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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九点点,日光从窗帘的缝隙爬进卧室里,原本昏暗的室内光线亮了不少。
    喻即安醒的时候梁满还在睡,他小心地向她那边挪过去。
    先是掀开被子,在拉起她的睡衣,往里看了看,确定昨晚见过的红疹都已经褪了,这才松口气。
    他躺回床上,打了个哈欠,难得想赖床,于是翻个身,从后面抱住了梁满。
    梁满睡得迷迷糊糊,七点喻即安手机的闹钟响的时候她醒过一次,起来把他闹钟关了又继续睡,不过也睡不沉了。
    他胳膊箍上她的腰,突如其来的重量让梁满下意识动了动。
    看样子她要醒了。
    喻即安情急之下,立刻把她的腿夹住,想着这样她就算醒了也跑不掉。
    但梁满只是动了一下又继续睡了。
    喻即安等了会儿,见她没真的醒过来,松口气,开始有闲心想些有的没的。
    他夹着梁满的腿,轻轻蹭了蹭她细腻的皮肤,光滑柔软,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昨晚的一切。
    梁满的热情和体贴让他十分受用,也终于理解为什么老话会说“温柔乡,英雄冢”,看看,他这才第一天呢,就已经不想起床,什么都不想干。
    喻即安觉得这会儿自己特别理解历史上那些昏君,美人多好啊,暖乎乎,香喷喷的,不比对着那些大臣和公务舒服?
    他内心戏还挺多,一边想,一边手往下滑,按着梁满的小腹,小心地把人往自己怀里拉。
    梁满仍在睡梦中,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动作。
    喻即安松口气的同时,又有些不甘心,这睡眠质量是不是有点太好了,这都没醒?
    他有心闹她,就用下巴的胡茬去蹭她的脸。
    梁满其实都知道他的小动作,只不过一是想赖床,二是想看看这人到底准备作什么妖,这才闭着眼一直没醒。
    可他胡茬蹭过来的感觉扎得很,麻麻痒痒的,她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
    然后睁开眼推了他一把,嗔怪道:“你干嘛,想挨揍是不是?”
    “你不会揍我的。”喻即安笑着,变本加厉地去拱她,“你舍不得。”
    梁满被扎得四处躲,不住地推他,气得想骂人:“……我舍得,为什么舍不得,你走开,啊啊啊!”
    喻即安夹着她的腿,她愈是挣扎,他用的力气就愈大。
    他死死抱住她任她怎么打他的手,都绝不撒手。
    “不走,说好要一直在一起的。”
    梁满登时就给气笑了,“谁跟你说好的一直在一起?就算是在一起,也不是要当连体婴……”
    话音未落,喻即安就已经翻身压住了她,不管不顾地亲过来,用力过猛,一下磕到了她的牙。
    “哎哟……喻即安你发什么疯?!”
    “喂!唔唔——”
    喻即安不回答,直接撬开她的牙关,将她所有的抱怨都压回了喉咙里。
    激烈的亲吻让人不自觉地迷失,梁满贴近他,扭动着腰肢,和他正面碰撞。
    她感觉到喻即安的莽撞和急切,像是在发泄情绪一般,想问他怎么了,却被他的顶撞带跑思绪,脑海里昏昏沉沉,连声音都有点发不出来。
    与狼共舞。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到了这个词语,觉得形容此刻的自己和喻即安非常贴切,她就是那只被叼走吃掉的肥兔子。
    她以为喻即安是因为食髓知味,控制不住自己,才会要的这么突然。
    但等到喻即安一身是汗跟她抱在一起,闷声闷气地说:“阿满,我们不要分开,要一直在一起。”
    梁满这时才猛地反应过来,原来他是被自己那句“谁跟你说好的一直在一起”刺激到了。
    顿时既无语,又觉得无奈,“……我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听不出来吗?”
    “开玩笑为什么讲这样的话?”喻即安反问,坚持道,“你快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快说。”
    他非要固执起来梁满也拿他没办法,只好顺着他的意,重复一遍他说的话:“我们会在一直在一起。”
    还自己加工了一下:“但是你要对我好,听我的话,这样我们就会一辈子在一起。”
    喻即安闻言立刻保证:“我一辈子都听你的话,你去杀人我就帮你埋尸。”
    梁满:“……”
    她噎了半晌才能正常说话:“谢谢,大可不必,我遵纪守法,不谈这种要蹲监狱的恋爱。”
    还杀人,还埋尸,你这么牛,怎么不上天去啊!
    想想就无语,她没好气地给了他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
    然后嫌弃地收回手:“噫惹,起开起开,我要去洗澡,全身都黏黏的。”
    喻即安不肯走,贴她身上,一声不吭地抱着她。
    梁满想了想,撸了一把大狗头,哄他:“要不……一起去,你给我洗吧?”
    喻即安眼睛一亮,但又故意等了一会儿,才一副勉为其难的语气答应道:“……可以。”
    梁满嘴角一抽,装什么装,再装也装不出值钱的样子!
    一起洗澡是一件很容易出事的事,梁满再次在心里警告自己,下次别洗什么鬼鸳鸯浴了,这不就是送肉到嘴边么。
    浴室的空间不大,至少没有卧室宽敞。
    她的眼前是挂满水雾的墙壁,身后是男人滚烫坚实的胸膛,紧贴的身体描摹出紧绷的欲/望。
    水流从头顶淋下,氤氲的热气和他的呼吸一道,熏蒸得她脸孔通红,神智紧跟着出走。
    湿热的吻落下来,停留在她的眼睑和眉梢,紧接着是鼻尖和嘴唇,向脖颈滑落。
    她听见他问自己:“阿满,在这里试一次,好不好?”
    她睁开眼,看见热气化作水滴,从墙面的瓷砖上顺流而下。
    来不及答应,他已经又吻过来。
    游戏已经开始,接下来的一切变得顺理成章,后来她抱怨让他快点,他就咬着她耳朵,满脸无辜地跟她说:“你昨晚才说周末不用上班,有很多时间。”
    梁满又累又气,说不出话来,只好用力抓了一把他后背。
    喻即安没防备,痛得一激灵,立刻颠了她两下,她吓得连忙圈紧他的腰。
    一抬眼,就看见他得意的笑脸。
    梁满:“……”
    可恶!迟早收拾你!
    好不容易从浴室出了来,喻即安还硬拉着她衣服,要看她身上的红疹。
    “我研究研究,万一以后转皮肤科呢?”
    梁满用力把他推开,骂骂咧咧:“滚!你这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他听了就做一副委屈的表情,耷拉着眉眼,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头上,看上去就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大狗。
    梁满一点都没被他欺骗,自顾自地拿了电吹风吹头发,喻即安见她不上钩,立刻就放弃这副做派,黏过去殷勤地要帮她吹头发。
    梁满盘把电吹风给他,腿坐在床边,一边翻手机看信息,一边跟他说话。
    “下午干嘛去啊,在家,还是出去逛逛?”
    “在家,外面太晒太热。”
    “说得也是,这天气真够热的,出门跟烧烤似的,一身是汗。”
    “洗澡也一身都是汗。”
    梁满顿时一噎:“……你为什么洗澡一身都是汗自己心里没数吗?!”
    这人在她身后应得振振有词:“知道啊,因为我做运动了。”
    梁满:“……”
    一直到快中午十二点,两个人才腻腻歪歪地从房间出来,麦子早就自己吃过早饭午饭,正四仰八叉地躺在窗边,手脚并用地玩着手里的玩具鱼,旁边有吊兰的叶子垂下来,悬挂在它的头顶,它也不爱去扒拉。
    听到主卧的方向有动静,它停下来看了一会儿,见到是两个大人出来,就继续玩自己的玩具。
    喻即安找了个口罩戴上,过去铲屎,梁满则去了厨房,昨晚买的熟食还剩大半,热热中午可以继续吃。
    “中午吃面条吧?”她探头朝客厅喊了句。
    喻即安应了声好,伸手把麦子扒拉来,用小扫把将落在地上的猫砂都扫干净。
    麦子叼着它的玩具鱼,忽然凑过来,歪着头看喻即安,喵了声。
    声音听起来嗲里嗲气的,很亲近的样子,喻即安疑心它是想吃鸡胸肉了。
    于是停下铲猫砂的动作,转头认真地跟它说:“请你走开,可以吗?”
    麦子继续乖巧:“喵~”
    喻即安见它不走,就再说:“请你去找妈妈,可以吗?”
    麦子听不懂人话,继续朝他喵了声。
    喻即安这下毛了,“可一可二不可三,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先礼后兵轮也轮到动武了。”
    呆萌的猫仔还不知道危险即将到来,朝他眨巴眨巴眼睛。
    喻即安觉得它实在太烦了,扔下铲子,伸手一把捏住它的后颈皮,刷一下就把它提了起来。
    小家伙一愣,立刻一动不敢动,就这么瞪着眼僵在半空。
    到了厨房门口,喻即安把猫放下,转身就走。
    “喵呜——”
    梁满正在午饭,忽然听见身后一阵猫叫,转头一看,一身橘色长毛的小家伙蹲在厨房门口,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联想到刚才听到的一句半句,不用问,肯定是被烦它的喻即安赶来的。
    她忍不住叹气,问它:“明知道他不喜欢你挨那么近,你还凑过去,这不是找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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