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和的笑笑回应:“春小姐。”
    尹春又冲梁俊柔笑:“第一次看你不穿校服的样子,很帅气。”
    梁俊长相斯文,今天穿了成套的高定深灰色西装,透着浓浓的书卷气,他温和笑笑,动了动唇瓣,刚要说些什么,入口处却传来骚动。
    尹春转头看过去。
    梁俊盯着她细白的脖颈,还有柔顺的头发,把话咽了回去。
    是宋理事长和宋年来了,活在金字塔顶尖的少爷无论出席什么场合,面对什么人,即便伪装成绅士,可刻在骨子里里的高高在上还是漫不经心的从一举一动中透露出来。
    尹母冲梁父笑笑:“梁律师请自便。”
    尹春也眉眼温柔的冲梁俊微微颔首,像冰面上的白天鹅,优雅动人:“待会儿聊。”
    看着母女俩离开的背影,梁律师意味深长的感叹:“这就是权势啊,多么美妙的东西。”
    梁俊不觉得权势美妙,只觉得尹春很美。
    尹春说的那句待会儿聊也变成了空话,梁俊再没能和她近距离接触,只能在远处默默看着她和宋年形影不离,是长辈眼中的金童玉女。
    尹春挽着宋年的手臂,温柔娴静的笑笑,和宋理事长打招呼:“伯父。”
    宋理事长对尹春这个未来儿媳满意的不能再满意,笑容满面:“小春越来越漂亮了。”
    尹春抿唇笑笑,面若桃花。
    很快,剪彩仪式开始。
    台上摆着蓝绣球,白玫瑰,桔梗,堆簇成的花球,尹母站在最中间,尹父和宋理事长分别站在她两侧,她拿着剪刀,利落的将彩带剪断。
    尹春优雅的坐在台下,温柔的鼓掌,流露出几分真心实意的笑容,她为母亲开心,母亲坚韧又野心勃勃,为了达成目标不择手段,她很庆幸自己遗传了母亲这样好的基因。
    宋年今天穿的也极为正式,整套的宝石蓝鲨鱼纹西装,头发打理成三七分,从袖扣到腕表都是精心挑选过的。
    他漫不经心鼓着掌,视线从台上移到尹春身上,她坐的端正优雅,穿着挂脖交叉的珍珠白礼裙,肩膀圆润白皙,有一缕黑发落在雪白肌肤上。
    是天生的白玫瑰。
    他侧头过去在她耳边低语:“一会儿我们单独吃饭,不和他们一起。”
    这个“他们”自然指的是尹父尹母还有宋父。
    长辈在,终归拘谨,难得和尹春约会,他可不想浪费两人独处时间。
    尹春温柔点头,贴着他的脸,呵气如兰,轻轻说了声好,本来午餐尹母也没打算让她和宋年跟着,她和宋理事长有事商议,无非又是些暗地里操纵的事,小辈不适合听。
    宋年翘翘唇角,心情舒畅。
    他有时极为讨厌尹春的温柔,可有时又爱惨了她这幅模样,恨不得把心掏出来捧到她面前。
    尹父厌恶这些肮脏的交易,剪彩结束后,借口有事,匆匆离开,仿佛再多待一秒,他就会变质,再也不配触碰高雅纯洁的艺术。
    这样的场合都是人上人,诸如梁父之流,尹母难免照顾不周,所以特地给他们父子准备了间套房,让他们可以放松休息一下,顺便全方位体验一下酒店环境服务,切实提出一些意见,毕竟酒店刚开业,很需要反馈。
    酒店最顶层是总统套房。
    尹春和宋年坐电梯上来,在走廊遇见梁父和梁俊。
    梁父站定脚步,沉声打招呼:“少爷,春小姐。”
    梁俊和宋年对上视线,也温和的喊了声少爷。
    宋年记得他,体育馆里第一个向尹春脚边飞去的羽毛球就是他打的,宋年漫不经心的笑笑,意有所指:“梁律师羽毛球应该打的不错吧,待会不如陪我打一场。”
    梁律师笑笑:“少爷有兴致,我自然没问题。”
    梁俊眼底流露出防备,似乎想说些什么,梁父不着痕迹的碰了碰他手背,他这才没开口。
    尹春和宋年进了房间,宋年拨弄开尹春搭在锁骨处的黑发,吻痕已经彻底消失了,白白嫩嫩,干干净净。
    他低头在上面吻了一下,蜻蜓点水的一吻,有些沉迷。
    尹春将房卡交给宋年,眉眼温柔:“母亲让我交给你,这间套房给你,随时都可以过来。”
    宋年接过,翘翘唇角:“替我谢谢伯母。”
    服务人员把午餐送上来,烤龙虾,三文鱼籽烤面包,辣蛤蜊意面。
    宋年拿着刀叉切烤面包,动作懒散随意,但偏偏行云流水的好看。
    尹春柔声问:“怎么突然有兴致和梁律师打羽毛球?”
    宋年抬眸看她,勾唇笑笑,神神秘秘的:“也没什么,就是突然想打。”
    尹春没再说什么,动作优雅的切开龙虾,送进嘴里。
    走廊尽头的套房里,梁俊问梁父:“父亲为什么答应宋年?”
    “明明可以随便找个借口拒绝。”
    梁父拍拍他肩膀,神态轻松:“他想做什么顺着他来就好了,拒绝只会让他更盯着你不放,就跟狗一样,一旦你和它对视了,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不跑还好,它可能不会咬你,但你一跑,它反而追着你不放。”
    “你在仙和高应该比我了解宋年是什么性子吧,就是条疯狗啊。”
    说到最后,梁父还笑笑:“不必太过担心,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就安安静静看着就好了,千万别做多余的事。”
    梁俊皱起眉:“父亲……”
    梁父打电话叫人送来运动装,最后他淡淡嘱咐梁俊:“尹春是很漂亮,你可以看,但要偷看,也可以喜欢,但要偷偷喜欢,这样才不会被疯狗盯上,知道吗?”
    梁俊没想到父亲三言两语就戳破他心思,十分羞愧:“对不起,父亲,连累您了,我记住了。”
    宋年和尹春都没吃多少,东西剩了大半,宋年起身去洗澡,尹春以为他准备要和梁父去打羽毛球,便坐在落地窗边没动。
    等他出来,他擦着头发问她:“听说楼顶是无边泳池,去玩?”
    尹春声线温柔,问他:“你不是要和梁律师打羽毛球?”
    宋年嗤笑一声:“梁律师应该不会着急吧。”
    尹春莞尔:“好,那一起去吧。”
    她让人送来泳衣换上,鹅黄色的系带泳衣,饱和度很低的颜色,衬得她肌肤赛雪,头发拢起来扎成丸子头,露出完美的天鹅颈。
    宋年给她披上浴巾:“走吧。”
    酒店楼顶就是无边泳池,今天还没对外开放。
    只有宋年和尹春两个人。
    浅蓝色的水波光粼粼,翻涌流动,搭眼看过去只有尹春一人,雪肤乌发,鹅黄色泳衣和雪白肌肤交相辉映,鬓边头发沾了水,清丽若仙。
    实际上泳池底下还有个人,宋年像条鱼似的围着尹春转来转去,她时不时的蹙眉,很愉悦。
    半晌,宋年破水而出,胡乱的抹去脸上水珠,也遮不住脸上的羞红,游到边上。
    托盘里还摆了红酒和切好的水果。
    他颇为不自在的问:“怎么样?”
    尹春温柔笑笑,点头:“很好。”
    宋年没看尹春,看别的地方,别别扭扭的开口:“上次是两次。”
    尹春轻笑笑:“两次当然更好了。”
    宋年抿抿唇,眼底浮上笑意,又扎进水里。
    套房里
    宋年说要打羽毛球,却也没定下个时间。
    梁父已经换好衣服等半天了,梁俊等的有些急躁:“父亲,要不我去问问。”
    梁父反倒气定神闲,他为财阀服务这么久,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屈能伸:“别急,再等等吧。”
    若是冲他自己来,梁俊不会这样急躁,但宋年直接对上他父亲,他就有些不安,像头顶悬了一把刀,不知什么时候会落下来。
    “父亲先走,我来跟宋年就说律所有急事,这样也不行吗?”
    梁父笑笑没说话,显然拒绝了他的提议。
    梁俊坐不住,找了个借口出去,去敲宋年的门。
    开门的却不是宋年,而是做清扫客房的服务人员,他礼貌的问:“请问宋年少爷和尹春小姐呢?”
    服务人员温声开口:“他们去了楼顶的无边泳池。”
    梁俊颔首:“谢谢。”
    他走楼梯上去,正巧碰见尹春和宋年下来,映入眼帘,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抹娇嫩的鹅黄色,他想起父亲说的话,登时斯文的顿住脚步,垂下眼帘,不敢看,一副避嫌的模样。
    宋年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俯视梁俊,看见他这幅谨小慎微的模样,突然勾唇笑了,现在恐怕让他抬眸看一眼尹春,他都不敢。
    尹春披着浴巾,乌黑的秀发湿哒哒的,她温柔的扔下一句:“你们先聊。”
    就匆匆离开。
    尹春离开,梁俊低垂着眼帘,余光映入她雪白纤细的小腿,纤秾合度。
    他视线却不敢飘忽。
    宋年始终盯着他呢,见他垂着眼,完全不敢多看一眼尹春,就知道梁律师肯定给过他忠告了,眼底闪过轻蔑的笑意,抱起肩膀,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沉声问:“怎么,找我有事?”
    尹春彻底离开视线范围内,梁俊才敢抬眼,斯文有礼的开口:“父亲已经换好衣服了,不知少爷想要什么时候打羽毛球。”
    宋年做出思索的样子,勾唇轻笑,掀起眼皮泄露出几分嘲弄:“这个嘛……”
    “突然就没兴致了。”
    他接着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让梁律师不用等了。”
    梁俊对上他视线,眼底深处是忍耐,宋年真的很恶劣,把他父亲当成什么了,挥之即来招之即去的佣人?
    梁律师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是个能屈能伸的人,梁俊年纪小还没有他父亲那样炉火纯青,眼神难免泄露出一丝不满,但终归也松了口气,最起码父亲不用被刁难了。
    他温声开口:“好,我知道了,那我回去告诉父亲。”
    宋年淡淡笑笑,笑容有些玩世不恭,意味深长,和梁俊擦肩而过,扔下一句:“好好听你父亲的话。”
    仿佛意有所指。
    宋年离开后,梁俊脑海里绷着的那根弦一下子就松开,再回想起父亲的话,只觉得他还是太稚嫩,做不到完全将情绪藏好。
    两天假期匆匆就过去,开学后尹春仙和高,spring艺术馆两头跑,盯着g展馆的装修设计,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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