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是风水先生吧?他家门上那镜子谁让挂的?”
    今天早上起来,他妈就说成渝家大门上多了块镜子,还正对着他家门口。
    他妈本来想去成家闹的,看成母突然就中了邪,又不敢去。
    “我。”马师傅直接站出来,“怎么,就你家可以使手段,还不允许人回击吗。”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所谓的发小压根就不希望成家好,也不知道成渝到底怎么识人的。
    “你……”年轻人有些语塞,恼怒道:“多管闲事!”
    马师傅只是冷笑。
    侯师傅心想这头犟驴真是一开口就能和人杠上,看来也套不出什么话了。
    “楚师傅,这里灰尘大,我们先出去吧。”
    楚逢月点头,经过年轻人身边时,察觉到他身上有巫蛊一族的气息,和南星很像。
    马师傅也蹙眉,不由回头看了眼他。
    “干嘛?不服气?”年轻人梗着脖子,没好气道。
    因为穿的是长袖,马师傅看不出他胳膊上有没有血线,对于他的挑衅也没有说话。
    见里面有人走出来,安真人眯了眯眸子。
    严先生对于这几个穿着简朴的人也没太在意,不过视线落在侯师傅以及马师傅身上时,有些担心是不是有别人看中这里了。
    他们俩明显就是风水师,不管是江湖骗子还是有几分本事,不可能无缘无故跑到这里来。
    难道是来抢他机缘的?想到这,他看了眼旁边的安真人。
    楚逢月也一眼认出谁是安真人,这长袍和那个竹川还有后来胖哥家隔壁村那个什么真人简直一模一样。
    可能是一个服装厂批发的吧。
    即墨小声道:“鹰钩鼻狮子眼,还怪丑的嘞。”
    楚逢月差点笑了。
    对上安真人打量的目光,马师傅直接问:“你师承何门何派?连基本的风水常识都不懂还敢出来害人,一点职业素养都没有!”
    好歹也翻几本书吧,哪怕是摊子上的东西也多多少少能唬唬人。
    安真人没有搭理他,而是对旁边的严先生说:“我已经看好了一块地,你让人去把手续办了,开工的时候再叫我。”
    严先生也没有理会这几人,他对安真人的信任是一次又一次累积起来的,可不是别人随便说几句话就能磨灭的。
    与其惹他不快,还不如当做没听见。
    见他们要走,马师傅这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真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作为一个风水师,一个正规的风水师,一个加入了玄学协会的风水师,看到这些招摇撞骗的他有义务提醒,而且这个还是害人的骗子。
    但是人家不听啊,他能有什么办法。
    侯师傅在旁边给他泼冷水:“你在人家心里也是一个骗子,说不定还以为你想抢活呢。”
    有这时间还不如想想这里有没有巫蛊一族的踪迹,如果有那得把窝给端了,免得为害乡里。
    这才是头等紧要的事。
    马师傅脸色有些不痛快,甩了甩袖子,他从师兄的布包里掏出罗盘。
    楚逢月全程没说话,她在想那个真人到底要干什么,为了窃取那位什么严先生的气运?
    看他的穿着非富即贵,不过周身气场比起司徒老板差了不少,可能就是个省排名二十以内的富豪吧。
    就这个身家,被巫蛊一脉盯上也很正常。
    “成亮?”和胖驴友采了一把草药的成渝上来找楚逢月他们,看到发小有些意外:“你怎么到这来了?”
    年轻人也没想到会在这碰到他,愣了一下,有些心虚:“外地来的大老板看中我们这的环境,想在这建个房子住,现在正要去找村长呢。”
    “哦。”成渝打量他旁边的人,又觉得这样不礼貌,移开目光,“那你去吧,不过这个山上建房子是不是不太方便?”
    “有钱还怕什么不……”
    成亮话还没说完,安真人不悦打断:“别浪费时间,下午我还有事。”
    “来了,”年轻人立马狗腿的跟上去,“现在去村里吗?我给您带路。”
    等他们走了,成渝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这风景好吗?
    他目光转了一圈,好像也就这样啊,特别是现在秋季,到处光秃秃的,都是枯叶。
    只能说有钱人的审美就是独特,不过他们也有资本任性。
    “楚姐,”甩开脑海里的思绪,成渝笑着走过去,“我就说这道观没什么好看的吧,你们现在下山吗?”
    “走吧。”楚逢月看向他手里的草药,“收获不少啊。”
    “这山上别的没有,就这个多,如果不是胖哥我自己都认不出来。”
    侯师傅放在布袋里的手机一震,他拿出来,看到是楚逢月发来的短信立刻打开查阅。
    看完后,他把胖驴友拉到旁边,简单说了下情况,然后喊道:“楚师傅,我们去看看有没有人参挖,你们先下山。”
    “好。”楚逢月没多问,随他们自己做什么。
    马师傅也留在这里,等他们从坡上下去了,三人又折返回道观。
    侯师傅顺手塞了张符给胖驴友,“待会儿看到什么你别害怕,有我和老马在呢。”
    瞥了眼捧着罗盘到处溜达的马师傅,胖驴友连连点头,“你们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侯师傅神色凝重:“不是我们,是楚师傅。”
    在下山途中,楚逢月随口道:“你那个发小本事不小,还认识有钱人呢。”
    “成亮啊?”成渝笑着摇头,“他每天在家游手好闲,不是在麻将馆打牌就是在家睡觉,可能是恰巧找到他了吧。”
    “那他家条件应该不错吧?”即墨懒洋洋道:“虽然是辆入门级的宝马,也得四五十万呢。”
    “啊?宝马?”成渝愣了,“没有吧,他家条件很一般啊,去年还想申请贫困户呢,不过被村上驳回了。”
    “那怎么院子里有辆x3?”即墨似笑非笑,“还没上牌,应该是刚买的吧。”
    “呃。”哪怕成渝再傻,现在也明白过来了,“那个有钱人是他带来村里的?”
    “不仅如此,还给了不少好处费,你这个朋友挺有本事的啊。”
    听完这些,成渝有些心不在焉。
    成亮的心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活泛了?以前怎么没发现。
    他觉得自己可能从来没真正了解过这个发小。
    “那他身上那个穿青色长袍的,和马师傅他们一样是风水师吗?”
    “也许,”楚逢月不置可否,忽然道:“他刚才说到八卦镜的事了,知道会影响他家的运势。”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成渝好半天才理解过来,他脸色煞白。
    所以成亮明知道自己家门上的镜子也会影响到他家,但一直没有摘下来,而且让它堂而皇之的挂在那儿。
    知道这一点,成渝有些想不通。
    他自认和成亮关系很好,从小玩到大,以前回来也经常聚在一起打牌撸串,成亮也说过自己是他最好的兄弟。
    现在这算怎么回事?!
    这一路上成渝陷入沉默,发现兄弟的真面目后他有些接受不了。
    楚逢月瞥了眼他的背影,忍不住在心里叹气。
    太重情义的人往往容易被伤害,这还只是玩得好的兄弟,如果知道他亲弟弟和老婆之间的事后,还能缓的过来吗?
    上山难,下山易,一个多小时就回到了山脚的村庄。
    各家各户的烟囱都冒起了炊烟,现在已经到了饭点了。
    成渝扯出一抹笑:“我们也回去吃饭吧,我爸说他要做酱牛肉,我小时候最爱吃这个。”
    楚逢月点点头,见即墨望着山上,她催促:“愣着干嘛,走啊。”
    “来了。”年轻男人不紧不慢跟在她后面,“他们一时半会儿下不来,我们先吃吧,到时候给他们打包放到车上。”
    “都可以,”成渝心里有点乱,随便点点头,“我听你们的。”
    回到成家已经是十一点半了,成父和成母都在厨房忙,冯茹带着圆圆在客厅看电视,成绪也在厨房打下手。
    见他们回来了,圆圆一路小跑过来,“爸爸抱!”
    成渝这才回神,一把将女儿抱起,用胡子蹭她小脸:“这才多久没见就想爸爸了?”
    “想!”圆圆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成亮带给他的烦恼顿时烟消云散。
    见即墨一脸羡慕嫉妒,楚逢月调侃道:“看不出来,你这么喜欢小孩子。”
    很多时候她觉得这位大巫师自己都有点小孩子心性,特别是打游戏的时候。
    “看别人家的孩子都觉得可爱。”即墨笑嘻嘻回道。
    楚逢月笑着摇头,她去卫生间洗手,出来时说:“你的孩子出生后应该比王室的待遇还高吧,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差不多。”即墨看到冯茹坐在沙发上,他没有去那边,随便找了条椅子坐着,姿态松松垮垮的,回想道:“跟普通小孩子没两样的,也和那些王室的小孩子还有富豪的孩子打架。”
    楚逢月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等他继续说下去。
    “他们刚开始下手都挺狠,后来回去被家里揍了一顿,然后押来大巫师府跟我道歉。”即墨轻声笑道:“后来再见我只能行礼或者跪着。”
    也没有人再敢和他打架,当然,也不敢和他亲近。
    说话都是毕恭毕敬的。
    楚逢月拉了条椅子坐在他旁边,随口道:“那就是没朋友咯。”
    “差不多吧。”即墨无所谓道:“我父亲说没朋友没关系,反正他也没有,我祖父也没有,我家祖祖辈辈都没有。”
    “……”楚逢月嘴角一抽,“你父亲看得挺通透的。”
    “是啊。”即墨思绪飘远,“就是我母亲有点想不开。”
    楚逢月还没听他说过自己的母亲,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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