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依然是到下午才回来,柳大夫汇报了下情况,沈薇知道魏小山的伤稳定下来了,心里很高兴。一旁的沈珏自回来就紧抿着唇,和往日很不一样。
    沈薇挥手打发屋里的丫鬟退下,看着沈薇道:“珏哥儿,知道我让你去的意思吗?”
    沈珏猛一抬头,正对上姐姐那双沉静的眼眸,“姐姐,我知道。”就因为知道他才难过,那是他的奶嬷嬷和奶兄,他以为放了身契出了府他们会过得很好,没想到他谬得这么不好,连府里最末等的奴才都不如。
    “珏哥儿,你总怨我打你逼你念书,现在明白是为何了吗?”沈薇的声音又想了起来。
    “我没有。”沈珏反驳道:“我没有怨你。”后一句话在沈薇了然的目光里越说越没有底气。
    “没有吗?嘴上不说,我还不知道你心里头不满?”沈薇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继续道:“姐姐被送回祖宅的那一回是发着高烧的,断断续续烧了将近一个月,再清醒时旧时的许多事就记得不大清楚了,回府后顾嬷嬷就唠叨娘身边的老人一个都没有了,我也弄不大清楚。可珏哥儿你是在府里长大的,你看看娘陪嫁过来的人还有吗?全被刘氏以各种理由打发出去了,珏哥儿,你不把刘氏当一回事,可她把你当一回事呀!现在你还不明白吗?你若没用没出息连身边的奴才都护不住。”
    姐姐的话如一把锤子一下下敲打在沈珏的心上,“姐姐,我知道的。”他很内疚,“姐姐,我不知道你记不清了。她低下头,很难过,很难过。
    沈薇心中叹了一口气,摸了摸他的头道:“姐姐没有怪你!珏哥儿,你嘴上虽不说,但姐姐知道你心里有怨,你怨姐姐一走三年都不管你。可你知道吗?姐姐差点都病死了,从府里出去刘氏就给了十两银子,等姐姐在沈家庄清醒过来时几乎连饭都吃不上,还得自己做绣活换银子买米,想吃一顿肉都得算计好久。”沈薇的声音越加沉重,她想起刚醒来时面对的窘况,若是原主,恐怕也早就再次饿死冻死病死了吧。
    “姐姐,我——”沈珏仰起头急切地想说什么,被沈薇拦住了,“可我还不是熬过来了,你看现在大伯父主动帮我扩院子,刘氏也轻易不敢惹我,满府的奴才没一个敢轻慢我的。珏哥儿你得自己立起来有本事才行,姐姐也不能管你一辈子呀,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姐姐以后还指望着你撑腰呢。”沈薇觉得自己也够苦口婆心的了,就是亲姐姐也无非这样了。
    “姐姐,我都记住了。”沈珏的拳头攥得紧紧的,眼睛红红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扬着头不让它掉下来。他说姐姐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原来受了那么大的罪。而自己却还那么不争气,真是,真是太不应该了。
    沈薇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她拉着沈珏的手轻语道:“姐姐知道珏哥儿懂事了,以后把那不好的都改了,好生读书,好生习武,你有一个好前程,姐姐比什么都高兴。但也别把自己逼得太紧,劳逸结合才是正道。遇到解决不了的事记得来找姐姐,姐姐到底比你大几岁,还能帮帮你。”
    “嗯。”沈珏垂着头,任凭眼泪滴在手上,滚烫,滚烫的。他知道在这个府里只有姐姐是真心为他着想的,哪怕打他也是为他好的。他今后再也不淘气了,他定会听姐姐的话,做个有出息的人。
    “傻瓜,哭什么?都大小伙了。”沈薇掏出手帕给他擦眼泪,“赶紧擦赶紧,回头小海该笑话你了。”
    “我哪有。”沈珏抢过帕子使劲擦了几下,抬起头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沈薇也开心地笑了,到底把这个小怪兽给收服了。
    魏嬷嬷上门打秋风的事到底被刘氏知道了,她早就找好了说辞来堵继女的嘴,可等了好几天也没见继女提起,渐渐地她就把这事放在了一边。
    这天下午,除了早晨请安就再不登门的继女忽然过来,说是要尽孝道。她虽不相信但也不能把人撵出去,就作出欢喜的样子和继女打起太极。
    正说着话就见丫鬟红红香匆忙进来禀报,“夫人,张嬷嬷刚刚摔倒,把腿摔着了。”
    刘氏一惊,“怎么就摔倒了?摔得怎样?是断了还是咋的?请大夫了吗?”刘氏一叠声地发问,张嬷嬷是刘氏的奶嬷嬷,也是她最倚重的人,所以一听丫鬟说张嬷嬷摔着了,她就十分着紧。
    “龚大夫不在府里,已经打发人去府外头去请大夫了。”红香答道。
    刘氏听到已经去请大夫了,心还没来及放下就听继女道:“哦,张嬷嬷把腿摔断了?在哪摔的?大白天的怎么就摔断了腿?”
    漫不经心的话语让刘氏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咯噔一下,就想起之前魏嬷嬷的事儿来。正想着呢就听继女那讨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张嬷嬷可是夫人身边的老人,夫人肯定十分挂念她的伤势,夫人忙吧,我就不打扰了。”站起身施施然走了。
    刘氏见继女就这么走了,又觉得自己是想多了。可等她看过张嬷嬷回来,心里又怀疑起来。怎么就那么巧呢?同样的时间,同样是摔断腿,连摔倒的地方都一样。又不是冬天雪多路滑,那段路每天都有丫鬟清扫,走那路的也不止张嬷嬷一个,怎就偏偏张嬷嬷摔倒了,还把腿摔断了?她也问过张嬷嬷了,张嬷嬷自己都说不清是怎么摔倒的,只觉得腿一软,人就倒在地上了,正好压在腿上。
    刘氏心里虽怀疑,却也不相信继女真有这么大的本事,可第二天下午继女再次过来尽孝的时候她就不这样想了。
    “夫人,张嬷嬷的腿怎么样了?可是断了?”面对继女真诚无比的询问,刘氏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她按捺住心中的不耐,道:“昨儿大夫来瞧过了,张嬷嬷不比年轻人,她到底年纪大了,骨头脆,摔一跤都能把腿摔断,可怜见的。”她感叹着。
    “是呀,是呀,一大把年纪了,可是受了老罪了。”沈薇不停地点头附和,脸上表情唏嘘,“夫人呀,张嬷嬷这摔断了腿,也不能过来服侍您了,她陪了您大半辈子,这到老了您不如赏她个体面,让她跟儿子出府荣养得了。”沈薇体贴建议道。
    “那怎么行?”刘氏这句话脱口而出,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说了什么已经晚了。
    “怎么不行了?”沈薇反问道,“虽说夫人给张嬷嬷派了个小丫鬟伺候着,可丫鬟哪有自己儿子媳妇细心周到?我知道夫人是舍不得张嬷嬷,可夫人每日事情那么多,难免顾不上张嬷嬷那里,夫人还是让张嬷嬷出府吧,她两个儿子不是都很出息吗?听说大儿子还是在我娘的铺子上当大管事,这么能干定是孝顺诚信的人,定能把自个亲娘老子照顾好。夫人说是不是?”
    对上继女那双洞察一切的双眸,刘氏心中慌乱,她怎么知道张嬷嬷的大儿子是在她娘的陪嫁铺子上做大管事?她还知道什么?刘氏一时真拿不准她知道了多少。
    刘氏强笑道:“薇姐儿你还小,许多事情不懂,张嬷嬷服侍了几十年了,即便是她老了腿断了,也该由府里养着,若是一摔断腿就放出去,未免薄凉了。”
    “哪里就薄凉了?夫人不是把她一家的身契约都放了吗?当良民总比做人奴婢好吧?”沈薇不同意刘氏的说法。
    “不行,没个由头怎能随意放奴出府?咱府里没有这个规矩。”刘氏耐心给沈薇讲解,张嬷嬷一家帮她做了许多事情,她怎么可能把她一家放出府?绝对不可能!
    “没有这个规矩?不是吧,我记得咱们府里向来是这个规矩的呀,像珏哥儿的奶嬷嬷,不就是一摔断腿就放了身契出府的吗?怎么到了张嬷嬷这就改了规矩?”沈薇蹙着眉头,很是不理解。
    一听继女提起魏嬷嬷,刘氏就明白了,张嬷嬷摔断腿肯定和她脱不了关系,只是没有证据她也拿她没有办法,还得想着法子给自己圆话,“不是——”
    沈薇压根就不想听她说,直接抢过话头道:“还是说夫人比珏哥儿珍贵,张嬷嬷就比魏嬷嬷珍贵些?既然不是,为何魏嬷嬷就得出府,而张嬷嬷却留在府里养伤?夫人呀,您是咱们三房的当家夫人,可要处事公道一碗水端平了,不然怎么服众?”
    斜睨了刘氏那张难看的脸,沈薇嘴角露出讥诮,“夫人您要执意如此形势,我可是不服的,明儿我找父亲说道说道,看到底谁对谁错。”沈薇站起身,身体前倾,冷笑着,“夫人,我可看着呢,您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哦!”
    刘氏骇然跌坐在椅子上,阮氏,阮氏就是克她的,好不容易阮氏死了,她还没过上几年舒心日子,阮氏的女儿又来给她添堵。
    ☆、第121 章 又起
    沈薇回到风华院都忍不住哼起了歌儿,对梨花道:“去,拿张一百两的银票给欧阳奈送去,就说是看他办事得力,赏他的。”张嬷嬷摔断腿就是欧阳奈的手笔,这差事办得让沈薇十分满意,满意了自然要奖励,沈薇依旧沿袭她土豪式的方式——给银子。这多好,想买啥买啥,大家都省心。
    想到刚才刘氏那忍气吞声的样儿沈薇就想笑,她现在改变主意了,她才不要把刘氏一打死呢,那多便宜她,她得留着她,三不五时地添添堵,气气她,一刻都不让她过安生日子。
    第二日一早沈薇就听丫鬟禀报,说是张嬷嬷昨晚被送出府了。沈薇高兴地睡意全消,精神抖擞着去刘氏那里请安,含沙射影地又气了刘氏一顿。
    虽然没有把张嬷嬷一家子全弄出去,但沈薇还是很满意,张嬷嬷的两个儿子是刘氏的得力干将,帮着她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了他们的身契的。
    就因为沈薇清楚这一点,所以这次她的目的就是把刘氏府里的爪牙张嬷嬷给弄出去,一来断了刘氏一臂,二来也为魏嬷嬷一家出口气。
    “娘,您怎么把张嬷嬷送出府了?”沈雪自长公主府回来就心心念念惦记着永宁侯世子,一会儿幽怨,一会儿自怜的,除了去了风华园一趟就不怎么出院子,所以她得到消息比较晚。“张嬷嬷可是您的左膀右臂,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就出府了呢?”她觉得很奇怪。
    一听女儿这么问,刘氏的心口都疼了,“张嬷嬷伺候了娘一辈子,到老了反而把腿摔断了,我本想想着让她留在府里养老,怎奈她两个儿子求上门来要接老娘回家尽孝,我左思右想就答应了他们,好在离得不远,张嬷嬷养好了腿也能时常回来陪我说说话。”
    沈雪撅了撅嘴,不以为然,“接出去干什么?外头有府里的好医好药?别是打着尽孝的名义搜刮老娘吧?”
    刘氏轻拍了女儿一下,嗔道:“不要乱说。”顿了一下又解释道:“张嬷嬷的两个儿子都很能干,家底还是有的,他们也很孝顺,不是那等眼巴巴瞅着老娘私房银子不放的人。这么些年张嬷嬷和儿子们分离,一把岁数了也该享享儿子的福了。”
    沈雪道:“娘有主意就好。对了,早上她是怎么了?阴阳怪气的,娘你也不管管。”沈雪很不满。
    刘氏脸色一僵,随即就恢复了自然,状似不在意的样子,说:“你还不知道她吗?她每天来请安不过做做样子,气气我,你就当没听见,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沈雪蹙眉,更不满了,“含就该让爹爹看看她的真实面目。在爹爹跟前装得乖巧听话,一转身就作妖,不要脸!”沈雪很气番明明这么表里不一,爹爹还成天让自己向她学习。
    “行了,行了,你做好自己的就好,管她做什么?”刘氏不耐烦地打断女儿的话,“你不是在给你表姐绣生辰贺礼的吗?算算也没几天了,快回院子忙去吧。”
    不行了,不能提起那个小贱人,一提起她心口就疼。刘氏打发了女儿回去就到歪着去了。得好生想想,吃了这么大一亏她怎能甘心?
    刘氏不甘心白白吃了这么大的亏,她使人盯了好几天才查到魏嬷嬷一家住在柳树庄,可等她的人到柳树庄的时候已经人去屋空,魏嬷嬷一家早就不知去向了,打听了庄上的人都说不知。刘氏又气了一场。
    魏嬷嬷一家早被沈薇接到了城里,她一家是放了身契的,沈薇便没打算让她一家再为奴为婢。她出钱买了个小院,不大,胜在干净整洁,离她的别院还近。
    安顿好后沈薇还去看了一回,魏嬷嬷领着她的儿媳孙子给她磕头。沈薇叮嘱魏嬷嬷不要惊慌,等魏小山的伤好了就给他安排差事,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的。
    从魏嬷嬷家出来沈薇就领着丫鬟们去逛街。女人逛街无非那几样,胭脂水粉,首饰朱钗,布料衣裳。丫鬟们正值青春豆蔻,看到精致漂亮的东西顿时叽叽喳喳起来。沈薇耐心地看着,很大方地买了许多。
    到了午时沈薇就带着她们去订好的酒楼吃饭。进了雅间,一股凉气扑面而来,冲散了外头的酷热。
    主仆几个边吃边说,荷花还沉浸在购物的兴奋里,“,要是每天都能出来逛街就好了。”京城的东西就是好看,哪怕不买,看看也好呀!
    水仙嗤笑一声,“那可得担心你的月钱了,这才出来一回你就把攒着的银钱全花了,若是天天来,那还不得背一身外债?”
    梨花桃花茶花桃枝几人想起荷花刚才扫货那个劲头,不由都捂嘴偷笑。
    荷花被几人笑话不由急眼,眼珠一转大声说道:“含你们也没比我好哪里去,尤其是你死水仙,我的银钱花完了,难不成你的还有剩?哼含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
    这下几个丫头就更乐了,梨花的眼睛都笑成了两轮弯月,“嗯,不错,不错,荷花有长进,都会说文绉绉的话了。”
    茶花年纪小,立刻就拍手附和,“就是就是,荷花姐姐好棒!”
    “坏,太坏,,她们都是坏人。”荷花气得跺脚,虽然她也很认真地学习识字念书,也不知是天生愚笨还是咋的,她是这些丫鬟中学得最差的一个,连小茶花都比不上。哦不,还有个比她更差的,那是桃花,可桃花的情况能一样吗?桃花就是一年学会一个字,也只有笑着夸赞的。明明她在别的上头很伶俐的呀!
    “,你快给奴婢评评理,她们都欺负我!”荷花拉着撒起娇来。
    沈薇也忍俊不禁,“哪有呀?你梨花姐姐夸你来着。”见荷花撅嘴不依,忙安抚道:“好了,好了,你们都可劲买,放心买,我给你们付银子。”
    “好呀,好呀,太好了,最好了。”丫鬟们个个喜笑颜开欢呼不已。
    沈薇心情好,也极大方,豪情万丈地道:“你们有钱,不用替我省,咱们吃完饭下午继续买,看谁买得最多。”不就是些姑娘家的胭脂水粉首饰朱钗布料衣裳吗?她那么能挣钱还打扮不起身边的几个丫鬟了?
    丫鬟们兴奋极了,就连后来的桃枝都非常惊喜,她哪里知道自家是这么大方的主?不说别的了,就今儿中午这顿饭,哪家能这么大方给丫鬟吃这么丰盛的菜色?她再一次庆幸自己的选择,也暗暗告诫自己,一定好生服侍。
    虽然酒楼的隔音效果好,但沈薇这边的笑闹声还是传到了隔壁,江白看着自家公子面无表情的脸,心里十分担忧。公子爱静,隔壁这是哪家的怎么这么能闹?江白有心想去隔壁说一声,可公子又没有发话,他的一颗心高悬着,生怕公子发火。
    徐佑慢条斯理地用着餐,听到某个耳熟的声音嘴角飞快地翘了一下,他瞥了一眼江白那张纠结的脸,嘴角又翘了一下。
    就在江白腹诽纠结之时,就听隔壁门打开的声音,江白踮起脚尖从门缝朝外张望,想看看是哪家这么能闹腾。不期然看到一张如玉容颜,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公,公子,是沈四!”是那个在长公主府教训了相府的沈四,江白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上次见她教训相府,还觉得她颇端着正义大义凛然。怎么现在觉得她跟个纨绔子弟似的?
    “怎么了?”徐佑眉梢一挑。
    “沈四真,真活泼。”江白张了张嘴找了这么一个词语,何止是活泼,和丫鬟的调笑简直跟个花花公子一样,“沈四的排场可真大。”啧啧啧,一二三四,身边跟着六个丫鬟。
    被江白认为活泼排场大的沈薇正带着她的丫鬟们浩浩荡荡地扫货,就在此时桃枝拉了拉她的袖子,指着对面路上低声说:“,您看那不是许吗?”上次是她跟着去长公主府的,所以认识许冷梅和她身边的丫鬟。
    沈薇看过去,还真是,街对面许冷梅带个丫鬟低头匆匆走着,她身上的衣裳让沈薇起了疑,一个大家怎么会穿着丫鬟的衣裳?身边连个婆子都没跟。
    片刻之间沈薇就做了决定,喊过梨花吩咐:“你们在这挑着,我带桃花桃枝出去一下。”
    桃枝还诧异梨花怎么连想都没想就应了,她哪里知道梨花等人是对和桃花的武力值放心,没有那不长眼的来招惹最好,若真有,还不得让桃花打成猪头?
    沈薇带着桃花桃枝悄悄跟在许冷梅身后,七拐八拐进了一条巷子,越走沈薇心里越觉得不对劲。许冷梅一个大家到这简陋的民居做什么?沈薇越加想知道个清楚。
    许冷梅在一户小院前停下,抬手敲了,片刻后小院的门开了,许冷梅和丫鬟闪身进去了。
    看样子是认识的,沈薇皱了皱眉,不大想管闲事,若是撞破了尚书府的什么**就不好了,说起来她和许冷梅也不是很熟,就上次见过一回。
    沈薇转身想回去,却又停住了脚步,许冷梅那小妞就是个傻白傻白的,别是被人给骗了吧?想到这种可能她又不放心起来。就在此时忽听那小院里传来一声惊呼,这下沈薇想也不想就冲了过去。
    ☆、第122章 日行一善
    ,没人应。再敲,里头喝问的是个年轻男声。沈薇当机立断就翻了进去。
    院子很小,离正屋只有几步,正屋的房门大开,沈薇看到一个年轻男子正抱着昏迷的许冷梅,边上丫鬟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见到沈薇眼睛都亮了,大力地挣扎。
    那男子见沈薇出现在院子里,大吃一惊,随后看到只是个姑娘,又松了一口气,“姑娘可是有事?”
    沈薇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尼玛,这人脑子有用?当我是瞎子看不见屋里的情形?还装什么斯文人?沈薇也不跟这样的二货废话,上前一个手刀就把人给劈晕了。
    沈薇拿下丫鬟嘴里的布巾,把她身上的绳子解开,“莺儿,这是怎么回事?这人是谁?你们怎么到这地方来?”
    莺儿七手八脚把身上的绳子扒开就扑过去看自家,“四,今儿多亏了您了。”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要是出了事,夫人能扒了她的皮呀。“奴婢和都不认识这个人,我们是上了三的当了。”莺儿咬牙切齿,眼底全是愤怒。
    沈薇一听差不多就明白了,见莺儿不停地摇晃许冷梅,便道:“你家没事,不过是蒙汗药,时间到了自醒。对了,你们是怎么出来的?马车在哪?”
    莺儿听说没事,心里的那根弦一松,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手脚冰凉,说不出一句话来。
    沈薇也不催她,走出去把院门打开放了桃花和桃枝进来,桃枝见到正屋的情景吓得脸色都变了,“小,,这?”不过是十多岁的姑娘,哪里经过这个。
    “别问。”沈薇瞅了她一眼,转头对桃花说:“把这个人绑起来。”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把嘴也堵上。”
    “哎!”桃花欢快地应了一声,捡起地上的绳子把那个书生模样的男子绑成了粽子。这么一番折腾,书生醒了,见自己被绑了起来,大声喊了起来,“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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