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消息倒是灵通。姜府并没有答应,所以我才遣官媒去提亲的。我告诉你,恒之的亲事,我做主,你要是敢给我使绊子,你就给我滚回张府去。”
    “母亲,我也是为恒之好啊。”齐张氏哭得鼻头红肿。
    “行啦行啦,回你自己院里呆着去,滚滚滚。”齐老太君挥着手。
    赶走大儿媳妇后,不一会儿,齐恒之来向祖母请罪。
    “母亲冲撞了祖母,还望祖母以保重身子为重。”
    “好孩子,我没什么,就怕你母亲做糊涂事。”
    “祖母的眼光一向好,孙儿自当遵从。”
    “你觉得哪家小姐好?”
    “祖母一开始就该知道的,孙儿觉得姜大小姐最好。”
    齐老太君点点头,“也是,现如今姜府在上升期,姜大小姐也绝对配得起你。”
    “谢祖母成全。待孙儿成亲后,必定拼尽全力,好好振兴齐家。”
    又过了几日,通政司副使夫人找上姜府。
    “老太太,通政司副使夫人来了,想要见您,说是有事想了解清楚。”刘嬷嬷来禀。
    “请。”
    “请县主娘娘安。此次前来,多有唐突,望县主娘娘勿怪。”这位通政司副使夫人行了个大礼。
    “是张夫人,称我一声老太君就行。在齐国公府的时候就见过你,不过当时没说上话。”姜老太太记性好,见过一面的官夫人,基本能记住。
    “承蒙县主娘娘不弃,其实今个儿是有一事要证。”
    “你且说来。”老太太端起茶碗。
    “听闻齐国公府已经来过姜府提亲?这事,臣妇觉得怪。因为臣妇的女儿亲口予以保证,要让张家嫡长孙女嫁给恒之的,毕竟二人是表兄妹,可以亲上加亲,现下,臣妇倒是搞糊涂了。这恒之总不能娶两个吧。”
    一席话,姜老太太是明白了,这齐国公府里意见没统一。齐老太君看中静娴,但是齐太太齐张氏看中的是娘家哥哥的女儿。
    “齐府确实来提过亲,但是我没应下。这事,如果您觉得有什么不妥,就去找齐老太君说吧。”姜老太太有些窝火,这齐府在搞什么。语气也严肃起来,还用了“您”这个字眼。
    “县主娘娘息怒,臣妇就知道您肯定也被蒙在鼓里。今个儿一证便晓得原委了。”
    “既然知道原委了,我就不留你了,以后来拜访本县主,记得事先送拜帖。刘嬷嬷,送客。”姜老太太丝毫不给面子。
    “县主娘娘请息怒。”
    “张夫人,请吧。”刘嬷嬷躬身伸出手,身后还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眼神凌厉望着张夫人。
    张夫人只能讪讪行了大礼,然后被送出去了。
    “老太太,别生气,还会有好人家来提亲的。”刘嬷嬷安慰道。
    “我活了大半辈子,这是头一回遇到这么不知礼数的人。上门来兴师问罪?好像是我的娴姐儿抢了她张家的亲事一般,真真气煞我也。我的娴姐儿这么好,我还舍不得嫁出去呢。”
    “老太太说得是,不过老奴估摸着,这亲事还得齐老太君说了算。”
    “我不管她们齐府是谁说了算,总之这事得摆平,我娴姐儿的名声不能受一点连累。”
    过了几日,齐国公府又遣了媒人来,却被姜老太太赶了出去。
    “你们为何被赶出来?”齐老太君这回也怒了,这个姜老太太的县主架子未免太大了些。
    “县主娘娘说,让齐府商议明白,到底娶哪位小姐。还说,张夫人都上姜府提过张府要和齐府亲上加亲的事了,希望齐老太君不要棒打鸳鸯。”媒人小心翼翼说着,抬头望了望。
    齐老太君一拍桌子,“岂有此理。我齐府的事,哪里轮到张府来说三道四。来人,把大太太给我叫来。”
    大太太被叫来后,被齐老太君当着大大小小的众仆佣的面乱骂一通。
    “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最近你就禁足,不准跟张府的人来往。让我知道哪个奴才胆敢去张府通风报信,打残了为止。”
    “奴婢遵命。”
    这还是头一回,堂堂一个宗妇被婆婆禁足,大太太哭得昏天黑地,不过她夫君和儿子都没来看她。
    齐恒之倒是有些着急,“祖母,恐怕姜府对我们有意见了,大概以为我们齐府是那等见异思迁之人。”
    “不急,挑个时候,我带你亲自登门致歉。这回也是我算漏了,不曾想,张家人脸皮确实挺厚的。”齐老太君摇摇头。
    十月底的时候,齐老太君亲自上门,还带上齐恒之,一是致歉,二是提亲。
    这回,两位老太君一起坐下,深入透彻聊了聊,齐老太君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仔细了。齐恒之更是当场保证,绝对不亏待静娴,此生只这一妻,不再纳任何妾侍。
    这保证,连齐老太君都暗暗吃惊,她只以为孙儿是要让姜府放心所以扯谎,很久以后才明白,她这孙儿当真是痴情种一个,说到做到。
    姜老太君万万没想到,齐恒之如此诚心,慈爱笑着,“你这孩子如此诚心,我不答应都不了。”
    齐家祖孙两被留下用了一顿午膳才离开。
    姜府大房的这两门亲事都是不错的,很快在京城上流圈子里传开了。
    姜嫣然正在写信,香儿端进来一碟子苹果酥。
    “小姐,大房的两门亲事貌似都不错呢。这以后,您的也不会差。”
    “这你就错了。嫡女嫁得不错是应该的,可我这个庶女能不能嫁好就不一定了。估计是找个大户人家的庶子配我。”
    “小姐,不一定啊。听说过两年是科举,到时候您十四岁,定然有好人家。”
    “别忘了,我排在姜静姝之后呢,估计是捡她剩下的。”
    “小姐,您现在多吃点,养得白白嫩嫩,丰腴美丽,把别的小姐都比下去。”
    “我昨天收到雨薇的信。知道吗,三年后是选秀,也就是说,两年后找不着好的婆家,后年就必须参加选秀了。当今圣上都四十多了,三年后正好五十。”
    “啊?皇上这么老?”
    “反正骑驴看唱本吧。雨薇说她二姐有可能要参加选秀。”
    “潘御史居然同意女儿进宫伺候那么大年纪的圣上?”
    “当然不是。秀女被筛选下来,就轮到圣上给王爷选庶妃、侧妃、侍妾。估计潘二小姐是想捞个王爷侧妃当当,她毕竟也是嫡女的身份,而且是美名在外的京城双姝之一。”
    香儿点点头,“那小姐,你想不想当个什么妃子的?”
    “我不要,还是做正经的嫡妻好。反正是两三年之后的事呢,想那么远做什么。”姜嫣然看看窗外,“也不知道,我娘怎么样了,怪想她的。快过年了,不知道她缺不缺什么。”
    “这年底还没到呢,小姐绣点什么,到时候让人捎去不就行了。不是每年都有下人去姜家祖宅祭祀吗。”
    “也是,我准备点礼物,到时托人带给我娘。”
    玉清院中,静姝正在喝着碧螺春。
    “听说已经开始三书六礼了。明年大小姐及笄后就可以嫁到齐国公府了。”
    静姝点点头,笑眯眯的,“那我就放心了。大哥,娴姐姐都有门好亲事。”
    “小姐,过两年就轮到你咯。”茗夕打趣道。
    “嗯,我成亲前,先给你找个好人家。”
    “奴婢才不要呢,就这样一辈子跟着小姐。”
    “我可不信。”
    “真的,嫁人忒麻烦,万一嫁得不好,小命都没了,还是不嫁人的好。”茗夕道。
    “也不害臊,在小姐面前什么嫁不嫁的。”米儿端着三碟子点心进来。
    ☆、过年
    茗夕撅撅嘴巴。
    “她呀,想一辈子做女光棍,陪着我。我是感动的,就怕她到时候自己挨不住寂寞。”
    “哪有,小姐净胡说。”
    “米儿,你有想过自己的终身大事吗?”静姝问。
    “奴婢是个稳妥的,已经想好了,在小姐出嫁之前就成亲,这样小姐无论嫁到哪家去,奴婢就可以做管事妈妈了。”米儿莞尔一笑。
    静姝心下感动,前世的米儿死得惨,自己心里很愧疚,这一世,定要帮她找个好人家。
    “哎,这主意不错。”茗夕眼珠转了转,“那我也要早点出嫁。不然到时候,你成了管事妈妈,还比我高一头。”
    大家都笑了,米儿笑道,“你老学我做什么?”
    “谁稀罕学你,你嫁人,别人就不能嫁了?”
    “能,能。还真较真儿。”
    一转眼就到了年底,各府都开始置办年货。
    姜承祖做为新上任的京畿巡查使,自然是各方官员竞相邀请的酒桌对象。官场就是这样,要不会一点交际应酬,那也是很愁人的,如果不是御史大夫,就不要把架子放得太大。
    再加上姜承祖是个聪明人,虽年纪轻轻,待人接物却有礼有节,远近有度,上任二十多天就认识不少青年俊杰。
    过年前夕发生了一件震惊京城上流圈子的事,定国公世子爷和镇远侯府的大少爷当街斗殴,定国公世子爷右腿骨折,镇远侯府的大少爷则是右耳朵被当场割下。
    两人先是被姜承祖当街抓起来,然后又直接送进顺天府里。
    反正这两府的人都不会善罢甘休,早晚要告上去,索性姜承祖先送他们一程。
    “小姐,您听说了没,定国公世子爷和镇远侯府的大少爷当街斗殴,都打残了。”茗夕又兴奋地说着八卦。
    静姝倒是一点不意外,前世也这样,斗殴是为了唐蓉。
    “这打架的事怎么两位少爷亲自上阵,叫家丁们打一架不就得了。”翠柳问。
    “家丁们怕是不敢动主子的。”静姝道。
    “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仇,竟打成这样。听说,镇远侯府的大少爷的耳朵被割下来的时候叫得好惨,流了满地的血,吓死人啦。”
    “过几天京兆尹就会有判决的。不过估计这事难办,定国公府上有位娘娘在宫中,镇远侯府又出了两位镇守边疆的将军。这事最终要看皇上是什么意思了。”
    “小姐,你分析得挺有道理。”茗夕点点头。
    “大少爷最威武了,刚正不阿得送他们进顺天府的大牢里呆着。”米儿道。
    “这件棘手的案子,估计顺天府尹大人也头疼。”静姝在认真地抄写佛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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