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抽屉里有抑制剂,你自己去打上吧,我就先走了。”林渡脚步一转,手还没放到把手上就觉得一股拉力从自己的衣袖处传来,她低下头,见陈尘带着生理性泪水的眼睛仰视着自己,“怎么了?”
    这个角度的陈尘倒是有些好看,林渡难得按耐住自己心中的不耐烦,停下脚步问道。
    陈尘喘了一口气,燥热感积聚在他的胸口,从喉咙一路烧到口腔,烧得他口干舌燥,烧得他视线不受控制地定格在那两瓣唇瓣上。
    陈尘动了动,从地上爬了起来,林渡挑着眉看陈尘接下来想干什么,就被还没站稳的陈尘一下子压在了门板上。
    背后有陈尘体贴绅士的手垫着,林渡倒是没感觉到什么痛意,但明显弱势被控制的姿势以及陈尘趁着这个空档埋进他脖颈处正在不断撕咬的脑袋都让身为alpha的林渡感到强烈的不适和恼怒。
    alpha天生就带着不可抗拒的征服欲和掌控欲,没有哪个alpha可以忍受自己被另一个人特别还是alpha按在身下。
    林渡眯着眼胳膊一用力,瞬间局面翻转,陈尘被林渡压在了门板上。
    哐地一声,林渡没有礼尚往来地给陈尘垫一下,反而故意使劲将陈尘用力地按在上面。陈尘的身体反弹了一下,疼痛感让他的头扬起,青筋凸起的脖颈便就这样大刺刺地露在林渡面前,像是引颈待戮的天鹅。
    陈尘闭着眼缓了一下冲击,他嘴唇微张,吐息明显不稳,撩在林渡的脖子上,带来一阵微妙的战栗,林渡觉得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
    见陈尘缓过劲来又挣扎着想要桎梏住林渡,林渡‘啧’了一声,按着陈尘手腕的手力道用力,几乎将陈尘掐出红来,一只腿抵在陈尘两腿之间,用这个简单的动作紧箍住挣扎乱动的陈尘。
    林渡眯着眼靠近,两人鼻尖贴着鼻尖,她探究地打量陈尘涣散的眼睛,“怎么?你想被草啊?”
    陈尘没有说话,只是借着林渡靠近的动作努力把脖子伸长想搭在林渡肩上,表现出来的姿态简直是对林渡的腺体用一种狂热的渴望。
    说实话,林渡现在也不好受,她本来就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陈尘的信息素时时刻刻在挑逗她的神经,被挑衅的激怒和征服欲迫切地催促着林渡给陈尘这个不知好歹的alpha一个教训。
    本来是想做一次不趁人之危的君子的,在陈尘误打误撞没咬上林渡的腺体反而咬住林渡的耳垂时,林渡漫不经心地想着,耳垂被含在了一个温暖的地方,甚至还有黏腻滑溜的触感传来,林渡太阳穴一跳,将陈尘重新压了回去,偏头吻在了陈尘嘴角。
    管他呢,是他自己送上门的,这可跟她没什么关系。
    尖牙刺破alpha已经退化不能被标记的腺体,黑百合没有经过任何控制地在体内横冲直撞地弥散开,与原先的原住民香烟味所冲突,两种信息素同样不肯示弱,在陈尘体内大张旗鼓地争斗起来,激得被堵住嘴的陈尘不适地闷哼了一声。
    反观林渡,则是神清气爽,餍足地眯着眼加大了标记的力度。
    ……
    两个alpha互相不甘被压,相互争斗着想要把对方压下去,虽然林渡强势地控制住了陈尘,但两个alpha的缠斗同样消耗得两人精疲力竭。
    窗外天色暗了又明,半个太阳从破旧的居民楼后探出,阳光穿过玻璃在地面上投下不规则光影,两个叠靠在一起的身影也逐渐在房间里清晰了出来。
    一阵清脆的系统铃声响起,挤在沙发上的两个alpha动了动,没有一个人接起来,电话自动挂断后没几秒又被拨打过来,寂静的房间里全是恼人不断的铃声。
    陈尘疲惫了一个晚上,这会儿被铃声恼得不耐烦,头还埋在林渡的脖颈处,就伸手试探地摸向桌面。
    手在桌面毫无目的地摸了一圈也没摸到手机,陈尘皱着眉抬起头,清晨明媚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俊逸带着朦胧睡意的脸格外招人,他撑着沙发想起身把放在桌子中央的手机拿起来,身体刚刚离开林渡,一股拉力就拉扯着他重新跌了回去。
    林渡眼睛还没睁开,凭借本能般把陈尘拽进怀里,歪头在陈尘的唇边蜻蜓点水般碰了一下,声音微哑,“别乱动,再睡会儿。”
    不同于昨天带着压迫感和胜负欲的啃噬,这个吻不带任何欲望,似乎只是单纯地出于本能亲近做出的反应。
    陈尘原本还带着困意的脑子被这猝不及防的一下彻底清醒了,他微微瞪大眼睛,看着底下近在咫尺的亲完以后重新把脑袋埋进抱枕里的林渡,身体后知后觉地传来疼痛感,陈尘一巴掌捂住自己已经痛到麻木的腺体,神色一阵扭曲。
    妈的林渡是属狗的吗?还没看他就知道自己的腺体已经全是牙印了。
    陈尘挣扎着从林渡八爪鱼一样的睡姿中挣脱,本来身体就因为林渡疼得要命,一晚上又和林渡两个人共同窝在沙发上,他觉得自己腰都要断了,浑身就像是被车子碾压后肢解一般,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的。
    他看着安稳地睡在沙发上的林渡,很怀疑她是怎么在两个人挤在沙发上这样难受的情况下睡得这么舒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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