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在旁给三少爷倒茶。
    “解辣茶不够,还是要凉的,你吃饭解解吧。”岑越想着现代的可乐果汁,“今年失策了,葡萄可以榨葡萄汁的。”
    还可以酿葡萄酒。
    岑越想到这儿,回头跟二苗再提一提,酿酒的话肯定不能现代那套自家酿葡萄酒来,还是要专业一些,杀菌,要馏——
    他脑子不够用了。
    想了下,继续吃。
    这一日,岑越就着醋泡辣子鸡吃了两碗米,吃完后还能吃果子,吃的撑了,拉着阿扉慢慢走路,“奇了怪了,跟饿死鬼一样——”
    “越越快呸呸呸。”齐少扉觉得这话有些不吉利,“我替越越呸呸呸。”
    晚上岑越饿了,想吃点虾肉馄饨,不过虾不好得,这会没有,只能吃点虾皮紫菜素馅馄饨了,岑越吃了十来颗,都是薄皮馅大的,连着汤都没剩。
    他吃完后,岑越看着空碗:……
    这几日饭量也太好了吧。
    齐少扉说:“才这么一点点,我也干干净净的。”连汤也喝完了。
    岑越扭头看大崽,“你撑吗?”
    “……有一点。”
    “出去溜达一圈。”岑越其实还好不是特别撑,但是齐少扉没有吃宵夜习惯,除了生病那会,那会饮食不规律,白日少吃,夜里吃一口,不能比的。
    如今可能是他觉得自己吃得多,阿扉跟着他一道吃的多,这样就显得他吃的不多了——
    岑越:又开始绕口令了。
    最近他老爱跑神,想一件事,就会发散到旁处去。
    齐少扉给越越披着衣裳,村里夜晚冷,而且秋老虎厉害那也是白日,毕竟入秋了,不是夏日,二人着披风,牵着手在院子里散步。
    两人住的院子凉棚有棵葡萄树,枝繁叶茂,不过因为栽种的晚了些,今年只结了两三串葡萄,还多是生涩不能吃的,不过藤蔓爬在支架上,郁郁葱葱,如今这个天叶子也没黄。
    慢慢的溜达了一圈,风一吹有些冷了,岑越便说回吧。齐少扉点了点头,走在旁边挑着灯,回屋去掉披风,钻进被窝,两人抱着一会就暖了起来。
    岑越爱吃辣,吃过辣后,两人就不做,抱着聊天说话,不然受罪的是岑越。齐少扉不在意床笫之事——
    自然也是在意的。
    齐少扉想到他傻乎乎时,还是很想和越越睡觉的,只是这会更在意越越身体好不好受。如今抱在一起,那也很好的。
    岑越:呼呼呼~
    “越越现在吃饱了就睡,睡的好快啊。”齐少扉轻声说完,没忍住亲了亲越越脸颊,“还说我是小猪,越越才是。”
    可能是春困秋乏,岑越这几天饭量多了,人犯困,找着这么个借口,直到一场秋雨,天气凉了些,岑越打了个几个喷嚏,齐少扉看了有些紧张,说:“越越我来给你号个脉。”
    “不用了,就吹了个冷风——”岑越本是觉得大题小做了,但看阿扉跟他撒娇,是可怜巴巴,当即是伸了胳膊,“你来吧,支持齐大夫梦想哈。”
    齐少扉便笑,拿了脉枕垫在越越手腕下,手指头搭了上去。
    以前齐少扉病的时候,号脉是背脉诀,他记忆好,摸着手里脉跟着脑子里的脉诀一一对应,念念叨叨的。
    如今——
    “不对——”齐少扉蹙着眉,没说什么,看了看越越,又低头看越越手腕,是有些震惊,不可置信,“越越你别急,我再来把一把。”
    岑越:……我没急啊,看着你比我急。
    “不对不对不对——”齐少扉站了起来,“越越,你坐着这儿别动,千万别动,我去喊邹长青。”
    病好的齐少扉在外人面前一向君子做派,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可这会神色慌乱了些,连名带姓称呼邹长青不说,是话音还没落,拔腿就跑出去了。
    岑越见此,心里也害怕,他伸着指头摸了摸自己脉——什么都看不懂,摸不懂。
    ……不会是得了什么绝症吧?
    岑越心里打鼓。齐少扉跑的快,惊动了刘妈妈梅香,刘妈妈先进厅里来,想瞧瞧,三少爷怎么了,发了疯似得跑出去了,不会是跟郎君吵架了吧?
    “没事,他给我把脉,有些问题,急着去找邹大夫来看。”岑越心里也慌,但一如既往先稳定底下人。
    刘妈妈梅香一听,两人脸色都不好了,很是担忧。
    没一会,齐少扉同邹长青一前一后到了,齐少扉还催邹大夫快一些,邹长青也没生气,匆匆跑着几步,三少爷个子高,腿也长,跑起来太快了。
    两人到了厅里。刘妈妈梅香让开一侧,腾了地方给邹大夫。
    “越越你别怕,没事的。”齐少扉跑着回来说。
    岑越:……这话听着就有些不对劲。他乖乖伸了手搭在脉枕上。
    邹长青是平复着气,坐下来把脉,刚一搭上去,本是被三少爷催的有几分担忧的眉头,这会慢慢的松开来。
    “此等脉,三少爷既是看出来了,还拖着我来确认。”
    “真的?”齐少扉急问。
    其他人着急。邹长青说真的,齐少扉松了口气,岑越本是提心吊胆,一看阿扉如此,心也松了一下,便听邹长青说:“尚浅,两月有余,是喜脉,恭喜三少爷岑老板。”
    邹长青还拱手跟他们道喜。
    岑越:???啥东西,你再说啥东西?
    什么脉?!
    刘妈妈愣完后,终于是听出来意思了,顿时是喜笑颜开,合不拢嘴,“恭喜郎君了,郎君怀了身子了。”
    “真好,大喜事。”
    岑越:!!!
    “我怀孕了?”他看向阿扉,等着确认。
    齐少扉握着越越的手,点头嗯了声,又说:“越越你别害怕,你若是害怕,我陪你一同害怕。”他看出越越很惊诧,还有些怕。
    “我不知道说什么——”岑越嘴都不利索。
    齐少扉请了邹大夫先出去,连着刘妈妈梅香也一道出。厅里只剩下两人了,齐少扉坐在一旁,握着越越的手,“越越,你是不是不爱小孩子,我其实也不喜欢。”
    “小孩子有点烦人的,要是粘你的小孩子更烦。”
    他就不喜欢称心。
    岑越本是沉浸在他怀孕着消息中,一听大崽说话内容,不由撇了撇嘴,“你这就是胡说八道了,逗称心完,给称心买生日礼物,你记得最清了。”
    阿扉的‘讨厌’不是真的厌恶,只是打打闹闹,一家人嘛。
    岑越想到这儿,豁然开朗起来,“我对怀孕生子这事是有些害怕和措手不及,但要是我们的孩子,好像……好像也不错,还挺好的。”
    他死了,穿越了,还穿到有哥儿的世界,最主要是遇到了阿扉,找到了爱人,有了家,如今再添一个孩子……
    这般一想,都是缘分。
    “算一下日子,好像是——”
    齐少扉早算好了,答:“是七月那会,越越还记得吗,那一天晚上,榴莲吃多了流鼻血那日晚上。”
    “你记得很清楚嘛。”
    “那一晚,越越你都那什么了,湿漉漉的。”
    岑越上去就捂大崽的嘴!那一晚上,两人确实是血气方刚,他确实是很爽——但不许说!
    齐少扉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笑意。岑越恼羞成怒,脸颊红红的,不过眼底也是笑意。
    岑越怀孕这事,刘妈妈是高兴,不过说还没三个月先瞒着好。岑越无所谓,只跟亲近的人说了——
    二苗一家、两位姨娘自家人都知道了。
    姜二苗是可高兴了,比自己怀了还要兴奋,数着月份,一算,“明年二三月正好了,天气暖一些不是那么冷,正合适坐月子。”
    “我嫂子坐月子是夏日,可憋闷的慌。”
    姜二苗说了许多经验,都是他听来看来的,家里人多生孩子,他都见过经历过,说着说着就有些羡慕了,“我怎么也不怀上,我要是怀上了就好了。”
    “和小越哥一道生娃娃。”
    过年时,姜二苗酒后吐真言,众人都知道了,结果姜二苗醒来忘了这茬,也没人提醒。这会羡慕到,不知不觉说了真心话。
    “这事我说真的急不得,你看我和阿扉也是好几年才有的,也是意外。”岑越说完有点虚心,因为阿扉一直病着,也是去年病好了,今年才做的。
    刘妈妈在旁说:“先前郎君嫂子带着孩子来了,孩子在郎君和三少爷床上滚了滚,这不就有了。”
    他嫂子来那是九月,他俩中的那次是七月。岑越想,刘妈妈说的‘法子’真的是没影的。
    “到时候郎君生了孩子,可以在姜老板床上滚一滚的。”刘妈妈出主意。
    姜二苗一听高兴了,说好好。
    “我觉得嘛,你和寇长峰努努力好了。”
    姜二苗害臊,“已经很努力了,我俩天天——”他也知道这话羞人,再说刘妈妈梅香几个还在呢,他就不继续说下去了。
    岑越:……好家伙!
    今年冷的早,到了十月份时,村里庄稼汉就说能收了,有人是不甘心,想再长长,长得粮食产量多,有的人家就收了玉米,有的想十一月再收。
    结果十月底,当天夜里,岑越就有些冷,冻得往阿扉怀里钻,齐少扉抱着越越,过了会起身去拿了一床被子,盖在上面。
    “有点冷。”岑越其实有点清醒,迷糊说。
    齐少扉嗯了声,被子给越越掖好,拍了拍,就如以前越越哄大崽那般,岑越便迷糊的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是冷了许多。
    岑越听到阿扉在外头说:“……炕屋可以收拾收拾了。”
    十一月初烧炕有些早了吧?但他穿衣裳时,还真是冷,今天比昨天温度骤降许多。等穿好了衣,出来吃饭。
    早饭是热乎乎的包子,还有酸辣肚丝汤。
    岑越自从怀了后,胃口倒是很规律,早上要吃酸酸辣辣的开胃,吃过出一身的汗,宵夜一定要清淡,最好是有海鲜,爱吃鱼虾,是馄饨面、鱼片粥。
    曹罗时不时去镇上买,一买就是两桶,回来精心养着。
    晌午那顿看情况,米饭面条,看今日吃什么,有时候还想吃麻辣烫,口味不定。
    这会一碗酸辣肚丝汤配着素馅软腾腾的包子,岑越咬了一口,还用勺子舀了些汤放在包子里。
    齐少扉在旁看的一脸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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