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妈妈狠狠地摔开了她,见她一脸不服气的撅着嘴,顿时心塞不已,若不是看她脸蛋儿生的标致,腰身也柔软,是个取悦男人的好料子,自己才不会对她如此纵容。
    崔妈妈这一操作让那小伙计重新清醒过来,随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顿时脸色一片惨白。
    自己真是鬼迷心窍了,如此重要的关头,竟然会被女色所迷,若是耽误了正事……想到柳家人的行事作风,他猛地打了个寒颤。
    更何况,柳家大爷还在屋里躺着呢,他真是色迷心窍,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肖想他的女人。
    那小伙计一时间心慌不已。
    “崔妈妈……”他可怜巴巴的看向老鸨。
    “好了,今日之事我就当没看见,你不是要叫柳大爷吗,快进去吧。”
    见小伙计可怜兮兮的模样,崔妈妈不耐烦的挥挥手,狠狠地睨了那妓子一眼,催促他道。
    那小伙计闻言深松一口气,再不敢看那女子蛊惑人心的脸,低眉垂首的急匆匆进了屋。
    进了屋他直奔床榻而去,离的近了,方能闻到床榻上一股颓靡的香味同腥气,相互纠缠着,让他几欲作呕。
    强忍住胃里的不适,看着床榻上小山一般打着震天呼噜的柳家大爷,他也顾不上其它,忙上前叫喊道。
    叫了两声他无知无觉的,只能上手推了几把,结果他只是借势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原是他同许三爷在贵宾楼已经喝的七七八八了,然后又到了醉红楼,同妓子寻欢作乐时又喝了不少,此时已经醉死了,雷打不动的,如何会因为他的推搡而清醒。
    小伙计见状心急如焚,这可如何是好。
    “早就说他睡着了,只怕现在什么动静都惊醒不了他,我看你还是早些回去复命吧。”
    那妓子见他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又生了逗弄之心:“不想回去也可以,崔妈妈又下去了,不若咱们趁着这机会……”
    说着,她把身上若隐若现的薄纱扯下,冲那小伙计眨眨眼。
    那小伙计此时沉浸在没有搬到救兵的绝望里,说不定自己回去还要吃挂落,哪还有心思同这妓子调情,当即不耐烦的推开她,直奔门外去,他得赶紧回去,看白掌柜如何吩咐才行。
    “嘁~装什么装,刚还不是被我迷的五迷三道的。”
    那妓子见他匆匆离去,一脸不忿的,转头看着床上油腻臃肿的中年男人,露出一脸嫌恶的神色。
    而这头儿清泉客栈,吴庸一帮人从一楼查起,一间房挨一间房的,果然又发现了两个昏迷不醒的姑娘,三楼听沈延宗说姑娘已经都被救出来了,就没再上去。
    等他们一帮人抬着两个昏迷不醒的姑娘出了楼时,围观的看客们一片哗然。
    “竟真的有姑娘,还是昏迷不醒的,是不是被人下了迷药?!”
    “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那大梁人平日和颜悦色的,碰到了还会同咱们打招呼,还以为是个好的,啧啧……”
    “嘁,怎么可能是个好的,整日同妓子厮混在一起的,定是品行不端的。”
    “这哪里是品行不端,简直就是穷凶极恶,都是人生父母养的,那丢了姑娘的人家父母该有多伤心。”
    “就是就是,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以泄民愤。”
    一时间群情激昂,白掌柜同许三爷被这阵势惊的脸色大变。
    “白掌柜,这姑娘作何解释?!”
    吴庸一脸犀利,盯着白掌柜惨白的脸色说道,他来之前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先前让沈延宗救人时就想过如果此举行不通,至少先把人救出了,两手准备才能万无一失。
    结果今日出奇的顺利,沈延宗救了大部分的姑娘,并告知他还有没救出的,他领着人上楼,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这两个姑娘,刚好给他递了现成的把柄,让他觉得天助我也。
    白掌柜一脸惊慌的,频频擦着额角的冷汗,小伙计怎么还不回来,云来镇不过屁大儿点地方,叫个人如何能用这么长时间,他哪里知道小伙计这一路上的跌宕起伏呢。
    此时眼见吴庸咄咄逼人的,他脑袋一片空白,只能把求助的眼神投向许三爷。
    许三爷此时既慌又惊,怎么只有两个姑娘,他记得今日明明送来了七个的,其余的都去哪里了?!
    想到先前三楼的异常,只怕人早已经被暗中救走了,这让他惊怒交加的。
    但此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他看着白掌柜求助的眼神,对那两个姑娘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待眼风扫到一旁醉红楼的轿撵时突然急中生智:“这是醉红楼的姑娘,是我点来做陪的,怎么,这位差爷可是有什么异议?!”
    ……
    此话一出,场面一度十分安静,许三爷有些不解,见吴庸露出一副一言难尽的神色来,顿时心绪跌宕起伏的,不知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对。
    “这人脑子被驴蹄了吧,哪家妓馆的老鸨会让姑娘穿如此破旧臃肿的衣裳,还不修边幅,面粗手糙的。”
    “他这不就是病急乱投医,胡说八道吗,啧啧…真是死鸭子嘴硬,想必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吧。”
    众人的奚落声传到许三爷耳朵里,让他浑身一僵,朝地上的两个姑娘看过去。
    其中一个倒是过的去,穿着锦衣长裙,面容娇艳,勉强说是妓子也说的过去。
    但另一个一看就是穷苦人家的姑娘装扮,一头枯黄毛糙的长发打了个粗辫子,上身一件酱褐色打满补丁的粗布短袄,下头一件土黄色的臃肿棉裤,露在外头的手脸儿也是一片皴裂,黯淡无光的。
    别说是秦楼楚馆的妓子了,只怕说是妓馆的粗使丫头也没人信。
    这让许三爷目瞪口呆的,这等货色怎么也送过来了,这让他如何圆谎。
    白掌柜眼见许三爷给自己挖了个坑,当即也是恨铁不成钢的,压根就不该指望这大梁人。
    如今人赃并获,他该如何自圆其说,才能把清泉客栈摘出来。

章节目录

国公夫人她,抄家流放养家忙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御宅屋只为原作者绣球儿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绣球儿并收藏国公夫人她,抄家流放养家忙最新章节