫,当今又提到了容世子,称其能用这种方式‘还债’,实在是有些聪慧胆识。”
    霎时间,现场安静下来。
    又是当今的夸赞……
    这容昭究竟凭什么?!
    不得不说,在场的人又酸了,酸极了。
    这才多久,当今夸了两次,京中每日热议,简直是话题焦点人物,在这个时代,容昭有这样的声名与热度,甚至可以直接出仕了!
    有人问:“裴世子、裴二公子,我们就这样看着他扬名吗?如今京中人人都道容世子,谁还记得我们?我母亲说,好些有女郎的世家都在打听容世子……”
    “是呀,我们在京中混时,他还不知道在哪里喝药,现在怎能后来居上,不将我们放在眼里?”
    裴承诀轻笑一声:“我们又能做什么?我父亲与愉亲王如今都等着那福禄轩开张,可容不得添乱。”
    有人低声道:“两位王爷怎的被那容昭哄了去,竟投如此多钱,由着容昭挥霍……”
    “可不是,酒楼而已,便是赚钱又能赚多少?”
    “王爷们定是被那容昭哄了!”
    ……
    也是裴承诀和裴关山在这里,否则这些人肯定骂四大亲王太蠢。
    裴承诀与裴关山对视一眼,这对京城双杰一向看对方不太顺眼,难得因为容昭,两人出现在同一处,且相对和谐。
    作为荣亲王、愉亲王亲儿子,他们当然知道“连锁酒楼”的事情,可他们父亲吹得太狠,两人都不太相信容昭能做到。
    还没看到好处就撒了那么多钱进去,两人都不赞同。
    可钱都给了容昭,当儿子的也拿不回来。
    裴承诀轻声道:“我倒是对那容昭有了兴趣。”
    裴关山扯了扯嘴角,冷笑:“且看他这福禄轩能不能办好,若是赚不到多少钱,恐怕父亲与王叔都要发火。”
    那么多钱砸进去,效果要是不理想,四大亲王能把容昭生吞活剥。
    裴承诀:“且等着看那福禄轩到底如何吧。”
    他端起茶盏不再说话。
    裴关山听着周围的动静,这些人嫉妒容昭博取了京中关注度,可他们聚在一起,开口闭口,同样是容昭。
    容昭,容昭。
    这个名字当真是如雷贯耳。
    也不知道到底还要热议多久……
    -
    被所有人议论的中心人物容昭,这段时间全部注意力都在福禄轩上面。
    张长言自从在张丞相那里过了明路后,整日屁颠屁颠跟着她。
    此时他满脸震惊:“你推了京中世家公子宴会,竟是为了这?”
    容昭手上拿着一摞纸,上面是掌柜们的答卷,福禄轩给小二都有二两月银,更别说掌柜,也因此,前来“应聘”的掌柜非常多。
    谢洪已经筛掉多数人,剩下不到十人,让容昭选择。
    而容昭只是出了两道题让他们回答,此时她看的便是他们的答卷。
    闻言,容昭头也不抬:“掌柜是一家酒楼的关键,我当然要放在心上。”
    张长言还是不理解,掰着手指头,“我给你数数……你这段时间拒绝了皇子邀约,拒绝了世家公子邀约,甚至连四大亲王你都没怎么搭理,你到底要做什么?”
    容昭:“办酒楼。”
    皇子们要等酒楼结束后处理。
    世家公子的聚会没意义,她暂时不需要拉投资。
    四大亲王找她就是心疼钱,只要酒楼办好,他们便不会再叨叨。
    所以眼下最重要的是酒楼。
    她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开张,每一天每一分都有很多事情要做。
    福禄庄只是第一炮,福禄轩同样十分重要。
    她知道京中很多人等着看她出丑,她却要给他们所有人留下一个固定印象——她容昭想做的事情,无论多么离谱,都会成功。
    张长言已经习惯她这种态度,撇撇嘴:“你就躲吧,这酒楼要是办不好,你也就完了。就算办好,之后你也躲不掉。”
    他真是没想到,容昭宁愿看这些掌柜的答卷,也不愿去世家公子们的聚会,据说今日裴承诀和裴关山都去了,算是难得齐聚的场面。
    张长言不喜欢那两人,用从容昭这里学到的词来说,那两人“太装逼”,他才不想往他们跟前凑。
    所以他来看看容昭到底忙什么才不去。
    万万没想到——就这?
    容昭没理他,只管看手上的答卷。
    “这有什么好看的?”张长言撇撇嘴,随手拿起一张答卷。
    容昭提出的两个问题很简单——
    第一,如果四大亲王在福禄轩用膳,你们会如何接待?
    第二,福禄轩若是订满了座,这时还有达官贵人想订,当如何?
    他手上这份答卷大概是掌柜太谨慎,中规中矩,第一个问题回答【自然是态度恭敬,四大亲王是福禄轩老板之一,不能得罪】,第二个问题回答【退掉一桌,尽量为贵人们安排】。
    张长言作为一个“贵人”,还是很满意这位掌柜。
    贵人就是贵人,四大亲王也都是福禄轩“股东”,自然是该有些特殊待遇的。
    旁边,容站正看着另一份,点了点头:“这位掌柜不错。”
    张长言看过去,是一位姓许的掌柜回答,这人的回答确实要多几分心思。
    第一个问题他回答:【自然是世子让如何接待,便如何接待。】
    第二个问题他回答:【联系预订的客人,他们当中定有人想要卖达官贵人们一个面子,若是没人愿意让,说明贵人身份还不够,那老朽也无可奈何。】
    张长言撇嘴:“这倒是会拍马屁。”
    容昭:“这叫审时度势。”
    这是一位非常优秀的老掌柜,既能处理问题,又能摸清她的喜好。
    她将许掌柜的回答单独放在旁边,拿起下一张。
    张长言视线一扫,顿时乐了:“不是已经选过一轮吗?怎么还有这种回答?这人还能当掌柜啊?”
    这位掌柜姓古,两个问题的回答是——
    【该怎么接待便怎么接待,都是客人,当与其他人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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