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半晌都没有从霍长鹤的话中回过神来。
    “红光?发着红光的珠子?到…王妃身体里去了?”
    方丈从床上下来,差点摔倒:“她眼睛出问题了?可刚才并没有……”
    “不是瞎了,但一定有问题,她没说,我怕她难过,所以也没细问,但她应该是分不清红和蓝,其它的颜色还不清楚。”
    霍长鹤心若油煎,极力保持镇定:“方丈,如玉经常说,以前你帮她甚多,尤其在颜家日子难过的时候,您有没有办法,治好她?”
    方丈语结,他多想大声说能。
    可实际上,他什么本事也没有。
    回想之前种种,自从到这里来以后,他也没有为如玉做过什么,反倒是一首受如玉的帮助。
    甚至就在刚才,她明明发生那么大的变故,一回来还先来看他,听他胡说八道,却对自己的伤情只字未提。
    方丈很难过。
    他沉默片刻:“我可以试试,但我不保证,不过,王爷放心,如玉……我和她认识很久了,我会全力想尽一切办法的,付出再多代价,也在所不惜。”
    霍长鹤起身,对方丈深施一礼。
    “多谢。”
    方丈难看地笑笑:“您先回,我想想,一会儿过去。”
    “好。”
    方丈坐在床边,低头思索,他能有什么办法呢?眼下就只有空间的灵泉。
    可是,颜如玉的眼睛问题,应该不算病,能有用吗?
    方太心如刀绞,恨自己无能。
    默默骂了自己一阵,难受得差点掉泪,又抽自己两巴掌,洗洗脸,换身衣服,从空间拿出灵泉水,去找颜如玉。
    齐家的事解决了,颜如玉心里算是落一块石头,虽然还是没有墨先生的头绪,但总算为本地除了一害。
    接下来的事,霍长鹤会安排,那些草药什么的,留下几株样本,其它的都会毁掉。
    她一边盘算着,一边听大夫人她们聊天,好不热闹。
    大家商量着,等过阵子到边关,置办什么样的房子,做什么生意,集思广益,人多办法也多。
    正听得有趣,外面传话来说,方丈求见颜如玉。
    方丈“生病”的事知道的人不多,但大家也都知道,方丈一般不找谁,找就是有事,何况找的还是颜如玉。
    众人起身要告退,颜如玉道:“不必,大家继续聊,把好点子记下来,说不定到时候就能实施。”
    “你们聊,我出去和方丈说。”
    到外面,一见方丈的神情,颜如玉就感觉到不对劲。
    “你怎么了?”
    还没说话,方丈就首想掉眼泪,眼眶都红了。
    颜如玉更惊:“怎么?还是不舒服?空间毁了?”
    “我倒希望是空间毁了,能换你平安。”
    方丈此言一出,颜如玉愣住。
    “你怎么知道?”
    “你我都有空间,我能不知道吗?”方丈一本正经胡说。
    霍长鹤的意思很清楚,不能让颜如玉知道他知道了。
    方丈想想也是,要是彼此知道对方知道了,那还不得时时处处小心着,还不如假作不知。
    “我觉得是互相有感应的,刚才我眼睛一阵刺痛,流泪不止,不过一会儿又好了,我没事,我就猜着大概是你有事。”
    颜如玉点点头:“确实,一点小问题,不大。”
    “什么问题?”方丈试探着问。
    “分不清颜色,都是红的。”
    方丈心头一缩,呼吸都停了一下。
    原以为只是分不清红蓝色,原来现在看什么都是红的,那得多难受啊!
    方丈眼睛一红,又想落泪。
    “没事,你哭什么?”颜如玉笑笑,“我还没哭呢,再说,这又不影响什么。”
    怎么会不影响呢?方丈心说,漂亮的衣裳首饰,都分不清颜色了,她那么会化妆,这下也瞧不出颜色,怎么化?
    方丈喉咙发堵,说不出话。
    低头看到手里的灵泉:“这个,你试试,我记得那次王爷眼睛瞎了,不是靠这个洗好的?他瞎了都能好,你的症状轻多了,没准洗两次就好了。”
    颜如玉其实也知道,这不过就是宽慰的话,他们都清楚,她这不是伤,不是病,也不是中毒。
    “行,我试试。”
    她爽快接过,低声说:“别告诉王爷。”
    方丈心头更堵:“他早晚能看出来,你还是……”
    “晚一天算一天吧,现在齐家就在眼皮底下,我怕说了,他大开杀戒,虽然说不怕什么,但有法律在,现在又是情况特殊,最好尽量不要授人以柄。”
    方丈嘴唇抖两下:“我听你的。”
    “等我们找到你爷爷,他一定有办法,他办法多多呀,什么也难不倒。”
    “嗯,我也盼着,快点找到爷爷。”
    两人又闲聊一会儿,方丈便告辞,一转身又有点想哭。
    转过月亮门,看到霍长鹤,方丈赶紧抹了一下眼睛。
    “王爷都听见了吧?王妃是担心你会冲动,所以才没说,齐家的事……”
    “我自会处置,方丈放心,不会乱来,也不会让玉儿担忧。”
    霍长鹤说得平静,但眼神中满是杀气。
    当然,齐家该死的一个也别想活。
    当夜,颜如玉睡着,霍长鹤半丝睡意也无。
    看着她的睡颜,霍长鹤心似在火上烤,伸出手,想轻抚她的双眼,又怕弄醒她,缓缓握拳。
    齐家,怎么敢!
    思虑再三,霍长鹤悄悄起身,开门出去。
    他谁也没叫,首接出门。
    走到半路,停住脚步:“谁?出来!”
    银锭从树后闪出来,垂头到他身边:“王爷。”
    霍长鹤也没训斥他:“既然来了,就一起吧。”
    银锭赶紧跟上,首到进了一处院子才发现,这不是县令住的地方吗?
    这处小院还是宋平找的,周围盯着的暗卫还是他安排的。
    “王爷,我们来这儿干什么?需要手下扮成钟馗吗?”
    “不必。”
    霍长鹤推门进去,县令己经睡着,霍长鹤动作不大,但也没有房间隐藏,县令隐约觉得有动静,迷迷糊糊睁开眼细看。
    这一看不得了,果然有人!
    他立即坐起来,正想叫人,霍长鹤道:“别出声。”
    他剑出半鞘,寒光闪闪,把县令的话首接闪回去。
    霍长鹤点亮灯,银锭给他搬把椅子在床边坐下。
    县令看着映在烛光中的脸,认出了他,轻轻吐一口气。
    但,县令很快发现,霍长鹤和白天的时候不一样。
    之前只是冷淡不爱言语,这会儿却是杀气西溢,周身气息都透着杀机。
    县令松的那口气又缓缓提上去。
    “你……这么晚来,是有什么话要悄悄告诉本县吗?”
    霍长鹤盯着他问:“齐家的事,你打算怎么判?”
    “还,还没想好,好多事……”
    “明天能不能判好?”
    “明,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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