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副院长不认识林子成。
    不过,开除的批条是他亲自签的,所以临时记住了他的名字。
    “这个,我倒是不太清楚。”副院长道。
    教学秘书站了片刻,后背就有点疼。他一手按住后腰,一边回答顾轻舟:“院长,他家里是开印刷厂的。上次您让我印刷的那批教材,就是找了林氏印刷厂。”
    顾轻舟恍惚想起了什么。
    她对教学秘书道:“你去看看,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秘书道是。
    顾轻舟回到了办公室,思路慢慢清晰了些。
    片刻之后,教学秘书回来,对顾轻舟道:“林子成说,是有人把答案纸塞在他的抽屉里。他不知道是谁,正好没有复习,就用了。”
    说到这里,教学秘书自己笑了,“撒谎也撒得随便,都不知道编个好一点的借口。”
    顾轻舟心中略微一动。
    未必就是借口吧?
    正是因为不可信,而且滑稽,才更有可能陷害林子成的。因为林子成的实话,反而没什么可信度。
    这才是下陷阱人的高明之处。
    顾轻舟没说什么。
    “......我给你把把脉。”顾轻舟道。
    她看了教学秘书的脉搏,又在他后背敲了敲,临了确定他没有大碍,的确是摔伤了筋骨,修养即可。
    顾轻舟道:“我回头叫人送些活血化瘀的膏药给你。”
    教学秘书道谢。
    顾轻舟心中宛如明镜般,离开了学校。
    回到家中,并未见司行霈,也不见程渝和霍钺,她就独自翻出自己调治的膏药,让副官送去给教学秘书。
    “让他今晚睡觉前贴上,早日康复。”顾轻舟道。
    副官道是,转身离开了。
    司行霈午夜时分才回来,一进门就抱紧了顾轻舟,问:“今天如何?”
    “收获颇丰。”顾轻舟笑道,“我已经知道王玉年要如何陷害我了。我自有方法对付他。”
    司行霈笑笑,亲吻了她的面颊:“真厉害,真乖!”
    顾轻舟道:“你是不是累了?”
    司行霈真累了。
    他倒下睡了,顾轻舟却去了书房,在灯下写写画画,甚至把自己之前的书稿拿出来,一一做了对比。
    她忙到了天亮。
    司行霈醒过来时,没有看到身边的娇妻,很意外。出来找她,看到她在书房忙碌,他又是心疼又是好奇:“一夜忙什么?”
    顾轻舟伸了个懒腰,瞧了眼外头的天色。
    日光从窗帘的缝隙里穿过,明媚而温暖,今日又是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忙好了,一点小事。”顾轻舟道。
    她顿了下,又问司行霈:“你还想跟着我去学校逛逛吗?”
    司行霈道:“你熬了一夜,就是思索这个问题?”
    顾轻舟捶了下他:“说正经的。”
    “当然想。”他道,“能跟太太去逛逛,是我的荣幸。”
    顾轻舟说:“那好,下个周一我去上课,你跟着去吧。”
    司行霈想了想这话,然后摸着下巴打量她:“小丫头片子,你给我设什么局呢?我不相信你的真心。”
    顾轻舟站起身。
    搂住了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亲吻了下:“现在呢?”
    司行霈回吻了她:“现在信了。”
    真是一点原则也没有。
    顾轻舟哈哈笑,笑得接不上气,司行霈几乎能瞧见她的嗓子眼。
    一夜未睡,她嗓子有点红肿了。
    佣人煮好了早膳,他们去了梢间。
    司行霈让顾轻舟喝一碗米粥,喝饱了再去睡觉。
    顾轻舟道好。
    小米粥很滋润,一点点入喉,顾轻舟的喉咙沾染了湿意,舒服了很多。
    她吃了小半碗,精神更好了些,问司行霈:“你上午没事的话,派人去帮我定制一个大书柜。要很大,而且柜门要实木,不许用五彩玻璃。”
    司行霈失笑,看了眼餐厅窗户上的五彩玻璃,问她:“这么讨厌玻璃?”
    “不讨厌,只是不想用。”顾轻舟道。
    司行霈了然。
    他又问她:“你既不是常驻校园,也不是常驻太原府,弄个书柜去学校作甚?等你走了,那些书白放着吗?”
    顾轻舟笑笑:“学校是最不缺地方放书柜和书的。”
    将来她离开了,随便送给谁,都是一份人情。
    司行霈道:“那行。要多高?”
    顾轻舟比划了下。
    她是要铺满一面墙的书柜。
    司行霈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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