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钱,好多钱,好多好多钱!
    一家福禄庄已经如此,那未来数家呢?
    张三觉得自己这四成股份实在是值钱得很,才两万两成本,若是按照容昭预设,未来也许每月都能有两万两。
    容昭这时看向他们,蹙眉:“所以到底退不退,张三,你把欠条带着没?”
    “不退。”张三抱着银子,语气坚定,“绝対不退!”
    容昭又看向张长行,摆出不耐烦的态度:“二公子呢?三公子的话到底作数不作数?若是张家不同意,我现在退给你,我可不想过段时间又有人来找我退股,麻烦得很。”
    有时候投资便是如此,好项目就得“傲慢”。
    你越是追着别人要投资,别人越是不愿意投,觉得有坑,但若是你显得傲慢,高兴他们退出,他们反而不愿意退,甚至追着投资。
    更何况,这确实是有利可图的生意。
    张长行已经说不出拒绝的话。
    但是——
    这生意到底是老三的……
    这生意若是他的,他也会如同老三一样,坚决不退。
    可这是老三的生意呀,他有必要为了老三瞒着吗?若是被父亲发现了……他什么好处没有,还要挨骂。
    父亲与容家仇怨太深,那是宁愿自损八百,也要坑容家一千的人。福禄庄、福禄轩能打动任何人,却绝对不会打动父亲。
    张长言急了:“二哥,我发财怎么会忘记你?若是你肯帮我瞒着,每月的分红,我都分你一些,二哥!”
    说到后面,语气已经带着哀求。
    张二越发纠结。
    容昭却越发不耐烦,站起来:“你们到底选好没?若不是开分店差些投资,我才懒得等你选,福禄庄这般好的营生,裴关山与裴承诀都想投资,你退了,我拉着他二人入股,也是一样。”
    “不行!”张长言与张长行齐声道。
    于张长言而言,这福禄庄已经是他的产业,怎么可能让裴承诀与裴关山插一脚?
    他还等着以后可以炫耀出去,洗刷自己“纨绔”印象。
    而对于张长行而言,却是心中一动。
    ——既然还差投资,拉谁都行,为什么不能是他?
    四大亲王都愿意投资福禄轩,他为什么不能入股福禄庄?
    福禄庄明显是有名有利的产业,张丞相管儿子管得严,而且他又是皇帝心腹,从不肯收受贿赂,张家是远没有四大亲王以及容家有钱,张二也不如京中其他公子那般出手阔绰。
    若是这名利双收的产业也是他的……
    张二心跳如擂,这个念头在他脑中疯狂叫嚣着,他听到自己声音很轻,却十分坚定:“既然开分店还差些钱,那我来入股,如何?”
    张长言:“!!”
    容昭嘴角微扬,面上一脸诧异:“什么?你要入股?”
    张长行已经说了出来,神情便前所未有的坚定,他点点头,看向容昭,“于你而言,裴承诀裴关山与我们没什么区别。你与老三关系好,老三不退,我再入些钱,占些股份,如何?”
    容昭似乎有些动摇。
    张长行越发激动,拔高声音:“裴承诀与裴关山不对付,他们若是合作,恐怕还会出问题,而且,四大亲王府已经拿出四万两,再拿不出多少钱。我与老三是兄弟,我们合作更加默契,也能帮着隐瞒我父亲。”
    容昭缓缓坐下,似乎心动了。
    张长行一喜,补道:“我父亲还惦记着旧怨,也许会対福禄庄出手,我与老三可以帮忙看着,难道不比裴承诀与裴关山好?”
    容昭彻底心动,点点头:“那好吧,那你准备入股多少?”
    张长行大喜过望,他努力压制住,视线扫过那一盘八千多两的银子,深吸一口气,冷静道:“我出一万两。”
    容昭闻言,点头又摇头:“你得出一万五千两,占股一成。”
    张长行一怔,神情顿时不好看,急了:“怎么会?老三出钱两万两,占股四成,为什么我出一万五千两,才能占股一成?!”
    他以为容昭坑骗他,脸黑如墨。
    容昭摆了摆手,漫不经心道:“不是,三公子占的是这一家福禄庄的股份,而我说的是包括即将新开的福禄庄股份。也就是说,分店开业,不管是老店还是分店,你都有福禄庄一成股份,三公子是福禄庄老店的四成分红。”
    “也就是说,到时候你的一成分红,却至少有三公子的一半,毕竟……另一家即将修建的福禄庄,地盘比这边更大。”
    容昭这话不难理解,张三只有现在福禄庄的股份,张二却有现在和未来福禄庄的股份。
    所以,张二的股份会很少,但比例是対的。
    张二一怔,似懂非懂,脑海中努力思索着。
    这回轮到张三不干了,他急了:“什么意思?我怎么就没有整个福禄庄股份了?我怎么就只有这一家?”
    容昭看向他,微微笑:“张三,你本来就只有这一家福禄庄的股份,怎么?你还想白拿另一家福禄庄的股份吗?”
    她伸出手,从兜里取出当初的欠条,抖了抖,给他指着上面一条:“你自己看,当初我们可是说好,若是今后福禄庄扩建,依旧按照银两比例分配。”
    张长言茫然地看过去,那上面确实有那一行字,他也记得清清楚楚。
    只是……
    怎么他就和其他福禄庄没关系呢?
    容昭神情淡了下来,颇为嫌弃地看他一眼,“三公子,我带你发财,但你也不要欺人太甚,你出两万两,占了这一家福禄庄的四成股份,福禄庄开分店,你也没出钱,又凭什么拿分店的股份?”
    这话是在理的……
    张长言每月都拿这一家福禄庄的股份,容昭用她和别人的钱开的第二家福禄庄,他又凭什么要分走钱?
    委实不讲道理。
    张三理解,但张三不能接受。
    他急了:“只是一家福禄庄四成股份,也就是说,新建的福禄庄与我无关,未来就算福禄庄开遍大雁朝,都与我无关?岂不是我都不能出去说我是福禄庄老板之一?”
    容昭笑着安慰他:“三公子,也没关系,只是与其他福禄庄无关,这家福禄庄的收益每月还是有你四成,你分到的钱并不会少的。”
    张长言:有关系,很有关系!
    拥有一家福禄庄股份,与拥有整个福禄庄股份,区别大得很,难道他出去还要说——我只是一家福禄庄的老板?
    张三不仅想要利,还想要名。
    他不能允许自己不是福禄庄老板之一!
    但容昭的话也是对的,建其他福禄庄他不出钱,凭什么拿股份?
    张长言咬牙:“那如果我想要整个福禄庄四成股份,是不是还要再出两万两?”
    容昭竖起一根手指头,纤细的手指葱根似的,却摇了摇,同时容昭带笑的声音响起:“不是哦,想要四成,还需得再出三万两。”
    张长言:“!!!”
    ——三万两,竟然还要三万两!
    张长行立刻出声:“为何是三万两?一万五千两又为何只有一成?就算要再建一家福禄庄,那按照两万两一家的四成股份,便是两家的两成股份啊,一万两就该有一成。”
    刚刚容昭说一万五千两只有一成时,他便觉着不対,这个账怎么算的?
    容昭端起茶盏,平静喝茶:“当初给三公子两万两四成,是福禄庄只有一家时,福禄庄前景还没完全出来,所以能占得多些。现在福禄庄的影响力已经出来了,整个福禄庄的价格都跟着提升,股份自然也要跟着提价。”
    两人:“……”
    容昭幽幽道:“这还是另一家福禄庄尚未开启的缘故,若是另一家福禄庄开启,更大更好,只看这利润,你们觉得三万两能买到两成吗?届时若是入股,股价还要继续上涨。”
    两人:“……”
    他们齐齐看向那八千多两银子,这么短时间,四成便分得八千多两,若是多一家,商贾豪绅的渠道也打开,四成恐怕得是一万六千多两!
    不值得吗?
    还是非常值得!
    换个角度,五万两投入,两家福禄庄一起盈利,半年多时间,恐怕五万两便会回本,而后每月万两左右,便是净赚啊。
    那些商贾们捧着白花花的银子却订不到日子,这事他们也有所闻,多一家福禄庄,商贾豪绅之路一开……银子雨只会下得更加猛烈。
    五万两四成,真的不亏。
    要知道,四大亲王拿出四万两,也不过只有福禄轩不到两成的股份。
    不亏,绝対不亏。
    可是——
    张三要哭了:“我哪儿还有三万两?!”
    他想要四成股份,可如何凑出三万两?两万两都差点要他命!
    容昭看着他们,眨了眨眼睛,真诚建议:“若不然两位公子合资?三公子已经投入两万两,你们再凑上三万两,便可得到整个福禄庄的四成股份,钱不够也没关系,这家福禄庄每月的分红都会照例给到三公子,慢慢凑。”
    顿了顿,容昭补充:“不过那时候,若是有其他人想要入股福禄庄,恐怕不会给两位留着股份,便是留着些,股份也会上涨。”
    “为什么还要上涨啊?”张三崩溃。
    容昭:“因为福禄庄越来越好呀,越来越多人意识到福禄庄能赚钱,我们的福禄庄就越值钱,三公子莫着急,横竖你有现在这家福禄庄的四成股份。”
    张三怎么可能不急?
    没有股份的张二更急,他咬了咬牙:“我们投!”
    张三惊讶地看向他。
    张二深吸一口气:“福禄庄的分红就在这里,捧着银子想要来这里举办宴席的人更是无数,这门生意绝对非常赚,我们拿四成股份,不少。”
    张三张了张嘴:“可是……还差三万两啊。”
    他也想要四成股份,但他更知道没钱是什么滋味,两万两都要把他折腾死,再来三万?
    ——要命啊。
    张二:“凑吧,我们张家两兄弟,还凑不出来吗?”
    这时,容昭叹口气,适时开口:“算了,三公子与我是兄弟,二公子也如此信任我,那便也是我兄弟。四成股份,四万两吧,我便吃些亏,不与你们算升值部分,你们再补上两万两即可。”
    张长言眼睛一亮。
    张长行更是激动道:“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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