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廷豫盯着她那羞愤纷乱的神情,低声道:“如果不满意的话,我可以再吻一次,保证吻到你满意为止。”
    季宁雪闻言心惊地瞪大双眼,像是怕他真的又吻她似的,拚命猛摇头。
    “不用了,我很满意。”
    “真的吗?”
    他脸上那抹得意又迷人的笑容实在可恶极了,季宁雪懊恼地咬了咬唇,实在不想让他如此得意,可是他那熠熠的目光明显地表示着——如果她的回答没让他满意。他是真的会吻到她降服为止!
    “真的!我真的很满意!”
    她近乎咬牙切齿的回答,还有那一脸气恼却没辙的可爱表情,差点惹笑了楚廷豫,而他的眸光也变得更加深浓。
    “既然始这么喜欢,那我很乐意让始更满意一些。”
    季宁雪惊愕地倒抽一口气,还没来得及逃开,又被他给吻住了。
    这一回,她很努力地提醒自己一定要抗拒,不能再任由他为所欲为,然而不论她怎么推他、猛打他的胸膛,却根本无法阻止他的“恶行”
    在他狂野火热的吮吻下,她的理智又一次弃她而去,不仅再度被他吻得意乱悄迷,甚至还在他技巧地撩拨下,不自觉地回应了起来
    当她好不容易回过神时,才赫然发现他早已松开了她的唇,而她竞像只乖顺的猫儿般,偎在他的怀中喘气!
    季宁雪懊恼极了,却又不能拿他怎么办,毕竞她总不能一气之下杀了他吧?他可是堂堂的太子耶!
    可是,这男人一连轻薄她两次,未免也太过分了!
    季宁雪羞愤交加,又怕他再有什么逾矩的举动,忍不住出手点住他的穴道,让他无法动弹。
    楚廷豫诧异地挑起眉梢,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做。
    “太子可能刚受到惊吓,情绪太激动了,暂时先冷静一下吧!”她瞪他一眼,打算扬长而去。
    见她打算开溜,楚廷豫勾起嘴角,不疾不徐地开口说道:“你把我“晾”在这里,万一又有人来行刺怎么办?”他故意这么说,料准了这个见义勇为的小女人肯定放心不下。
    果不其然,季宁雪迈出的步伐顿时僵住。
    她蹙眉回头望着他,忍不住问:“刚才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要刺杀你?”
    “不知道,或许只是一般想劫财的盗匪,并不知道我的身分吧。”虽然他怀疑事实并不单纯,但他无意透露宝贵妃曾买通侍卫刺杀他的事情。
    季宁雪咬了咬唇,脸上浮现一抹犹豫。
    刚才那名杀手才逃走不久,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又绕回来?她实在不能冒险将他一个人留在这个地方。
    可若是解开他的穴道,不知道这男人会不会又用什么可恶的理由来轻薄她?
    正当她犹豫不决之际,忽然听见一阵焦急的喊叫由远而近地传来——
    “少主!少主!”
    喊少主?她美目一转。
    那会是谁?他的侍从吗?既然他微服出宫,身边的随从自然不可能还开口喊他“太子”
    “是你的侍卫在找你?”她问。
    楚廷豫轻叹了声,从那叫喊的声音,他认出那确实是他的侍卫,想必原本分头狩猎的他们,发现了他那匹受惊跑开的马儿,得知他出了事,正焦急地要找他。
    这下可好,真要让她给溜了。
    从他的叹息,季宁雪得到了答案,红唇愉悦地扬起,这下子刚才烦恼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你的侍卫肯定很快就能找到这儿来,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一步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先躲在暗处,确定你安全无虞之后才会离开的。”她说完后,好心情地转身迈开步伐。
    “季宁雪。”他突然开口唤她。
    她回眸一望,眼神带着疑问,不知道他还想说什么?
    “我们之间,不会就这样结束的。”
    季宁雪暗暗心惊,他认真的神情和语气,让她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你究竞想怎么样?”
    楚廷豫的黑眸紧盯住她的眼,用笃定的语气缓缓说道——
    “我、要、你。”
    他霸气的宣告,不带有半丝戏谑的意味,让季宁雪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而他此刻专注的眼神,像极了已锁定猎物的豹子,没打算让她溜掉。
    他要她?
    他的意思是要她当太子妃?!
    天啊,这不是真的吧?
    季宁雪震愕之余,仿佛看见了行侠仗义的梦想在自己的眼前破碎。
    不!不可能!不会的!
    堂堂太子怎么可能会看上她这个既不温柔、又不贤淑的女人?说不定他只是敌意说来吓唬她的,她可别傻得上当。
    “你一定是神智不清了,再不然就是随口胡说,我一个字也不相信!”
    她心慌意乱地低畔了声之后,便施展轻功飞掠而去,艳红的身影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茂密的树林间。
    楚廷豫目送着她离去,即使己看不见她的身影,他依旧能感觉到她的存在,知道她遵守着承诺,正躲在某处暗暗守护着他。
    他扬起嘴角,不急着辩驳她临去前的话,因为他很快就会用实际的行动让她明白——他不仅神智清醒得很,想要她的话更不只是随口说说而已里
    隔日午后,楚廷豫亲自驾临王府,乐平王爷惊讶之余赶紧恭迎。
    “太子殿下大驾光临,不知有何吩咐指教?”
    “倒也没什么大事,我是专程来找宁雪的。”
    听太子亲暖地喊着女儿的名字,乐平王爷心里的惊讶更深了。
    对于那个分离十多年的女儿,乐平王爷的心里是愧疚的,幸好这些年来她娘将她照顾得很好,虽然大家闺秀该会的事情她没几样会,可是那纯真善良的性情却是相当可贵。
    身为父亲,他对女儿直率的言行举止自然多了几分包容,可是他并不认为太子会看上那么“野”的女儿呀!
    楚廷豫取出一支发簪,笑道:“这是她不小心掉的,我来送还给她。”
    昨天她的发簪被树干给碰落,她没有捡起来就溜掉了,正好给了他登门找她的借口。
    乐平王爷望着那支发簪,脑中顿时一片混乱。
    这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女儿的发簪怎么会在太子的手中?
    什么情况下,发簪会不小心掉落,还忘了捡?
    还有送还发簪这种小事,只要随便差个奴仆前来就行了,为什么太子还亲自跑这一趟?
    楚廷豫看出乐平王爷的惊愕,却没有多做解释,在还没“搞定”季宁雪之前,他暂时不打算对乐平王爷透露太多他的决定。
    他心中虽已认定了她,却也明白依照她的性情,若是被逼着成为太子妃,她必定会气炸了。
    他可不希望娶个不情不愿的女人,因此他可以等,等他先“驯服”了她再说,而这当中的过程想必乐趣无穷。
    “宁雪在吗?”他笑问着一脸怔愕的乐平王爷。
    “在,她在庭院里。”王爷立刻转头,对一旁的奴仆喝道:“愣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小姐出来!”
    “不必了。”楚廷豫制止了奴仆的举动。“我直接去找她就行了。”
    他喷着一抹微笑,迈开步伐往庭院走去,迫不及待想要给她一个惊喜。
    当她瞧见他出现在眼前时,脸上的神情必定相当精彩咧!
    季宁雪在庭园中,烦躁地来回踱步。
    倘若不是担心出府可能会遇上某个行径恶劣的男人,她早就跳上马背,到京城近郊去畅畅快快地跑个几趟,说不定就能将恼人的思绪抛到脑后了。
    自从昨天从近郊的山林“逃”回来后,她就一直处于心绪不宁的状况,虽然她很努力地不让自己受到影响,但显然效果不彰。
    每次总在她不经意的时候,楚廷豫那高大硕长的身影就会浮现脑海。
    一想起他俊美的脸孔、深邃的黑眸、专注的眼神,还有那火热的亲吻,她就会像个染上严重风寒的病人般,整个人晕晕、热热的,就连思绪也呈现一片混乱。
    可恶!就算贵为太子又怎么样?他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吻她?这样的行为简直跟下流卑劣的登徒子没什么两样!
    到底他为什么要吻她?又为什么说“要她”?
    季宁雪怎么也想不通,因为她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魅力可言,那些娇柔妩媚、气质优雅的千金小姐,不是应该比她迷人百倍吗?
    不过,不管楚廷豫那么说、那么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她都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一点儿也不想!
    过去这些年来,她听师父提起许多大侠济弱扶倾的事迹,不由得心生向往,梦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云游四海、行侠仗义。
    要她成为太子的女人,成天生活在一堆繁琐规矩的皇宫中光是想象那情景,季宁雪就觉得头皮发麻。
    她一点儿也不想要困在那座精致的牢笼中,就算楚廷豫再怎么俊美潇洒、就算他的亲吻再怎么缠绵火热、就算他的微笑再怎么让她抨然心动,她也
    等等!她干么一个劲儿地在心底称赞那个恶劣的男人啊?
    季宁雪懊恼地咬了咬唇,努力将脑海中那高大俊挺的身影抹去。
    然而气人的是,不论她怎么努力驱赶,那张过分俊美的脸孔总有办法在下一瞬间又跃回她的脑中,根本挥之不去。
    可恶,都怪他!都是他的错!
    要不是楚廷像莫名其妙地吻了她,她也不会变得这么古怪。明明告诉自己不许再想了,偏偏老是不受控制地回想起他的吻,回想起他火热的舌探入她的唇间,与她的舌纠继
    等、等、等、等生
    她怎么一个不小心又“回味”起来了?为什么她都已经逃得远远的了,那家伙却仍如影随形似的,害她不断地想起他?
    我该不会是喜欢上楚廷豫了吧?!这个念头蓦地闪过季宁雪的脑海,差点没把她自己给吓坏。
    “不可能!不可能!我绝对不可能喜欢上那个恶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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