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家
    “呼”坐在姊夫家的客厅里,巫姗用两手撑住自己的下巴,无聊地打了一个呵欠。
    大清早的,上班的上班,工作的工作,只剩下她闲人一个,瘫在沙发上无所事事。
    原来闲着没事做,居然是件这么痛苦的事又一个长长的呵欠出口,让她眼角泛出无聊的泪花。
    一想到这样无聊痛苦的日子至少要过满一个星期,巫概不由得满心后悔。
    现在,她只希望她对庄若水的评价没有高估,也只求庄若水的手脚能快一点,早点把严峻的问题解决了,她好早点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上
    当然,在这当中有一点是巫姗不能否认的其实,她还真是有点想念严峻。
    正当百般无聊的她准备回房时,突然间,门铃响彻云霄。
    叮咚、叮咚、叮咚——
    “谁啊?”按下萤幕对讲机的通话键,巫姗没好气地问。
    萤幕上,显现出一楼大厅的影像,以及一名保全警卫人员“对不起,有一位”
    他话还没说完,立即被人挤出镜头外,同时,对讲机也跟着传来巫姗熟到不想再听到的娇嫩嗓音。
    “三姊,我啦、我啦,你快点叫楼下警卫放人啦”
    “死巫舞,七早八早的,她来这干么?”巫姗忍不住咒骂连连。不过反正她现在也无聊得很,有人能自动送上门来让她骂一骂也是好事。
    所以她骂归骂,却也不忘交代等在巫舞身旁的警卫人员放行,顺便把锁上的大门打开。
    大姊夫住的这栋大楼是出了名的管制森严,若没住户同意,一般访客将不得其门而入。
    “老么!你来晚了,这时候大姊夫已经到公司上班去了啊!”门一开,她劈头就是一顿碎碎念,却在瞧见来人的同时尖叫出声。“你你、你你怎么可能找得到这?”
    食指颤抖地指着来人,巫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三姊,是我啦”娇小的身影从严峻的背后探出头来,巫舞不知死活地解释道:“是我替准三姊夫带的路啦!”
    “你?!”惊吓过度,巫姗瞠目无言。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以为安全隐密的逃亡地点,居然不到十二个小时就被严峻找到,宣告她的失踪结束!
    那她昨天是为了什么逃到大姊夫家投靠他,又是为了什么百般忍让,任凭她那个没良心的大姊把她恶狠狠地修理了一顿?!
    趁着巫姗还在消化“严峻到访”这惊天动地的事实时,严峻已经掏出皮夹,支付巫舞酬劳。
    “谢谢准三姊夫的资助!”巫舞一双大眼笑得眯成两道细缝,满心欢喜地接过一叠厚厚的钞票,一点也不知道自己闯下了什么祸事。
    “啊!三姊,我差一点忘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么事让巫姗这么气愤难当,但仗着前面有高大的严峻阻挡保护,巫舞有恃无恐地把巫薏交代她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全盘托出。
    “大姊有叫我告诉你,她说:‘卖人者,人恒卖之!’不是不报,是时候来到。还说要你想想,你曾经对大姊她做过的事,谁叫你要为了一点钱就把她出卖给老妈,这是你的报应!以上转述,我走了,三姊你不要太感激我哦!”临走前,她还不忘记对巫姗招呼一声,然后才带着满满的荷包,挥挥手,一蹦一跳地快乐离去。
    “你”巫姗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
    亏她不久前才因为巫舞而亏损了三百多万没想到这没良心的老么居然是用这种方式“报答”她!
    巫姗眼睁睁地看着巫舞从她眼前溜走,却不能怎么样!没办法,现在的她连自保都有问题了,哪还有余力去捉拿巫舞?
    看着严峻大方进门,自作主张地关上大门、上锁,再一步步朝她逼近,巫姗神情不免悲戚。
    天啊、地啊、路过的东西方诸位神佛们谁来救救她啊!
    客厅里,两人相对无言。
    在严峻冷厉骇人的目光下,巫姗虽然明知无济于事,却也阻止不了自己一步步向后退缩的脚步。
    “你看起来很闲嘛——”严峻不请自来,若无其事地在沙发上坐下“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嘿、嘿、嘿”巫姗一阵干笑。
    要她说什么?就严峻这副上门讨债的架式看来,他八成早已经收到、并看过她退回去的契约。
    山雨欲来风满楼。清冷的空气中,到处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你没有话想说吗?那好,我们现在就走。”严峻笑得一脸无害。从还来不及坐热的沙发上起身,理所当然地朝她招手。
    面对他的召唤,巫姗的反应是很不给面子地又退了一大步“走?”
    “对。”严峻点头。
    他脸上的笑容没变,姿势也没改,还是维持原来的样子,完全看不出他的心里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去哪?”又是一句问句丢出去。为了自身的性命安全,巫姗简直堪称“不耻下问”的现代楷模。
    “法院。”
    “法院?!”一听到“法院”这名词,她的神经就不由自主地绷紧。
    难不成他要叫她立即赔偿违约金?不会吧!她一脸慌张“严总,难道庄小姐没有告诉你吗?我”
    “没有。”巫姗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即被严峻从中打断“我为什么要听她说什么?”
    “可是可是”巫姗急得额头冒汗。
    严峻不免感到有些挫折,他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放心,找你到法院不是要打官司,要和你算帐,还用不着借用法庭的权力。”
    真是个死爱钱的女人,他光看巫姗的脸色,就知道她在怕什么。
    只是他不懂的是,为什么他这个众人一致公认的金龟婿,对这么爱钱的她不但连半点吸引力也没有,竟然随便一个女人开个价,就让她急着想把他推给别人?!
    严峻越想越生气。
    该死的!才那么一点钱而已,她就把他给卖了!如果她真的那么欠钱,为什么不找他开口?!
    看着神情明显松了一大口气的巫姗,严峻心境大感不平衡之余,更坚定了他原来的决定“找你上法院是要公证结婚。”
    巫姗才刚松了一口气的心还来不及落回原点,立即又被严峻的话给迫到顶端“结婚?!”
    为什么是结婚?他他是说真的吗?
    她难以置信地大声叫停。“等等一下,契约不是应该在我违约的时候,就已自动作废了吗?”
    “是吗?谁说的?”
    严峻眉梢微扬,嘴角扬起一抹叫巫姗不寒而栗的坏笑。
    “如果我没记错,解除契约的条件似乎是要我同意吧?换句话说,只要我一日不点头,这份契约就会一直持续下去。”
    而他早在发现自己情感归宿的刹那就已决定,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和她搅和,两人会这样没完没了,直到生命结束的那一刻为止,至死方休!
    “咦?!嗄?!哇!”一开始,巫姗还有点不清楚地微微楞了一下下,等终于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她不由得惨叫一声。
    “不会吧!契约的期限不会真的是这样解释的吧?”照他的说法,那契约不就和古代的卖身契没两样?
    “不相信我,没关系,你大可拿去各大律师事务所,相信他们绝对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覆。”
    看着严峻信心十足的模样,巫姗心知自己是绝对斗不过他的。
    她颓然地垂头,走到他的跟前。“好吧,如果你一定要这么做的话,能不能请你再加一条约定,一旦有一天,你找到真心所爱想解除契约的时候,能不能答应我,让我留在严氏,继续当你的秘书?”
    巫姗话里的意思严峻听得很清楚,也因此让他更加摸不着这个小女人的心思。
    “你只想当我的秘书?”而不愿当他的妻子!
    “对,”巫姗有气无力地点头“如果可以,我不想离开严氏”不想离开他。
    “为什么?”严峻直问。直到这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还不曾认真想过,巫姗对他有何看法?
    “别骗我是为了严氏的薪水。就我所知,早在两年前,就有外商公司开高价挖你去担任主管,但你并没有同意。”
    严峻一口堵住巫姗原先打算拿出来搪塞的理由。
    “还有,你自己可能没有发现,每当你说谎时,眼睛总会不由自主地一直眨,所以别编藉口骗我!”
    面对他的指控,巫姗无言以对。说谎骗不过,找理由他又不接受难道,她真的非说实话不可吗?可是她不敢啊!
    兔子不吃窝边草!这句话,严峻始终坚信不移且奉为圭臬。
    巫姗很清楚,一旦严峻知道她对他的感情,他很有可能不让她继续留在他的身边,当他的秘书
    可是若现在不说,她的秘书职位势必丢定了!
    “一定要说吗?”巫姗试着做最后的挣扎。
    严峻的利眼盯着她看,一瞬也不瞬地,无声传达着他的坚持。
    “好吧,既然你一定要知道,那我也只好说了。希望你听完我的理由之后,还能让我继续留任。”
    巫姗深深地一长叹,哀怨地想:现在她是不是该去找一张严峻的照片,为他听完她的理由后开除她的可能,预先做准备。
    “我之所以坚持一定要当你的秘书,原因很简单,我只是想就近看着你罢了,这样难道也不行吗?”
    “为什么?”严峻追问。这意想不到的答案,让他的心底有一份意外的期待与激动。
    “因为我喜欢你。”巫姗又是一长叹。
    “你爱我?!”严峻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对,我爱你。不过,你不用担心,不管我对你有什么样的感情,这也只是我的私事、绝对不会因此而妨碍公事,这一点,你绝对可以相信我,毕竟,我已经爱你爱了那么久,可从来没有因此而耽误了你什么。”巫姗解释着,不再试图隐瞒。
    反正最重要的事她都已经说了,剩下的不过只是些小细节,全说了也无所谓。
    现在她怕的只剩严峻因为她的感情而拒绝她的存在。
    “你爱我?!”仿佛没有听清楚她的表白,严峻一再重复着相同的一句话“你爱我?!”
    “对!我爱你。这件事真的这么让你难以置信吗?”难道在他心中,她连默默爱着他的资格也没有吗?
    “为什么?既然你爱我,为什么还要把我推给其他的女人?而不是想办法独占我?”他不明白,巫姗的脑袋瓜子里究竟都装了些什么?
    “独占你?那也要你可以被人独占啊!”严峻的说法让巫姗不自觉地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想被你赶出严氏”
    看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巫姗小声嘀咕着。
    除非严峻自己愿意,否则根本没有人能强迫他什么事,独占他说得倒是容易,但过去他每任试着独占他的女友们的挫败经验,她看的还不够多吗?
    若她真的照着做,只怕到时候不但独占不了他的人,反而连跟在他身边的可能也一并消失!
    “我这个秘书的职位,还想争坐几年咧!”
    听完巫姗的理由,严峻终于稍稍能够抓住她心中的想法,一颗不安的心也跟着踏实了起来。
    “你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他长臂一伸,将她一把拉到怀中。
    “咦?!”巫姗大吃一惊,她都讲得这么清楚了,他怎么还听不明白?
    “你没听清楚吗?我想留在你身边啊!所以除非你能承诺绝不会把我调离秘书的位子,否则,我绝对不可能做出任何会影响我现在职位的事”她的话还没说完,又一次被严峻打断“好。”
    “嗄?”巫姗微微一楞,不明白他在“好”什么?
    “我说,好。”严峻揽着她不住地微笑“我答应你,不管结果如何,我绝不把你调离现在的职位,所以不管你有什么方法,请尽管使出来,设法将我独占。”
    “啊!”他一口承诺着巫姗想都没想过的事,把她吓得目瞪口呆,嘴都合不拢了!
    而相对于巫姗惊吓过度的呆滞,严峻只是一径地笑着,心满意足地笑着,并不打算也向她告自心声。
    他知道,今天巫姗的受惊指数已达饱和,再也禁不起多一点的意外。为免把自己未来的老婆吓死,他的告白最好是择日再说。
    而现在他最关切的是,从明天起到三个月后,两人结婚之日前,不知巫姗将如何追求他、将他独占!
    对此,严峻满心期待。
    晚上七点二十八分,早该是下班回家的时刻,然严氏企业的总经理办公室里灯火依旧辉煌。
    “严总”压抑的女性嗓音,十足无奈。
    “叫我的名字。”耳熟能详的命令语气中掺杂着不容错过的宠爱之意。
    巫姗侧坐在严峻的膝上,神情尴尬不已。
    她不懂,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只要时间一过下午五点,她就必须用这种暧昧的姿态,坐在严峻的怀中陪他加班?
    “加班就加班嘛,为什么我必须以这种姿势坐陪?”坐在严峻的膝上,这是巫姗近三个月来,第一百二十一次发出相同的抱怨。
    “因为你在追求我。”严峻笑得恁是得意。
    名义上,应该是巫姗在追求他,但实际的情形却是他拿着“被追求”的免死金牌,恣意地吃着巫姗的嫩豆腐。
    其实一开始,严峻建议巫姗追求他、独占他的目的十分单纯。
    他只想教会这个胆小的小女人,在爱情的领域里要学得自私一点,野心也要大一点,能握在手中,就尽量抓,能够拥有,就尽情怀抱,让她习惯他已经属于她的事实当然,她也早已归他所有!
    然而这项被严峻美其名为“诱妻”的计划,很快就碰见意想不到的问题。
    事过一个月之后,巫姗一点行动也没有,待他一如往常。这事实让严峻不得不受挫地承认,他似乎低估了巫姗胆小怕事的个性。
    就算他已经摆出一副“来吧、来吧,快来追我吧,追到就是你的”的欢迎姿态,但这个胆小的小女人似乎一点也没有察觉。
    没办法!严峻在长叹声中觉悟自己的失策,同时对他的“诱妻”计划实施方针做出大幅度的修改。
    他开始以被动之名行主动之实,也因此才会出现这等旖旎风光。
    “既然是你要追求我,当然要对我的要求百依百顺。”论起诡辩之道,严峻自是个中好手。
    闻言,坐在他膝上的巫姗浑身一阵不自在,她下意识地挪动一下身子,却迅速引得她俏臀下的人血脉偾张。
    “别动”严峻的嗓音低沉,灼热的气息就近喷拂在巫姗敏感的耳后颈侧“如果你不想这办公室里,转而上演限制级的剧码,你现在最好安分一点,乖乖地搂着我”
    他似假还真地威胁着。果不出所料,胆小的巫姗马上乖乖的,一动也不动地缩在他的怀中,让他不知是应该松一口气,还是应该叹息。
    在这样矛盾的心境下,他再度将注意力投注至桌上的公事卷宗上,只是这样安静的时间维持不了多久,不一会相同的事端又再度开启。
    两人你来我往地一阵攻守战,但看在第三者眼中,这无异是场欲拒还迎的打情骂俏场面。
    此时,门口站着一个亲眼目睹这一幕,却已吓得两眼发直、神情呆滞的高级主管。
    这是他们的总经理吗?!
    直到他接收到严峻森冷兼警告的目光,才猛然回神且落荒而逃。
    此后三个月,在严氏企业常常有人会不小心撞见唉,别被吓死就阿弥陀佛喽。
    三个月后,婚礼前夕——
    巫家满屋子都是人,而每个人脸上莫不一脸喜气,越加彰显了婚礼的气氛,然而在这一团喜气中间,只有一个人愁眉不展
    “三姊,你怎么了?这是你的单身party耶!为什么一个人躲在这?”仗着人多势众,躲了巫姗将近三个月的巫舞,终于出现在她面前。
    坐在沙发上,巫姗横了眼前的人一眼“死老么,你还有胆现身?”
    不待巫舞回话,一旁立即有人接着帮腔“哎呀,老三!别这么会计较,反正你也因为这样钓到一尾金龟,没什么损失嘛”
    插嘴的是巫家四女巫丝。
    反正在巫家,姊妹间互相陷害、落井下石,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就连巫姗自己也不是没做过,干么计较这么多咩?
    “对咩、对咩!”巫舞不知死活地点头“三姊你自己还不是也曾出卖过大姊。”
    “死老么你还敢说?”
    巫姗恶狠狠地瞪过去,口头上亦不免为自己辩说一番。
    “这不一样,老大的事和我完全是两码子事!大家都知道,大姊夫爱着老大很多年了,可那个老大实在太笨了,笨得让人看不过去,我才忍不住插手的这是看在我和老大一母同胞的份上,要不然,我干么多管闲事?”
    “对、对、对,你不爱管闲事。但若出卖消息有钱可拿,那就另当别论了。”巫丝皮笑肉不笑地吐她槽。
    “唔——”对于这件事,巫姗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只好识相地自己转移话题。“总之,不一样啦!最大的不同就在于每个人都知道,大姊夫爱惨了老大,愿意为老大做任何事,可是我和严峻的关系并不一样!”
    巫姗长长一叹。在严峻的心目中,她根本不算什么,一切只是在做戏,偏偏这件事又不能说,害得她好郁闷。
    虽然在抓到她之后,严峻曾经要她试着追求他,设法独占他但这种事她想都不敢想,哪还做得出呢?
    事情怎会变得这般复杂难解?!其实她只是想能够一直待在喜欢的人身边而已,为什么却演变成这样?
    可一想到明天即将步入礼堂。巫姗心头不又是一阵苦涩。
    面对满室喜形于色的亲友,为了转换心境,她悄然离开,独自走在清冷的庭院,夜风徐徐,沁人心脾。
    “在想什么?”
    伴随着一声醇厚低沉的关切,严峻厚实温暖的胸膛,自巫姗的背后裹住她。
    “为什么一个人寂寞地站在这,而不进屋去与家人同欢?”他将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脸贴着脸,柔声地问道。
    说实在的,对这阵子名为被追、实为追人的游戏,他也已经快受不了了,巫姗实在固执得可以,也胆小得可以
    枉费他百般示意,巫姗却全都不知不觉,一心挂念的只想一辈子当他的秘书,以及早日解除契约这两件事,而丝毫没有半点他已是她的人的自觉。
    面对这么死脑筋的巫姗,严峻已彻底觉悟,他知道再等下去也没有用,巫姗是不会懂的,所以,在结婚前夕,他决定来个坦诚大公开。
    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心爱的人,他可不希望在新婚之夜,新娘子只能看却不能吃!
    被严峻拥在怀中的娇躯,依照惯例一样很不给面子地顿时一僵“嗯没什么。”
    “是吗?”严峻嘴角不置可否地一撇“告诉我,如果我也爱你,你是否还是只想当我的秘书,而不愿当我的妻子?”
    虽然用这种方式告白有些不甘愿,但严峻知道,如果不讲,巫姗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明白。
    “咦?!”巫姗整个人顿时石化,好半晌才转过身来面对严峻。
    她盯着他,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着,好一会之后,嘴角才欲笑不笑地扬起一抹角度奇怪的笑。
    “你爱我?!怎么可能?这是最新的整人玩笑吗?别玩了唔,这真的不好笑!”
    巫姗干笑、傻笑个不停,企图用她的笑声化去空气中凝重与认真的气氛。
    “为什么不可能?”严峻无奈地长叹“我是说真的。”
    他知道,也反省饼。巫姗之所以对他的感情完全不抱任何希望,有很大的因素要怪罪他过去的放荡纪录。
    “呵呵呵严总,我也是说真的,这实在很难笑耶,总之,别玩了”巫姗推推他的胸膛,下意识地回避着。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玩了。”严峻的耐心告罄。
    他早该知道,和巫姗这只鸵鸟好好谈的结局必然只会是这样,不过没关系,他手上另有替代方案。
    “这是一份新契约,你把它签了吧!”
    他将一纸契约递至巫姗手中。
    就着屋内灯光,以及天上明月,巫姗将新契约一字不漏地看完后,不由得吃惊转头“这这是”
    “你的卖身契,”严峻微笑以对“条件不错吧!”
    说它是卖身契一点也不为过,扣除公式化的用语,这份契约的内容其实只有一项——
    自签约日起,两人必须遵守一切夫妻义务,互敬互爱。
    如严峻违反契约,巫姗得以以妻子的身分,没收其名下所有财产;如巫姗违反约定,严峻则得以以上司的身分开除她秘书职务
    如同玩笑一样的契约内容,却因为见证者仍是十足真金的大律师,而具有无比的法律约束力!
    “你”巫姗无言以对。拿数十亿的身家,和自己公司旗下的秘书职务当作对等的约束条件他是为了什么?
    她心底有些感动,也有些明了,更多的是一份油然而生的喜悦原来,这个花名远播的人,其实也有他笨拙的一面啊!
    “快签字。”把一只笔塞进巫姗手里,严峻催促着。
    “如果我说不呢?”
    “你敢!”他突然心生想掐死她的冲动。
    “是、是,我不敢”巫姗笑中有泪。
    在严峻的威胁监视下,她一笔一划地把自己的名字刻划在契约上,和他的名并排在一起。
    没办法,谁叫她巫姗是出了名的爱钱、胆小又没有骨气——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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