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妖开口:“少爷,你有什么打算,识海之中的混元母精至今无法激发,就连老夫我也是无能为力,恐怕整个西界也没有几人能够将此混元母精激发,除非是**境巅峰的强者,自主人暮年创立天诏院后,老夫已经几千年没有走出墓穴,对于外界不比少爷你知晓的多。”
    猪妖说的倒是实话。
    “我推测的应该没错,是度亡道尊创立的天诏院,跟其他几位**境巅峰的西界大道尊一样,已近暮年,那一战后,其中的几位大道尊各自创立了教派。混元道尊创立了混元仙宗,天启道尊创立了天启仙宗,度亡道尊创立天诏院,乐离道尊创立乐离宫,太玄道尊创立太玄宫,通幽道尊创立幽墟宫。”叶临风将这几件事串联起来,恍然大悟。
    “少爷,我们来商议一下如何将古碑从北漠运到西界的事。”猪妖听到叶临风之前所做的分析,觉得很有道理,不过也没有去仔细琢磨,毕竟为叶临风重塑一个新的本命比较重要。
    猪妖也认为如果要重塑本命的话,以古碑为材再合适不过了,因为古碑为天门十三关的镇关圣器,大道烙印必定非凡,再加上大道烙印流失了一部分,那么被古碑反噬的几率也就会小一些。
    只有西界海之眼的幽兰精火可以淬炼古碑,猪妖身为命盘境巅峰自然有办法将古碑运到西界,只是他在度亡道尊弥留之际已经发了誓:此生永远守在主人身旁,永世不得出关。
    猪妖将此事说与叶临风,同时将两件法宝交与叶临风。
    叶临风接过两件法宝,一个是一件宽大的黑色斗篷,一个是一枚玉梭。
    黑色的斗篷上描画着几个罕见的古字,而那枚玉梭一见就不是凡物,古朴无华。
    叶临风看着手里的两件宝物,不知有何用处。
    猪妖一脸无耻相,揉了揉被撑得圆圆的肚子,笑呵呵的望着叶临风,张开猪嘴吹起了牛皮。
    “我说少爷啊,你可千万别小看这两件东西啊,这可是我猪毛毛当年追随度亡大道尊南征北战时杀敌的制胜法宝。
    原来猪妖叫猪毛毛,好个性的名字,叶临风对命盘境巅峰的猪毛毛也是十分的敬重,所以听到猪妖的名字后叶临风尽量使自己不笑。但还是忍不住咧了咧嘴,样子极为尴尬。
    猪妖也并不计较,别看一脸猥琐样,但毕竟是活了几千年的老前辈。
    “知道这两件宝物有什么作用吗?”猪毛毛说道。
    “晚辈不知,请前辈指教。”叶临风抱拳说道。
    “这玉梭有飞速穿行之特效,到时你轻念咒语,玉梭自会伸缩改变大小,你乘着它三日便可到达北漠。
    而这黑色斗篷,可收纳一些东西,别说是一块残缺的石碑,就是一座山丘也可容纳。”
    猪毛毛说起这些话的时候,一脸得意之色,猪眉毛向上扬起,眼珠子发出光彩。
    叶临风对于此时猪毛毛的样子并不感到反感,他认为猪毛毛有资格得意,有资格为自己感到自豪,并且也有资格神气。
    命盘境巅峰的大修行者,当然值得尊敬,况且还是曾经追随过度亡道尊的人。
    叶临风记住了两件宝物的使用方法,向着猪毛毛抱拳一拜,然后就准备启程上路。
    时间异常紧迫,天诏院新晋弟子将要来后山修炼的时日不多了,叶临风必须要去往北漠了。
    次日,一道亮光从天诏院后山的上空划过,与此同时,天诏院现任院长独孤尘叶在闭关时霍得睁开了双眼。
    独孤尘叶的眉头皱起,长眉微敛,双目散出寒光,旋即双目闭合,疑惑之色淡去。
    他之前以为是有人暗闯天诏院后山,之后他感知到了两件熟悉的东西,知晓并无大事。只是暗自忖道:“后山的那位老前辈难道收了一位徒弟?”
    叶临风乘着那枚变大的玉梭向着北漠的方向飞去,速度确实很快,空中的云气被飞速穿行的玉梭一窜,卷起泡沫般长长的云线。
    高空中寒冷,叶临风披上了黑色斗篷,乍一看就像一个在空中御风而行的魔神一般。
    天诏院内的新晋弟子将要进入天诏院后山修炼,经过整整一个月的思想教育,新晋弟子们早已厌倦,恨不得立刻冲向天诏院后山过上几天的野人生活。
    “唉!这一天天的,过得有什么意思,整日听那几个老不死的讲些令人费解的道理,本姑娘的屁股都坐酸了。”天魔族少女埋怨道。
    “怎么不像我一样,听烦了就出去打一架,昨天我又揍趴下了一位妖族的小王八羔子,你要真觉得无聊咱俩就来一架,还没见识见识你那天魔族只传圣女的秘术。”蛮族少年名叫王霸,今日没人陪他打架心里有些痒。
    “我说王霸,本姑娘的秘术可不能随便用,不过我今天确实想打架。”天魔族少女莫灵儿嘟起小嘴说道,看样子十分恼怒。
    “不知灵儿小公主是跟谁有这么大的仇恨,我王霸很是好奇。”王霸大咧咧的说道。
    谁是小公主,我是你姑奶奶,你姑奶奶生那小贱人的气要你管啊,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莫灵儿劈头盖脸的骂了王霸一顿。
    这王霸是个憨货,平时就没多少心眼儿,对于女人的心思更是琢磨不透了。
    他也不想自讨没趣,继续寻找玩伴,说是玩伴,其实就是供他揍着玩的活靶子。
    莫灵儿脑海中想着新晋弟子中除了她自己仅有的一位小姑娘的模样,很是嫉妒。
    ;;;;;;姬十七此时正端坐在一处靠湖的凉亭里,一手执发一手执梳,秀发光滑柔顺,一袭湖蓝色长衫被湖风轻轻拂过,倍觉潇洒飘逸。
    手起梳落,一梳便是一剑,一剑便可飘风吹雪,一剑便可碎石伐木。
    红药正倚靠在离姬十七不远处的一棵柳树上,一袭红色薄衫,娇艳的红唇,一双颇具丹凤之姿的美眸光波流转,莹白俏丽的脸在白日比在黑夜要显得舒服许多。
    此时红药手中的钉子与红线早已不见,手中捏着一枚桃花簪,这枚玉簪一看就非凡物,材质像是冰河玄玉,红药握着这枚玉簪,望着坐在凉亭中的姬十七怔怔出神。
    不知十七公子心中是怎么想的,十三岁就离家出走,自此投入混元仙宗门下,已经十多年没有回过葬花阁,葬花阁阁主姬斩当日与众位长老定下婚约,直到如今也没有能够施行。
    想到这里,红药心头酸溜溜的,心中莫名的伤感,纤长的手指紧紧的捏着那枚桃花簪,眉头微蹙,静静的看着姬十七。
    做了十多年的梦,梦中她与一位潇洒的俊美少年十指相扣,散步在开满山花的山野间,女子妖艳绝伦,男子俊秀无比。
    和煦的春风轻抚着二人的脸颊,一双双美丽的蝴蝶翩翩起舞,头顶上的阳光总是那么的灿烂。
    如今,这个梦中的男子就坐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凉亭中,与梦中的模样相差无妨,只是生的比女人还要美丽。
    凉亭中的男子就坐在不远处,红药的内心早已不再是一潭死死的湖水,不远处的那个男子搅扰了她曾经异常冷酷平静的内心,此时心中那一潭死死的湖水已经起了涟漪。
    她很想走上前去好好地端详一下那位俊美男子,或是为他整一整衣衫,或是轻轻挽着他的手一起漫步山野。
    但是她没有向姬十七走去,她依旧默默的望着姬十七,不想美好的梦被他无情打破。
    “嗖!”一枚树叶疾速向着红药的眉心射来。
    红药见这枚叶子来的甚是疾速,忙向右避开,一头乌黑的秀发轻轻一扬,那枚疾速飞来的叶子没有刺中她的眉心,不过却削下来几缕发丝。
    那枚树叶削掉发丝之后并没有停下来,而是非常有力度的射在了红药身后的柳树上。
    红药望向刺进柳树的叶子,那叶子是也是柳叶。
    湖边的柳树只有两株,一株在红药身后,而另一株在靠近凉亭的地方。
    凉亭中坐着一个人,正是姬十七。
    姬十七依旧如往日般平静,他没有回头望向红药,但他感觉到自己的身后一直有一个人在监视他。
    在他射出那枚叶子之后,他确认了监视自己的人修为远不如自己,他并没有再出手。
    因为他闻到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气味,那种气味已经十多年没有闻到,自从十几岁离家出走之后就再也没有闻到过这种气味。
    姬十七十分好奇,虽然他早已料到葬花阁会有年轻一代的才俊来天诏院,但是却没想到此人身上的气味有他母亲的味道,但是他可以断定此人绝对不是他的母亲,只是此人身上特有的花粉味道与他的母亲有七分相似。
    姬十七终于忍不住向后方望去,只见是一红衣女子,身着一袭红色薄衫,娇艳的红唇,一双颇具丹凤之姿的美眸光波流转。
    姬十七并不认识这个女子,心中十分不解。
    红药知道射出那枚柳叶的是姬十七,心中酸溜溜的。
    她也知道赫赫有名的混元仙宗的姬公子,此时对自己已是手下留情,如果射来的是纸片,那么自己已一命呜呼。
    红药虽然与姬十七在十多岁时定下了婚约,但她只见过姬十七两次面,而姬十七一次也没有见过红药。
    那时他们两个只有十多岁大的年纪,红药的父亲乔东南在一次战斗中为救姬十七的母亲而战死。
    那次战斗,乔东南舍身护兄,在葬花阁危难时刻舍命血战,身中十八刀,甚是壮烈。
    乔东南是姬十七父亲姬斩的义兄,两人交情甚好。乔东南死后,姬斩就把失去父亲的红药接到了葬花阁。
    之后姬斩与葬花阁众位长老商议将红药许配给自己的第十七个儿子姬十七,也就是此时混元仙宗的姬十七。
    红药刚到葬花阁的时候偷偷见过姬十七,那时的姬十七聪慧过人,一套剑法,看几眼就能使出来。
    红药小的时候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偷偷的看到这位模样清秀英俊的小哥哥练起剑来神武过人,十分喜欢,之后听说这个小哥哥就是自己未来的夫君,顿时喜笑颜开,高兴的差点昏厥过去。
    谁知造化弄人,因为是姬斩的最小的儿子,姬十七自幼备受父亲与母亲的宠爱。当得知自己的要与一个目前素未谋面的人结为夫妻,姬十七是断然接受不了的。
    于是他选择了离家出走,大家族大势力的少年们一般都是由自己的长辈决定自己的婚事,但是这姬十七偏就是那么一个有主见的孩子。
    姬十七这时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子正是那日许配给他的那个人,他愈发觉得疑惑,他在疑惑眼前的这个娇艳魅惑女子为何懂得他母亲的护花宝鉴。
    护花宝鉴是姬十七的母亲祖传的养花秘法,是一种养花调性的秘法,以养花来提升自己的修为。
    此种秘法是姬十七家里的祖传秘法,只能传给自己家的女人,也就是传给姬十七的女人,姬十七的母亲在年轻时是花族的大小姐,后来嫁入葬花阁成为姬斩的第九个夫人,姬十七的母亲只有姬十七一个儿子,祖传秘法也被她带到葬花阁。
    姬十七对于往事不想再过多的回忆,他确认自己见过这个女子,不过却不认得她,那是在考试的时候见过,他注意到之前那双魅惑勾人的双眼在不知不觉间盈满了泪珠。
    他觉得此事定有蹊跷,不过此时他的心思不在这上面,小师弟最近也没有消息,姬十七有些担心。
    红药见姬十七并不知情,一道红色的影子闪去,红药消失在柳树旁。
    如果姬十七看到红药手中的那枚桃花簪,或许能够猜到对方的身份,他见到对方离去,也就没再为难她。
    不知小师弟最近过得怎么样,怎么没来看我,我给他的那串从苦陀寺偷来的佛珠应该能够掩盖他体内的气息,至少能够瞒过命盘境以下的修行者。姬十七在心中想着,他实在是放心不下叶临风,眼看着就要进入天诏院后山修行,以后见面的机会必定更少。
    想到这里,姬十七隐隐不安,师父破云子交代给他的要好好照顾小师弟,他这个做师兄的怎能安心。
    “桃花庵里桃花树,桃花树下桃花仙;桃花仙子桃花眸,仙子手中桃花簪。我的姬郎,你何时还;;;;;;”一位红衣女子梨花带雨,唱着这首《桃花树下等郎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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