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陆娘子两个搭上,此后月余,这高衙内如得至宝,每到晚饭后,便央富安提着灯笼,转到隔壁巷中陆家。富安是个省事的,待高衙内入内坐定,立邀陆谦外出赌钱,他依主子之命,着意输些钱财与他,以安其心。
    高衙内则直登三楼内堂,与张若芸彻夜淫乐,夜睡于此,直至二日早午方归。有时甚至将若芸领到太尉府淫玩,连日不还。邻舍有晓事的,都怕惹了这条大虫,哪敢乱言,每日只瞧见这恶人转入陆家,便关门闭户,作睁眼瞎。
    那高坚自得了林冲娘子的亲妹,安心不少,对林娘子的相思病,倒好了大半,只是未得姐妹双花,仍心有不甘,只待机缘。话分两头,却说那京城第一美妇林冲娘子张若贞。
    上回说到张若贞岳庙受高衙内调戏,被拨光身子,险遭强暴,回家后不敢向林冲细说详情,每每想起那日丑事,当真愁肠百结。
    每日林冲按例去禁军画卯,她只把家门紧闭,足不出户。她为人端庄体贴,与林冲甚是恩爱,婚后三载,连半句口角也无,故而深怕林冲责怪。又见官人对那日之事虽无半句怨言,但甚少说话,且脸带忧色,一时失了手措,每日只顾自怨自艾。
    这日林冲又去禁军画卯,林娘子依旧为他整衣束服,甚是温婉,林冲方才温言道:“娘子勿忧,某止担心那高衙内为人奸恶,在太尉面前恶语刁难,这几日禁军训教有方,太尉面色甚喜,想是无事。
    量那厮什么货色,敢欺我一界武官,也不怕折了草料!此事已过,娘子需解忧才是。”若贞温言道:“官人乃朝庭命官,有作为的人,怎能与那厮一般见识。为妻止怕常言所说‘红颜祸水’,误了官人。”林冲轻搂娇妻正色道:“吾妻自是红颜,林冲终生不误妻,何来祸水一说,但叫那厮再敢来欺,抽了他的筋。”
    若贞这才宽颜,婉婉一笑:“官人快去画卯,莫误了时辰,被人拿了把柄。我自安稳在家,无需挂心。”林冲亲吻娇妻额头,这才踱步出门。
    若贞令锦儿关了大门,只在屋中做针线。锦儿是个知脸色的,她与若贞自小相依,甚是乖觉,见小姐今日面色带喜,便笑道:“小姐,大官人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一身好本领,行得正做得直,谁能恶他?小姐且放宽心。
    那高衙内是出了名的京城恶少,纨裤子弟,只怕被大官人那日一吓,早生厉疮,就此死了,也未可知啊。”
    若贞笑道:“你倒贫嘴,止会安慰人。小丫头也到出嫁之龄,也出落像个小美人了,改日为你择门亲事,了你心愿。”锦儿道:“我却不要,止服侍小姐终生。
    小姐可知那高衙内恶到极点,京城早已满城风雨,只怕早晚误了那高俅,累其吃官司呢。”若贞道:“家中说说便了。
    你切不可到处说嘴,害了官人。他们都是恶人,恶人自有恶人磨。”锦儿道:“就是啊,我前日听间壁王干婆说,这高衙内在京城中玩过的良家,快赶上皇上后宫了。”若贞笑道:“你却知道甚多。
    都是市井流言,那有这么夸张。”锦儿正色道:“都是真的!”便将高衙内玩弄诸多良家的风花雪月之事,一一说与若贞听了,止听得若贞又有些担忧,想到那日高衙内的淫荡手段,脸色微红,忧道:“如此说来,他可真是条大虫了,我们可要小心防他。”
    锦儿道:“真是个天大的淫虫。小姐,那日我去寻大官人甚久未归,你可曾被他轻薄?”若贞脸色顿红:“哪有被轻薄,只是言语冲撞。”
    锦儿道:“小姐,我们是自家人,便是天塌下来,也止为小姐守秘。那日早前,小姐央我买一套新的内衣肚兜和亵裤穿了,说是穿与官人看。
    回来后服侍小姐更衣,小姐不让,后我找那套内衣浆洗,却找不到。小姐,你我之间,还有甚话不敢说的。”一番话止把若贞说得红飞双颊,只好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你这小鬼,切不可让官人知道。”
    她与锦儿自小无猜忌,既是主仆,又是闺中密友,当下便将那日被高衙内拨光衣服,轻薄羞辱的事细细说了,最后忽道:“唉呀不好,我那套内衣尚在那厮手中,若被他以此要挟,可怎生是好!”一时间愁云满脸。
    锦儿道:“还好小姐未失身与他,真是好险!内衣一事,小姐勿忧。不知官人见小姐穿过没?”若贞道:“真未见过。”锦儿道:“那便好了。
    高衙内是个聪明人,没把握的事不会去做。小姐放心,若他真以此要挟,小姐只对官人说从未买过这套内衣,我们给他来个抵死不认,大官人必不起疑。”若贞道:“死丫头,这岂不是欺瞒官人?”
    锦儿道:“小姐,男人好脸面,小姐与大官人如此恩爱,不得存半点隔阂,小姐为长久计,欺瞒官人,也是善意。”若贞道:“也只好如此了,丫头,你可与我守得紧些。”锦儿笑道:“小姐只管放心。”
    如此又过了半月有余,两相无事,若贞也淡忘了当日之事,不再忧心。这日林冲轮休,不去画卯。若贞道:“多日不见吾妹,甚是想她,今日官人左右无事,可否去小姨家坐坐?叔叔是个闲职,常呆家中,去也方便。”
    林冲道:“某也多日未见贤弟了,今日便去,也不劳贤弟摆席,我们自去买些酒食,去他家坐地。”
    便携娘子与锦儿,外出先置些果蔬酒肉,再去陆家。三人去名家铺子买好熟鸡、熟鸭、熟牛肉、两大碟果品菜蔬,叫老板用大荷叶包了,便向陆家赶。正走间,林冲忽见富安拉了陆虞候,正迈入对门赌坊,忙招呼道:“吾弟,多日少见,别来无恙?”
    陆谦见是林冲,又见他携了嫂嫂和丫鬟,一脸青光好不得意,不由心下暗怒,心想:“你倒好,如此安逸,却累我献妻。”强笑道:“师兄今日为何不去朝堂画卯,却携嫂嫂逛街,好生休闲。”
    林冲:“今日轮休,你家嫂嫂挂念妹子,正要去你家坐坐。”那边富安不待陆谦答话,便道:“教头有事央虞候,今日便不赌了,小人先回,先回。”
    言罢直往陆家方向奔去。陆谦这才道:“不巧不巧,阿,这个,这个,今儿若芸不在家,与邻舍姐妹赴郊外野游去了,师兄来得正好,且与嫂嫂去旁边酒肆吃三杯酒。”
    林冲笑道:“贤弟客气,某与你家嫂嫂已买好酒食,就去你家,还去什么酒肆。”陆谦想到妻子与那高衙内还在家中淫乐,心中止叫苦,止盼富安早回报信,当下不断推让。林冲哪里依他,止拉了陆谦的手,向陆家赶来。将近家门,陆谦远远瞧见富安出门背影,心中略宽,将林冲一家引上二楼坐定,自去拿碗筷。
    走间向三楼瞧上好几眼,竖耳铃听,也不见动静,知道人已藏好,放下心来。林冲叫锦儿在桌上铺好酒菜,旁边服侍着,再斟上三杯酒,三人对饮一回。
    林冲便与陆谦闲聊,直说到当今朝廷腐败,不由频频摇头,又说天下贼寇四起,正是报国之时,要陆谦多练武功,勤于政事,少赌博,等他日事起,以报天子。陆谦口中止称是,心中却大是不服,心想你一番说教,不爱乎小觑于我。
    你家娘子被高衙内看上,却害得我家娘子失身,早晚自有报应,当下只是陪笑。酒过三旬,林娘子起身道:“奴家量浅,你们兄弟少聚,且尽兴吃一回酒,我去去便回。”林冲知道妻子要去厕房净手,点头挥挥手道:“你嫂子量浅,我们只管吃酒。”
    那边锦儿待要搀着林娘子去净手,若贞只摆摆手道:“都是自家人,识得地方,我自去,你服侍官人与叔叔吃酒。”
    言毕,下得一楼来,直入后院厕房。陆家后院有两间小房,一间便是厕房,旁边远处还有一间,是临时留客的卧房。
    若贞净完手,刚要回楼,恍惚听见那小卧房内似有人声,隐隐约约竟似女子娇喘声音,她心觉奇怪,便轻手轻脚,向那卧房走去。近到房前,那声音又传将出来,这回听得真切。
    只听一女子娇吟道:“爷,你那活儿这般大弄得奴家小嘴都酸了”这声音竟似极了自己妹子。她心下坠坠不安:“莫不成是家妹在偷人?这,这还了得!可要看个清楚,莫错怪了人!”见窗框并未掩紧,露出两指宽的缝隙,便靠近窗前,轻轻支起窗户,向里一望。
    这一望,直把个林娘子惊得娇躯微颠,胸口急剧起伏,娇喘连连,一时乱了方寸,差点叫出声来!
    只见屋内一个后生仰躺在一张逍遥椅上,一个俏丽女子跪在他跨间,双手握着一根足有一尺半长的诺大阳物,竟不能满握!
    香腮鼓起,小嘴张到极限,显是正含着男人那阳物的大gui头儿!而那女子,定睛一瞧,不是自己的妹子张若芸,又是谁。
    原来这些日子若芸与高衙内通奸媾合,越发大胆。高衙内听富安报信说林冲携娘子到陆家,一听林娘子要来,竟然很是兴奋,说什么也不愿就此离去,便强央若芸去后院卧房继续媾合,不想事有凑巧,他与若芸通奸之景,却被林娘子发现!
    若贞见那阳物硕壮无比,不由呼吸急促,便想知道那男子是谁,此时高衙内背躺在逍遥椅上,若贞看不清面孔,尚不知是谁,又见妹子手口并用,买力服侍那驴般巨物,不由又羞又怒。
    心想这男人也太强悍,生得那怪物,怪不得亲妹竟被他所迷!正待发作,却听那男子道:“小娘子一张玉嘴,愈发了得了,来,你且跪在床上,翘起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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