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武就不懂了:“为什么要这样,你觉得我会骗你?”
    潮哥摇摇头:“你不会骗我,杀我你没什么好处,所以也没必要骗我,但你知道吗,这次任务失败,我会损失很多,这辈子就算是走到头了,不如愉快地战一场。”
    “不会啊,你又不是个老头子,也混到一个头目了,要经验有经验,人脉也有了,能有机会不想着东山再起吗?”陈武还是觉得这话奇怪。
    “哈哈,你对我们不了解,其实很多人都不了解。”
    潮哥说道,“注射了强化药剂,我就还能再干两年了,两年以后我会变得很虚弱,再过三年必死,你觉得一个人几年之内还能有什么作为?”
    原来这么霸道,打过药就只能活几年时间,那这行寿命也太短了吧。
    不过这些人训练也容易,不用像其他人那么艰苦,有基本的训练就可以了,到时候打药就可以解决问题……用生命给人打工,这样的人生到底有什么意义?
    “那来吧,我接受你的挑战。”陈武也不再啰嗦。
    双方开始像是决斗一样,检查自己的装备,插好手枪,一只手还抓着刀子。
    潮哥也不担心陈武偷袭,慢慢地进行准备,还一边说话:“我知道龙炎的本事,以前遇到过一次,差点死了,可我跑回去自己也废了,上不了岸,只有来到这个组织继续,在药物的作用下我还能再战两年,可惜这回又遇到了你。”
    陈武什么话都没有说,看着对方准备,双方陷入沉默,两人四目对望。
    仿佛说好似的,下一刻他们同时拔枪射击,根本就没人数数。
    砰砰砰……
    打到第三枪戛然而止,潮哥的枪居然被陈武打飞了,他连忙朝陈武扑过去,陈武却主动扔了手枪,等着对方过来,拧腰翻腕就用刀一削。
    潮哥的刀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他抓住了自己的手腕,那里被陈武削了一刀鲜血直流。
    陈武并没有趁胜追击,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对手,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没想到,差距还是那么大,我认栽了,来吧!”
    潮哥倒是豪爽,生死看淡,输了就认,那还能怎么样呢,他没有机会了。
    陈武慢慢收刀,一字一句地说:“我也不逼你,你自己来决定吧,想死就马上自己解决,想活现在还能走,人很少能自己选择,现在我给你这个机会。”
    “你想对我示好,拉拢我?”
    “想多了吧你,我对你示好有什么好处?你任务已经失败,雇主想再来也不会找你,同时你用了这么猛烈的药物,活不了几年,我要你有什么用,给你养老吗?”
    潮哥苦笑:“不过这药确实挺管用的,刚才我拔枪的速度世界上已经没几个人能比了。”
    陈武点点头:“是很厉害。”
    他的认可就像是嘲讽一样,让人听着难受,潮哥都受不了:“你到底想怎么样,想问我雇主的事情?别做梦了,这点坚持我还是有的,你问不出来。”
    “我没想怎么样啊,谁派你来的我早就知道,能请到你们肯定是巴格达迪,但你任务失败了,那我以后就跟你没有关系,我不想自己动手,你帮个忙。”
    陈武说完,潮哥已经绝望,抓起地上的刀就横在自己脖子上。
    但他稍微停顿了一下问:“我有个问题问你,如果你知道务必指教。”
    “你说说看。”
    “我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吗?”
    陈武也认真地想了想:“有吧,天才知道机会什么时候来,可能在下一秒,你哪怕最悲观的情况都能活个几年,又有什么等不了呢,哪怕是一天,或许明天你又有机会恢复过来也不一定,我的忙你帮不了,这么说也算对得起你了吧。”
    或许是陈武的话起到了作用,潮哥低下头想了想,慢慢地放下刀……
    他还是选择了活,站起来转身就走,没有再跟陈武说一句话。
    此时雯雯已经带着索菲亚走了上来,她奇怪地问陈武:“为什么放他走?我知道他任务失败就废了,可他也算是跟你结了仇,既然做过失败了,你对他怎么惩罚都是对的。”
    陈武摇摇头:“既然是废了,我为什么要多杀一个人,给自己找不愉快吗?”
    杀人,对谁都是不好的体验,除非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以为这是什么游戏,杀人还有点数奖励吗?
    算起来陈武杀的人也不少,直接间接的,他都承认,但他不杀没必要的。
    索菲亚也说:“妹妹,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既然已经解决了问题,就不能杀人,人和人都是平等的,我们能平等解决问题,就不应该杀人。”
    陈武忍不住看了索菲亚一眼,其实自己的意思和索菲亚不一样。
    真难以想象欧洲曾经培养出殖民世界的海盗,却孕育了这样圣母的价值观,据说有的国家取消了死刑以表示自己仁慈。但陈武绝对不是这个意思,传统上的意思就是善恶终有报,做什么事就要付出什么代价,仁慈不能取代规矩。
    他摇了摇头:“回去吧,这件事过去了,等着大马士革的使者过来谈判就可以。”
    雯雯忽然说道:“我知道是什么情况,欧洲受宗教思想影响很严重,有时候仁慈可以取代法律,思维有欠考虑的地方,显然对一方仁慈就是对另一方的残忍,但只要愿意信教都没问题。”
    陈武无奈:“你还真能啊,最近看的?”
    “不是,我读大学的时候就看过这些书。”雯雯的这些记忆居然没有忘。
    陈武生怕她想起什么东西来再次凌乱,忙说道:“别想那么多了,你又不是哲学家,人家爱信什么就信什么,其实神的仁慈也能教化世人嘛。”
    索菲亚抬头看着陈武说:“亲爱的,我相信你能感受到天父的慈爱,对世人是仁慈的。”
    “对,我是,但你说这个的时候,别忘了我在本地的身份,不能信什么天父。”陈武苦笑。
    雯雯忽然坏坏地说:“公主,他是华国人,什么神都不信的,今天他没杀人,你信不信,晚上他回去火气会全都发泄在你身上,否则他就没心情去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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