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动,帮我查清楚家和纪家的关系。”楚逢月冷笑道:“也就南章这傻子什么都信。”
    南章得知的消息是——
    二十多年前,有人找到楚家,给了他们一笔钱,为了报复南家,把楚母接到私人医院去生产,并且把楚家和南家的孩子换了。
    她知道南星是纪凯云的女儿,南章却不知情。
    并且到现在还觉得南星是楚家的女儿。
    出于多年培养成本以及寄托的感情,他舍不得把南星送回楚家,五年前给了楚家一笔钱,让他们离开本市,并且对外不可以泄露半句有关南星的事情。
    楚逢月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当初的亲子鉴定,南星和楚家人的基因是匹配的。
    这说明什么?楚家在帮着纪凯云做戏,把南章玩弄股掌中。
    而她要做的,就是再让楚家人和南星做一次亲子鉴定。
    当然,来余家还有一件事。
    季家会来人,季河作为少东家肯定不会缺席,她怀疑季家就是以前那个纪家,但是没有实质的证据。
    如果能拿到季河的毛发或者别的东西,和南星的一对比,结果自然出来了。
    辛奈会意,给胖驴友发去消息。
    顺便还忍不住感叹一句:“胖哥这消息网太灵通了,到处都有人脉。”
    楚逢月深以为然。
    “你是谁?来参加宴会的宾客?”在她想要闭眼小憩一会儿的时候,有人踩着高跟鞋过来,居高临下看着她:“这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赶紧出去!”
    楚逢月睁眼,对上小姑娘气呼呼的脸。
    看起来只有十八岁十九岁,不到二十岁的样子,眼睛大大的,脸圆圆的,鼻梁高挺樱桃小嘴,睫毛卷翘浓密,恐怕都能直接放铅笔了。
    脑海里不由自主闪过三个字——
    睫毛精。
    “问你话呢!”白豆蔻下巴一抬,带着不满:“哪家不懂事的女孩子这么喜欢乱跑。”
    因为旁边两个彪形大汉长得凶神恶煞的,她也没有别的动作。
    楚逢月被她的话逗笑,不答反问:“你又是谁,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主人不在就乱闯别人的院子,也太没有礼数了吧。”
    “你!”被她倒打一耙,白豆蔻直接气笑了:“白家你知道吧?你不知道你叔伯爸爸总听过,这是余典的院子,你一个外人在这拿女主人的架子教训起我来了……等等。”
    说到这,她又重新打量起女人:“怎么看你有些眼熟,余典以前的旧宠?”不然怎么会一副这是她的地盘的模样。
    不对啊,余典虽然荒唐,但是绝对不敢带女人回来。
    他这种花花公子圈里也不少,只要不带回家长辈也不会管,反正以后结婚都是门当户对,没什么感情,各玩各的。
    “你很生气嘛。”楚逢月眯着眼睛看她,慢条斯理道:“不会是喜欢余典吧,吃醋了?”
    “才不是!谁喜欢他啊!脏黄瓜。我来找时诩的!”想也没想,白豆蔻直接脱口而出道。
    “哦~这样啊……”女人拖长了尾音,笑容狡黠:“你喜欢时诩。”
    “关你什么事!”白豆蔻恼羞成怒,一屁股在她旁边坐下:“你到底是谁?再不说我让余典滚过来,到时候别怪他把你轰出去。”说着,她就从米色的包包里摸手机。
    “你让他来。”楚逢月浅笑,忽然换了个话题:“我听时诩提过你。”
    “嗯?”不知道她思维怎么跳跃的这么快,白豆蔻一时没反应过来,她呆愣愣问:“说我什么了。”
    楚逢月觉得这个小姑娘真有趣,心思直,什么都写在脸上,难怪会和秦画做闺蜜。
    “他说你是睫毛精。”女人不动声色道:“还说你上次宴会很漂亮。”
    “真……真的吗?”白豆蔻听完这话,有些羞涩,随后又哼唧道:“我本来就漂亮,用不着他说!”
    “嗯,是很好看。”楚逢月手指轻叩贵妃塌扶手,懒洋洋说:“上次南星宴会也在吧,时诩说你们俩坐一起,她完全不如你。”
    “那是当然。”说到这,女孩义愤填膺:“我本来以为她是个心思单纯的,随口提了一句画画不能吃花椒,谁知道她在节目上就装无辜。”
    “不是故意的,谁信啊!”
    当时聚会有些吵,吃饭和k歌在一起,有些人鬼哭狼嚎的,但是南星就坐在她旁边,肯定是听到了的。
    所以在看到网络上她避重就轻的道歉以及装不知情的白莲样子,白豆蔻气不打一处来。
    “陆致远那个傻子,以前被赵竹音蒙蔽,现在又把这么个黑心肝的东西当宝,有他哭的时候。”
    楚逢月笑着附和:“是啊,总有这么些傻子。秦画严重吗?你们不会就这么让这件事过去吧。”
    “南星现在很得意啊,以为自己搭上了陆家,就不把你们放在眼里了。”
    这已经是明面上的挑唆了,白豆蔻哪能听不出来,但她不屑道:“就凭她?凭什么嫁去陆家。”画画喜欢陆致远也不是一两年的事了,为了闺蜜,都不可能让她如愿。
    不过提到秦画,白豆蔻忍不住多看了女人几眼,随后叫出声:“你是楚逢月!”还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你这反应真够慢的。”楚逢月有些无语。
    其实也怪不了白豆蔻,她坐在休息下面憩息,太阳一照,竹叶的光影随风在她脸上晃悠,女孩看不太清。
    这回白豆蔻对她的态度没有之前和缓了,打起十二分精神全身防备道:“你和时诩一起来的?”网络上各种谣传,说她勾搭上了时诩,反正就是不堪入目。
    女孩自然把她当成情敌。
    毕竟那些亲密的照片不是假的,而且时诩怎么可能对一个外人这么言听计从!
    肯定是她这张祸水脸,勾了他的魂。
    “不是。”楚逢月直接否认:“我自己来的。”
    “我不信。”女孩冷笑:“你以为余家是你们娱乐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没有他带你凭什么进来。”
    辛奈在旁听不下去了:“白小姐,我们确实是自己来的,还有,请你对楚小姐态度放尊敬一点。”
    小格虽然没说话,但是护主的态度很明显,眼底透露着不虞。
    白豆蔻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这里是余家,你们要是敢动手……”
    “姐!”时诩热情洋溢的嗓音由远及近:“你看看谁来了!我赵哥哎!”
    院里几人同时往外看,时诩旁边的男人一身黑色正装,宽肩窄腰,黑西裤下包裹着的长腿肌肉线条紧绷。
    冷淡的眸子扫过女孩,落在贵妃塌的女人身上。
    男人略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了。
    “噫,睫毛精?你怎么来了?”时诩有些纳闷:“你们那一堆闺蜜不是在后花园叽叽喳喳说什么要去美容泡温泉吗。”
    楚逢月忍不住莞尔,自己确实没猜错。
    “我来找余典!”白豆蔻有些心虚,瞪了楚逢月一眼,警告她不要乱说话,不过因为脸颊圆鼓鼓的,看起来没什么杀伤力。
    辛奈和小格在外面一般不怎么开口,所以也不会拆穿她。
    见楚逢月没有张嘴的意思,女孩心底松了口气。
    她喜欢时诩,但是这傻子好像不知道,而且对她也没什么意思,自己当然不可能先主动曝出来。
    多没面子啊。
    “哦,典子跟在他爸屁股后面当乖乖仔喊叔伯呢,就在宴客厅门口。”时诩也没多想,甚至还下了逐客令:“你要去就赶紧去,别在这杵着。”
    这是他一贯的语气,白豆蔻以前听了没什么,可楚逢月在现场,她觉得很丢脸。
    抓起包包气冲冲地从男孩身边走了,还故意撞了一下他胳膊。
    时诩:“?”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睫毛精又怎么了。
    心情阴晴不定的,一下子就生气了。
    莫名其妙的。
    也没太在意,知道他们有话要说,时诩很有眼色:“姐,我去晃子那和朋友们打个招呼,开宴再来喊你。”
    “好,去吧。”楚逢月点头,随意摆摆手。
    等男孩走了,赵书青说:“那个风水师已经抓到了,移交特殊单位,没有供出幕后主使。”
    “这么快?”还是有些惊讶他的办事速度,楚逢月目光下移,落在他袖口。
    因为袖子遮挡住了,看不到红绳,只能看到一枚黑色的袖扣。
    辛奈和小格也把空间留给他们,去戏台那边看热闹。
    因为手痒,还问武生能不能借他的兵器耍耍。
    以至于现在切磋上了。
    楚逢月看了一会儿,挪开视线:“季家和你二叔那边没有反应吗?”
    “暂时没有。”男人在她身边坐下,不是白豆蔻的位置,而是辛奈刚才坐过的。
    前面的小几上有玫瑰糕和桂花糕以及各色茶点,种类繁多,一碟里面只有三块,很精致。
    女人稍微坐起来一些,伸手拿过杏仁奶酪茶,怕弄花唇妆,轻抿一口又放了回去。
    “你能想办法拿到季河的毛发吗?我想拿他的去做个基因比对。”
    她是不方便接近季河的,如果他真的就是南星的弟弟,对她肯定早有防备。
    和她亲近的人例如时诩也不行,很容易引起怀疑。
    视线在她嫣红的唇瓣停留两秒,男人看向戏台,没有问她要拿去和谁比对,嗓音很淡:“烟头可以吗。”
    “行。”楚逢月相信男人有办法做到,她现在唯一头疼的就是南星的头发。
    去哪儿弄?
    揉了揉太阳穴,倏然想起一个人,唇角勾起明朗笑意。
    悠哉地躺回去,她侧头望着旁边赵书青。
    男人下颚线利落清晰,白皙的脖颈上喉结突出,隐约能看见青筋。
    看惯了他穿警服的模样,现在还有些不太适应。
    谁也没有再说话,戏台那边咿咿呀呀,有人在开嗓。
    到了饭时,时诩给她打来电话,说在前厅等。
    赵书青和她几乎同时起身,两人对视一眼,准备去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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