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那你到底是去不去呢?您若是不去,奴婢回去太太那里可不好交代呢。”
    萧正时一听这话更来气,拍桌子骂道:“有什么不好交代的?不去!”
    “是是,老爷别生气了,如今里里外外的那么多事情都落在老爷的肩上,老爷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啊!”李氏本就是故意挑拨萧正时的火气,如今目的达到了,便退后两步福了一福,说道:“老爷您忙着,奴婢告退了。”
    女儿出嫁,最不好过的自然就是母亲。
    萧夫人两日没看见自己的女儿便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这会儿一看见她眼底犯青,妆容也掩盖不了憔悴之色,便猜到女儿嫁过去并不是之前想的那般遂心如意,因悄悄地问萧云欣:“肃王待你不好么?可是王府里的人给你气受?”
    萧云欣摇了摇头,说的:“母亲不必担心,肃王待我很好。即便他不喜欢我,也还有父亲母亲和萧家王家在,他定然不会亏待了我。”
    “那你为何如此憔悴?看你这眼圈儿,昨晚肯定没睡好吧?”王氏叹道。
    “宫中出事了,王爷昨天上午进宫到现在都没回来,只送信回来说要留在宫中侍疾。女儿昨晚为这件事情想了一夜,所以没睡好。”萧云欣低声说道。
    萧夫人立刻劝道:“你这孩子,何必如此较劲儿?那些事情可不是咱们女人家能操心的。你呀,还是要保重自己的身体要紧。”
    “娘……”萧云欣正要说什么,外面忽然有人说话,于是忙停住了。
    “谁在外面?”萧夫人皱眉问。
    外头李氏隔着门帘说道:“回太太,奴婢去请老爷了。老爷说忙着呢,不过来了。”
    “知道了!你去厨房瞧瞧,叫他们把姑娘爱吃的菜认真的做几样来。”萧夫人说道。
    李氏答应着出去,萧夫人方又对萧云欣说道:“你刚嫁入王府,虽然说那唐氏久病在床,如今也回了娘家,但她始终比你年长,膝下又有一儿一女。你年轻,又没有子女可依靠。将来的事儿也只是空想。为今之计你先打算着如何在王府安身要紧。”
    萧云欣抓着萧夫人的手说道:“母亲的话固然有道理。可是还有一句话叫‘未雨绸缪’,现如今皇上病了,那皇储的人选必定会提上议程,朝中那些大臣们多半支持睿王,父亲肯定更是这些大臣之首。可如今女儿身在肃王府,若父母都不为女儿打算,女儿又如何在肃王府安身立足呢?”
    萧夫人叹道:“你父亲为何到现在都不同意你嫁给肃王?可不就是因为这个?如今你们父女各不相让,你让母亲在中间怎么做?睿王再不好,他也是你姑母的儿子,你父亲的外甥。他身上也有萧家的血脉。你让我如何说服你父亲放弃睿王去保肃王?”
    萧云欣探身靠在萧夫人的怀里,小声哽咽道:“女儿并没有让母亲去说服父亲的意思。女儿知道,在父亲的心里,别说我了,连我的两个哥哥都比不上睿王重要。但是母亲就忍心看着女儿在火坑里受苦吗?试想若是将来睿王即位,肯定不会放过肃王。到时候若是他心善把肃王贬谪出京去做个无权无势的藩王也就罢了,若他听从小人之言杀了肃王,女儿做寡妇倒是小事,父亲和母亲就真的以为萧家不会受牵连吗?”
    萧夫人听女儿哭,便搂着女儿也哭:“我苦命的儿……当初让你别嫁,你跟吃了秤砣一样铁心要嫁!还有宫里的娘娘,也不知道是安得什么心,居然也同意你嫁给肃王……如今看来,他们定然是合起火来坑咱们母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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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回,谁比谁能装?
    萧云欣听母亲这般说,便知道她心中已经松动。这世上就没有能拗得过儿女的母亲,就像德妃最终也是站在睿王那边反悔了当初的婚约一样。
    “睿王在女儿心中是怎样的,旁人不知道,母亲肯定是知道的,所以不管将来怎么样,有女儿在一天,就不会让肃王去害睿王。”萧云欣继续说道,“所以将来不管怎样,母亲在父亲面前都有话说。”
    其实对于萧夫人来说,睿王即位还是肃王即位都没什么差别了。相反,肃王现如今是自己的女婿,反而比睿王这个外甥更靠得住。而睿王现如今被容昭迷住了,为了他连皇上都敢忤逆,将来即位做皇帝哪里还会把萧家放在眼里?
    外甥跟舅母之间始终是隔着一层的,而女儿却是自己的骨肉。想想这些,萧夫人不由得叹道:“我儿心里的苦楚为娘是知道的,只是外面的事情,咱们做女人的不好插手。更何况你父亲的脾气你也知道,到现在他都不肯见你,想必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转投肃王。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啊!”
    萧云欣点头称是,又补充道:“除了父亲那里需要母亲多费心之外,舅舅那边母亲也
    ☆、第三十三回,阿呆
    有时候即便是装,也要装出一定的水平来。
    萧云欣把戏演到了极致,肃王妃唐氏也不得不借坡下驴,因为她明白自己前面忍气吞声把萧云欣弄进肃王府的大门不是要跟她争风吃醋来的,是要跟她联手帮肃王争夺皇位的。如今皇上病重,正是争夺皇位的最好机会,她不能在这个时候跟萧云欣弄僵了。这个道理连萧云欣都懂,她又如何不懂?
    于是两个女人坐在一起虚情假意了半天,最终肃王妃答应过两天就回王府去。
    萧云欣离开兵部尚书府之后,唐夫人对丈夫唐骊说道:“这个萧家的姑娘的确是厉害,能屈能伸。只怕将来肃王的全副心思都被她笼络了去,咱们的女儿最终什么都得不到。”
    唐骊叹道:“这些也无非是后话。现如今肃王的势头比睿王差得远,萧正时这两年的时间把朝中的大臣们尽数笼络,若是他们一力反对肃王,我们的女儿将来也只能是个一品王妃。说什么得到得不到呢?”
    “老爷说的是,说到底,还是咱们唐家太弱了。”唐夫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过,现如今北境要有战事,这对我们来说倒是个机会。”唐骊沉吟道。
    “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妾身不明白。”唐夫人纳闷的问。
    唐骊得意的笑了笑,说道:“有战事,就需要调兵遣将,供应战资,你家老爷我可不正好管着这些么?现如今皇上病着,这兵部的事情除了我,两位监政王爷还能依靠谁?”
    唐夫人立刻笑了:“老爷说的是。现如今边境安稳时刻牵动着朝局,皇上病重,老爷您这位兵部尚书便越发的重要了。”
    “走着瞧吧,北境用兵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唐骊捻着胡须淡定的微笑着。
    接下来的日子里大家都在忙。
    肃王和睿王直接住在宫中,白天处理朝政,晚上在皇上身边侍奉。
    萧云欣忙着拉拢萧王两家;每日悄悄地奔走在各府女眷之中,甚至还邀请顾明轩来肃王府做客。
    容昭当然也忙,忙得脚不沾地。
    首先,他带着徐坚悄悄地出城一直往东北方向跑出去几十里路,进了一座小山村里。叫盛穹把容岩收养的那些青壮年都叫出来,让徐坚帮着训练。
    徐坚一看见这些人直接傻眼,茫然的问容昭:“你什么时候收了这么人?”
    容昭淡然一笑,反问道:“我堂堂靖西候世子,难道不应该养几个自己的府兵吗?”
    “你二等侯爵世子爷,按照大齐律,府兵不能超过五百人。你这……至少有三千人吧?”徐坚咧嘴问。
    容昭笑道:“谁告诉你这些人我都要了?我就是要从这些人里挑能打能跑的精兵五百。多余的都打发去做杂役。”
    “好吧。”徐坚这才松了口气。
    “好好给我挑,本公子将来的安全便都压在这五百人的肩上了。你们听好了——”容昭说着,朝着面前整齐排列的两千多人喊道:“接下来的训练为期一个月,选拔施行优胜劣汰制度,被选上来的五百人里,分三个等级,最高等级月例银子十两,最低等的月例银子三两。淘汰的去做杂役,只管饭,没有银子。若想吃好的喝好的还有银子拿,就把你们本事都亮出来吧!”
    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容昭这话一喊出去,下面这两千多人全都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把身边的对手给干下去,成为容公子挑的五百人中间的第一等。一个月十两银子,一年就是一百二十两!这些银子比一个七品官的奉银还高,足以让这些人去拼命了。
    容昭也知道自己这一招有点损,可是他有自己的打算,他想要的是一支真正能打仗的精兵。
    然而时间有限,不能去更系统的训练他们,也没有更好的人让他去挑选,为今之计,唯有许以重利来激发这些人身体里的斗志了。可别说什么保家卫国,这些人都是从难民堆儿里爬出来的,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活着,家没了,国对他们来说更没有什么意义。若说保家卫国这样的高风亮节,还不如给他们两个馒头更实在些。
    把徐坚放在这里,容昭便急匆匆的走了。他回到城中并不急着回家,而是直奔睿王府。
    紫姬这几天一直都在睿王府的地下库房里埋头研究,见容昭风尘仆仆的赶来,忙停下手里的事情,去给他倒了一杯水来。
    “公子,马上就成了。”紫姬兴奋的说道。
    容昭把水喝完,方问:“能到什么程度?”
    “配方已经做到完全一样,具体效果还要试过才知道。”紫姬说着,把容昭带到一组极其巧妙复杂的仪器跟前。
    这是一组八个漏斗和弯七扭八的管子组成的仪器,是容昭从古籍里查找出来并叫工匠秘密定制的,利用连杆传动的作用,这组仪器正缓缓地转动着,高处,由七种不同颜色的药粉从七个同样的盘子里按照一定的速度同时流到中间那个浅蓝色的瓷碗里,混合成一种灰褐色的药粉。
    容昭从旁边拿了一个小小的竹篾挑起一点点粉凑到鼻尖下轻轻地嗅了嗅,一股淡淡奇怪的的芳香从药粉中散发出来。
    “嗯,是这个味道。”容昭点头说道。
    “要不,咱们一会儿试试?”紫姬雀跃的说道。
    “可以试试。他人呢?”容昭又问。
    紫姬指了指里面的一个石门,笑道:“在里面睡着呢。”
    “带出来吧。”容昭眯了眯眼睛。
    紫姬答应着过去,打开石门,吹响左手食指上的一枚戒指,里面一个裹着黑色斗篷的人以常人难及的速度从里面飞出来,一眨眼的工夫便站到了容昭的面前。这种诡异的速度和冰冷的气息,就算容昭早有防备,心里也还是忍不住揪了一把。
    “公子,我现在可以控制他的速度了。”紫姬随后赶到,说话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小小的得意。
    容昭伸手掀开黑衣人的面纱,看见那张已经跟自己截然不同的脸,轻轻地舒了一口气,点头说道:“做的不错。”
    紫姬解释道:“他以前那张脸容易给公子惹事,所以奴婢自作主张给他易容了。公子放心,这材料都是用的极好的,不会对他造成什么损伤。”
    “你想的很周到。”容昭满意的点头。
    “那,公子,现在给他试试那药吗?”
    容昭笑着摇头:“这里不行,万一药真的管用,他还不得把这里的东西都砸个稀巴烂?这可是我们的全部家当,砸烂了咱就破产啦!”
    “那我们出去。”紫姬说道。
    容昭点头准了:“再找几个身手好的护卫一起比划比划。”
    睿王府后花园深处,紫姬把一小撮药末用水化开送进药尸人的嘴里,然后吹响了手上的戒指。
    一声诡异而犀利的哨音响起,药尸人像是被按了开关一样,手中竹剑忽然刺向旁边的一个护卫。速度之诡异,较之以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幸好早有防范,否则那护卫的性命不保。
    “果然对了。”容昭看着五个护卫跟药尸人激烈的打着,心里既痛苦又欢喜。
    痛苦的是这即将成为自己的杀人工具的正是自己这个身体的同胞哥哥。
    欢喜的是试验了这么久,终于成功了。若是将来万一有需要,这将是一把无敌的利剑,不仅能够出其不意,还有极大的杀伤力。
    试验自然是适可而止,打了几个回合之后,紫姬用哨音结束打斗,把药尸人送回了地下库房。
    容昭便没再跟进去,而是走向旁边的水榭喝茶。
    紫姬送药尸人回来后在容昭面前坐下来,问:“公子,是不是该给他重新取个名字呢?”
    “嗯,是该取个新名字了。”容昭点头说道。
    “叫什么好呢?他虽然能打能杀,但……”紫姬拖着下巴问。
    “叫阿呆吧。”容昭忽然说道。
    “阿呆?”紫姬想了想,笑了:“这名字好贴切。”
    容昭轻声叹道:“呆,有时候也是一种福气。”
    紫姬看容昭一脸的落寞,正要想怎么解劝,便见霍云急匆匆的过来,因问:“发生设么事了?”
    “公子!大事不好了,西边传来消息,容夫人被劫了。”霍云焦急的说道。
    “什么?!”容昭大惊,皱眉问:“不是有皇上的禁卫以及卫承的暗卫前后保护吗?什么人居然能从这些人的手中劫人?”
    霍云无奈的说道:“据我们的人传来消息,劫人的应该是北燕人。卫侯爷已经知道了消息,说要亲自去找人。属下担心他在这个时候去北燕不妥当,所以叫人死活拉住了,请容公子快想个办法吧。”
    卫承是镇南候,以他这个身份若是贸然去北燕,势必引起两国争端。容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问:“卫承在哪儿?带我去。”
    “在北城门。公子请随属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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