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的水都是井水抽上来的, 不像现代自来水□□重。
    所以用来洗眼睛也不会觉得涩涩的,任顾又帮她将头发冲干净后,白皙的脖颈上,他沿着水滴下的位置,拿起毛巾轻轻帮她擦了几下。
    引起了她一阵战.栗.,她缩了一下脖子,洁白的脚丫子都蜷缩了起来。
    “我自己来……”
    她说了后,身后的人停了下来,好半会才将毛巾递给常锦礼。
    不知是水热,还是这个空间位置太小了,所以觉得脸有些发热。
    她就双手抱胸蹲在地上,也不是没见过,但是,头顶上就吊着一个电灯泡,电灯泡黄色的灯光照在这小小的浴室里,这般开着灯坦诚相见的,还真的算是头一次。
    任顾将毛巾递回给她后,没有马上离开,而是伸出手指,轻轻抹了抹她脖子后头的水珠,声音也有些低哑,“快点洗,别着凉了。”
    说着就退了出去,等关门声传来的时候,她才转过头去看。
    本来泡沫都已经冲干净了,常锦礼闻了一下,觉得不够香,她又匆忙从墙上那排紫色的铁挂钩上,拎起一个袋子,从里头拿了几朵栀子花的花干来。
    将花干放进桶里,吸了一下水后,拿起泡软的花干就往自己身上搓,顿时满身的栀子花香味。
    她满意地嗅了嗅后,这才起身拧干毛巾,这才擦干身上的水珠,换上粉嫩嫩的睡裙出来了。
    以前她并不喜欢这个颜色,觉得这个颜色太稚嫩了。
    然而在这个年代穿了一次以后,觉得更能衬托出她脸色的水嫩之后,她就爱上了。
    所以说,人的喜好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常锦礼出来的时候,任顾正在检查念念的作业,她听着任顾在教念念奥数题,给她解了五种解法。
    “哇,爸爸好厉害,这一题我们老师讲了3种解法,爸爸是怎么想到五种的?”念念一脸崇拜的看着任顾在解着题目,任顾的侧脸看上去比平时少了许多锋利的棱角,显得有些温情。
    常锦礼在餐桌上擦着头发,就被端着菜出来的奶奶赶走了,“快点擦干,等老了你就知道错了,头疼得跟着你一辈子。”
    显然任顾听见了,“念念再看看题,爸爸去给妈妈擦头发。”
    “喔”念念乖巧地继续看了下任顾的解题思路,常锦礼摆摆手,“你去看孩子吧,我自己来。”
    任顾没有理会常锦礼,看着奶奶在厨房煮着水豆腐,一把拉过了毛巾,给她吸着头发的水珠。
    擦了没几下后,又往她脑袋搓了几下。
    这会,电视上的新闻引起了她的注意,是关于经济建设,邓大领导即将来访鹏城的消息。
    她这才想起,邓大领导确实来访过,荷花公园里都还有大领导的题词铜像。
    吃饭期间,本来常锦礼想和奶奶谈公交车上的事,但是一想如果说了,就等于出卖了念念,她也只能假装不知。
    借着看新文公安局的同志们抓获的小偷团伙趁机说:“民警同志也是辛苦,所以大家出门也还是要注意安全。尽量在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下的前提下,再助人。”
    奶奶一边兜着水豆腐给念念,一边看着电视念叨,“就是的,当然得先保护自己,现在的治安也真是的。”
    常锦礼挑挑眉,心下暗笑了一下,看着任顾将水豆腐里的小肉沫给她挑了出来,放在了碗里,她夹了起来,心下的情绪一下就变得轻快起来了。
    任顾忙了好几天,难得回来,奶奶十分识趣一早就将念念带回了房里,两祖孙在里头聊着天,说着话,就是不出来。
    任顾吃完饭后,本来想和常锦礼下去走走的,但是想到她已经洗过澡了,就也进去浴室洗去了。
    由于约了甘凤春明天见面,她本子上的其他两件衣服设计还没完工,所以她回到房间里在思索着那两件衣服要添加点什么元素,才能更贴合现在的流行。
    忽然想起,她今天用的栀子花。
    现在她们大致上穿的还是碎花裙,可以尝试融入栀子花的大花设计,就以淡黄色为基调,项链配珍珠耳饰,就会使得整体风格上会偏大气许多。
    但是,如此搭配的话,小姑娘倒不适合这个风格了。
    如果要这款衣服既适合夫人级别的,又适合小姑娘的话,文章还是得出在袖子和领口上。
    v字领是断然行不通的,圆领的话显得裙子的格局就小气了。
    她思考得认真,都没留意到任顾进来了。
    任顾见她在忙着工作上的事,也没去打扰她。
    拿着凳子靠着墙也坐了下来,就坐在她的对面。
    她咬着笔头,想了下:呢喃道:“如果是一字领的话,既得凸显出少女脖颈的优美之处,妇人也能显得很大气。”
    她颇为开心地立马记录了下来,因为采用一字领子,袖子就依然是泡泡袖。她还在一旁用小字写上了,可以采用假二套的设计,如果夫人们觉得领口太宽,刚好可以设计一个假的衣领,再缝上两三个扣子,别上去。
    等她弄好的时候,一抬头,发现任顾在看着她,见她看着他,也不躲不避的,又低下头去,手上的笔也没停下来。
    “你在画我?”常锦礼好奇了,她不知道原来任顾会画画。
    “嗯”任顾说完,又抬头看了一眼她,手上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来。
    她合上手上的本子,站起身子迈着轻快地步伐,想到自己的设计她认为还不错,连带的心情也十分愉快。
    才走到他跟前,她弯下身体,将头探了过去一看。
    常锦礼:!!!
    任顾抿着唇,笑得眼睛都有些弯弯的,“画功还行吧?”
    常锦礼:“画得挺好的。”
    就是一只波斯猫上的五官,是她的。
    常锦礼伸手揪着他的脸蛋拉了拉,却被任顾握住了手,将她拉进了怀里。
    “你很香。”
    他的双手环抱在她的腰间,本子早就被他扔在了脚下,他的头颅枕靠在她的肚子前,双手扣在她的腰间。
    我错了,不该将你画成猫儿的。
    “那该画成什么?”
    “该画成一条蛇,柔软又蛊惑人心的蛇。”
    说完,他揪着她的衣领将她拉低了头,唇覆盖了上去。
    这个男人!平时都那般温柔,怎么能拽着她的衣领呢!
    正当她张嘴想抗议时,任顾灵巧的舌头就探了进去,与她的柔软纠缠成一团,轻探慢出,是眷恋是试探更是克制。
    他扣得她很紧,背后的发丝也在晃荡着,彼此间灼热的气息,在相互交错交缠着。
    任顾的牙齿甚至在转头的时候,摩擦到她的门牙,所幸力道不大。
    他狠狠吸了一口她的上唇后,就拉了下门边的灯泡线。
    房间内一下就暗了下来,只余房间窗边透出的丝丝光亮来。
    常锦礼好不容易在唇齿间,挪开一丝缝隙,急促地呼吸,“要不要开灯?”
    任顾没有搭理她,将她拦腰抱起,走向床铺去。
    她今早起来的时候,怕有蚊子进去,出门之前特意将蚊帐又死死压回了竹席底下。
    所以这会,任顾将人想抱进去,却碰到了蚊帐。
    只见他将手肘撑了撑,扯开了蚊帐后,这才将她举抱到榻上。
    窗边的点点星光般的灯火,能让常锦礼看得清他的眉眼。
    此时,他稍微离开了她些许,撑着手臂在她脸颊两旁,似乎在端详着她。
    他的眼睛很亮,就像是有光那般。
    看了好一会儿,他也跟着上来了,从她的额头开始亲起,然后在眉心印下一吻。
    接着两人都微微敛下眼眸,萦绕在鼻间的是熟悉的气息,试探的舌尖在彼此追逐缠绵,任顾的手微微捏着她的耳朵,揉了揉她的耳廓。
    她微微动了动,就察觉到任顾像只小猴子那般拱到了她脖子间,吸吮轻咬惹得她都有些发痒,他的左耳有些发烫,贴在她的脸颊。
    她有些怜爱的吻了吻他尚未恢复的左耳,惹得他灼热的手掌心贴着她的锁骨下。
    本是炎热的夏日,任顾上来的时候电风扇都没开,这会闹了一下,两人身上都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但是,此时两人都顾不上开没开电风扇。
    早已汗湿青罗,彼此相依。
    而任顾此时眼中的常锦礼,也是轻掩绸衣,半遮霞面,眉眼像盛满了一汪星辉一般闪闪发着光。
    他又轻轻吻住了常锦礼,轻纱慢解,微风过隙,皆是情人间的呢喃与细语。
    那一声声的期盼念在任顾的左耳,常锦礼不知他是否听见了。
    那一句句饱含情感的表白,在他的左耳,常锦礼不曾隐瞒地彻底道出。
    任顾有些高深的表情中,似隐着一抹深情,又带着些深邃,那低眉顺目的表情中竟有些一丝乖巧。
    常锦礼微微张开了口,想说上点什么,最后只是搂着他的脑袋,轻轻亲了一下他的侧脸。
    温热的气氛中,似是一汪星辉跃然于窗前,未曾污染的天空,此时繁星满空。
    常锦礼笑了笑,任顾最后有些面贴,两人今夜虽不圆满,却也知足了。
    在和平的年代,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不过,常锦礼倒是知道他怎么一回事,只能权当不知。
    为了全他的面子,常锦礼哑着声音抹了抹两鬓间的汗水,伸出脚丫子踢了踢他的肩膀,“我热”
    说完侧过身去,面朝着墙壁,就要睡去。
    其实此时她身上还有着许多不舒服,但是也只能假装很困了要睡去。
    她也不好意思起床再烧水去洗个澡,虽说两夫妻的事情是人之常理,但是一想到她去烧水,奶奶就能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就不想动。
    她闭上双眼,还在想以后是不是要整个木桶在自己房间比较好?
    任顾下床出去房间,拿了一条热毛巾回来,应该是拿开水洗过的,竟给她擦身体。
    烫烫的毛巾抹在身上竟有些舒服,就像是艾灸的热感一般。
    任顾擦得很细致,常锦礼闭着眼睛闭着闭着,竟也生出了一丝睡意来,他来回换了几次水后,最后洗了下毛巾,给她擦了下脸,自己也上来了,搂着她躺下了。
    任顾似乎知道她并没有睡着,“等这次的案子结束后,我们去外面走走吧。”
    常锦礼半天没吭声,忽然说了一句,“你以前也说过一样的话,你说我们结婚没有旅行,沪城的姑娘最流行这个,你说对不起我,等你闲下来要带我四处看看。”
    “是么?我说过么?”任顾真的不记得了,反问也是本能做出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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