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泽元君看到后, 慢步向后面走来,一边走一边笑赞:“还是四殿下有胆识。”
    所有人都把目光注视到两人身上。
    只听谢长钧淡淡道:“这是玄封阵的阵酒,喝下去比不喝安全。”
    听到这,玉泽元君迷着眼睛笑了笑,“只一眼便看出了这阵法,四殿下还真是深藏不露,实力非凡。”
    谢长钧淡笑一声, 没有回话。
    宴会场里却像炸了锅一样。
    葛长老直接破口大骂,“老子信了你的邪?玉泽元君你竟敢对我们用玄封阵?”
    旁边的钱掌门虽然也气愤至极,但是语气依然还是客气的:“玉泽元君,我们敬你信你,故全都准时参加宴席,您又何故给我们来这么一出?”
    听到这,玉泽元君根本不理他们,只是面无表情道,“我奉劝各位先把杯子里的酒全部喝了,不然灵力流失的快了,日后怕是连这个屋子都出不去了。”
    葛长老:“你!”
    玄封阵是一种极为高级的阵法,无形无意,一旦入了玄封阵,须得不断饮用桌子上的玄封酒,才能免于灵力的不断外泄,而玄封酒只有在玄封阵内才能起作用,这是困住人的方法其一。
    其二,不饮酒便不能出阵,但一旦饮酒,这酒便像续命的药一样,隔一段时间就必须喝一杯。
    这两点原因形成一个没有尽头的循环,只要布阵的人不撤阵,便可将人生生世世困在其中。
    更有甚者,还会醉酒而亡。
    众人听到玉泽元君这话,虽然气愤,但也纷纷端起酒杯,无奈地喝了。
    喝完之后,一个青袍年轻修士,指了指地下,大声道,“那这个女修士是怎么回事?”
    玉泽元君:“她修为不低,沾酒的瞬间感受到了阵法,至于她为什么倒地,那是被吓的,过一会自己就醒了。”
    众人:“……”
    这时候云门的掌门严正站了出来,他是俞长老的师兄,俞长老在门派内打理事物,抽不出身,这次是他带领云门诸位弟子来赴宴的。
    只听严正道:“现在玉泽元君可告诉我们,你这是何意了吧?”
    玉泽元君:“聚灵力,开海宫。”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传说海定城下面有一座海底宫殿,尘封千年,内里不仅有珍宝无数,更有旷世罕见的海定珠。
    千年来的传说是,要开此宫门非人力可为,唯有上神降临,或是将世上大能灵力聚集到足以对等上神的情况之下,才有机会打开海宫。
    众人没有想到玉泽元君竟然是为了开海宫,纷纷提出了质疑。
    待众人安静下来之后,严正问出了所有人都想法:“以玉泽元君的实力,潜心修炼,飞升是迟早的事,为什么要剑走偏锋,用这样得罪众人的方式取海定珠?”
    玉泽元君冷哼一声,没有回话。
    接着,他快步走到最前面的首席位置,敛了敛衣袖,冷道:“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我需要一个人陪同前往海宫,共同取珠,不知道哪位掌门有意愿一同前往?”
    宴会场里顿时安静如鸡,落针可闻。
    海定珠只有一颗,去有两个人共同去。
    谁知道回来的时候,还剩几个人?
    玉泽元君似乎早都料到会是这样的场面,勾起一个浅笑,淡淡道:“不愿出人也无妨,我们彼此这样耗着也不是不行,不过,每隔一个时辰,我便会派人去杀你们三门五派中的一个弟子,公平起见,每个门派各杀一个。”
    说完之后,他平静地弹了弹衣袖上面的灰,像是道出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一样。
    听到这话,几乎所有人脸上都失了血色。
    有暗自的讨论声传来,却迟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最后还是葛长老实在忍不住了,骂道:“你敢!”
    玉泽元君也不恼,脸上依然挂着浅笑:“不然我们试试?”
    葛长老:“你不过那么区区几个人,三门五派联起手来,你也不可能活着出去。”
    玉泽元君:“现在所有的入岛通道已经关闭,如果有想来送死的门派,尽可以过来。”
    他说完这句话,场下又是一阵骚动。
    原本还存有侥幸心理的人,彻底死心了。
    海定城千年以来做的防护措施无人能及,关闭了入岛通道,海定城就像是一座漂在海上的孤岛,没有人能过来援救,他们想要活命,只能靠自己。
    眼看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三门五派的人都着急起来。
    商量了一阵之后,严正又问玉泽元君,但此时的语气已经几近妥协:“不知道元君想要什么样的人,是剑修还是符修或是炼器师,我们可根据实际情况派人出去。”
    玉泽元君面无表情地来了句:“是个人就行。”
    严正一噎。
    又扭头去商量。
    三门五派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和睦,但各自有各自的立场,各自有各自的私心,哪能那么快地决定出来?
    球几乎在每个人脚下都过了一遍。
    终于传到了长凌脚下。
    葛长老没好气道:“长仙门掌门年轻有为,修为极高,不如你去?”
    长凌还没有开口,宿雪先帮他回答了:“葛长老这话岂不是太过偏激了,既说我们掌门年轻,那就该找个年纪大有资历的——”
    长凌听到后厉声制止,“宿雪!”
    葛长老听到后,翻了个极有灵魂的白眼,“叽叽歪歪的,不如我去——”
    说着就要起身。
    没想到就在此时,一个声音盖过其余全部声音,道,“我去吧。”
    只见一个身影负手而来,墨色衣角扫过地面,上面的绣纹在日光照射下流光溢彩,熠熠生辉。
    随着他走近,众人才将的面容全部看仔细了,他俊秀的面孔映在光下,精致地宛若一块上好的美玉,让人久久不能挪开视线。
    只见他走到葛长老面前,礼貌道:“葛长老有门派的事物需要忙,不像我无事一身轻,还是我去比较合适。”
    这时候一直沉迷品茶的玉泽元君才终于站了起来,没有给葛长老机会,便笑道,“四殿下年纪不大,却有如此风度,既然这样,殿下便随我去吧。”
    沈玥见谢长钧起身,就立刻跟了上去,但没想到他竟然主动要求跟随玉泽元君寻找海宫,着实吓了一跳。
    玉泽元君看到身后的沈玥,笑着问道:“姑娘也要一同前去?”
    沈玥看了一眼谢长钧,“我师父去,我自然也是要去的。”
    她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落针可闻的大殿内,所有人都听清了。
    尤其是那声“师父”,她说的比平日里重了些,似乎在故意向众人表白她和谢长钧之间的关系。
    果然,原本安静的大殿内开始议论纷纷。
    “没想到这两人真的是师徒。”
    “这四殿下到底是什么身份?有几分胆识。”
    “这两人都如此年轻,真的能找到海宫入口吗?”
    “后生可畏,我看这两个人的实力不一般。”
    “名师出高徒,既然那个小姑娘如此年岁便能和海幻龙战斗那么多回合,估计这师父能力也不低。”
    ……
    长凌听到这声“师父”,面上一抽,所幸及时调整了过来,不然还不知道要有多狰狞。宿雪更是直接愣住了,她从前真的以为沈玥只是个他捡来的侍女,没想到两人竟然成了师徒!
    她没想到,沈玥没了门派,没了师父,竟然还能好运到找到一个新的,还是容貌和实力都那样高的师父,只短短这么点时间,便从一个没有修为的废人突破到了元神期,不是因为谢长钧,还能因为谁!
    想到这,宿雪咬了咬唇,心里怎么也不服。
    玉泽元君见沈玥这样坦然,忍不住问道:“寻找海宫可不是个愉快的旅程,各种不可预测的风险和危险重重,姑娘真的愿意冒险?”
    沈玥虽然声音柔柔的,但是语气却极其坚定,“嗯。”
    玉泽元君见她坚持,没有多加阻拦,便同意了。
    带着两人临走之前,对着其余众人说话时,他的语气又立刻冷了下来,和刚刚与沈玥说话时判若两人。
    只听他威严道:“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内,还望各位安分守己,擅闯玄封阵的后果,你们知道的。”
    说完,便带着沈玥和谢长钧两人离开了。
    出门时,他不知道使了个什么咒,三个人便非常轻松地离开了天一殿。
    一路上,三个人各怀心事,谁都没有说话。
    尤其是沈玥,内心戏多的都快要出书了。
    因为她实在想不通谢长钧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于是脑补了无数场面。
    难道他准备把玉泽元君引出来,然而杀之而后快,破了那玄封阵救众人出去?她知道谢长钧虽然不是什么好管闲事的性格,但也绝不是能忍耐滥杀无辜的人。
    可是玉泽元君修为如此高,还有那么多厉害的法器,他又能从哪里下手?
    她之前见玉泽元君时,还以为他是个傻白甜,今日这一番话,才让她知道,他竟然是个面善心狠的,暗自庆幸当日没和他有什么纠缠,不然不知有什么后顾之忧。
    这样想着,她忍不住仰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谢长钧,只见他眼神淡然一如往常,看不出任何异常。
    玉泽元君将两人带到了府邸的最后。
    最后一间是个仙堂,里面不知道供奉着谁的牌位,但玉泽元君没有带着他们两个进去,而是绕过仙堂来到后面的一块空地。
    这块地大而空旷,没有任何的建筑也没有任何绿植,只有地上几株杂草,也早已经枯死了。
    远看上去,有些怪怪的。
    沈玥对于来到这里有些莫名其妙,谢长钧却像非常懂一样,他转身对玉泽元君说:“你猜测海宫在这里?”
    玉泽元君:“海定城这么大的地方,只有这块地一直空着,起初我建府时,别人都说这里有鬼,我不相信,于是将其买了下来,花费了一段时间,我才找到闹鬼的原因。”
    谢长钧:“因为下面的结构和其余地方都不同,海水流过时,才会响起和其余地方不一样的声音,误让人以为这里闹鬼。”
    玉泽元君先是一愣,而后浅笑:“正是这样。”
    谢长钧又问:“入口在哪里?”
    听到这,玉泽元君带着两人走到正中间,沈玥定睛一看,地上竟然有一块风化地非常严重的石碑,被荒草盖着,极不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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