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没有着落,我也说不好。”
    眼下的消息还没透出来,就说明陛下只是询问了王爷,也没有做最后的打算。
    那么没有板上钉钉的事情,多说无益。
    刘竿晓听了两人这话,她咬了咬牙,她可是听二爷说的全呼的,眼下告诉给她们两个,居然一个两个都不信。
    刘竿晓冷冷的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随意吐出了一句话,扭头便走了。
    “不信便不信。”
    各自回去后。
    白吟越来越想不通,为何四爷如今在这节骨眼上名誉受损,哪怕是京城之中的贵女,那都是敬而远之。怎么偏偏皇家还把女儿嫁进来?
    似乎到了嘴边,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白吟摇了摇头便也没多想。
    天边已经擦黑了,落明珠知道如今早就已经到下差的点了。
    她抱着手中的孩子,时不时向外眺望。
    “三爷还未回?”落明珠心里面自然是好奇的,也想等三爷回来之后好好的询问一番。
    伺候的丫头不动声色低下了头。
    落明珠抱着手中熟睡的孩子,一颗心仿佛沉到了深渊之中。
    过了好半响。
    她这才微微张了张口,只是感觉喉咙里面一阵暗哑。
    “三爷又去暗门子了?”
    三爷自从从寺庙回来之后,暂且做了几天体贴夫君,过不了多久,从前风流的本性又回来了,甚至比之前更甚。
    三爷前段日子又看中了两个姨娘,她说什么都不答应,不同意让人进门。
    三爷似乎心里也是有一口气,几天都未曾见过刘竿晓,哪怕是下了差,他也在外头烟花柳地留宿。
    刘竿晓只感觉喉咙里面仿佛吞了一只苍蝇似的不上不下,又恶心又难堪。
    伺候的荷叶默默低下了头一句话也未说。落明珠到了此刻又有什么不明白?
    她轻轻的抹了抹眼角的眼泪。
    “罢了,这世间,哪个男人不风流,三爷要是喜欢那两个女子,纳便纳吧。”
    荷叶心里又何尝不为自己家姑娘委屈?
    别人家的男人虽然风流,但是也没几个能够比得上三爷的。
    更何况不比他家,就比附中的其他几个爷。
    大爷洁身自好,二爷宽厚老实,都比三爷要好的多!
    但是这话,荷叶不敢说。
    直到落明珠说安置,三房这才熄了灯。
    松雪堂中。
    昨日整整一夜秦骁印都是没回来的,今日,白吟尚且在熟睡之中,她感觉到旁边的被褥微微下陷几分。
    她睡得迷迷糊糊转过头来,无疑,清楚明白的看到了秦骁印那张俊脸。
    秦骁印手上轻微的动作微微一顿,人醒了,他自然也就没道理蹑手蹑脚。
    躺在床上,仿佛只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昨日夫君去了哪里?”
    白吟声音带着刚睡醒的鼻音,显得格外的娇憨,自从落水到如今,已经快两年的时间了。
    白吟从未主动关心过他。
    秦骁印想起了昨日王爷所说的事情,他眉头轻轻的拧在了一起。
    “有事。”
    秦骁印两个字脱口而出,然后他闭上了双眼,即便是白吟有心打探,此时此刻也开不得口了。
    天明,白吟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旁边的秦骁印已经离开了。
    这辈子的秦骁印同上辈子也并无不同,同样是忙的不可开交,可是这辈子的秦骁印只不过回家的频率更高一些。
    还未去请安。
    一则消息猛的就砸在了刘竿晓的脑袋上。
    今日好巧不巧,妯娌三个人碰到了,就准备一起去松雪堂。
    这才走了半路。
    “二夫人,四爷昨日爬墙逃跑了,眼下王妃寻不到人,下了命令了,一定要把人给抓回来!”
    王妃身边的郑妈妈呼吸急促,脑袋上的汗仿佛都化作了雨滴一般。
    刘竿晓手上的动作不由得顿住了!刘竿晓转头回来瞧了一眼白吟。
    之前两人之间再有些什么,可是情况紧急,刘竿晓浑然没了分寸。
    “这这这……”
    刘竿晓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她去哪里去找四爷?她怎么知道四爷跑去了哪里?
    这明显四爷就是不想尚公主,他若是跑了,皇上的旨意下来,找不到人,到了那个时候可是大罪。
    刘竿晓能够想到这一层,白吟自然也想到了。
    落明珠昨夜没睡好,此时此刻也迷迷糊糊的,站在旁边好半天没吭声。
    “大嫂,这四爷……咱们要怎么找才好?”
    事情紧急,两人之间的口舌之争,刘竿晓早就不想计较了,她也担心白吟心里还计较这件事,不管她。
    天气本来就热,刘竿晓硬生生的冒出来了几分汗。
    “四爷身上可有钱财?是什么时候发现四爷跑了的?”
    刘竿晓一只手抓住了白吟的衣服袖子,仿佛把白吟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白吟忍不住蹙眉,话音刚出。
    “是今早丫鬟去伺候四爷的时候发现不见的,至于钱财,之前四爷……在外头闯了祸,王妃早就把四爷的银子全都给收了,就连月钱也是停了好几个月的。”
    “四爷他是走狗洞爬出去的,否则正门谁也不敢放四爷出去的!”
    郑妈妈一听这话,自然也就全盘托出。
    “大嫂,咱们可是一家的,如今四爷跑了,你可要跟我一起去……”
    白吟如今冷静,自然也就成了刘竿晓心中的主心骨,她此时此刻说话都带上了几分着急。
    王妃也是着急的,已经派人出去找了,只是京城那么大,处处繁华,如果四爷真的存心要跑,那么肯定也是抓不过来的。
    “王妃担心,四爷年纪轻,不懂外头的艰苦心酸,若是真的走了,恐怕要吃一番苦头了!”
    郑妈妈此时此刻,就算再着急,她也只说是王妃着急,虽然说她作为王妃身边伺候的人,但是也是一个字都不能往外透的。
    自从听了刘竿晓昨天那话,白吟也有八成相信。
    眼下瞧见了郑妈妈这番焦急的场景,便觉得昨日刘竿晓说的那事估计板上钉钉了。
    若只是怕四爷出去吃苦头,何必那么着急?
    一母同胞出生的,秦骁印从前吃了那么多苦头,王妃也没有多挂在心上。
    将门出身,王妃虽然对四爷溺爱,但是却也不会纵容宠爱到如此地步。
    “王妃向来宠爱四爷,我们心里都清楚的,妈妈别急,我们这就去找。”
    白吟自然也不会拆穿,此刻也就顺着郑妈妈的话往下说。
    刘竿晓反倒着急的六神无主了,直到白吟吩咐人套了马车。
    刘竿晓这才反手抓住了白吟。
    “京城那么大,王妃已经在府中找过了,那么那就说明四爷早就已经出去了,这种差事咱们接在手里,若是找不到人……”
    刘竿晓瞧了一眼周围的人,心中乱如麻。
    “若是此刻陛下赐……赐婚的消息传下来……四爷不在,那才真的是要你我的命!”
    刘竿晓已经竭尽全力控制自己的音量,但是还是忍不住声音大了几分。
    白吟干净利落的捂住了刘竿晓的嘴巴。
    “八字没一撇的事,二弟妹休要胡说。”白吟神色依旧冷静,刘竿晓支支吾吾几声,也就不吭声了。
    白吟松开了手,手掌心明显就是刘竿晓早上这才涂的口脂。
    刘竿晓自然也是瞧见了的,她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了白吟。
    白吟接过来擦了擦手掌心又伸手递给了刘竿晓。
    “大嫂,我也不是非要胡言乱语,只不过一时着急,这天高海阔的,咱们去哪里能找得到四爷?”
    刘竿晓此时此刻冷静下来了,可是依旧没头绪。
    “如今天气色才微微擦亮,四爷要是出去,必定手中是没有银子的。但是他手上有玉坠这些东西。”
    刘竿晓一听这话,脸上的神色更加难看了,四爷手上有钱,他随便拿坠子出去,叫人把他带出去不就行了吗?
    出了京城更加找不到人了!
    刘竿晓默默咬紧了后槽牙,她只觉得脑袋上一阵发昏,她管这什么家,真是要了半条命!
    “那怎么办,四爷恐怕早就出城去了!”刘竿晓表情那叫一个欲哭无泪。
    “而且四爷是走狗洞出去的。四爷华贵的衣服恐怕早就在钻狗洞的时候脏乱不堪了。”
    “那些出城的车马可不敢随意收他东西,他恐怕要去当铺。”
    白吟冷静的吩咐,找了许多人去店铺门口守着,她带着刘竿晓是去了离出城门最近的当铺。
    做完这一切,太阳已经高挂在天上,两人出来的急,刘竿晓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原本早上精致的胭脂水粉此时此刻全部都被汗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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