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后,又皱着眉头不甚肯定的道,“蜜蜜从蜀南带回个南蛮人,自来南蛮人多擅蛊毒之术,蜜蜜觉得,不若先让那南蛮人同哥哥瞧上一瞧,万一能治愈,那便最好不过。”
    皇帝不太想与雒妃泼冷水。不过这种事,他甚为男子,也是十分介怀的,故而对雒妃的提议,欣然同意。
    隔日,雒妃便将在京城玩的乐不思蜀的巫女莫心带进皇宫,哪知巫女莫心。一见皇帝,就道他中毒了。
    并中毒已深,还不是伤人寿命的毒,她是无解的。
    皇帝并不意外,他还笑着宽慰雒妃,“无碍,朕会习惯的,就是日后都要辛苦蜜蜜了。”
    雒妃听出他的话,当即眼圈就红了,只觉她皇帝哥哥这样好的男子,偏生遇上个毒妇,如今被害成这样,老天实在不公。
    也不能想象上辈子,她根本不在,独自背负这一切的兄长,过的又是何等的艰难。
    她心里绞疼的厉害,当着皇帝息潮生的面就伤心的不能自己,抽抽嗒嗒的好不可怜。
    皇帝无奈,见不得她难过,便放下手中奏请,像幼时一样,百般的哄。
    片刻之后,雒妃才好受一些。
    她桃花眼微微泛红肿的带着莫心出宫,待回到公主府,她忽的就非常想与秦寿书信的冲动。
    第215章 驸马:儿砸还没生,公主就要送人
    然而,终归那封信笺,她还是没飞鸽过去。
    她还在犹豫间,莫心急匆匆地跑过来,闯进书房道,“公主,我想起一件事。”
    雒妃顿笔,示意她讲。
    巫女莫心缓了缓气道,“南蛮有一种圣药,无论男女,只要服下去,三天之内,与人交合,必定会诞下子嗣。”
    雒妃神色一凛,“你可是有?”
    莫心摇头,“那是南蛮圣药,如今整个南蛮也只有圣婆婆会炼制。”
    听闻这话,雒妃忽的就想起当初在南蛮,临走之际,圣婆婆给她的见面礼来。
    她皱着眉头问,“你可知那圣药是何等模样的?”
    莫心想了想。“我没见过,不过只要一看到我就晓得那是圣药。”
    雒妃沉吟片刻,她唤来首阳,吩咐她将寝宫妆奁最底下的暗格中的小木匣拿过来。
    莫心眸子一亮,“公主当真有圣药?”
    雒妃没回答她,她看着手下写了一半的信笺,倏地就写不下去了。她搁了笔,将那张信笺揉成团。
    这当,首阳捧着小木匣过来,雒妃接过道,“这是圣婆婆与本宫的见面礼,说是不能与外人道、外人用。”
    莫心双手环胸,靠在书案边。“南蛮的东西,都是这样,既然圣婆婆这样说,即便那是圣药,也是只有公主才能用的,皇帝没法子。”
    雒妃黯然,她挑指解开木匣暗扣。小心翼翼地打开小木匣......
    只见一翠绿的宽叶上,安然放着颗花生米大小的蜡丸,雒妃将木匣推至莫心面前问道,“可是圣药?”
    莫心弯腰凑近了看,片刻后应道,“没错,正是圣药无疑。”
    雒妃心头隐有激动。但又生隐忧,“圣药只能本宫用?为何旁人不能?”
    莫心将那小匣子重新关好,示意雒妃收好,“这是圣婆婆依着公主而炼制的,旁人若是用了,毒若砒霜,顷刻毙命。”
    闻言,雒妃熄了将这圣药给皇帝的心思,“既然圣婆婆能炼制圣药,本宫再往南蛮去一趟,恳请圣婆婆为哥哥炼制一枚。”
    她目色坚定,当即就有往南蛮去的架势。
    莫心摇头阻拦,“不可,圣婆婆年岁已高,公主手里的圣药,约莫是她二十年前炼制的最后一枚,除非日后南蛮再有新的圣巫出现,不然圣药没人能炼制。”
    雒妃冷笑一声,她扬起那小匣子,忽的问道,“你说这枚圣药是二十年前炼制的,本宫今年不过一十六罢了,难不成圣婆婆二十年前就晓得本宫了不成?”
    “你在骗本宫?”雒妃眉目浮起厉色来,她盯着莫心,大有她敢说一句假话,就立马拖出去砍头。
    莫心顿觉自己多事了,她耐着性子解释道,“我骗公主做甚。南蛮人可不与大殷人相同,肚子里尽是花花肠子。”
    “炼制圣药何其复杂,这一枚圣婆婆确是二十年前就炼制好的,只不过在见到公主后,圣药作为见面礼,被重新温养封蜡过,是以。才只能是公主可用。”
    她说完,又对雒妃的不信任而气恼,丢下一句,“公主若是不信,尽管拿去给皇帝吃,到时皇帝出了事,可怪不得谁。”
    话音方落,她旋身出去,搭在胸前的小辫子发梢小铃铛发出叮叮当当,十分好听的声音。
    雒妃颓然坐回圈椅中,她看着手边撞圣药的小木匣,神色复杂难辨。
    既然圣婆婆是少有的能人,那么在她送出这枚圣药之时,便是已经未卜先知一般的预料到了她今日的困境,是以当时她才说了那样的话......
    事关驸马,又无法抉择,可将打开这见面礼。
    她手伸向圣药,紧紧拽住,尔后下定决定般,拿出圣药,小心翼翼地剥开包裹的蜡,将圣药刮了微末药粉出来。
    雒妃将那点药粉慎之又慎地包好,召来顾侍卫,吩咐他务必亲手交到太医院院正手里,好生检查了,辨出其中药性,看能不能想出解毒的法子。
    虽是这样做了,但雒妃是半点都没抱希望,毕竟南蛮人的手段,神秘古怪,并非一般人能懂的。
    她复又提笔,裁了一纸信笺,与秦寿写了封信,上就两字,“何解?”
    不过三日功夫,秦寿那边就回了信,同样两字,“无解。”
    于此同时,太医院院正那里也传来消息,圣药效果太过离奇,简直闻所未闻,故而无法知晓其中药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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