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核实了吗?我问。
    祁科长点点头说:现场取了五名死者的检材,又取了男女主人父母的血样,通过亲缘关系认定,可以确定五名死者就是这家的五名主人。
    我见上了快速dna进行鉴定,可想而知五名死者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了。
    那几个人的背景调查了吗?我接着问。
    丁支队指了指身边的侦查员,让侦查员来介绍死者背景。侦查员翻开笔记本,说:男主人叫阮红利,原来就是镇上的农民,后来在十七八年前开始做典当生意,最近五年开始获取暴利,据我们调查,他每年收入在百万以上。这人生性比较张扬,社会矛盾关系比较复杂,但是目前还没有发现什么特别尖锐的矛盾关系。
    嚯,年入百万的富翁老婆天天在家种菜?大宝说。
    侦查员点点头说:周围邻居对阮红利的老婆朱红印象都还是不错的。她不仅仅外表漂亮,而且为人谦和,还很勤劳,算是比较出众的农村妇女吧。
    漂亮?我问,这都有三个孩子了,而且大儿子都骑车上学了,多大岁数啊?
    侦查员说:阮红利今年四十九岁,十六年前和前妻吕芳离婚,离婚的时候吕芳获得阮红利第一个女儿的抚养权,现在他的大女儿阮梦梦还跟随吕芳生活。根据调查,离婚的原因是阮红利和朱红有了孩子。
    也就是说阮红利和朱红的大儿子今年十五岁了?大宝问。
    对。侦查员说,阮红利和朱红的大儿子阮强十五岁,二女儿阮苗三岁,最小的儿子才十个月,还没有登记户籍。
    计划生育政策呢?我问。
    交了罚款。侦查员摊摊手说。
    这个年龄档次也还真是蛮特殊的。我说。
    是啊。侦查员说,不过,朱红生阮强的时候,只有二十岁,她今年三十五岁。
    小三上位啊。大宝说。
    这个朱红平时就在家里带两个小的孩子,没有工作,空闲时间种菜。侦查员说,据调查,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当的男女关系,社会关系还是比较单纯的。
    尸体分散在几个地方吗?我指了指烧焦的楼房。
    不是,都挤在二楼主卧室北边的窗户旁边,两个大人和阮强都有手臂伸在防盗栏外面。侦查员说,现场没有烧毁的保险柜也是完好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和勘查组成员们一边往现场里走,一边微微一笑,对侦查员说,没有侵财迹象,人又是活着呼救的,所以是意外火灾的可能性大。
    侦查员嘿嘿一笑,说:根据附近邻居的反映,这家人比较喜欢把洗完的衣服搭在家里助力车上晾干。如果是由电路故障引燃了什么,很容易点着衣服,再点燃助力车。现在消防火调部门的同事正在排查电路故障,看有没有发现。
    这种火灾,确实最常见于电路故障了。我说,不过,这个季节不需要大功率的电器,深夜里出现故障起火的概率倒是不大。
    嘿,现场可以确定是封闭的吗?林涛指着大门口已经坍塌在地面上的门板说,这大门锁我再熟悉不过了,看这个状态肯定是完好无损,没有撬压痕迹的。
    楼房北面除了这扇大门,还有一扇客厅窗户。祁科长说,窗框烧毁了,窗户坍塌到了室内。不过我看过了,虽然烧毁严重,但可以看得出来窗户是关闭着的。
    哦,南面还有一扇通往院子的后门,以及厨房的一扇窗户。丁支队说,后门是锁闭的,需要用钥匙才能开启,后窗却是打开的。
    也就是说,如果有外人往屋内投掷火源的话,只有通过这一途径喽?我问。
    丁支队点了点头。
    怎么会是投掷火源啊?哈哈。祁科长说。
    我们这也是排除所有可能嘛。说完,我迈步踏进了火灾的现场。
    一栋好好的豪华别墅,此时已经家徒四壁。除了助力车,空调、电视等家电,沙发等家具剩下一副金属框架,其他剩下的只有灰烬。墙壁上的涂料都已经没了,有的地方有浓黑色的烟熏痕迹,也有惨白色的过火痕迹。地面上是厚厚的一层被水浸湿的灰烬,根本无法分辨灰烬里还有些什么。我用消防锄头扒拉开一小块灰烬,露出地面上已经被烧焦的木地板痕迹。
    一个家里,木地板、木吊顶、木家具,这一来火,当然成了火炉。我说。
    火灾现场都要筛灰。大宝左右看看说,这么大的面积,要是把灰都筛完,估计就明年了。
    所以要有重点地去找线索。我说。
    我刚进现场,就被灰尘呛得直咳嗽,所以我还一时没有想好该从哪里入手,只有先观察一下房屋的结构。
    一进前门,就是一个超大的客厅。客厅北面窗户下方摆着一套组合沙发,沙发对面是一面墙,类似屏风一样把客厅隔离出来。墙上挂着电视机,电视机下面的家具已经被完全烧毁了。前门口有两辆烧毁的助力车,助力车南边是客厅和屏风墙后面连通的过道。
    从过道里走过去,就来到了屏风墙背后。屏风墙背后是上二楼的楼梯,楼梯一侧有几扇门,分别是一间带卫生间的卧室,通往后院的后门,还有厨房的门。厨房很大,里面不仅有燃烧残留的灶台、橱柜,还有一张不小的餐桌的燃烧残留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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