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越:“他还小,刚说快嘴了。”
    岑石头倒是没哭,跟他爹扯着嗓子喊知道了,又喊阿叔阿叔。
    “你小子可以呀,挺皮实的。”岑越摸石头脑袋瓜,“那刚才家门口还吓哭了。”
    岑石头说:“坏人,阿叔好人。”
    抱走他的就是坏人,知道阿叔是阿叔后,岑石头也就皮实胆子大了。
    晚上是点着油灯吃饭的,烧鸡里有土豆,炖的面面的,很入味,还有杂粮粥,馍来不及了,岑大嫂做了一些手擀面,岑越就跟吃大盘鸡一般,把鸡舀在面上拌了拌。
    齐少扉有样学样,是每一根面条都裹着汤汁。
    “好吃!”
    吃过饭,收拾完,岑越和阿扉便回到炕上,钻进了被窝,齐少扉就贴了上来,要给越越暖暖被窝,两人亲密习惯了,齐少扉也习惯了搂搂抱抱越越的。
    本来没什么,但岑越前几天一直吃羊肉,刘妈妈给补的厉害,因此这会,阿扉不小心腿蹭了蹭他的大腿那儿,岑越就:……
    他略略有点僵住。
    “阿扉你先往旁边一些些。”岑越维持镇定说。
    齐少扉:“怎么了越越?压着你了吗?”他很小心的呀。
    “别、别动了。”岑越感觉有点猛,大崽肯定注意到了。
    果然下一步,齐少扉也察觉到腿那儿的触感,怔愣了下,很快很高兴说:“越越你也生病了吗?阿扉给你看病,阿扉会的!”
    一副迫不及待模样。
    岑越头疼,面上说不用,一会就好了,他没生病,是话还没说完,被窝里的手就贴了上去,岑越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喊:“你别动我!”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
    齐少扉双眼有些懵懂无辜还有点不知所措,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似得,岑越一看,心里不好受,身体那些欲望也慢慢没了,他拉着阿扉的手,放在被子上面,刚才那一声,肯定伤着阿扉了。
    “我不是想吼你的。”
    齐少扉嗯了声,他知道。
    “越越嫌阿扉吗?”
    岑越蹙眉,“没有——”这事果然不能最开始就编瞎话,是侧了身,扭头看阿扉,齐少扉还是平平躺着,并没有转身。
    大崽这是伤心了。
    岑越看到阿扉眼角好像有泪花。
    “起初你身体那处不能正常起来,确实是生病了,杜氏给你下了败火的药,阿扉长大了长高了,是成年男性了,这都是正常的身体本能。”岑越决定实话实说。
    齐少扉慢慢的扭身过来,两人面对着面。
    岑越摸了摸阿扉眼角,沾着泪,声音是更温和了,继续说:“你病现在好了,是正常健康的身体,可是这种事情,是很私密,是夫妻夫夫才能做的。”
    “阿扉和越越就是夫夫。”齐少扉吸了吸鼻子小声说。为什么他不能给越越做呢。
    岑越:“因为阿扉病着——”
    “你刚说阿扉好了。”齐少扉急了。
    岑越:“你身体好了,可这里的病还没好。”他摸了摸阿扉的脑袋,“我不想骗你,你现在是小朋友一样,如果我和你做了那等事——”
    “在你懵懵懂懂什么都不懂的时候。”
    “那是我不对,我觉得我是个禽兽变态。”
    齐少扉更急了,“越越不是,越越最好了。”
    岑越莞尔笑了下,摸了摸阿扉的脸颊,认真说:“你如此信任我,全心全意依赖我,什么都站在我这一边,那我更不能做个小人,在你懵懂不知□□的情况下,哄骗了你。”
    这样不道德的。
    齐少扉听不明白,双目纯真,他只是急,他想和越越贴的近,想和越越做越越跟他做的事情,也想要越越舒服些,他想说阿扉愿意的,越越对阿扉做什么,阿扉都愿意的。
    可他知道,越越不会的。
    他没有生气,因为他知道,越越也很在意他。
    “睡吧,等你好了再说,这些事情也不能乱做的,做多了对身体不好。”岑越隔着被子跟哄小孩子似得,语气轻松说道。
    齐少扉嗯了声,闭上了眼,明明以前从不知忧愁和痛苦伤心,如今这一夜不知为何,心里好难过的,他不想让越越担心他,闭着眼睛装睡。
    要是阿扉病好了就好,要是阿扉不是小孩子就好了。
    岑越知道阿扉没睡着,只是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吹了灯,闭着眼睛,想的全是阿扉,也就是在刚刚,那一刻,他发现自己对阿扉的碰触有欲望——
    本能骗不了人的。
    岑越对自己喜欢男性这件事情并没有太多排斥和反抗,想明白惊诧过后便坦然接受,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就像他刚才说的,有一个人他全心全意的待你,信任你,不管什么道理对错都是站在你的身边,真挚又淳朴的喜欢你,还很热情很坦率的会表达。
    尤其齐少扉那般漂亮俊朗。
    若是阿扉病好了,有了记忆,或是不喜欢他,只有小孩子阿扉才喜欢他,把他并未当另一半,最初阿扉是把他当玩伴的。
    他喜欢阿扉,却不能在阿扉病时趁人之危,若是阿扉病好了,成了齐少扉——岑越不去想这件事了,有些逃避的想,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还是最近闲了,没干体力活,导致精力充沛无处发泄,开始思考这些问题。
    第二天一大早,岑越先是背了背篓,说带阿扉进山砍柴。
    “砍什么柴,回头我弄,你们俩才回来,在家里干什么重活,不像话。”岑铁牛说弟弟。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哪里有客人干这个的。
    岑越想到昨晚的事,别说岑铁牛劝,就是来一头牛,那都拉不回来,去意已决,说:“我就爱砍柴!你别管我。”
    “大哥,我和越越一道去,我会照顾好越越的。”齐少扉忙说。他看大哥生气了,不想大哥生越越的气。
    岑越背着竹篓,揣着斧头,齐少扉一看忙跟过去,跟大哥说:“大哥别气了,是阿扉要砍柴的。”
    “你瞅瞅你像什么话,让少扉这么担心。”
    齐少扉:“没担心没担心。”
    岑越:“不知道你气什么,我俩走了!”
    两人出了院门,岑铁牛还追,“你俩把早饭一吃啊!”
    “回来吃。”岑越头也不会喊。
    齐少扉在一旁回头很认真说:“大哥,越越藏了两个烤红薯,我们路上吃,不会饿的,大哥别气了,我们砍完柴就回来了。”
    “越越等等我。”齐少扉跑着跟上去了。
    岑铁牛:……这孩子大早上的发什么疯!
    “是不是昨个儿我说生孩子事情,小越不高兴了?”岑大嫂有些忐忑,“还是没睡好?”
    岑铁牛想了下,“我看跟这个没关系,你看他俩好的,少扉爱吃烤红薯,小越还知道藏这个。”又说:“少扉也真是的,我看今个岑越要不砍树,要砍人,少扉还在一旁给递刀一起砍。”
    岑大嫂听得心惊胆战,“小越要砍人?”
    “没影的事,我是说假如。”
    “那也不能砍人的。”
    “对,他俩都去砍树了。”岑铁牛心里琢磨,小弟这像是跟自己较劲儿上了。
    岑越带着阿扉爬了会后山,是走走路出出汗,还真是心情愉快不少,果然人一闲就会想东想西,再加上夜晚人情绪比较敏感些。
    “阿扉吃红薯,还热乎的。”岑越从背篓里拿出来递给大崽,温度刚刚好不烫了。
    “慢点吃别噎着了。”
    齐少扉捧着红薯撕开,先递到越越嘴边,岑越咬了口,说:“还挺甜的,你吃吧,我有呢。”
    “好哦。”
    一到九十月就是村里人备柴火的时候,捡着枯树枝回去,或是砍树枝,回去趁着日头好要晾晒干,劈柴码整齐,备足了份,一个冬天过冬不怕冷了。
    要是谁家男人懒,不早早备着,冬日里老人孩子得受冻。
    两人捡了枯树枝,齐少扉用小砍刀仔细砍断,放在背篓里,岑越就去找枝繁叶茂的大树,挑一棵,还砍分支,最好粗壮一些的。
    没一会遇到村里其他人了,很是惊诧:“岑铁牛的弟弟,齐举人?你们怎么还跑到山上砍柴呀?”
    岑越早不认识来人了,应当是村里哪个同辈或者叔叔——他看面相,应当跟他哥差不多大吧?
    “锻炼锻炼身体。”岑越笑呵呵应。
    之后没寒暄几句,岑越带阿扉专心砍树分支,同村人一看也去忙活了,后来不知道怎么传起来,说嫁给齐举人那个岑铁牛弟弟知道吧?以前当郎君,回他哥那儿还有下人伺候,我今个早上见了,拉着齐举人砍柴呢,好家伙,听说是分了家,被赶出镇上了,如今也在村里住,穷了吧……
    巴拉巴拉的。
    岑越后来去大伯大伯娘那儿拜访,大伯对他没说什么,只是他俩过去,大伯家竟然也杀了鸡,后来吃完饭,大伯娘拉着他是避开了人,说:“小越啊,你们日子不好过,还送什么果子,留着都卖钱。”
    “咱们分家了,别管我们了。”
    岑越:?
    他反应了好一会,才明白大伯娘是担心他家里穷——可大伯娘是去过他家的啊,不穷的。
    “伯娘,我们家情况还好,不穷。”
    “你那一大家子人,都要靠你养,别为了面子好听,实在不成把那些个丫头,你给找个好人家都嫁出去,也不说卖不卖的,少几个人吃饭……”
    岑越忙说:“别,伯娘,我们家真不穷,今年卖果子生意不错,家里都够吃,是不是早上我和阿扉去山上砍柴,传出去了什么?”他一想也就这个了。
    一看大伯娘脸上神色,就知道猜对了。
    “我拉阿扉砍柴是玩呢,真的,在家里不干活,来这儿干点活,再加上我俩干一些,我哥少干一些。”岑越这般说着,大伯娘才信,还问他真不急?
    岑越保证:“日子真好好地。”
    “好就成了。”大伯娘这才松了口气。
    对村里人来说,有瓦片遮头,吃饱穿暖,要是时不时吃个肉,那就是神仙好日子了。
    大家没那个功夫想太多的,什么情爱。
    在岑村住了四日,第五日就回去。到了家中,一切如故,岑越想着明日就下田去他田里瞧瞧,这都快十月了,到了十一月末可以种冬小麦了。
    正好可以先在空间田里种本土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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