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我还当是什么大生意,合着就是给人跑腿的蝇头小利。”有没参加团团计划的世家子笑了。
    旁边,另一人也笑:“与庶民打交道,这些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丢人啊。”
    “这样才好,有他们衬着,我们才能出众。”
    “那京城双杰也不过如此。”
    “被容昭忽悠着去做这生意,早晚得后悔。”
    “终究是清流当道,没赚多少钱还丢了名声,愚不可及。”
    ……
    许多世家中,嘲讽声一片。
    在他们看来,那些世家子不要脸面去做“生意”,该是一门惊天动地、日进斗金的好生意才说得过去……
    合着就这?与百姓打交道,计较那一文两文?
    ——丢人啊丢人。
    看好戏者,已经忍不住笑出声,还有人放出嘲讽的言语。
    京中某世家。
    他们家公子跟着容世子与京城双杰做了“团团”,所以他们备着钱,等待着支持晚辈,但现在,他们有些茫然了。
    这怎么支持?
    麻布卖得比市面还要便宜三成,会不会他们买得越多,团团亏得越多?
    或许,难不成——他们多买点福禄轩甜品?
    可甜品是容昭与福禄轩的,也没团团多大的事儿。
    团团,这显然不是什么大生意啊?
    这家的掌权人懵逼一整天,又听了不少嘲讽之声,终于在晚上逮着儿子回来,忙问:“你这团团到底是什么生意?感觉像是要赔钱。”
    “这倒也不至于赔钱,福禄轩给我们的甜品价格实惠,只要有人买,就能赚些。”他儿子认真道,还颇为高兴的样子。
    老爹:“那些比市价更低的东西呢?”
    他儿子:“也能赚点薄利,抵消每日人力物力支持。”
    老爹茫然:“你们这么多世家子,结果就搞了个这东西出来?”
    儿子激动:“这有什么不好?爹你看,如今团团在京中动静多大,我刚刚回来,一路上都听人在议论团团,比当初福禄轩动静还大呢!”
    老爹:“可是这劳什子团团,也不怎么赚钱呀。”
    虽然不指望像福禄轩一样日进斗金,但他们家也是期待着能有大动静、大收益的……
    搞了半天,还得担心会不会赔钱?
    儿子满脸嫌弃:“爹,你这就俗气了,怎么动不动就是钱?”
    他爹:“?”
    他面无表情:“不为钱,那你做生意为何?”
    儿子:“当然是为了梦想!梦想爹知道吗?就是指做梦也想实现的愿望,团团就是我们实现梦想的途径,你莫要小看团团,它能来的影响是巨大的,不仅能盘活……”
    他一脸激动,滔滔不绝,似乎那什么“团团”是一桩好的不能再好的事情。
    而他正有一腔激情,准备为团团好好奉献。
    末了,他总结:“爹,你就是太狭隘了,只能看到眼前的短期利益,只能看到银两那等俗物,唉,幸好我们家未来有我。”
    他爹听得脑袋都炸了,终于深吸一口气,抬手指着门口——
    “滚!”
    大理寺少卿府。
    关梦生小心翼翼看着他爹:“爹,你不生气吧?”
    他爹微微笑:“我不生气,我之前就知道你要做什么,当然是支持。”
    关梦生松了口气,拍拍胸口:“吓死我了,听说好些人家里都不高兴,准备收拾他们,我还当爹你也要收拾我。”
    他爹没收拾他,始终笑得和蔼。
    于是,关梦生开开心心回屋睡觉去了,只觉老爹真是自己的知己。
    关梦生的娘邓嫦南疑惑地看向丈夫,好奇:“你真不生气?”
    关爹端起茶盏,喝口茶,悠哉悠哉开口:“生气的人都是担心儿子不务正业,我担心什么?这小子平日里就知道惹是生非,现在被那什么团团绊住,少惹麻烦讨人嫌,我就谢天谢地。”
    邓嫦南:“……”
    懂了,别人家儿子平时很出色,如今突然搞这一出,所以家里人生气。
    但他们家儿子本来就爱惹是生非,如今这样,反而让他们轻松。
    关爹搓搓手:“况且,梦生没什么本事,如今还能跟着容昭与京城双杰等人混一混,也是好事。”
    邓嫦南只在心中默默道——
    儿子,你以为你爹是支持你的知己,结果人根本不是那么想的!
    张丞相府。
    张长知笑出了声:“哈哈哈,这些人如今在京城有头有脸的家族中都丢尽了人,尤其是那容昭,竟然牵头这么一桩生意,偏偏其他人还都参与。如今,许多人都在嘲讽他们为了赚一文两文丢尽人。”
    张丞相不说话。
    张长知笑着笑着就不敢笑了,闭上嘴。
    ——因为,张丞相面无表情看着他。
    张长知:“……爹?”
    张丞相深吸一口气:“总觉得这门生意不简单……又一时半会,想不到他们这么做的目的。”
    张长言:“他们是为了做出些利民惠民的事情,顺便赚点名声。”
    张丞相一怔,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张长言茫然一瞬,随即理所当然回复:“我都听到了呀,他们商量时我也在场。”
    只是他没钱参与,而且他缺钱太久,不太喜欢这种没有赚头生意。
    张丞相:“???”
    他深吸一口气,拔高声音:“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张长言心虚地缩了缩脖子:“……我忘了。”
    掏了家里的钱,他心虚得很,哪敢主动出现在张丞相眼前?躲还来不及。
    话音落地,张丞相抄起鸡毛掸子就冲了过来。
    张三哀嚎:“爹——”
    张丞相破口大骂:“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之前天天跟着那容昭,结果什么消息都没探听到,好不容易听到个有用的,竟也不告诉我,我打死你这个愚蠢的东西!”
    张三:“爹!我真的错了!!”
    张二缩了缩脖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害怕,还觉得腿有点抖。
    ——他们瞒着的事情,好像有点多?
    与此同时,荣亲王府。
    荣亲王妃递给荣亲王一杯茶,不住安慰:“王爷,莫要生气,先喝杯茶缓一缓。”
    裴承陵在旁边说风凉话:“母亲,你是没听到京中望族怎么说承诀他们,说他们眼界太小,容昭有日进斗金的生意他们不掺和,去掺和与庶民打交道的生意,为个一文两文折腾,实在是没甚出息。”
    荣亲王呼吸变得粗重。
    王妃瞪了他一眼,到底不敢说什么。
    于是,等裴承诀回来,荣亲王第一句便问:“你那六千两投资,大抵多久能收回?”
    裴承诀想了想,回答:“三年五载?也许……收不回来。”
    ——毕竟,团团前期那是真赚不着什么钱。
    裴承陵眼中的幸灾乐祸完全遮不住,嘴角压制着上扬的弧度,咳嗽一声,故意道:“唉,府上本就艰难,如今看来,又要蹉跎六千两了。”
    好不容易给他逮着裴承诀出错,可不得好好打压一下?
    荣亲王:“……”
    他捂着胸口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不好了。
    愉亲王府。
    愉亲王面无表情:“那投资能退吗?六千两能拿回来吗?”
    王妃也是一脸心疼,要知道,凑出四万两后,这六千两凑得极其艰难,裴关山当时与愉亲王面对面坐时,可都是没钱状态。
    裴关山摇摇头:“不能。”
    愉亲王想打人。
    但看着儿子那张有些冷峻的脸,忍了又忍。
    ——这是他儿子。
    他们愉亲王府的世子,不能打死了。
    忍啊忍,实在是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吼道:“你知道我们愉亲王府如今多么艰难吗?!我们府上开支一省再省,都快吃不上饭了!!”
    他也有错,但他觉得自己的福禄轩生意可比团团靠谱。
    福禄轩是日进斗金,团团却是倒贴钱啊。
    裴关山见此,那张有些冷硬的脸上露出罕见的赧然,他看向愉亲王,试探道;“若不然明日我们府上团些粗粮和菜?团团明日会上一批菜蔬,很是实惠。”
    愉亲王:“??”
    愉亲王:“!!!”
    ——天杀的容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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